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炮灰不干了(美食)——茶乂【完结】
时间:2023-06-07 14:40:14

  宋婉对着粟玉眉头一挑,装出一副露出诧异的模样。
  这可把粟玉打趣到无地自容,一张脸羞到通红,她一贯跟在宋婉身后,每日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陪在身侧出力。
  最后,粟玉只得一跺脚,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娇俏的小模样更是把宋婉逗乐,原本对于紧迫的婚事而紧绷的心,也开始放松。
  身后跟着的绵心对于主仆俩的打趣也是司空见惯,刚开始或许还劝诫小姐和劝导粟玉,明白两人就是玩乐之后,她也不再多说。
  紧紧抱着怀里的木匣子,跟在宋婉身后进屋。
  一坐下,宋婉立即对着绵心招手,“你记得把木匣子和以前的银两放在一处,隐秘些的地方,这可是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提前给我的体己银子。”
  “奴婢明白。”
  绵心抓住木匣的双手更加紧绷,生怕里面的东西出现问题,往后小姐的日子说不准就是要靠她怀里的东西。
  想到这,她费尽心思扒拉宋婉放有箱笼的角落,从衣柜一角扒开一个口子,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到里面。
  这就是宋婉一贯藏私房钱的地方,大多是宋父每年送来的年礼,近十年积攒下来,也算是有所成果。
  这边宋婉和绵心在喜气洋洋地藏私房钱,另一边的徐琼芷差点气到吐血。
  她明明记得上次上门还是纳采,怎么这次连婚期都定下了?
  而且她不是收买了东平侯府爱去的寺宇高僧,叫人说两人八字不合,千万不能结为亲家,怎么收了钱却不办事?
  真是可恨极了,想到这,她攥着茶盏的手越发用力,眼神里除了不解就是怨恨。
  殊不知你徐琼芷有张良计,人家江淮之也有过墙梯。
  他本就不相信八字这一说,而且宋婉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不论是谁想阻扰这桩婚事都是不成的,徐琼芷的一举一动也早在他的监视之下。
  不甘心的徐琼芷一口饮下手中凉透的茶水,对着月兰再次问道:
  “刚刚你说她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松鹤院的婆子说定在六月十八,老夫人也已经吩咐下来,让大家抓紧预备表小姐的婚事,切不能给永昌伯府失颜面。”
  “也就是说,距离大姐的婚事也就半个月?”
  “小姐没记错,大小姐的婚事就在六月初。”
  再次确认的徐琼芷冷哼一声,心想:莫不是宋婉那个贱人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不然为何婚期如此仓促?外人见了,怕是以为她们永昌伯府的姑娘恨嫁,平白脏了自己的名声。
  但是这样一来,她的出手也算是师出有名。
  于是对着月兰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
  月兰看着徐琼芷黑到发亮的眼珠心生恐惧,但还是强忍着靠近,弯腰,把耳朵凑近徐琼芷的嘴边。
  也不知徐琼芷是说了什么,月兰眼神中都是惊愕,用手死死捂住嘴巴,担心自己惊讶出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几天后,徐琼芷看着回话的月兰,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是说宋婉自从参加完工部尚书府的宴会之后,就一直在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开火,没人知道她现在的饮食习惯?”
  “现在府中也传遍了,说是表小姐心系吃食方子,一直在小厨房研究吃食。她们院中的丫鬟婆子因此个个吃得肠肥肚圆,天天传颂表小姐的好名声。”
  徐琼芷只觉得这又是宋婉收买人心的好手段,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那府医是如何说的?”
  “大夫说诊脉时确实没探查到您所说的事,只是表小姐诊脉已经是上个月的事,如今早已不用药,诊脉也停了。”
  “那你就没有其他的发现?”
  “不过表小姐这月确实还未换洗,加之大家都说她容光焕发,或许不定……”
  这还是徐琼芷重生之后,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明明她之前倚靠记忆已经破解了好几次麻烦,宋婉也因此落入陷阱,明明马上就可以让她名声一落千丈,却偏偏出了江淮之这个意外。
  不仅如此,那日事情发生之后,就连世子的人都找不出房中纰漏,让她平白又失去一次机会。
  对于月兰的话,她不想再听下去,对待敌人需得一击即中,不能留有喘息之机。
  时间不断逼近,她的理智也快要开始溃散,不愿自己重来一世还是相同的结局。
  当月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徐琼芷已然陷入梦魇,浑身发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连声惊呼:“小姐!小姐!”
