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他意外纯情——竹系胖哒【完结】
时间:2023-06-06 14:37:30

  暮远:?
  强光之中,朝辞看不到法阵中的人,只知道阵法启动,阿木应当被传送走了,她早就听见落日峰入口的动静,想也不想便往主殿去。
  留下的暮远僵住了,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嘲弄的笑意亦未散去。
  她为何在启动时跑出阵法之外?不走了?
  她猜出阿木就是他,所以才临阵改变主意?还是原本就没打算跟阿木一起走?
  暮远比入魔时还混乱,看上去彻底死机了。
  他喃喃低语,到底是为什么?
  他茫然的四下踱步,忽而瞧见手上抓着的储物袋,这是她的储物袋,方才她取出灵物便将这个储物袋交给他,一直未向他取回,现在想来,兴许是故意的。
  他打开储物袋,发现里面塞的满满当当,都是些不值钱的灵草,还有一堆红色浆果,是阿木喜欢吃的那种,看上去像是为他准备的,里面还躺着一封信。
  他将信取出来,缓缓展开。
  【阿木,你应当在魔域了吧?】
  【对不起,骗了你,我从未打算与你一道离开,原本应该告诉你,但若真告诉你了,你会觉得这事儿很荒谬吧?】
  【我不打算离开,却怂恿你离开,还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怎么看都是陷阱,你定然不能信,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你待我很好,又对自己不在乎,继续待在这里会死,他不能出,你却可以,所以我才想把你送出去。你总是晕乎乎的,反应慢半拍,在魔域可别被骗了,那些灵草可以换钱,身上的伤记得找个医修好好看看。】
  【至于我……我想留下。】
  【主殿已经落成,全按照我的喜好,我很喜欢。】
  【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暮远看完那封信,整个人愣在当场,一动不能动。
  法阵灵力消耗一空,隔空屏障消失。
  雨水骤然而至,将他淋的湿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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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揭开◎
  朝辞修为不及暮远,自然不能浪费灵力在屏蔽落雨上,她未打伞,只跑几步,头发与衣衫便湿了,她顾不上,抹一把脸,将水珠擦去,又往主殿去。
  她方才瞧的清楚,那些人进了峰内,黑衣侍卫刚要拦,瞬间被轰的粉碎,那些人踩着碎骨便往主殿去。
  暮远大概率在那,他近日状况不好,她心中忧虑,祈祷他不要有事。
  朝辞很快靠近主殿,她知道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厉害的多,还怀揣灵宝,临近时便放缓脚步,不敢再向前。
  雨势渐缓,她躲在林间巨木后,前方影影绰绰,看不清主殿。
  “什么人?”
  忽而有人大声喝道,那人猛然转头,望向朝辞躲避的巨木。
  朝辞暗道晦气,不再停留,立刻向密林深处遁去,可身后的剑光来的更快,眨眼间便到了她后心。
  这些家伙比上次那群厉害太多,还有灵宝护体,的确难对付,朝辞被迫停下,那剑光便悬在她背后。
  “朝辞?”来人惊呼一声,正是祝从,他咬牙道:“你竟没死?”
  朝辞也认出他,正是陈启的大弟子,亦是她的大师兄,关系相当恶劣。
  祝从喊完之后,身后的人都陆续赶来,看向朝辞的目光大多不善,朝辞飞快的想起自己做的事儿,她现在得罪的似乎不止一宗,十宗几乎得罪完了。
  祝从阴沉的问:“怎么活下来的?”
  朝辞:“我招人喜欢。”
  祝从一梗,狰狞道:“别装模作样,不肯说,我搜魂便知。”
  搜魂?搜魂完她还有的活?这么残暴的手法也用,她看向四周,众人皆冷眼旁观,也是,她杀了关离、钱苗儿与巫小蛮,还破坏他们的计划,他们当然恨不得她死。
  这么多人盯着,逃脱艰难。
  祝从抬手掐诀,朝辞立刻去储物袋拿斧子,手指一摸,整个人愣住了。
  储物袋给了阿木,她怕他在魔域不顺,特意将储物袋留给他,可她忘了把斧子拿出来。
  不太妙。
  祝从抬手,掌心燃有灵火,这就朝她头顶压来。
  朝辞神色一变,欲要碎丹,尚未有动作,头顶便传来“砰”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炸开。
  朝辞茫然抬头,便见祝从的一只胳膊消失不见,他闷哼一声,脸上皆是惊骇与痛苦。
  崩开的血雾被雨水冲刷,眼看要落在她身上,她被一只手一拽,扣进了冰凉的胸口。
  黑色伞面倾斜,将她笼在其下,那血水便被格挡在外。
  朝辞转身,看见暮远苍白的脸,眼覆白绫,神情冰冷。
  朝辞想,挺好,他终于没再杀人溅她一脸了,她甚至更离奇的想,他只毁了祝从的胳膊,是不是就为了不溅到她?毕竟,那么大个人真在她面前炸成血雾,一把伞哪儿挡得住。
  这样一想,朝辞便察觉出他的贴心来,真不错,疯的有序。
  众人瞧见暮远,纷纷神色紧张,祝从捂着断掉的缺口,血仍不断的涌出来,他狠声道:“诸位还在犹豫什么,此时不动手,更待何事?”
