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深怕被误会，连忙解释，“不是，是他刚刚在校门口和我说的。”
突然被王潼莫拉住传话，柳池也很绝望。
“你不是说他没来吗？”姜岐突然开口问道。
“他告诉我这件事后就走了。”
柳池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王潼莫为什么会特意来通知他这件事。
“明天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不禁问道。
江灵不着痕迹瞥了眼姜岐，“没什么特别的。”
这下柳池更奇怪了，那家伙又发什么疯。
“总之明天直接不走正门就是了。”
见江灵眉头不展，姜岐习惯性递给她一颗糖，“吃吗？”
盯着姜岐掌心的糖果看了几秒，江灵接过糖果打开，“吃。”
总归那家伙妨碍不了她什么。
想归想，但在第二天翻出墙看到王潼莫的身影，江灵还是觉得糟心。
她坐在墙头恹恹问道，“你怎么在这？”
王潼莫对着她笑得一脸痞气，带着点得意洋洋的味道。
“听了柳池那家伙的话，你绝不可能再走门，经常有人看到你在这个位置翻墙，没想到我们果然有缘。”
这个有人当然是学校那群不嫌事大的混子，他们或多或少也被江灵教训过。
当然不会错过给她添麻烦的机会。
这时姜岐也翻上墙头，“所以你找我们什么事？”
他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上重音。
看到他，王潼莫脸黑了一瞬，“你怎么也在这。”
“我？”姜岐悠然靠近江灵，“我当然和姐姐形影不离啊。”
王潼莫脸更黑了，却没再和这家伙多叫嚣什么。
他抬头望向江灵，“江灵，今天圣诞节我是来正式向你好好表白一次。”
这下是姜岐的脸彻底黑了。
第59章 生日礼物
江灵恍然想起今天不只是姜岐的生日，还是圣诞节。
不过她一向对这种节日不感兴趣，“不用告白，我不答应。”
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王潼莫是真心喜欢着江灵。
他喜欢江灵身上那股慵懒的狠劲，可惜自从姜岐出现，那股劲便完全不见踪影。
“为什么那么肯定？”
王潼莫指向姜岐，“因为你喜欢他？”
江灵微顿，欣然点头，“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男朋友。”
王潼莫皱眉，他从最初就没有相信这个说辞，但现在看来或许也并非虚假。
“你喜欢这个家伙哪里？”他带着审视打量着姜岐，“就这么一个假惺惺的家伙。”
姜岐笑着坦然面对他的打量，虽然知道是假，但听到那声男朋友，他还是觉得心情愉悦。
江灵努力开始细数姜岐的优点，“长得好看？”
王潼莫冷笑，“我长的应该也不差。”
追求他的人不在少数。
江灵漠然盯着他看了几秒，又转头看看面带微笑的姜岐。
“那你可真自信。”姜岐笑得越发明媚。
“所以不好看的王同学，”姜岐干脆跳下围墙，“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他笑得一脸真诚，“太过缠人可不受女生欢迎。”
比如卢斯凯那家伙。姜岐眉眼弯弯。
王潼莫摇头，脸上神情诡异，“我今天不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会让你们走。”
姜岐神情一凛。
周围突然冒出十几人将他们围起，不像是普通学生，一个个脸上带着狠厉。
因为视野关系，江灵他们并未看到有人躲藏在拐角树后。
不过也是，一向喜欢带人堵她的王潼莫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江灵冷眼扫过一个个高大的少年，“你从哪喊来的人？”
“我哥的职校。”
江灵点头，并无所谓这群人从哪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答应你就等着被打是吗？”
王潼莫不置可否，“我知道你能打，但你们确定能打的过他们？你们应该也不想受伤。”
“江灵，我没别的要求不过是让你和我在圣诞节约会罢了。”
他放柔声音，仿佛不过是可怜的暗恋者在向心仪对象求爱。
姜岐没有动作，好整以暇站在王潼莫面前等待江灵回应。
“姜岐。”他抬头。
“抱歉，”江灵跳下围墙，“给你生日添麻烦了。”
姜岐活动手腕，“没关心，我不介意吃蛋糕前活动活动。”
话音落下他二话不说一拳揍在王潼莫脸上，王潼莫懵了一瞬，捂住脸颊恶狠狠瞪着姜岐。
“动手。”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人同时动手。
不知是因为提前被王潼莫警告过还是因为看江灵是女生不好动手。
基本所有人的攻击都是朝姜岐而去，这也给了江灵可乘之机。
她一脚踢向其中一人腹部，顺势旋身，手肘击向想要偷袭姜岐的人的后颈，靠在姜岐背后为他分担压力。
可即便两人再能打，在这群人的攻势下依旧不免落入下风。
姜岐吐出一口血沫，抬腿侧踢，咔嚓一声几乎能听到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
忽然一道冷光闪过，姜岐瞳孔紧缩，猛地转身拥住江灵，胳膊一阵刺痛，他整张脸冷了下来，握拳狠狠砸向偷袭者下鄂。
