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特困生——领竹【完结】
时间:2023-06-03 14:45:14

  冬宁忍不住心痛。
  这地方外面看看还行,呼朋引伴一大群人攒个聚会也可以,可要是当成住宅,冬宁觉得,起码需要像红楼贾家那么人口兴旺的一家人,才能撑得起足够的人气。
  里面真是有点阴冷的。
  说完,冬宁觉得,盛誉那个表情,解读为嫌弃、冷漠、鄙夷,或是单纯的想掐死她,都可以。
  但她觉得,他不太会掐死她,所以,除了自保,还是睡觉更重要一点。
  床很大,床垫的支撑感很舒服,月光白的丝质四件套的触感比皮肤更滑,冬宁也是真的很想睡觉。
  最近这十来天,盛誉不在,她睡得一直都不怎么好,刚才又经过剧烈的体力消耗,要是现在盛誉愿意原谅她,两个人立刻入睡,她愿意这个月都不再给盛誉找任何不痛快。
  冬宁很轻地挠了挠盛誉的手背。
  盛誉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好吧。
  冬宁有点受伤,但还是很诚恳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什么时候去瑞典?”
  “……六月份。”
  “好。”
  什么好,好什么?
  可惜,说完这个好以后,盛誉就真如她所愿躺了下来,只不过背对着她,但确实是要睡觉的姿态。
  冬宁挨着他躺下,伸手去抱他腰的手被拍了回来。
  十秒钟后,再试一次,结果连人家的睡袍都没碰到,盛誉拖着枕头挪开,离她一臂远。
  冬宁只能死皮赖脸地拿食指扣他的后背:“好是什么意思?”
  “你学习好,前途好,发展好的意思。”
  这真够阴阳怪气的。
  冬宁抿抿嘴,忍住笑,继续可怜巴巴道:“但要是没有你,就不算那么好。”
  盛誉低低地“哼”了声。
  冬宁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哼什么哼,是笨蛋吗?
  他为什么会那么可爱啊。
  又想,她会觉得他可爱,是不是也挺傻的。
  这人身上的气质,说什么都行,但给谁看,都跟可爱八竿子打不着。
  冬宁道:“到时候,你如果还能留在国外,就跟我一起去嘛,一个人很孤单的。”
  盛誉冷哼:“我没工作?”
  冬宁赶快说:“你当然有,我想过的,你回国处理工作的时候,我也可以回去看你,不是只能让你来陪着我,就是……”
  盛誉道:“就是什么?”
  冬宁道:“就是我没那么多钱,可能不能跑那么频繁,但我一定会去的。”
  她不是敷衍他的。
  他都能说出以前的事都原谅的话,她要是还敷衍他,那也太没良心了。
  答应了好好对他,她一定会做到。
  从少跟他吵架开始。
  冬宁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刚刚还在憋笑,这会儿,眼泪却又无声地从眼角滑进了枕头。
  不用去想他拿来应付人的老旧导览图,和这座买来根本没用的城堡,只要看着盛誉那个冷战得没什么威慑力的背影,她就止不住地替他心酸。
  在这个夜晚,当下,冬宁想起他那么多次翻脸如翻书,他那些冷眉冷眼,冷言冷语,带来的都是像被淋了柠檬汁的酸涩。
  她以前不是个很好的女朋友,但如果过了这么久,他真的还想要跟她有一些结果,冬宁想,是不是,她也可以试一试,去做一个好一点的女朋友呢?
  可以吗?
