“大公子身首异处，尸体刚刚送回家！”
第150章 各怀鬼胎
话音刚落，张盈盈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妃！”
闺房中，顿时乱作一团。
另一边独守空房的南如雅，听闻萧意明去了书房，自己掀了盖头。
折腾一天没吃东西，快饿疯了。
南如雅吩咐安排饭菜，这边热腾腾的饭菜刚上桌，知春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小姐，出大事了！”
南如雅瞪她：“没个规矩，嚷嚷什么！”
“这里人鱼混杂，耳目众多，稍有不慎便祸从口出。”
“还有，该改口了，别老小姐小姐的叫。”
知春马上压低了声音回道：“夫人，打听到大殿下为什么去书房了。”
“王府里出了事，死了好多人，京兆府都来人了呢。”
死了很多人？
南如雅愣了愣：“还打听到了什么？”
“我听王府里护卫议论，死了的好像都是杀手。”知春回道。
“杀手？”
“也就是说，是冲着辅王来的？会是哪个皇子出手？”南如雅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太子？四皇子？
大皇子处境堪忧啊。
“夫人，还有……”
“夫人！”
“喊什么喊，叫魂呢？”南如雅抬手打了知春一巴掌。
知春捂着脸跪下磕头认错：“夫人，还有一个消息……大公子和张家二公子出事了。”
“你说什么！”南如雅猛地站了起来。
“大公子落水，下落不明。”
“张二公子生死未卜，被带去了京兆府……听说是为了争夺花魁。”
“偏偏能做证人的花魁，也被杀了。”
南如雅掐了一下胳膊，感到痛才惊觉是真的，不是做梦。
张二公子生死未卜？哎呦，这可是个好消息。yLcd
世子妃如若知道……哈哈，最好气得一命呜呼才好。
等等……
南如雅刚要笑出声来，才猛地惊醒过来：“等等，兄长下落不明？”
“是。”
“京兆府已经派人去搜，肃王府也安排人去寻找了。”
南如雅摸了摸下巴，南凌下落不明，那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就要大很多。
但反过来说，也没准是张二公子杀了花魁，又想杀南凌灭口。
南凌反击，张二公子重伤，但是他自己跌入水中才会下落不明。
“不管什么可能，肃王府和张家算是结成了死仇，不死不休。”南如雅皱起眉头。
拼背景，她拼不过张盈盈。
如今嫁入王府，张盈盈是正妃，她即便是侧妃之尊，说到底也不过是贵妾。
妾不如妻。
万幸的是，辅王并不喜欢张盈盈，不过是利用她以及背后的张家势力罢了。
“大殿下肯定会帮忙打点，就怕张家暗中把杀人的罪名都扣在兄长头上。”
“可如果大殿下帮助了张盈盈，就会觉得亏欠我……”
“这时我不闹，反而帮着大殿下出谋划策呢？”
“我以大局为重，大殿下一定会更加宠爱我。”
“如果张盈盈再处处针对我，就是她不懂事了。”南如雅满心满眼的算计。
知春低垂着头，脸色更加苍白。
夫人心思更城府了，但是这样……如果能够得宠，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点吧。
哗啦啦——
风更大了些。
南如月已经洗漱完毕，刚准备入寝，肃王府得到消息引起一片大乱。
“三小姐，风渐起，要乱了。”风眠咬着脆梨走进来。
南如月起身，让空青服侍着换好衣裳。
“走吧，去看看。”南如月带着空青来到花厅。
第151章 南凌死了
花厅里灯火通明，气氛一片焦急。
“祖父。”南如月走到肃王身前，盈盈一拜。
“如月啊，你兄长……”肃王这会儿坐在太师椅上，用力按着头。
他脸色潮红，唇色苍白，眼底一片混浊并伴着血丝，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几岁。
尤其是事出突然，他这一着急头疼欲裂，心也跳得快了一些，有些喘不上气。yLcd
南如月上前一步拿起丝帕，给肃王擦了擦汗：“祖父别着急。”
“我听说了大概，已经安排人去寻了，应该能找得到。”
“哎，就怕……”肃王哽咽。
“祖父可是头疼？”南如月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揉头皮缓解疼痛。
被她按了两下，肃王觉得眼前清明许多，头痛也有所缓解，不再一跳一跳犹如戴了紧箍咒那么难受。
“父亲！”南松得了信，匆匆跑进来。
他看到给肃王按摩头部的南如月，愣了一下旋即大步走到近前。
“父亲，凌儿……”南松斟酌了一下用词，再道，“我不相信他会做出杀人的勾当。”
“我也希望不是他，就怕最后真相你我都承受不住。”肃王说完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南松。
南松吓得一缩脖子，犹如缩进壳里的龟。
