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竟是我自己——铁门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7 14:45:02

  “……”
  “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答应了。可是我不想你沉默,你既然答应了就起来告诉我。我想听你说,说你爱我,要我一直陪着你。你起来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哪也不去,你赶我我也不走,好不好?”
  “……”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是从不生我的气吗?为什么这次要生我的气?我错了,我后悔了,我真的错了,真的后悔了,你起来好不好?”
  “……”
  “余辂,我和孩子来看你了。你也起来看看我们,他长得很好,有点调皮,卯足了劲踢我。你起来跟他打个招呼,不然他就不认识你这个父亲了。”
  众人听着她的话都泪流满面,正如她所说,余辂不舍得她受委屈,现在她却如此卑微地乞求这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看她一眼。
  郡太妃和余引烟看她这样也跟着哭泣,如果此时此刻发生在余辂没有死时,那他应该会喜极而泣,可是这一幕晚了。
  宋牱被悲痛攫住,心如刀绞,这份血淋淋的痛直曝在她面前太过残忍,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若是往后得知,她的痛能少一点吗?
  柴小小等了许久,她怕一直说,余辂没有插话的机会。凝视他毫无血色的脸,希冀他的唇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开启。
  在她眼睛盯得酸涩时,他还是没有开口。
  “余辂,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起来?你在怪我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怪我了,好不好?你起来看看我,说你原谅我了,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快乐地在一起。孩子你来教,我带他玩,我们一起陪他长大。如果你怕累,那我来教他,好不好?只要你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
  “……”
  柴小小趴在棺口摸着他的脸,眼睛也不眨,噙满了的泪水又被后来泛起的泪水挤了下去,晶莹剔透,还带着余温。
  她一直诉说,无论她怎么卑微乞求,棺里的人仍然没有开口。她的泪好似干涸,半天也掉不下来一滴,嗓音也败下阵来。
  等待是磨人的利器,等有所值便会所向无敌,等无可等便成了折向自己的穿肠剑。她绝望地笑了一下,在这诡异的笑容里看到另一种希望。
  “余辂,既然你不起来跟我说话,那我就来找你说。我来跟你说我错了,后悔了,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你等我。”
  宋牱听着她的话不明所以,正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时,只见柴小小离开棺口,站直了身,环顾了一圈后又再次看向了棺里的人,随后凄怆一笑,突然冲向了一旁……
  宋牱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的目标是大厅里那根粗壮的柱子,这时他才明白她的意图。
  柴小小不顾一切,用尽全身的力向柱子跑去,离柱子还有一步之遥时,她整个人放松下来,笑得无比灿烂。眼看就要撞到柱子时,众人反应过来惊呼一片:
  “小小,不要!……”
  “大嫂!不要……”
  “……”
  马上就要血溅当场,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在惊呼时,宋牱纵身飞扑向前抱住了柴小小,拖着她往后仰……
  为了不让她受伤,他以自身做了肉垫,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而柴小小倒在了他的身上。
  郡太妃、余引烟和许家两兄弟跑上前将地上的两人拉起来,柴小小仰身倒在宋牱的身上,怀孕的她如果没人帮助是很难起来的。众人拉起来后心有余悸地看着她,他们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
  柴小小悲愤地推了一下宋牱,朝他吼道:“你为什么要拦我!与你何干,谁让你多管闲事!”
  宋牱踉呛地后退了几步,站稳之后纵步上前,吼道:“你疯了!就算你不在乎自己,难道还不在乎孩子吗?!他也要给你陪葬吗?!”
  “余辂死了!他死了!没有他我要孩子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吼完这句话后,似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去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郡太妃看着她这个样子让她想到了当年她所面临的一切,以前她所受的苦现在到了柴小小身上,她不能再让余辂的孩子跟他当年一样过得那么苦。
  蹲下来抱住柴小小说道:“小小,哭吧,哭完就好了。当年的我已经错了,你现在更狠,竟然连他出世的机会都不给,如果孩子有记忆的话他会不会恨你?他会不会又要经历辂儿当初经历的一切?既然你心疼辂儿为什么就不能心疼他的孩子,他若在世的话,难道不会责怪你吗?”
  “母妃,我……我太痛苦了,我恨,恨自己,恨到,没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母妃,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们没这样想过,辂儿更不会怪你,你不要自己逼自己。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照顾他。有他在,肃郡王府才能延续。”
  余引烟也在旁边蹲下来,哭道:“大嫂,大哥走时不让我们告诉你,他想让你好好地生活,不想因他的事让你难过。你如此做傻事,大哥怎能走的安心?”