  她知道,如果她把这话说出来,盛誉大概率会纠正她:他们已经结婚了,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就试着去做一个好老婆吧。
  如果盛誉真的需要的话。
  冬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知道睡前他们两个人泾渭分明,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可醒来以后,她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无法动弹——盛誉把她当成个抱枕一样,从身后抱住,手和脚都缠在她身上。
  冬宁:“……”
  人醒了以后,就不太能保持住不动。
  冬宁感觉自己扭动的幅度很小,但没用多久,盛誉就也醒了。
  他没睁开眼睛,下意识把脸埋进冬宁的颈窝,很深地吸了两口气。
  冬宁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长睫毛戳在她颈侧的皮肤上,还有头发扫过她的下巴,弄得她痒得厉害。
  她把笑憋在喉咙里,胡乱挣扎了几下,盛誉圈着她的手臂就加了几分力道:“别动。”
  他的嗓音里带着将醒未醒的慵懒和沙哑,早晨有点干燥的嘴唇一直没离开冬宁的脖子。
  冬宁讨饶地求他:“真的痒,你的头发……”
  盛誉“嗯”了声,但并没做出任何改变。
  他玩似的叼住她颈侧的一点软肉吮了吮,很快放开,轻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触碰用了好久才移到侧脸,冬宁的耳根通红,一直蔓延到锁骨。
  她扭着脸,用别扭的方式承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吻,她的睡裙和盛誉的睡袍为接下来的事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昨天已经消耗了冬宁的大半体力,因为当时她还有讨好生气的盛誉的想法,所以几乎全都由着他。
  他抱她到镜子那里,还不让她闭眼睛,她都没多拒绝,乖乖配合。
  可浑身的肌肉酸胀感才刚开始折磨人,一早醒来又这样,冬宁真有些怕了,没过多久,她就咬着嘴唇开始哭。
  盛誉似乎是无可奈何,叹息着吻住她,把她的下唇从牙齿中间拯救出来。
  这样的安慰对冬宁一直都有用,她听到盛誉说马上,她只能选择相信。
  可这是盛誉仅有的一点温情。
  刚醒过来的男人态度非常专横,又有些说不出的恶劣,整场都没满足冬宁要转过来的要求,将从背后抱她的状态持续到天光大亮
  离开时,庄园一扫昨天的喧闹,连风吹过银杏和苦橙花树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碎石子铺成的车道被盛誉的轮胎碾过,他开得很稳,在第一个弯道之前,还腾出一只手,帮冬宁把毯子往上扯了扯。
  好不容易才离开床让冬宁的精神被急剧消耗,天气这么好,她却只能补觉。
  然而罪魁祸首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这些都是冬宁欠他的。
  怎么还都还不清一样。
  冬宁的手机从昨晚开始就断断续续地响,她坐在车上,养了好一会儿精神,才有精力翻看新消息。
  Siena的消息最多,看时间,竟然是凌晨,明显纠结了好久,才决定发那些给冬宁。
  七八条消息,一两分钟也看完了。
  但冬宁盯着屏幕很久。
  Siena问她,她对她先生到底有多少了解,知不知道他曾经跟阮如玉交往过。
  Siena说,之前阮如玉买车,曾经提过两句,说钱是男朋友出的,后来,Siena看到过阮如玉跟他在一起。
  过了这么长时间,Siena还能认出他来,原因无他,长得太帅,那双眼睛太有辨识度,看得人腿软。
  说实话,她之前还觉得,阮如玉跟他挺不搭的。
  可现在不是讨论颜值的时候。
  联系到前段时间阮如玉出的事,这位帅气多金的男人既然有能力将一座庄园随手借出,却会无视自己的前女友深陷诈骗风波,转头跟她的好朋友闪婚,Siena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虽然还没想出其中会有什么阴谋,但总感觉不太对头。
  冬宁是没钱,可被人骗色也够惨的。
  冬宁一时间没办法阻止语言安抚担心她的Siena,匆匆关掉手机屏幕,转头去看专心开车的盛誉。
  他察觉到她在看他,但也并没有分给她多余的眼神。
  明显把冷战贯彻得非常彻底。
  “阮如玉……是因为你?”
  盛誉轻咳了声,没说话。
  冬宁想,她确实欠他的,从头数起,桩桩件件,怕是真的很难还清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sshkiR-宝贝的3瓶营养液;感谢张弋弋宝贝的1瓶营养液,亲亲~
第59章
  ◎持证追老公◎
  冬宁没让Siena担心太久。
  她问过盛誉, 第二次得到了“没什么不能说的”的回答以后,就给Siena回了电话,准备在不给盛誉添麻烦的情况下,把她的处境对Siena尽量解释清楚。
  毕竟Siena就差明说怀疑她被人色/诱,给人骗婚了。
  至于阮如玉——冬宁打算略过这个话题,却不知道,Siena已经自己搞清楚了整件事。
  或者说,她以为自己搞清楚了整件事。
  在Siena感慨的话中,还没把盛誉跟近两年势头正猛的科技公司的老板联系起来。
  冬宁随之松了口气。
  她听过盛仙云和周骏儒聊天,公布盛誉结婚的事,应该并不真的像他本人讲的那么随意。
  电话接通以后,Siena的语调非常兴奋。
  冬宁准备好的一箩筐话失去了用处,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这些事情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阮如玉回了巴黎,据Siena说,她还把妹妹也带来了。
  阮如玉的住处距离卓成云家不远,进进出出,难免有人看到。
  有人看到,就会传遍所有对八卦感兴趣的耳朵。
  今天中午,Siena是跟阮如玉一起吃的午饭。
  冬宁只收到过阮如玉承诺自己会尽快还钱的邮件,虽然很早以前就没再打算跟她有更多的来往,但这会儿听到她回巴黎的消息,还是为她开心。
  她最终没有做出放弃学业的决定。
  不过,Siena的重点已经完全不在阮如玉的身上,冬宁被她的几连问弄得哑口无言。
  毕竟,光是分手状态下,盛誉还那么大费周章请人照顾、关心她这件事,就够让人唏嘘的了。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Siena在感慨。
  挂断之前,Siena语重心长道:“我听过你们中国人有一个词语,叫破掉的镜子重新粘起来,形容分手的情侣复合,我以前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裂缝一直会在,微粒之间的斥力不允许它复原,但是,他对你,这么……”
  Siena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最后说:“你懂得,好好珍惜,Mia,你们在一起很般配,好好对他。”
  冬宁沉默了好久。
  她意识到,不多说别的,Siena但凡懂一点中文,估计都会用“渣女”来形容她。
  连对他们之间的事只知道分手再复合这么个大概轮廓的同学,都说出跟盛誉意思一样的“好好对他”,冬宁是真觉得盛誉有点可怜了。
  挂断电话,冬宁趴在床上,准备补觉。
  回来以后,盛誉先去帮她处理那条水泡过的礼服裙,所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等她一觉睡醒,盛誉回家了,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冬宁的困意还没消完,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揉了揉眼睛,声音闷闷的,问他:“衣服怎么弄的?”