  马上跑到屋外继续喊道:“快!快去叫府医来,小姐身子不舒服。”
  然后在其他丫鬟的帮助下,一起把徐琼芷扶到床上休息,盖上厚厚的被褥,安抚战栗的身躯。
  看见这一幕的丫鬟都恨不得消失在原地,看见这种私密的事,心中惴惴不安。
  只有月兰一直在身旁用温水沾湿帕子,不停擦拭,等待府医的到来。
  不曾想,第一个来到的居然是永昌伯夫人许氏,一来到屋内就大声吼道:
  “站着的通通给我滚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站起来!”
  一群丫鬟的头垂得更低,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屏住呼吸,迅速从屋内消失。
  只留有跪在床头服侍的月兰,许氏这才询问徐琼芷梦魇缘由。
  “我可怜的女儿为何如此?月兰你作为贴身丫鬟,你说!”
  月兰恨不得把脑袋贴到地上,低声道:“是小姐让奴婢打探表小姐的事情,知晓婚期临近,想到之前被陷害的事,一时气急,故如此。”
  许氏闻言那是恨铁不成钢,可一想到引起祸患的宋婉更是不喜。
  恨不得当场就给宋婉一个教训,可宋婉有老夫人照顾,又一向滑不溜手,要不是女儿发现告诉她,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宋婉竟然如此放肆。
  想到如果宋婉嫁人,那教训的机会将会更加渺茫。
  怪不得女儿又陷入梦魇,她这个为娘的肯定要想个法子。
  只是现在看着女儿在被褥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担忧的大声喊道:“府医怎的还不来?你们快去催催!”
  “来了来了。”
  府医只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跑散架了,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许氏还想行礼。
  许氏却不想他再耽误女儿的病情,蹙眉打断道:
  “不必行此虚礼,大夫快来看看二小姐如何了。”
  府医颤抖的手慢慢搭在徐琼芷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抚摸嘴下的胡子,眉头挤作一团,似有何等危机的病状。
  现场除了他呼吸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许氏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纠成一团。
  当府医的手放下来的那一刻,许氏连忙问道:“二小姐的身体到底因何不适?”
  府医长吐一口气,再次慢慢摸一把胡子,开口道:
  “二小姐年幼,心中却长久积郁成疾,如此下去,恐寿数有变。”
  “你说什么!”
  许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打的她脑子发昏。
  她的琼芷还不到二八年华,就已经被大夫判定寿数有变,赶紧追问道:“那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只能辅佐,一切还得看二小姐自己的意思。”
  说着,就随便开了一副温养的方子,慢步离去。
  许氏却是受了打击,对后面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她身边的嬷嬷一一处理。
  然后一直坐在徐琼芷的床头,等待她苏醒。
  徐琼芷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她受宋婉蛊惑,嫁给一户寒门举子,样貌俊秀,却一事无成。
  家中还有老母亲磋磨,前来投奔的表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害的她连同腹中孩子早早死去,平白为他人作嫁衣。
  要不是宋婉的蛊惑,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一想到这,双目欲裂,愤怒的从梦魇中惊醒,同时大喊道:“不!”
  惊醒的徐琼芷直直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一张脸惊恐发白,看得许氏疼惜不已。
  赶紧拿出手里的锦帕给女儿擦拭,一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抚摸,安慰道:
  “娘在这儿,琼儿不怕,娘会保护琼儿的。”
  听到母亲的声音后,徐琼芷才感觉自己回到现实,连忙扑倒许氏怀里寻求安慰,也不知她上一世为何会不听母亲的劝告,嫁入那种破落门户,失去伯爵府的倚靠,也失去母亲的欢心。
  许氏安慰到最后,还补充道:“娘一定会帮你教训宋婉的。”
  所以当宋婉再次被叫到松鹤院,看着眼眶发红,仿佛哭过一顿,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徐琼芷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26章 告状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许氏决定就借用这次徐琼芷生病的时机,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甚至在把徐琼芷安抚入睡之后,把院子里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丫鬟都聚在一起,串通口供,威胁众人不允许把真相透露出去。
  所以当许氏怒气冲冲来报,告知老夫人自己女儿私底下看的杂书时。
  安老夫人也是恨铁不成钢,只觉得她辜负了自己的期待。
  虽然徐琼芷不是伯爵府的嫡长女,但她父亲既是永昌伯,爵位在身,官位也是受人尊敬的国子监司业,官职不高,但教书育人的作用可比官位品阶要重要多了。
  如今,徐琼芷表现出移了性情、离经叛道的意思,她自然是要给个教训,把性子转过来。
  可当她听闻,这都是宋婉教唆的时候,脑子突然嗡嗡作响,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声音。
  尤其是这不止是徐琼芷所说,后门的守门婆子和润雪轩的丫鬟,都可以证明宋婉曾经买过这些杂书。
  最后还是在青黛嬷嬷的劝导下,才回复平静,她只想听到宋婉嘴里的回答。
  这不一回过神,就立马派人把宋婉从院子叫来,今天这件事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宋婉进门时看见徐琼芷泛红的眼眶,就是刚刚装作被训诫,伤心流泪所形成的。
  虽然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此肃穆的氛围,还是让她的神经霎时紧绷,心想:看来今日是一场鸿门宴啊。
  依旧柔声行礼问安:“外祖母安好!”
