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次……我想岔了吗?”倾覆上来的气息,轻柔魅惑的嗓音,一丝丝的勾着她。
许知知哪怕不想回答这么羞耻的问题,可叶淞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用他独有的方法,一寸一寸的剥开她的情_欲,又在最关键的时候吊着她。
“嗯?”
汗湿的额发黏在脸颊,许知知有些难受的张着唇。
水润的小嘴,叶淞自然不会放过,倾身堵上,有些贪婪的吮吸着女子香甜的粉唇,饥渴的模样与平日里稳重淡漠的样子天差地别。
最后吐息也被堵住,许知知的身子彻底在叶淞的怀里软了下来,无力的娇_吟。
“嫂嫂……不止站着,其实我还想了许多。”叶淞轻笑着,手指绕着许知知的脸侧耳畔,蹂_躏起那粉圆的耳珠。
许知知的眸眼一下子睁开。
……
她有点想跑了。
……
****
爆竹声四起,转眼已到除夕。
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传入府里,更显几分萧条。
许知知百无聊赖的反趴在椅子靠背上,神色焉焉,手里剥着瓜子,“你问木柏了吗?十三娘不跟我们一起过年节了?”
软软心道木柏那傻乎乎的哪知道这些消息。她倒是像石奚打听了,只是……吞吞吐吐的。
“夫人怎么不去问问公子?”
……
许知知语塞,那天晚上怎么回去的她都忘了,仅剩的唯一念头,便是下次再也不来了。
去问他?她只怕要被这狐狸精给榨_干了。
软软忆起石奚吞吞吐吐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对着许知知认真道,“夫人觉不觉得,他们似乎有事瞒着我们?”
许知知闻言抬头。
“你都意识到了?”
提起这个,软软也端出一个椅子,坐下敲摸摸的凑近:“就兰亭山,夫人可还记得有个人救了我,夫人说是公子的人,我前些时候遇上他了。”
许知知有印象,软软接着道:“他就是公子身后的暗卫,我想,跟十三娘应该是同僚,就向他打听了。”
许知知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十三娘是叶淞的人?我没告诉过你啊。”
亏她还是干情报的,软软这智商的都给她识破了。
软软:……她看起来真的这么不聪明吗?
一下子的信息过多,许知知猛喝了几口水,左右看了看周围确认安全,就听软软又道:“夫人放心,温嬷嬷出去采买去了。”
“噗……”许知知一口水喷出,“咳咳……你……”
“夫人!”
软软赶紧拿出袖口的帕子替她擦拭,又站起身轻拍着许知知的背:“你喝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好一会,总算缓过来些。
“你还知道温嬷嬷是暗人?”许知知已经麻了。
“暗人?”软软摇头,“这我不知道,就是总感觉她有些问题。”
软软与她仔细说了一些奇怪之处,许知知越听越觉得自己很失败,眼眶都红了,委屈的目光看着她,泫然欲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样不是显得我很蠢笨。”
软软看的心里一个心疼,想了想,连忙安慰:“夫人不知道,近日京中的话本盛行笨蛋美人呢。笨笨娇娇的,多讨人喜欢啊。”
“……必须这么组合吗,我想单一一点,”许知知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软软有点犯难,“夫人是只想做个笨蛋?”
……
年节的街上到处贴满了红福字,侧头望去,一片喜气盈盈。
许知知与软软探讨完,还是来到军营,想好好问一问十三娘的情况,再有任务,怎么也得过年啊,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奇怪,能去哪儿。”
细碎的风从颈脖的毛领处灌进,她重新戴上大氅的绒帽,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叶夫人?”
许是在想心事,加上耳朵被毛绒捂的严实,那声音又喊了一遍,许知知才听清,转过身,一个玄金的身影,是她只见过一面的太子萧奇。
她躬下身,将暖炉放在地上,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夫人快请起。”萧奇笑着道,弯身将她刚刚放在地上的精致暖炉捡起,手指缓缓摩挲外面包裹的绣布,还温热的气息,“夫人的绣活可真是精美,我自小就喜欢这些好看的绣样,只是可惜……”
他垂下头顿了一下,微微抿唇又道:“只可惜,院中并无女眷,这身上的绣品都是尚衣局制作,精美有余,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许知知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总觉得今日见到的太子与那日又有些许不同。再说她总不能说这软套是她在瓶口巷尾的兰香坊砍价二十文买的,这不妥妥的打他的脸?