  许允闵看着哭成泪人样的余引烟,心被牵扯成一团。自从认识她后,他会跟着哥哥时不时地来肃郡王府,在他眼里,那个安静羞怯的女子就像茉莉花一样,淡淡的,静静的,却又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光彩。
  许成阔叹了一口气,想说的话吞回肚子,劝慰无用。他也曾劝余辂再去找她回来,他却拒绝了。他要忍受生离的苦,她要承受死别的痛。
  宋牱道:“小小,我们都不愿这些事情发生,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们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你难道不想为他保住这点血脉吗?”
  他以前虽然与余辂有过争执,让他有过危机感,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去代替他。现在他既然走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照顾她和孩子。
  柴小小慢慢平静下来,呜呜地低泣。当她怎么也叫不起那个人时,她悲痛欲绝,想到他们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阴阳两隔,她就恨死自己了。
  为什么她要走,如果她不走,是不是就不会病,也就不会死了。他之所以会死,这一切都怪她,是她害的他,她想去陪他,去跟他认错,只要他原谅她,她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死。
  可是现在,她对余辂的有情相随,变成了对孩子的无情。到了黄泉,她又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余辂的指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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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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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牧和赵文侃赵文儒两兄弟带着一批侍卫来势汹汹地到了肃郡王府门口。宋牧看着府门上挂着的白绫阴狠地一笑,对于这些不识好歹的人,只有这样才最清静。
  这么多年来,他恨余辂,他掌管朝堂却不能为他所用,那么这样的人就只能是敌人。赵家布置一切才将柴智杀掉,还没等到他们向他动手,他自己倒先死掉了,看来连老天都帮他。
  余辂一死,剩下的不足为惧,宋牱才回京不久,就算他有能耐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自己的势力,他苦苦等待多年,这一天终于快要来临了。
  宋牧邪恶一笑,下令道:“将王府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了!”
  得令的士兵迅速行动,王府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一阵惊慌乱跑,都被士兵粗鲁地控制。
  大厅里的人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正准备去看时,宋牧带着人进来了。
  宋牱看着得意的宋牧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如此明目张胆地带人前来,怕是来者不善,率先出去迎他,开口道:“二皇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王府正在治丧,不愿意被打扰吗?”
  宋牧假笑道:“原来大皇兄在这里,皇兄错怪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毕竟肃郡王也为国为民这么多年,只是我奉了父皇的令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宋牱疑惑道:“父皇何时下令了?什么令?”肃郡王府怕是不保了,这些兵不是宋牧的兵,而是父皇的兵。
  “就在刚刚父皇下令查封肃郡王府,即刻起众人不得再进肃郡王府,否则绝不轻饶!”
  许成阔也出来问道:“敢问二皇子肃郡王犯了何事,以至连死了都不安生?”
  “现在有证据显示柴智所做的一切都是肃郡王指使的,他才是那个幕后之人。皇上念在余家三代为朝廷付出这么多年,心有不忍才没牵涉王府里的人。看在他已死的份上,皇上只下令将王府封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肃郡王了。”他正想要将这些事安在余辂的头上,结果就来了证据,虽然这些证据有些可疑,但为了扳倒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许成阔激动说道:“不可能,又是哪里来的证据?肃郡王一心为国为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你们连他死了也不放过吗,还要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郡太妃闻言来到大厅门口,怒道:“我余家三代忠心为国,他们父子三代哪个不是尽心尽力,却要被你们如此污蔑?我要进宫见皇上,讨个公道!”
  赵文侃喝她:“公道?你讨什么公道!被你儿子害死的人他们去哪讨公道,我弟弟无故被关这么久,他向谁讨公道?”
  赵文儒顺势说道:“对,我被你儿子害得不惨吗?”上次要不是着了那个肃郡王妃的道,他至于被人嘲笑还要被关吗?害得他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直到柴智被斩时才放出来。
  而他出来后仍然有人指指点点,说他饥不择食,不顾场合,伤风败俗,简直是败类。生生地把他憋得吐血,想他在京城风流多年却败在一个女人身上,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好在柴智已死了,现在连肃郡王也死了,他这口气总算出了一半。
  郡太妃恨道:“那是你们活该!像你这样的人还能好好活着,老天果然是瞎的。”
  赵文儒骂道:“死老太婆,看你还嘴硬几时?”
  “给我放尊重一点!”宋牱怒视他,“郡太妃不是普通百姓,容不得你们放肆!”
  赵文儒悻悻地闭了嘴,他不敢对大皇子不敬。
  宋牧见自己的人吃亏,不悦道:“大皇兄何必为外人伤了自家人和气,现在父皇下令,我们只得照办,不然就是违背圣令,这样的罪我想即使是大皇兄也不便反抗吧?”
  “父皇的令皇兄自然不会反抗,只是眼下王府还在办丧事,等办完了就退出去。”他怀疑那些所谓的证据是怎么来的,为何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现在突然就有了,还让父皇不顾以前的功劳要将肃郡王府撤掉。他母妃执意拦他,是怕这一幕出现吗?
