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扶桑知我【完结】
时间:2023-06-03 14:47:37

  “诉诉?”顾长倾唤她。
  他低着眸,低柔的气息落在她耳侧。
  沈诉诉骂道:“臭流氓。”
  既然她都这么骂了,顾长倾索性把这臭流氓的行为进行到底。
  他单手把沈诉诉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床上,沈诉诉整个人落在了轻软的被褥里。
  “你的暖炉呢?”顾长倾起身,握着她冰凉的手问。
  “落在婚轿里了。”沈诉诉想起来自己下婚轿的时候,嫌暖炉碍事,就放在马车上了。
  顾长倾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沈诉诉的唇瓣微微抖着,她的呼吸有些不畅。
  她背过身去,不想看顾长倾,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竟然需要他来替她暖身子,这……成何体统。
  沈诉诉转过身的时候,肩膀颤了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冷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诉诉听见自己身后传来极沉的一声叹息。
  顾长倾俯身,从后面将她重新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没说话。
  沈诉诉想挣扎,但顾长倾从后方绕过来的双手将她的手腕捉住了,没让她动。
  “沈诉诉,莫动。”他连名带姓地唤她。
  “我……我凭什么不能动!”沈诉诉还在犟嘴。
  “我抱着你,你能好受些。”顾长倾道,“但我……好歹也是个……个……”
  他罕见地结巴了,说了半天,没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诉诉的脸红极了,她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
  不需要仔细听他的心跳,她也能感知到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顾南舟,是什么?”沈诉诉问。
  顾长倾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有些保持不了理智了,他微微咬着牙说道:“是个男子。”
  “谁不知道你是男子呀!”沈诉诉还没明白过来。
  顾长倾:“……”
  他没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将她完全拢在了自己怀里。
  “顾南舟,你坏死了,也就今天这一晚,明天你就搬出去住……”沈诉诉嘟嘟哝哝。
  她仰起头,发间还未全部摘下的头饰微微刺着顾长倾的下颌。
  顾长倾的喉头微动,他抬手,将沈诉诉鬓边的珠花摘了下来。
  沈诉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空空的发髻,抱怨道:“你动我头发做什么?”
  “有些刺人。”顾长倾将珠花精准地抛在了梳妆台上。
  “那你都给我摘了吧。”沈诉诉自己懒得动了,主要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
  “行。”顾长倾倒是好脾气。
  他一朵一朵地将沈诉诉的发饰给摘了下来,精致的珠宝落在他的掌间。
  她的发丝散开,落在颈间,淡淡的兰花香气晕开。
  沈诉诉像一朵娇弱的、初绽的花朵。
  顾长倾低眸,指尖微微颤着。
  沈诉诉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
  “顾南舟,我以前不这样的,你来了才这样。”沈诉诉小声抱怨。
  “诉诉若能冷静些,方才就分开了。”顾长倾让她冷静一点。
  沈诉诉心想就你还敢让我冷静。
  她在他怀里一翻身,一只还带着微微凉意的手掌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心跳得那么快,怎么还说我?”沈诉诉瞪着顾长倾道。
  她觉得怎么也不能输了去。
  沈诉诉转过身的时候,长发如绸缎散开,她如此盯着他瞧,这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顾长倾有些无奈,但也不太好意思承认,只微红着脸转移话题:“早些睡。”
  “睡什么睡?”沈诉诉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让他直视着自己,闹他。
  “那诉诉想如何?”顾长倾直视着她的杏眸说道。
  他的黑眸幽深,酝酿着看不清的情绪。
  “我……”沈诉诉结巴了,“我睡前要洗漱。”
  顾长倾起身,给她让了点空间,他还牵着她的手:“去。”
  沈诉诉的手脚还凉着,她牵着他的手,将床边铜盆里的水扑到自己的脸上。
  她上了妆,睡前要洗净。
  但她笨手笨脚,在净面之前没将额间贴着的花钿取下。
  这花钿是纯金的小叶子,落在额间,流盼生辉。
  现在,被沈诉诉这么一抹,花钿叶子黏在她的长睫上。
  沈诉诉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视线受阻,想要自己抬手去摘下来。
  但顾长倾看不下去了。
  他按住沈诉诉的手腕道:“我来。”
  “我自己可以!”沈诉诉不认输。
  但顾长倾已靠了过来,他沉沉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低沉的笑声响起。
  “若自己拿不下来,气到自己了,又要不舒服了。”顾长倾调侃她。
  “我才不会。”沈诉诉怒道。