  安老夫人看着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外孙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她隐藏的好,还是她被诬陷?
  近十年的陪伴也不是作假,她还是愿意给宋婉机会的。
  语气平淡地说:“先落座,今日找你来是有一点与你相关的事情,想向你求证。”
  冷淡的语气更是让宋婉的心紧张,一股风雨欲来的滋味涌上心头,没想到都快离开女主窝都还要经历一次宅斗。
  安老夫人话音刚落,就对着青黛使了一个眼神。
  青黛立即看向守门的丫鬟,喊道:“还不快把人压上来!”
  刚刚作证的婆子和丫鬟,立即被压到堂前。
  宋婉一眼就认出丫鬟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可这个丫鬟平日里不近身,她能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
  青黛见状,立即喊道:“把你们俩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跪着的两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栗,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发卖。
  可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青黛嬷嬷的话,她们也不敢不听,还是守门的婆子心性镇定一点,在许氏即将耐心耗尽的时候开了口。
  “奴…奴婢,奴婢曾见过表小姐身边的粟玉姑娘,从外人手里取过一沓书,然后飞速藏进怀里,眼神躲躲闪闪,飞速离开后门。但老奴不识字,不清楚是什么书。”
  一旁跪着的丫鬟也连忙开口,生怕自己晚了。
  “奴婢记得表小姐近来一直爱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看话本,这话还是表小姐做饭时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奴婢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话音刚落,整个正厅一片寂静。
  宋婉从两人的话中也得出结果,那就是自己私底下看话本的事情被戳穿了。
  可偷偷看话本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啊?用得着这么大场面。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在现代那是卖都卖不出去,千篇一律的情节,要不是太无聊没事干,她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院子看。
  没想到现在却成为“呈堂证供,”真是令她无言以对。
  担心被人看出疏漏,她赶紧低眉垂头,装作是被拆穿后害怕的样子。
  安老夫人其实也一直在观察,发觉宋婉害怕的模样,也知道话本她的确是看过,但她鼓动徐琼芷一起看,那就是罪加一等。
  声音也是难得的严厉,朝着宋婉的方向问道:“婉儿你可有什么话说?”
  宋婉装作身子瘫软,手帕遮住半张脸,哽咽着说:
  “婉儿的确是偷看了话本子,婉儿无话可说。”
  “你糊涂啊!”
  听到承认的那一刻,安老夫人的手重重拍在矮桌上,一张脸气的青白,呼吸急促,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口。
  许氏见状舒心不已,徐琼芷更是得意,听到母亲计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宋婉逃不过一顿责罚,胸口积攒的怨气总算是消散不少。
  也不枉她刚刚的苦肉计,只要宋婉比她惨,她心里就舒服。
  青黛也是许久不见老夫人如此生气,赶紧轻抚后背,帮助安老夫人平稳呼吸。
  饮下一盏茶之后,安老夫人才算是找回理智,而后又继续逼问道:
  “你自己偷看也就算了,为何还蛊惑琼芷?”
  这下子宋婉总算是自己对面来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知道自己被喊来的理由。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没错,可现在宋婉只想对着苍天高呼,她是真的无辜啊!
  就算是看了又如何,这辈子的徐琼芷绝无可能嫁入寒门,那蛊惑二字又从何而来?
  但她脑子在宅斗上还真没多大天分,这个理由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但她的这个表现,在其他人看来就是默认,安老夫人更是觉得自己的教养出了差错,顿时伤心欲绝。
  心想:婉儿怎会生了残害姊妹的心思,要是,要是琼芷没被许氏发现,移了性情,与外男私相授受,她们一府的名声都别想要了。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安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再一想宋婉即将嫁入东平侯府,心中更是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不甘心地再次劝诫道:
  “你可知那些书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你们年幼不知后果,污了名声就只有常伴青灯古佛,写出那等内容的书生更是用心险恶。
  枉外祖母一向觉得你懂事,居然敢偷看,还向他人传颂?要不是你舅母及时发现,你可知外人会怎么说我们永昌伯爵府的姑娘?”
  宋婉低头不语,只露出脑后突出的脊骨,更显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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