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从小酒馆到武林城——风雨琉璃【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6 23: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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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清缴
  作为类似明朝的架空时代, 这边军也和明代的规制差不离,都是一个个卫所兵堡构建的防线。若是说有什么不一样,那或许就是因为这边关没太平过, 所以那些个最靠近前沿的兵堡里住着的几乎全是战兵,屯兵基本都是在二线,作为储备力量安置的。
  沙漠这边就在边境线边上,春雨急促间能寻的最靠近的官兵力量那自然就是战兵的兵堡了。夜色下, 春雨用尽全力,连续使用轻功急奔,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到了兵堡外头。看看城墙上那巡逻的兵士,她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直接上去说话。
  大半夜的, 这突然过去,怕是光一个验证身份就能耽搁好些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去寻能做主的人呢。
  战兵守护的地方, 哪怕是一个烽火台, 那都不会小于二三十人, 到了正紧的兵堡自然人数得上千。不然发现敌情连抵挡一下都做不到,这花大代价弄起来的兵堡岂不是就白白的送给对方?
  所以这里守着的最高一级将领是个千户。而到了千户这个级别,按照朝廷的规制, 这宅子找起来那是相当显眼的。城里哪个宅子门口有战鼓, 有亲卫,那肯定就没错。
  所以用轻功偷偷进入兵堡的春雨只借着月色看了一眼, 就认定了位置,直直的冲了过去。
  “谁?”
  王千户这里刚收拾好了公文准备熄灯,窗子外一个晃影就让他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大人, 六扇门淄衣捕头春雨求见,有急事禀告。”
  六扇门的人?怎么这会儿来找他?不过既然有正紧的身份,算是有品级在身的,那这想来不会是什么凶人了。
  王千户心里的戒备去了大半,起身迅速的开了门,等着人进来,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子,那眉头忍不住又皱上了。
  大半夜的,一个年轻的女子来他这里,这哪怕真是公事,说出去怕也容易惹麻烦。
  “什么事需要这大半夜的来找本官?不对,你这是直接来的?没有让人通报,这怕是不妥当。”
  嘿,不想一个武人居然还这么墨迹,又不是读书读傻了的那些人,用得着这样?不过这会儿春雨没功夫和王千户扯皮斗嘴,赶时间呢。
  “大人,时间来不及不得不从权了。”
  哦,对,一开始人家就说了是急事。王千户点了点头,算是揭过了这不符合流程的一截,准备听听这六扇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急事儿,要这大半夜的来寻他。
  “西面快马一个时辰的小山您知道吧?”
  “知道,那属于咱们的地盘,不过正好卡在三不管的地方。”
  “近一个月里,西域返回的商旅频频早到沙匪劫掠杀戮,我就去探查,这一来二去的,跟着一伙子沙匪就寻到那里,本以为不过是沙匪老巢,却不想还没动手,就看到了一队草原精兵。”
  草原精兵?王千户刚坐下茶都没送到口里,人一下子重新站起来了。草原出动精兵,十次里有九次是要犯边的。他能不重视?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啥这六扇门的人直接找上来了,这一个不好可是关系到边关战事的。一个捕头能不上心?
  “你看到多少人?”
  “五十,不过这只是第一波,后头还有没有不好说。另外那山坳里沙匪也有五十人上下,被劫掠的百姓有十几个,此外羊约莫有六百多只,马匹总计一百三十上下,另外还有被劫掠的商旅骆驼三十只,至于其他被劫的货物有多少一时半会儿的,没有探明,但约莫不是小数,有两个蒙古包被当成了仓库,可见数量绝对不少。”
  第一队五十?王千户看了看天,这已经是半夜了,就是有计划多派点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一队或许是前哨的探子?若是如此,倒是说得过去。
  嗯,人不多,东西不少,解救百姓算一功,清理前哨探子算一功,提前发现敌踪算一功,这么算下来,这一笔……
  “这样,你再辛苦一趟,帮着带个路,咱们这就立马出发,既然敢来,那咱们就不能放过喽。”
  她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春雨自然是答应的相当利索的。顺带还为这王千户的决断叫了个好。也是啊,能在边地当上千户的,哪怕是世袭的那些呢,也不可能是简单的,蠢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是吧。
  “来人。”
  “大人。”
  王千户一嗓子喊的,相当嘹亮,不过几个呼吸,院子里就多出了三个人来,由此可见这王千户领兵倒是有些章法。
  春雨就这么坐在屋子里,静静的看着门外王千户发令,顺带开始打坐恢复内力。娘唉,她这一路敢的,耗死她了。不赶紧的恢复恢复,一会儿万一跟不上那可就丢脸了。
  “去大营准备,500人,一人一骑,夜里有战。让夜不收即刻出发,去西面探探,对了,让副千户他们赶紧过来。”
  “接令。”
  来人很快,春雨不过是刚恢复了三成的内力,这边人就到了,这效率让春雨对于此时的朝廷感觉好了很多。
  不过她感觉好吗,别人感觉可未必是这样,愣是谁大半夜的被喊来,还说有战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自家老大屋子里多了个陌生女人,这感觉也不可能好。
  不过这都是小事儿,等着春雨重新将情况说了一遍之后,什么诡异的眼神都没了,倒是金光开始多了起来,连着后头跟着的几个亲卫都咧着嘴再笑。
  为啥这样?因为明朝是所有王朝里头战功兑现最实惠的朝代啊!只要验证明确是敌人的脑袋,那立马就能按照脑袋给银子!战功还不耽误,你说利索不利索?若非这样你当明朝后期那烂的都快空了的卫所是怎么守住边疆的?就是这银子金子闪的。而这个架空的朝廷也一样。所以喽,听到这么一波简直就像是来送钱一样的草原精兵,你说他们能不高兴?