  众人原本就带着任务来,此刻不再耽搁,有人执剑上前,有人退后结阵。
  灵压陡然上升,罡风四起,就连雨水都被挤压在外。
  朝辞被罡风吹的摇摇晃晃,若不是暮远在前护着,恐怕要被这些狂暴的灵力撕成碎片,她正发晕,暮远忽而俯身,将手中黑伞递给她,朝辞下意识握住。
  他向众人走去,声音淡淡:“在这儿等我。”
  ·
  祝从因为受伤退到后方,他吞下止血丹与补气丹,勉强压制住伤口。
  苏灵昀冲过来扶住他,关切道:“师兄,你还好么?”
  祝从死死盯着走进包围圈的暮远,恶狠狠道:“没事,死不了,我听闻他从不留活口,可方才那般近,也只伤了我的胳膊,想来状况不好,修为受到压制,不要犹豫,立刻开启诛杀阵……”
  他话还没说完,瞳孔猛然一缩,惊骇的张大嘴。
  就见暮远凝出一把灵剑,鬼魅般的出现在一人身前,剑身上陡然燃起魂火,如切豆腐般将面前的人切成两半,那人不可置信的倒下,连声惨叫都未发出。
  祝从冷汗直冒,怎么可能,那位师兄同他修为不相上下,甚至还有祖师赐予的灵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暮远已经接连杀了三人,剩下的人心头惊惧,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地上铺满残肢,鲜血填满石砖缝隙,殿前已无活口。
  祝从惊惧抬头,看向暮远。
  后者执剑而立,神情冷漠,他将剑鲜血淋漓的从一个男修的胸口拔出,旋即将视线转向了他。
  唇角微弯,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他蓦然僵住,想要后退,四肢却使不出力气,身旁的苏灵昀亦是脸色苍白,无法动作。
  那人缓缓朝他走来,剑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他停在他身前,覆着白绫的眼打量他惊恐的神色,淡声道。
  “谁告诉你重伤便不能杀人?”
  祝从一怔,他从未想过暮远修为竟如此高。
  祝从尚在发懵,血剑已轻巧的刺入胸口。
  剧痛传来,他顺着染血的剑刃,看到了那人平静的脸。
  ·
  朝辞撑着黑伞,站在大殿边沿,原本很担忧,后来看到暮远随手便解决几人,又觉得不用担忧。
  她不焦虑后,便有些走神,视线无意识的落在伞柄上,忽而一愣,觉得哪里不对,伞柄怎么有些眼熟?她将伞撤下来细看,小脸一白,这不是阿木撑的那把么?
  进挪移阵的时候阿木还撑着这把伞,他一直没出来,如果传送走,这伞定然同他一道传走了,怎么可能留下?
  她脊背蓦然发凉,该不会……
  她惊骇的看向暮远,后者正杀完最后一人,此时丢掉染血的灵剑,缓缓朝她走来。
  朝辞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大意了,她应该担忧的。
  暮远满身煞气,黑衣染血,神情平静的吓人。
  朝辞攥住伞柄,指节因为用力发白,她想,也许伞是捡来的,阿木传送走了,她并没有被发现,不然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刚才就应该把自己杀掉。
  于是她努力挤出笑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
  暮远丢掉灵剑,瞧见姑娘撑着黑伞站在雨中,方才还好好的,如今脸色发白,是他处理的过于粗暴吓到她了?他低头看染血的衣衫,有些懊恼,下次需再仔细些,走到近前,试图安慰的时候,听到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原是怕这个。
  他从她失去血色的手上接过伞,挡着血腥的宫殿,带着她往寝宫去,边走边回:“捡的。”
  朝辞紧张,仰起脸:“哪里捡的?”
  她仔细盯着他,试图从他平淡的脸上瞧出些细节,目光灼灼。
  暮远一怔,她在看他,眼睛好美,脑海中自动忽略了她的发问,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怦然跳动。
  朝辞觉得这家伙愈发诡异,一言不发,还有些隐隐的激动,该不会她真的东窗事发了吧?
  她只好旁敲侧击:“平日也不见你打伞,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试探的模样也动人,他回过神来,故意:“今日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她移开视线,心虚:“是什么?”