  “买下来了。”盛誉把几张钞票给她,“押金。”
  冬宁随手把钱放在茶几上,听到这个回答,也不意外。
  那礼服裙不光是泡水,被他揉拽得都没型了,跟被毁了没区别,除了买下来,也没别的办法。
  沉默了会儿,冬宁无意识又去揉眼睛的手被盛誉握住,她转眼去看他,“有点痒。”
  盛誉把她往怀里带:“我看看。”
  冬宁被摆成面对面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被他用两只手固定着脸,靠得很近。
  但他是在认真看她眼睛,冬宁只能忍住想要退后的欲望。
  “没事,不红。”
  盛誉吹了吹她的眼睛,很轻,但她还是忍不住闭眼,就感觉眼皮被碰了碰。
  “没睡醒?”
  “不睡了,晚上再睡。”
  “嗯,那做点别的。”
  “?”
  刚才冬宁被他拉到身上的时候,都没想到,事情真会是这个走向。
  不是早上才……过吗??
  她欲哭无泪。
  很快,变成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来势汹汹,凶喘肤汗。
  盛誉:酣畅淋漓。
  结束了令人极度疲惫的周末,冬宁重返校园,连实验室都变得亲切起来。
  可日子这么过下去,她才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冬宁以为,在教授的结婚纪念日晚宴上,她算是跟盛誉说开了。
  按照她的设想,两人既然约定好尽释前嫌,不说如胶似漆,但至少应该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吧?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除了在床上,盛誉对她的态度,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时而把她当成空气,对她爱答不理,十分冷淡。
  冬宁满头雾水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就算要原谅,也不可能用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揭过。
  在庄园的那一夜,盛誉应该只是先给她一个态度,后面到底怎么样,还要看她的表现。
  冬宁后知后觉,她的顺序跟正常相比,整个反了过来——别人是先恋爱后结婚,她倒好,持证追老公。
  这天,冬宁从实验室回家的时候,盛誉在书房开会。
  算算时差,应该不可能是国内的员工,冬宁煮了杯热可可给他送进去,听到正在发言的人讲的果然是英语。
  视频会议,盛誉的坐姿端正,西服衬衣也穿得十分齐整,头发打理得非常整齐,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漆黑的眉眼。
  他右手里握着支钢笔,边听边随手记,听见冬宁进来,抬头望过来。
  因为不知道盛誉的麦克风有没有关掉,所以冬宁只轻轻敲了两下门,脚步也很慢。
  走到盛誉的办公桌边,把马克杯放在桌面上的动作也特别轻。
  放下杯子以后,她转身的动作被盛誉食指轻敲桌面的声音叫停。
  冬宁转回去,无声问:“怎么了?”
  “咖啡。”
  盛誉手边有一杯咖啡,已经见了底。
  时间不早了,冬宁害怕他喝多了咖啡睡不着,想着可可粉也苦,差不多做个代替,小声道:“我没放糖,你尝一下。”
  盛誉的神情没变,冬宁正要放弃,重新去泡咖啡时,他端起了那杯热可可。
  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不像满意,但也没说不满意。
  冬宁以为自己可以走了,盛誉却又开口:“拉把椅子,过来坐。”
  “啊?”
  盛誉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冬宁只好乖乖去把书架旁的椅子拖了把过来。
  盛誉的办公桌,只有靠里的那一边能放得下腿,所以,冬宁需要坐在他旁边。
  坐下之前,冬宁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免得自己入镜,最终把定在自己的膝盖距离盛誉的膝盖两个拳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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