来不及反应，江灵便被一阵暖意笼罩，等到回神，鼻尖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意识到什么，哑声道，“姜岐。”
“没事，”姜岐放开他，扫视一圈仅剩的五六人，“快结束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陈隋伟的声音，王潼莫捂住腹部，冷冷看了眼倒在地上发懵的男人。
以及他身旁的水果刀。
王潼莫盯着姜岐看了一会，突然开口，“我欠你一次。”
说罢，他也没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带着几人迅速离开，还瘫倒在地上的几人踉跄着起身，忌惮地看了江灵两人几眼匆匆离开。
陈隋伟气喘吁吁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他身后柳池也急切问道，“老大你们没事吧。”
在看到那么多人出现，他急忙跑回学校去找陈隋伟，他知道这位老师和姜岐的关系不错。
他本来想找保安，可今天值班的两位老大爷一个比一个看着没有战斗力，他只好去找老师。
江灵没空搭理他们，小心翼翼查看姜岐的伤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痛吗？”
“不痛，”姜岐温和笑道，“只是小小的划伤罢了。”
“什么小伤！”陈隋伟冷声命令道，“给去医院。”
圣诞节医院意外仍旧人满为患。
坐在医院走廊等待打针，姜岐默默掏出一颗糖递给从刚刚起就默不作声的江灵。
“姐姐。”他讨好似地喊了一声。
明明他才是伤者，可江灵看着比他更难过。
“对不起。”
姜岐眉眼柔和似水，没有一丝棱角，“姐姐，我今天最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江灵张了下嘴，又倏地闭上，她真的对今天的事感到分外抱歉。
也决定以后只要看到王潼莫一次就打一次。
“姐姐，”姜岐小狗似得低头蹭了下江灵脸颊，“礼物。”
像是小狗讨食般他抬眸，殷切地看着江灵。
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江灵勉强扯起笑容揉了下他柔软的发丝。
“生日快乐。”姜岐笑逐颜开。
“还有，”她从书包里掏出包装精致的礼盒，“圣诞节快乐。”
没有让江灵帮忙，姜岐单手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串手链，黑色皮革手链上面挂着一只精致的小猫。
内心的情感不断翻涌，几乎要抑制不住宣泄出来。
可最后姜岐也只是沉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江灵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虽然是最简单的款式，但在手工店她也奋斗了许久。
他喜欢就好。
挂完号回来，就见江灵姜岐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说小话，气氛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
陈隋伟眼睛一眯，高声提醒，“姜岐，别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姜岐头也不抬。
“我可没答应过你。”
第60章 蛋糕
“来，解释一下。”
打完破伤风针包扎完毕，陈隋伟走在回去的路上质问两人。
姜岐可怜兮兮地捂住缠着绷带的手臂，“我们是受害者。”
虽然台词十分耳熟，但却是一句真诚的实话。
江灵认真点头，表示这次绝对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很乖绝没闹事。
两人顶着乖孩子似的脸，可脸上却脏兮兮的灰一块黑一块，陈隋伟也没了脾气。
“你们啊。”
他叹气，“遇到这种事不会躲起来叫老师吗？”
明明可以翻墙后回学校躲着，却偏偏要冲动和人对上。
他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倚靠别人，喜欢什么事都靠自己。
“抱歉。”姜岐笑容不变，可笑意不达眼底。
“抱歉，这次是我们冲动了。”
和姜岐不同，江灵真切对这件事满怀歉意。
陈隋伟静静盯着姜岐，这个少年早已看不出儿时的怯弱。
这也不怪他第一次在学校看到他时完全认不出，还在想这个狼崽子可真凶。
他抬手像小时候一样蹂躏姜岐的头发，“臭小子，今天伤得不重还好，要是划到其他地方怎么办？”
“如果划到江灵怎么办。”
被精准拿捏弱点，姜岐拍开头上作乱的手，声音深沉。
“放心，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陈隋伟停下脚步，拍了下他肩膀，“但事实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姜岐不再回话，心思有些乱，但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着的江灵，他最后还是向陈隋伟妥协。