她在语塞时,萧奇却以为她是害羞了,目光已从她的玉白芊指移至她的脸上。
巴掌大的小脸隐在风吹细扫的绒毛中,娇丽蛊媚,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抚面,本就冶丽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风情。
萧奇有些意动。
他说的话更是一种暗示,京城中的女子无非图一个色相、一个勋贵,恰好这两样他都有。且他的院子里可不似父皇,他在告诉女子,只需应了他,她便是唯一的女主人。
萧奇自认为没有女子能拒绝他这一番话,眼底似有似无的流露出几分欲望,说话也大胆了几分:“不知夫人可否将这个送与我呢?”
黝黑的眸,许知知对上时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她……理解的那意思吗?可太子,不是个好人吗?
她愿意相信太子是个好人,更多的是相信叶淞的判断,可现下……
许知知没时间思考,只想着脱身,这玩意送了也就送了,也传不出什么,毕竟这玩意大把的,越来越多的疑问,更重要的是赶快找到叶淞问清楚。
刚要点头,又一道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叶夫人。”
许知知听着这熟悉的音,宛若碰到救星。
“余公子,好久不见。”她朝着走来的余墨微微欠身,后者也停下,先是朝着太子拘礼,而后对着她回礼,鼻息间的淡笑,动作从容不迫丝滑流畅,一袭素衫仿若映着春晖。
她之前总觉得太子的温润总透着些许奇怪,今日突然见到余墨便清楚了。
如他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容止端净。
“太子也是来找叶将军?叶夫人这是……”连声音都清脆悦耳。
萧奇将手中的暖炉大方的展出,“是,刚巧在这碰上了叶夫人将暖炉掉在了地上,我就看了看,没想到叶夫人的绣工倒是精巧。”
许知知暗暗佩服他的脸皮。
只见萧奇将暖炉递给她,从许知知的方向正可以看到男人的小拇指早越过了分界线,也正是余墨方向的死角。
许知知敢肯定,若是她去接,少不了如他爹一样,趁机不安分。
眼下余墨正看着,许知知深吸一口气,有些认命。
谁料下一秒还未触上,余墨便伸向了暖炉,语气颇带着兴致:“能让太子殿下都能夸赞精巧,我倒是有些好奇,太子殿下不介意让我瞧瞧吧。”
萧奇仔细观察着余墨的表情,缓松开手:“自然。”
余墨仔细端详,而后递给了许知知,不知有意无意,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特殊的情绪,“确实精美,夫人拿好。”
许知知突然想起她上一次与余墨见面好像就是在瓶口巷的一家小酒楼里,尴尬的收回香炉,心里也感激他的解围。
余墨转头朝着萧奇道:“我听皇宫那边传来消息,皇上那边差了叶将军进宫,没想到现在还未回来。”
本想离开的许知知听言,不好贸然开口默默往后退了退,想缩小存在感偷听一会。
余墨自然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继续道:“太子可知晓发生了什么?”
萧奇的脸色瞬变,“我入宫一趟。”
朝堂变动,父皇病重,连除夕的宫宴都取消了。
他是怀疑过父皇的病是托词,不过是隐匿自己暗待时机罢了。他不在乎,无论真病假病,此时的他已经是天命所归,父皇愿意折腾,便也懒得拆穿。
恰巧他也钟爱极了看一场暮虎垂死挣扎的咆哮。
前提是,他有叶淞。
叶淞不能出事,他在皇家里,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皇家对待叶家的那些手段,当时听时没有觉得,现下他倒是生出一层冷汗来。
萧奇的背影走的匆忙,上了马车没一会便消失在萧风中。
“余公子,”许知知走上前,手脚有些冰凉,“叶淞他……”
“夫人放心,叶将军既能从兰亭山那么多山贼的手里活下来,此番入宫,定然不会全无防备,许是耽搁了,”他细细道。
见许知知的眉心依旧蹙着,往日的嫣然模样有些惨白,不自觉有柔了柔音,言:“太子已经入宫,天气寒凉,夫人还是回府中等待吧。”
是啊,叶淞的武功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万一是下毒呢?
第49章
许知知还是点头, 朝他致谢后赶回府中,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恍惚。
刚到府门还没来得及问守门的小厮叶淞回来没,便迎面撞上一座停在正口的马架。
里面的人缓缓走出,许知知提着裙边匆匆过去, “阿姐, 你怎么来了。”
许水清按下她的手, “先进去再说。”
今儿夜是除夕,阿姐却在这时候赶来,难道阿姐也得了些消息?许知知点头,心里想着许林帆那种人, 也确实可能打听到了些风吹草动。
“夫人,”在两人回屋的路上,温嬷嬷瞧见,小步过来行礼, “许家大小姐也来了, 我去安排上茶。”
“不用了, ”许知知拧着眉道,拉着阿姐又加快了脚步。
温嬷嬷望着那两个青丝折腰的背影,拘缕的身子伸展开, 转过身,眼底的慈意消散。
自从知晓温嬷嬷是暗人后, 叶淞没有表示, 许知知也依旧像往常一样对待温嬷嬷, 她想叶淞应该是留她有用。
可今日的心情确实烦躁,她没有心思与其周全。
刚到屋里, 许知知将门关上,派软软在门外守着, 以防有人偷听。
“知知,我听爹说,叶家又要变天了,皇上那边似是拿到了叶淞……”许水清停顿了一下,将声音压小,“谋反的证据。”
许知知脑袋一炸。
“爹的性子你也知道,听风就是雨,我不放心你,知知,到底怎么回事?”