  暮远不答,带她穿过长廊,走到寝宫推门而入,他瞧了一眼黑伞,顺手丢在门外。
  屋子将风雨隔绝在外,头顶上传来雨水敲击屋脊叮叮当当的声响。
  朝辞身上还湿着,暮远取出一块厚毯子,将她裹起来,随后拉进怀里,温柔擦拭。
  窗外落雨不绝。
  毛毯裹在头发上,将水珠吸走,朝辞透过纷乱的发与毛绒绒的毯子,瞧见他清俊的面容。
  他愈平静,她便愈紧张,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忽而道:“那伞,是我在挪移残阵上捡的。”
  朝辞手指一抖。
  他停下来,看她的眼睛:“你说奇不奇怪,谷中除了黑衣侍卫,便只剩你我,是谁耗费精力在那里画阵?”
  朝辞不见棺材不掉泪,嘴硬:“总不能是我,兴许是原本就有,你没注意过。”
  她真有趣,句句谎言,又句句真心,看上去很怕,但仔细想来,又完全不怕,真怕哪是这个模样?
  他又道:“可那阵法有刚启动的痕迹,我在里面捡到了引魔香、傀儡符之类的残骸。”
  他故作惊讶:“那不是我留给你的么?”
  朝辞尴尬:“我前几天不小心遗失了储物袋,可能储物袋毁损,被残阵吸收了灵力。”
  暮远慢悠悠取出一个储物袋,递到她眼前:“你说的是这个么?”
  啊这……
  饶是朝辞心态再好,看见如此铁证,也委实崩了,这是她交给阿木的,如今在暮远手上,再加上那把伞,答案呼之欲出。
  背叛暮远肯定会被他杀掉,他既有心情问她,只能寄希望于阿木没有供出自己,她接过储物袋,硬来:“你帮我捡回来了啊?”
  暮远道:“看你如此冷静,想来那残阵与你无关,这储物袋也真是不慎遗失。”
  朝辞迅速:“那肯定啊。”
  头发已经擦干,暮远带着朝辞在一旁的红木椅坐下。
  窗外落雨渐缓,枝叶碧绿。
  暮远轻声道:“看来你对我一片真心。”
  朝辞张口就来:“那定然,我怎会欺你,我一片赤诚。”
  暮远憋不住,忽而笑了。
  朝辞从未见他如此,一时愣住,担忧不已,这家伙该不会疯了吧?
  暮远握住她的手,将那小巧细软的手往自己眼睛上引。
  他道:“方才沾了血腥与湿气,不舒服,你帮我把安神绫拆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2 13:21:17~2023-04-03 13:5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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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别乱动◎
  “方才沾了血腥与湿气,不舒服,你帮我把安神绫拆了。”
  啊?
  朝辞的确一直好奇他的眼睛,但没想到来的这般快这般突然。
  她茫然无措,又有些不安。
  但他不再言语,她便也只能继续。
  他清瘦高大,她坐着够起来不方便,干脆站起身,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窝进他怀里,手指小心的摸到白绫的两端,轻轻握住。
  心脏砰砰跳动,她手指用力向两边扯开。
  一双漆黑清透,宛若夜空般的漂亮眼眸便出现在她面前。
  同她想的都不一样,漂亮的让人惊叹。
  但问题在于……有点眼熟……
  她便凑近了仔细看,这一看,整个人便僵住了。
  白绫自掌心滑落,她腿一软,差点跌倒,他眼疾手快,扣住她的腰,将她摁在膝上。
  冲击太大,朝辞无法言语,颤抖的眼睫暴露了她内心的震惊。
  这张脸,不就是阿木么?
  怎么会是阿木?怎么能是阿木?
  暮远望着她不说话,室内便陷入寂静。
  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雨水从屋檐珠子般坠落,枝叶在风中簌簌摇晃。
  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蒸腾而起,又被风卷向远处。
  朝辞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得自个儿比窗外的枝木还凌乱,阿木,是暮远?怎么会是暮远,那她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过去的一桩桩事全被她想起来,撒过的谎太多,甚至记不周全。
  她手指微抖,脸色发白,人还被他扣在怀里,逃无可逃。
  腰上他的手掌,身下他的膝,都烫的她如坐针毡。
  她垂着脑袋,轻咳一声,艰难道:“你、你听我解释。”
  暮远掌心里是她细腻纤细的腰身,轻薄的衣料些许褶皱,他垂眸,瞧见她受惊的模样,心中微动,低声:“好。”
  朝辞说要解释,可暮远是阿木,根本无从解释,愈想愈无措,完了,小命休矣。
  暮远本意并非吓她,可她坐在他膝上,他的思路便频频中断,小小的一只,白皙可爱,像只软绵绵团起来的小兔子,想揉进怀里,看她发抖又无路可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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