“知道了，无良教师。”
陈隋伟满意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不错，长大了。”
“是啊，可惜某人还没长大，”姜岐抬了下手臂，“请对伤患友好一些。”
“我要是不友好，你今天几千字检讨是逃不掉的。”
听到检讨两个字，没有受伤的江灵僵了下默默移开视线。
嗯，和她没关系别想起她。
好在姜岐很快扯开这个话题，“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
他毫不客气向陈隋伟讨要自己的生日礼物。
“没有。”陈隋伟没好气地余光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江灵。
没有再继续检讨这个话题。
“没让你写检讨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姜岐勾了下嘴角，笑得格外灿烂，“那我今天愿望可以许祝你一辈子单身吗？”
陈隋伟同样回以和善的微笑，“不管我单不单身，起码你还得单身一年。”
他意有所指地视线划过江灵。
姜岐双手插袋，懒洋洋走在他身旁，“那可不一定，反正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就行了。”
陈隋伟表情有些扭曲，“等你能考到年级第一，成为三好学生再和我谈这事。”
“这样啊，”姜岐笑着拿出手机，“为了不让你反悔麻烦再说一遍。”
陈隋伟根本不相信这小子能成为什么三好学生。
他毫不犹豫重复一遍，“你能考到年级第一成为三好学生，我随便你想干嘛。”
反正江灵也不一定会看上他。
陈隋伟有些幸灾乐祸，这小兔崽子暗恋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鬼迷，见他们同时看向自己，江灵眨了下眼睛，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面前一片漆黑的道路。
那边已经不是路灯照射范围。
“小心摔到。”
当然，他们最后依然安全回到王叔那个温馨的文具店。
和江灵的生日不同，文具店特意为了迎合节日气氛，店内布置充满圣诞节的气氛。
没有江灵那时精心准备的小惊喜，就像是不过是在过圣诞节的时候顺便为姜岐过生日。
非常敷衍。
连蛋糕都是圣诞树的造型，王阮更是围着江灵转，丝毫不理会姜岐这位寿星。
李奶奶笑呵呵在姜岐脸上涂上猫胡子似的奶油，“又长大一岁了啊，小岐。”
姜岐没有擦掉脸上粘腻的奶油，他蹲在老太太身旁，温声道，“是啊，能更好地照顾奶奶了。”
听到这句话，老太太笑得越发开怀，只是看着姜岐的眼神中却带上些许歉意。
“小岐，如果…”
姜岐直接打断她的话，“没有如果。”
他知道奶奶想说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他也不会彻底和父亲决裂，可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奶奶的缘故。
他早已对那个固执己见，把所有人当做权利道具的人感到厌恶。
那个人从枪林弹雨中闯出来，最后却变成追求权势地位的政客。
他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悲。
“姜岐。”
清澈的女声打断姜岐的沉思，不知何时老太太被王阮拉去讲话，江灵走到他身边。
“不开心吗？”
她能感受到姜岐脸上的笑容又一次变得虚伪，没有自己的情绪。
姜岐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尝试可以挤出微笑，而是低头询问他，“姐姐，你说如果我骗你了，你会不会讨厌我？”
江灵好奇，“你骗我还少吗？”
从初见开始就不知道讲过多少鬼话，她都不愿去细数。
姜岐愣住，他无奈低叹，“果然比不过你。”
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话语，打破他内心的苦闷。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江灵的能力。
“所以，”江灵眯起眼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又骗我什么了？”
姜岐再次挂上调笑似的微笑，“不过只是随口一提。”
江灵不信，但想想最近似乎确实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像是骗人的话。
她也就没多纠结，将手中端着的蛋糕盘递给他，“你的蛋糕。”
刚刚因为涂奶油的混乱，姜岐到现在还没能吃上一口蛋糕。
姜岐眼睛一转，眉眼弯弯，“姐姐，喂我吧。”
说着他委屈地挥了下手臂，因为没敢告诉奶奶他受伤的事，全程他都没事人一样，现在使用过度的手有些刺疼。
江灵点头，她插上一块蛋糕，递到姜岐嘴边。
本没什么太多想法，但看到奶白色的蛋糕抵在姜岐嘴边，她莫名心下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