  “大半夜的来送人头?嘿,都到年底了,突然来这么一出,合着老天爷是想让咱们过个肥年啊。”
  “可不是,我正说弄点什么荤腥给下头的小子们润润肠子呢,这好事儿就来了。”
  “还等什么,咱们赶紧的呀,不然天一亮跑出去了可就没法子一锅端了。”
  闻战而喜啊!即使这里头有太多的利益关系,可这样的情景春雨看着还是满心的欢喜。谁不喜欢自己的国家战力强悍?
  “春捕头,怎么样,可休息好了?这就走?”
  前半句还是询问,后半句直接都给做主了,你让春雨还能说啥?
  “行啊,就走,只是我这一路疾驰,内力基本耗尽,这会儿怕是要借你们的马了。”
  “说什么借不借的,就凭着你今日的报信之功,送你一匹都是小气。放心,咱们虽然是粗人,可规矩还是懂的,等着打完了,一成的好处怎么也不可能少了去。战功更不会落下,保证送到京城。”
  这说的那个敞亮啊,就是春雨都笑了。虽然她本没怎么指望好处,只想着清除威胁就好,可人家这么规矩,这么讲究,她能不领情?
  “王千户讲究。我那小镜湖绿洲离着咱们这里最是近便,将来再有这样的事儿,必定还来报给您。”
  这样的事儿是随时能遇上的额?这不过是个说头罢了,暗地里的意思才是大头。这是说这关系牵上了,以后可以相互借力。
  什么?春雨只是个捕头,档次不平等?呵呵,能在这边境当千户,你说他能不知道春雨的名声?别说是王千户了,就是那几个后来进来的,一听到春雨的名字不一样脸色变了变?人家那是全知道啊!那既然这样,这么一个高手,你说他们能不惦记?边境,那就从来没有嫌高手多的时候!
  春雨心里知道这一点,可她能不愿意?小镜湖才几个人?真要遇上事儿了,有大军在侧那是何等的安全!她自然是只有欢喜的。
  这里一屋子人几句话说完,相互谦让一番开始往外走,那兵堡大街上,乌压压的五百骑兵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等着飞驰出兵堡的大门,已经有夜不收探哨返回开始报信。等着半个时辰后,到达小山附近,五百人又分成了三股,马蹄裹布,口中衔枚,飞速又安静的开始加速挺进。
  这是春雨第一次随着大军行动,若说没半点兴奋激动那是不能的,可等着真的冲进了山坳里,厮杀开之后,这什么兴奋啊,激动啊,转瞬就没了。
  500对100,还是半夜掩杀过来的突袭,你说能有个什么可激动的?草原那些人刚回神跳起来想反抗呢,人已经一半被杀了。没等组织起一点子反击,人基本已经清空了,剩下的还有什么指望?
  春雨啊,那真是看了一场一边倒的收割还差不多。不过这和她已经没关系了,杀人,清点战利品,记录战功等等,人家一套一套的,都有自己的规矩,她半点插不上手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的领了自己的那一份回家呢。
  不过,意外还是有的,比如那些个被掳来的人,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两个少年,对,就是在营帐里学狗叫的少年。只是这一次不在有眼泪,有的只是滚烫的额头,浑身鞭痕的身体。
  “他们亲人呢?”