  许成阔道:“肃郡王为了朝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连这点小要求也办不到吗?”
  宋牧冷笑一声,假意道:“恕我无能为力,我们也是皇差在身,逼不得已,大皇兄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兄弟不睦。”
  宋牱冷哼一声,沉道:“我去见父皇,请他通融一二,还请二皇弟先不要为难府里的人。”说完欲走却被士兵拦了下来。
  “大皇兄不用忙活了,”宋牧得意说,“父皇不会见你的。我来时就已说明你与肃郡王交情匪浅怕会阻拦,父皇便下令此事全由我做主,不得听信任何一人。”他做事一向绝。
  “卑鄙!你竟然先下手了,看来这次你是下了决心的。如此用心,不知你筹划了多久,准备狐假虎威做到哪种程度?”
  宋牧作出受伤状,委屈道:“大皇兄这可冤枉我了,我也只是为父皇分忧而已。我可不像皇兄,当年一走了之不为父皇着想,这些年我为了父皇可是费了很多苦心的。这份差事我一定尽力,所以大皇兄还是不要挑拨我和父皇之间的信任了。”
  “我为什么走你不清楚吗?”
  宋牧哂笑一声,并不答话。
  许成阔见宋牱也被限制了,请求道:“二皇子,死者为大,事急从权,这次就请二皇子通融一下,等肃郡王下葬后我们定会配合。”
  宋牧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一个眼神给赵家两兄弟,他是皇子自然不会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而他们俩刚好可以代替。
  收到指示的两人,得意一笑,赵文儒啧道:“何必那么麻烦,人死也就那么回事,不如我来替你们处理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士兵们立马将大厅门口的宋牱、许成阔、郡太妃三人围了起来,只见赵文儒大摇大摆地进去。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些人。
  他来到余辂的棺前仔细看了看,探了一下脖子,不像是假死,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按他们原来说好的办,于是喝令道:“拿火来!”
  郡太妃急道:“你们要干什么?!”
  赵文侃睨她一眼,淡淡说道:“郡太妃别着急,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们在发愁丧事,我们就替你们办了,一把火烧了不就清净了。”
  “你们好大胆,”宋牱欲动手,士兵用刀枪将他架围起来,“竟然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皇上让你们这么做吗?”
  宋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他,劝道:“大皇兄,别着急。我这不也是为了早点完成父皇交待的事。况且人多手杂,在争执推搡中难免不出意外,就算肃郡王被意外烧为灰烬,父皇还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化为灰烬不管真死还是假死都成了冤魂了。
  许成阔咬牙切齿道:“你们好狠的心,既然欺下瞒上,做出这等禽兽行为!”
  “求你们了,”郡太妃哭了起来,“不要再伤害我的辂儿,求你们了……”
  宋牧无动于衷,示意他们快点办事。
  余引烟见士兵拿着火把进来,她上前一步将火把夺了过来,还没等她扔掉人就被踹飞了,士兵捡起地上掉落的火把向赵文儒走去。
  倒地的余引烟被许允闵扶起来,担心地看着她,两人也被士兵控制。
  赵文儒举着火把,脸上闪着兴奋的狞笑,被昏黄的火光照耀得如同见了血液的吸血鬼一样兴奋。他早就想一雪前耻,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怎肯放过?柴智死了,现在连他也死了,下一个就是柴小小。
  不作他想,他怕慢一步他的计划就会泡汤,迫不及待地倾斜火把,想要把棺里的余辂点着,就在他幻想着余辂马上会变成一个火人时,厅里骤然响起:
  “啊!!……”
  一声让人顿起鸡皮疙瘩的惨叫,与之而来的是他手里的火把掉落地上,手臂上赫然一道血口正在往外滚着血珠。
  赵文儒倒抽凉气,另一只手迅速握住喷血的伤口,嫉恨地看向那个手提着剑的女子——柴小小。
  她撞柱未成功后一直瘫坐在地上,宋牧他们进来后,宋牱和许成阔都相继出去。人影攒动将她掩盖住了,所以赵文儒进来点火时并未看到角落里的她。正当他要点着余辂时,柴小小猛地起身从王府侍卫手里抽出一把剑,灌了全身的力砍向赵文儒,受痛的赵文儒一声惨叫后,丢出了火把。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睁大了眼,他们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柔弱的孕妇竟然提剑砍了一个男人的手?而郡太妃等人震惊的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赵文儒震惊地看着她,目光转向下方,见她肚子隆起,愤恨道:“竟然是你?!你居然还怀了他的孽种!”
  “你们的手太脏了,”柴小小向棺椁靠近一步,冷声说,“不配碰他!”声音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瞥了一眼棺里安然的人,无限悲凉攫心,有种视死如归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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