“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你好好管教他，他会去青楼喝花酒？”
“没有和青楼女子纠缠，就不会惹出今日之货！”肃王气往上涌，又觉得头一跳跳痛起来。
他赶忙坐下，南如月又给他按摩缓解头疼。
“王爷，不好了！”
“大公子找到了，尸体已经被抬到京兆府，说是他杀……”
肃王身体一软，两眼一黑，眼看就要晕死过去。
南如月翻出一根金针，快速刺入他耳后。
肃王闷哼一声，缓过来这口气，南如月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拔出金针，收了起来。
“祖父，你别着急，让人去京兆府看看，也许是假的呢。”南如月规劝道。
肃王连连称是：“对对对，快去问一下。”
“你去，如果我孙儿真的被害，定要找出真凶讨个说法。”
“另外……把他接回家，别冷冰冰孤单躺在陌生的衙门里。”
南松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南如月让管家去请大夫来，等大夫给肃王施针开了药方，她拿着药方亲自抓药煎药。
肃王喝了药来了困意，被管家搀扶着休息，南如月才得空回回房。
刚躺下睡了没一会儿，小桃走进来小声叫南如月起床。
“小姐，世子回来了。”
“王爷让人来喊小姐。”小桃一边帮南如月更衣，一边说明情况。
南如月皱着眉，重新换好衣服回到花厅。
这会儿气氛不是焦急，而是凝重。
“祖父，兄长可有消息了？”南如月面露担忧。
肃王摆摆手，用力揉着胸口。
南松揉着额头，鬓角一夜间多出十多根白发：“京兆府做不了主，卷宗已经移交了大理寺。”
“你兄长的死因有疑，可能为人所害，所以暂时不能接他回家。”
“但是丧事还是该筹备起来了……”
南凌不是被掳走还有他用？怎么会死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兄长真的……”南如月假做哽咽，同时飞快用袖子遮挡住半张脸。
“那母亲和大姐，派人通知了吗？”
南松点点头：“已经让人去通知你母亲了。”
“至于你大姐……”南松飞快看了肃王一眼，“出了这种事，她应该……”
南如月抢过话来，急道：“祖父，我亲自去接大姐回来吧，让她送兄长一程。”
南松一愣。
肃王深感欣慰点点头，回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宽似海，日后定然福缘深厚。”
有了决定，南如月便动身，准备去接南如珠回府。
这边，南福海也安排人去白梅园通知世子妃和二小姐。
惊闻噩耗，世子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多亏林妈妈急忙拿来百年老山参的，切了一片塞入她的口中。
世子妃这才悠悠转醒，刚醒来便失声痛哭。
“母亲，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第152章 接大姐回家
“我们要趁着兄长被害这个机会，从白梅园搬出去，将王府重新收入掌中。”yLcd
“同时还要让父亲应允，把大姐接回来。”
“借口和说辞都是现成的，大姐回来送兄长一程，自然便不会再送走。”南如宝眼角也噙着泪，但说的话十分理智。
世子妃听了南如宝的话，又狠狠哭了一次这才狠下心来。
“林妈妈，快安排人给我和二姑娘更衣。”
“不能让我儿白死，想要与广平张家为我儿讨个说法，我就必须先做回肃王府的当家主母。”
林妈妈急急抹去泪水，安排起来。
等她们赶到花厅，才知道南松白跑一趟没有接回南凌，南如月已经去京郊的庵堂接南如珠去了。
“让她平白抢了先卖乖。”世子妃恨恨道。
南如宝眼神也闪了闪，隐晦不明。
夜更深，风也更大，更急。
京郊庵堂，不是佛堂，没有慈悲为怀，这里是炼狱。
犯错的小姐，夫人都会被送至庵堂调教，这里不是日日诵经念佛那般轻松，而是要做苦役，做苦活。
一天下来累得身子散了架，却没有一口饱食，还要做功课诵经抄经洗去罪恶，方可休息。
几乎刚躺下，睡不到两个时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此周而复始，几年下来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更有甚者直接病死累死。
也有那幸运的被接回家中去，只是回去后的命运又当如何，却是各人不同的缘法。
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庵堂。
南如月先去见了庵堂的主事人圆清法师，说了一会儿话，。
她又给庵堂捐了五百两香油钱，这才提出要把南如珠接回王府。