  春雨有些不忍心,她犹记得这两个半大孩子受尽屈辱却还想活下去的挣扎。试探了一下额头,询问起边上一样被解救出来,帮着照顾这些病号的人。
  “都死了,他爹是个镖师,听说是家里败了,所以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跟着商户走了西域,吃这最苦醉危险的饭就是想靠着这一次当护卫挣一笔银子,买回祖宅。不想……商户死了,他爹也死了,那一行就剩下四个人活着。呐,剩下的两个就在那儿,也病的不成了。作孽啊。”
  被安排照顾人的是个中年汉子,一样满身污渍,浑身鞭痕,想来一样也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也不知道他这哀叹对的是那几个病倒看着就有些不成的,还是他自己。
  作孽吗?是啊,这些草原人真的是作孽了,你劫掠就劫掠吧,何必杀人?即使杀人,你又何必这样子糟践人?看看这两个孩子的样,若是没人救治,怕是也难熬了吧。
  心软的春雨拿出了自己贴身藏着的,以防万一的药递给那个看护病号的人。
  “给他们上药吧。重要救一救,人还活着呢。”
  至于救了之后怎么办?那就再说了,人重要靠自己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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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和尚窝
  总共被掳的也就是十来个人, 可却没一个是皮肉完整的,只背上吃上几鞭子的那都是属于机灵的了,伤重的快没气的都有四五个。这么一伙儿的人那是一瓶子伤药能解决的?再来一瓶都不能够啊。
  最后还是王千户那边又给出了一包兵营里常备的刀伤药, 这才算是将人都给囫囵吞的治了一遍。
  几个发烧的也终于缓过神,醒了过来,虽然这一醒来看到得救了,一个个哭的很不像样, 像是随时能断气一样,可也总算是没死人,不幸中的大幸。
  而到了这会儿,那天都已经亮了起来。这山坳里也被这些个兵丁们给彻底的翻了一遍地皮,别说是那些值钱的了,就是帐篷绳子什么的都没落下, 全都给装了车,准备一并带走了。干净的和犁过一样。
  哦,也不是, 还有一堆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他们清点之后准别留给春雨的。
  “你就一个人, 给你一堆的羊怕是也难带走,所以我就给做主了。呐,这里头二百两银子, 一把西域宝石弯刀, 一个金错银酒壶,一个宝石匣子, 都是女人能用的上的,也容易换钱的东西,另外还有两匹骆驼, 五卷的毛毡子,都先算给你。你也别嫌少,这么些人活着呢,属于他们的总要理出来返还的,至于剩下的是多是少的,等着军营里整理完,我在另外派人去小镜湖和你分说。”
  分说什么啊,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嘛?这样的事儿,从来就只有一竿子买卖的。谁还会回头找补?那不是请等着不痛快嘛。再说了,虽然看着好像价值比起这一群的牲口还有一堆的货物是少了些。可春雨更清楚,那些羊什么的,兵丁们带回去那不是卖钱的,而是直接当成改善伙食的肉食吃的。这么一计算,还怎么计较?她才一个人,除了报信,啥力气都没出,还想怎么的?人家好歹是来了五百人是吧。
  知道自己这一份人家给的已经算可以了,春雨立马就显出几分江湖儿女的爽快来,摇着手对王千户笑道:
  “都给了这么多了,后头还给什么啊。我看着你这都是已经偏着我了,是弟兄们大气,我可不能不识好歹。”
  兵营里的人多半都是直脾气,属于那种你痛快他也痛快的那种,看着春雨如此上道,心里不禁又亲近了几分,想的事儿也周全了起来。只见他眼睛瞄了一下那几个被掳的伤患,压低了些声音,好心提醒道:
  “你那小镜湖绿洲可还缺人?”
  嗯?这怎么说的?莫不是这……春雨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对着王千户眼神的暗示看向了那几个或坐,或躺在草堆上的人。
  “你是想说这些人?这些人你们不带回去?这可是人证,能随便领走?”
  “人证有几个就可以了,用不上这么多,再说了,这些人里,有些个有家有业的还好,等着事儿完了,领回了自己的东西就能回家。可剩下那些没什么东西可领,又没了亲友的呢?两手空空的,那可就砸到咱们手上了。可兵营那是随便能长待的?左不过是安置到后头屯兵那儿,不是入了军籍当个军户,就是在兵堡给寻着结个亲什么的。”
  啊,还能这么安置?难怪这九边的军籍到了后头怎么逃兵都总能凑出人来呢,合着你们不定期还往里头填充啊。
  等等,这会儿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他这意思是让她领走帮着解决麻烦?好吧,也不能算麻烦,人家不是没地方塞的,只是想利索些。
  “若是你那边人手不足,那不是都方便了?比如这两个小子,我刚才也听了,那真是什么都没了,还是个帮着跑腿的,那就是一点子自家的私房都没有啊,这样的,你说,半大小子我往哪儿塞?送人当上门女婿?可到了你这里就不一样了,若是你要,我这会儿趁着还没上账,一人给二十来安家费打发了,你呢,白得两个半大的伙计,他们呢,还能得些傍身的银子,哎呦,不说不觉得,这一说,那真是三方都盘活了。你可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的,他们信得过你,你也能信得过他们不是?”
  要是这么说,这事儿还真是可以,这两个真要收下,那或许比老苏父子都忠心些,毕竟他们没家了呀,到了她那儿,那酒肆就是他们家,又有这恩情在,只要不是白眼狼,那就永远不用担心背叛的事儿。
  “那我问问他们?这样的事儿,总得双方都愿意才成,不然强扭的瓜不甜。”
  “这肯定的,对了,我让人再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准别怎么办。这会儿统计好了,一会儿回去也能少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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