  顾长倾顺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好了,我认错,莫生气。”
  他算是怕了沈诉诉,这也生气,那也生气,害羞也气,一气就身子发凉,呼吸不上来。
  她好像一个脆弱的瓷瓶,一不小心就要摔碎了。
  沈诉诉被他这么一拍脑袋,气竟然真的消了,她瞪大眼,乖乖让顾长倾给她挑金色小叶子。
  顾长倾靠得很近,他的眼神专注,眸中的光落到沈诉诉的杏眸里去。
  仿佛是一片柳叶坠落池塘面,惊起涟漪。
  嗯……不得不说,顾南舟这个人,确实有几分姿色,沈诉诉想。
  她僵硬地立在原地,等到顾长倾替她将叶子摘了下来,这才后退两步。
  “我我我要换身衣裳,你出去,不许看。”沈诉诉还穿着隆重的婚服。
  “我也要换寝衣。”顾长倾打开衣柜,将他自己的衣物取了出来。
  “那你去外边。”沈诉诉飞速地把自己的寝衣取了出来。
  “是是是。”顾长倾哄她。
  沈诉诉红着脸,盯着顾长倾走到外间,一道屏风与薄纱帘将内外隔开。
  她自己脱了衣服,将寝衣换上,这才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爽利许多。
  沈诉诉的寝衣用了上好的丝绸,极轻软,整条襦裙虽有多层,但依旧显得单薄。
  这样的衣裙穿着睡觉才会舒服,但难免会显出许多身体的轮廓。
  沈诉诉将月白的外袍披上,她打算等熄了灯再脱。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打算叫顾长倾来睡觉。
  “顾南舟,我好了,你进来睡吧!”沈诉诉提着裙子,绕过屏风,正待叫顾长倾。
  但她的视线越过那绘着鸳鸯鸟的屏风,便看到了露着上身的顾长倾。
  顾长倾的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腹间肌肉分明,窄腰间有流畅优美的弧线延伸进束着腰带的下裳里。
  他的身体形态几乎称得上完美无瑕,在喜房红烛的映照下,光影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肌肉线条。
  沈诉诉瞪大眼,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顾南舟!你守不守男德!”沈诉诉愣了许久才尖声说道。
  “抱歉,诉诉,我还没换好。”顾长倾不急,他背过身去,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寝衣的袍子披上。
  “你你你——”沈诉诉自己闭上眼。
  闭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反正顾长倾也转身了,她多看一下也没关系。
  “你故意慢吞吞。”沈诉诉有些气恼。
  顾长倾动作利落,将自己的腰带解开,他用一种缓慢的语速问:“所以,诉诉要看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被沈诉诉逼得,老实人也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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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用怕
  沈诉诉盯着他的背影,在顾长倾解开腰带的时候,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你你——顾南舟,你混蛋!”沈诉诉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我才不会看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沈诉诉红着脸嘟嘟哝哝说道。
  顾长倾将换下来的喜服搭在臂间,朝沈诉诉走了过去。
  沈诉诉还不敢睁眼:“你衣服穿好了吗?”
  “好了。”顾长倾的视线在沈诉诉的身体上掠过。
  他轻咳一声,因为沈诉诉这寝衣实在是有些太薄了。
  “睡吧。”他对她说。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顾长倾想着,这灯还是要早些熄了。
  “顾南舟,你不要催我。”沈诉诉朝他睁开眼,长睫颤了颤。
  她脱了鞋,爬到床上。
  顾长倾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将桌上的红烛吹熄了。
  他看不清,或许就不会引起遐思了。
  因为灯熄了,沈诉诉爬上床的时候看不清,险些撞到了脑袋。
  “那么早熄灯做什么?”沈诉诉娇声道。
  顾长倾没说话,他沉默地来到床榻旁。
  他抬手将自己束发的簪子一摘,梳理齐整的墨发落下,垂在肩头。
  沈诉诉自己滚到了床榻里侧,现在已是初夏的季节,不用盖太厚的被子。
  她这病到了夏天也会好上一些。
  沈诉诉以前还觉得自己的床挺宽的,但当顾长倾睡下来的时候,她却开始觉得这床有些窄小了。
  顾长倾身材高大,一人就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将沈诉诉困在床榻内侧。
  沈诉诉本来就身子凉,也不觉得顾长倾温暖的身子挤着她会发闷。
  只是身边还有一人,让她有些紧张,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顾长倾的眼眸半阖着,他亦未入睡,沈诉诉的身子很香,他闭了眼,夜里又寂静。
  在看不清,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的情况下,这嗅觉的灵敏度被大幅度放大。
  一阵一阵的冷香袭来,顾长倾的呼吸在平静之余,带上了一丝忐忑。
  果然,睡不着的沈诉诉开始在别人身上找问题了。
  在黑暗里,她缩在床榻的一角,对顾长倾说:“顾南舟,你的心能跳得小声点吗?”