香油钱赚到不少，妙清道长笑着安排小尼姑为南如月带路。
一路走来，会发现庵堂里条件犹如两个极端。
庵堂的尼姑们住在南面，采光好，条件好；北面逼仄破旧，常年不见光，异常阴森。
南如珠被送来的时候就住在北边，后来世子妃暗中安排人给庵堂捐了些香油钱，她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虽然还是住在北面，但却是独立的房间，环境和饮食方面都改善了不少。
但是该干的活，还是要干，除非再给钱才能换轻快点的活干。
南如月被小尼姑引到门外的时候，屋内南如珠全然不知，还在努力抄写经文。
蜡烛自然没有肃王府中用得好，更不能挥霍，只能点一支蜡。
昏暗的视野里又被烛火熏着眼睛，南如珠一边写一边擦泪。
一边揉着发疼的眼睛，狼狈至极但却不敢不写。
今夜抄不完，明早就要被罚，克扣早饭和午饭，饿肚子。
“大姐，好久不见。”南如月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南如珠提着笔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
南如月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穿着昂贵至极的云锦月华裙。
常戴着的帷帽不见了，露出的脸比以前更加漂亮，也不见了唯唯诺诺的废柴样子。
如此美丽的南如月，衬得她更加狼狈，可怜。
南如珠下意识将手藏在背后，来这边干得都是粗活，手指变得粗糙很多。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落井下石？”
“我来接你回家。”南如月说道。
“当真！”南如珠高兴了一瞬，马上脸色一变，“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难道，母亲，是母亲她……”
南如月摇摇头，惋惜道：“不是母亲，是兄长被人害了。”
“无论大姐做错了何事，也该回去见兄长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你说什么！”南如珠眼前一黑。
她只觉血液发疯了一般往上涌，在脑袋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冲破天灵盖去。
这不可能，兄长怎么会被人害了去！
“莫非是你……”
“一定是你害了我兄长！”
第153章 心有灵犀
南如月眼皮一动，手腕一抖。
南如珠闷哼一声，晕倒前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yLcd
“大姐！快来人，大姐昏过去了。”南如月适时发出尖叫。
门外的小尼姑冲进来，随后庵堂乱作一团。
好一阵抢救，南如珠才悠悠醒转。
只是眼底已没了光，暗如深渊。
南如月再三谢过圆清法师，让空青帮忙收拾好南如珠的衣物等物品，接南如珠坐上马车回府。
途中，南如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勾勾盯着马车发呆。
她不开口，南如月也没心思与她说话。
南凌虽然已经死了，但到底是谁所杀，还不知道。
也许沈决会知道，或许与南宫轻侯也有关系？
不管是这两个人谁知道真相，天亮后肯定会派人来通报消息。
所以她当务之急，是避免让世子妃和南如珠抓住机会，利用南凌的死翻身。
天色几乎大亮，马车终于停在肃王府门前。
南如月下了马车，看到王府门前已经挂起了白幡。
世子妃得了信，等在门口，看到下了马车的南如月愣了一下。
旋即看到下车的南如珠，当即红了眼睛急走两步来迎。
“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儿子啊……”世子妃按照礼制穿着丧服，头戴白色绢花，哭起来更显柔弱。
南如珠抱着她哭得厉害，两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的。
“母亲，大姐，进去说话吧。”南如月提醒道。
世子妃很快回过神来，擦了擦泪水，拉着南如珠的手走入王府。
南如月跟在后面，到了花厅看到同样穿着丧服，还穿麻屦、系麻布带的南如宝。
再看其他妈妈，丫鬟，小厮等等，不是穿着麻布衣，就是腰间系上了麻布带。
“祖父，父亲，母亲……兄长，兄长去得冤啊！”南如珠跪下磕头，泪珠大颗大颗滚落。
她这一哭，南如宝也跟着一起落泪。
世子妃忍不住将两个女儿抱在怀里大哭，屋内的气氛更显压抑和沉重。
“如月，你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