许知知抚着眉心,有心晕沉沉的,许水清见状连扶着人坐下,“你先别担心,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谋反的证据。
叶淞就是在上一世,也没有到真正意义上的谋反,何况这一世。
还有一点,许知知现在也有些怀疑,叶淞真的投靠太子了吗?
可现下情况,她也不能让阿姐太过担忧,“若真的有证据,便不应该是召叶淞入宫,而是围剿将军府了。”
她抬起头看向阿姐,秀眉弯起,闻言道:“阿姐,你不该这时候过来的。亲事就在年后,阿姐应当开开心心的嫁人才是。”
许水清在听到这话时,垂下的眼睫抖颤了一瞬,又很快敛去:“知知,原本这都是我的磨难,你却……”
“阿姐,”许知知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她从不认为她是代阿姐受苦,相反,比起许多庶女,她赚的太多了。
“亲事出了什么问题了?屈家也收到消息了?”许知知没有遗漏许水清眼底的情绪,猜测道。
但又觉得不应该。
许水清摇头。
门外软软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夫人,许家派人过来了,说是接大小姐回去。”
“我……”
“阿姐很快就回去。”许知知率先回答,又转头看着许水清,“屈家怎么了?阿姐不要瞒我。”
许水清不想再让许知知忧心她的事,只越过话题,“今夜我在叶府陪着你。”
许知知摇头。
“阿姐若是陪着我,便真是做实了谣言。”声音平静的道。
许水清微怔住。
眼里的倒影单薄的秀肩挺直,再也不是那个遇事总躲在她身后调皮又踌躇的小丫头了。
她由心一笑,清冷的面庞眸若星河。
“知知当真是大了,想事情更加周全了。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但你答应我,有风吹草动时定要保全自己。”
她哪里知道,这恰巧就是许知知想让她离开胡诌的理由,没想到歪打正着。
也是,这种谋反的话,萧烨川传出来又如何?必定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即使有,以叶淞手上的兵权,他又岂敢轻举妄动。
谋反这件事本身就很微妙。只有彻底赢了,压住了,才叫谋反。上一世叶淞做到如此,朝堂上有一个人敢公然站出来说他谋反吗?
送离了阿姐,许知知看了一眼水钟。
头顶的烟花炸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与天上的群星遥相辉映。
她独自行走在青瓦白墙之下。
阿姐实在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说出了屈文光因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巡知使的人抓去审问,家里打点了上下,却连具体的细节与审判都问不出来,就这样一直关着。
很明显,这更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针对。
“夫人,”许知知见到出来寻他的软软,身后还跟着温嬷嬷。
“夫人,这晚膳已经备好了,只是木柏去接公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温嬷嬷一副忧心的模样,嘴里低低碎碎着,“理说该回来了,今儿可是除夕夜啊。”
许知知忍住皱眉的冲动,“许是遇到同僚耽搁了。”
“那也不该啊,夫人,您可得好好说说公子,这……”她继续念叨着,当真是一副忡忡的长辈模样。
许知知自嫁入府中待她不薄,她未嫁入之前,叶府上上下下甚至都交由她打理。
而今这幅模样实在令人恶心,许知知打断她:“嬷嬷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倒也没那么饿,等等也无妨。”
说完便头也懒得回的离开。
软软跟在后面,看着身后无人,将许知知拉入了自己的偏屋。
许知知正想着事,也顺着软软的力道,等反应过来,却没留意脚下的门槛,一个踉跄。
“唔!”
脚下踢的生疼,许知知眼泪都快撞了出来。
软软忙扶住她,一边询问着,一边将门关上。
“夫人。”
“无事,”许知知摆摆手。刚想问来你房间做什么,就见到一个黑衣武服的身影,见到她时将脸上的布罩摘下,“见过夫人。”
许知知看了一眼软软,后者朝她点头,她又回望像那男子,“你就是叶淞身边的暗卫?”
“属下石奚,是公子派我来带夫人离开此地,至于衣物盘缠公子已经安排妥当,只需带着最重要的物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