  顾长倾以标准的睡姿躺在床上,看着眼前模糊的水色帐幔,他平静答道:“不能。”
  沈诉诉抱怨:“我睡不着。”
  “诉诉要如何才能睡着?”顾长倾问她,他与她说着话,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不知道,有人在我旁边,我不习惯。”沈诉诉还是怨他。
  “我去外间守着你?”顾长倾想,这觉也不是非睡不可。
  沈诉诉一把拉住了他:“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顾长倾轻叹一口气:“诉诉,莫要说话,过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沈诉诉将薄被蒙在自己脑袋上,小声说:“那好吧。”
  她闭着眼,尽力忽略顾长倾的存在,酝酿睡意。
  但顾长倾将她蒙着面的薄被给轻轻摘了下来。
  在黑暗里,沈诉诉的眼眸微微发亮,她与顾长倾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
  “顾南舟,你扯我被子做什么?”沈诉诉恼。
  “会闷着。”顾长倾担心沈诉诉半夜被闷死了。
  “好吧。”将自己闷得脸颊有些发热的沈诉诉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应道。
  顾长倾将薄被搭在沈诉诉腰间,他翻身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想办法睡觉。
  他本来都快放空自己的思绪,真的睡着了,但此时沈诉诉的一只藕臂伸了过来。
  她很大方地把自己那另外半边薄被分给了他。
  “顾南舟,你不盖吗?若是着凉了,还要麻烦大夫给你看病。”沈诉诉小声说。
  顾长倾:“……”
  他没说话,装睡觉,只是呼吸乱了些。
  “顾南舟,我听得出来。”沈诉诉戳了戳他的脊背。
  她看不得顾长倾居然敢先比她睡着,所以想尽办法闹他。
  “诉诉,睡吧。”顾长倾开口。
  “你等我睡了再睡。”沈诉诉又摸了一下他落在身后的长发。
  “好。”顾长倾答应她。
  沈诉诉满意了,她心情好的时候,倒是能很快入睡。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也没再说话了。
  顾长倾轻舒一口气,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他闭目,也准备睡。
  但沈诉诉在床榻内侧动了动,或许是梦见了什么东西,又或许只是下意识追逐着热源。
  她翻了个身,滚到了他身边,一抬手,将他的手臂给抱住了。
  顾长倾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在夜里极昏暗的光线里,他低眸,看到自己的手背被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能感受到她胸前浮凸曲线的触感,极柔软,但也冰凉。
  顾长倾的薄唇紧抿,正准备将手从沈诉诉怀中抽出来,但在黑暗里,沈诉诉的眉头微蹙。
  “魏勉,你会后悔的。”沈诉诉在梦里小声说道。
  她又梦见那有关前世的梦了,沈诉诉后来是恨那当朝皇帝的,因为后来沈严因他身死。
  她只有一个父亲。
  在前世的梦里,后来有叛军从南处起,要夺回魏家偷走的江山。
  长安沦陷前,带领叛军的那位不知名将军潜入皇城,乔装改扮为一位朝廷重臣,获取长安城的情报。
  沈诉诉知道他的身份,但她没对皇帝揭发此事,反而暗中将长安城内的兵力布置等情报,一并递给了那位年轻的将军。
  她成为推倒那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她从没见过他。
  那位年轻将军下朝的时候,沈诉诉在宫里放风筝,早春的时节,风大,她扯着风筝的细线。
  然后,她的手指屈起,生生将那细线崩断,风筝坠落,正好落到那位将军的马车顶上。
  制作风筝的纸材上,用特制的墨水写满了情报。
  放风筝回来之后的那天夜里,沈诉诉就对当朝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诉诉觉得梦里的自己特别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传递情报的计谋,她连风朝哪里吹都考虑到了。
  可惜,等她醒过来,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有些事,要真切地经历才会促使成长,如走马观花般走过一生,她恍惚得就像在旁观他人的一生。
  前世之事,对沈诉诉来说就像噩梦,她额上沁出汗珠,呼吸也开始不畅。
  顾长倾在床上翻了个身,转了过来,他静静看着睡梦里的沈诉诉。
  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贴上了沈诉诉冰凉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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