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你送,主要是体验乐趣和享受参与感,你懂不懂。”
“不懂。”嘴上这样说,他却拿起手机走流程,“但你喜欢,我陪你。”
旁若无人的对话让跟在后面的苏禾苗龇牙咧嘴,手指抓狂。当她想要冲上去把两人分开的时候,盛菲菲亲切地挽住她的手:“禾苗,我们也去积分。”
四人都拿到积分表,从入口处进去,按照地图指引找到第一个游戏项目,投壶。
划分的界限距离壶口不过两米,盛惊澜眉头一皱:“这么近?”
话音刚落,就见正在投壶的人,十支箭全部掉在地上。
温瓷尴尬抿唇,轻轻扯他衣角:“小声点,大家都不是专业的,重在参与。”
活动需要排队,有些人拿着羽毛箭左瞄右瞄,迟迟不扔,耽搁时间。轮到盛惊澜时,只见他抓起那把羽毛箭,跟往池塘扔鱼饵似的,随手一投,全中。
游戏负责人在他的表上打了个大大的钩。
苏禾苗在后面悄悄问盛菲菲:“他这么会玩?”
这话被当事人听了去,他甚至很有兴致,特意回头回答她:“这不是三岁小朋友都会的游戏?”
“……”赤.裸.裸的藐视。
到后面,诗词猜谜是温瓷的强项,两人很快积满六分,兑换到竹制书签和红色祈愿带。
庭中有千年老树,可将祈愿带挂在树枝上祈福,温瓷努力踮起脚尖,试图把红色带子挂到自己能够到的最高位置。盛惊澜从后伸出一只手,拉下一根枝丫,让她随意挂。
身旁有人拎着漂亮的灯笼路过,同时吸引三位女性的目光。她们来了兴趣,找到买花灯的地方,苏禾苗好奇地左顾右盼:“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鱼灯?”
温瓷一眼看中了其中一只鱼,解释道:“鱼灯,又称吉祥灯,寓意平安喜乐。”
话音刚落,盛惊澜就将灯笼取下来,“送你。”
“嗯?”
“吉祥如意。”
这是个好词,温瓷喜欢,便不客气地接下他递来的鱼灯:“谢谢。”
“两次。”盛惊澜忽然说。
“什么?”温瓷疑惑。
“你今天已经跟我道谢两次,温卿卿,你确定要跟我道谢?”他的气势压下来,话里别具深意。
温瓷猛地想起,他要的感谢是回应。
她顺手拎起鱼灯挡在两人之间,警告他:“想都别想。”
男人朗声一笑,扫码付款。
盛菲菲听到语音报出的收款金额,拎起手里的灯笼暗示:“小叔?”
盛惊澜瞥她一眼:“自己买。”
盛菲菲:“……”真是同人不同命。
各自付了钱,四人一路逛到河边,看到挂满灯笼的画舫,距离太远看不清模样,但温瓷认出那套衣服:“那个是小雪。”
主办方依然邀请了李照雪,这次她终于顺利站在舞台上,引领众人载歌载舞。
一道灯光从眼前闪过,温瓷下意识抬手遮挡:“好多人录像,还有人直播。”
“这好办。”盛惊澜带她在几十米外找到面具摊位,从中拿起一只兔子面具,覆在她脸上。
圆亮的双眼从面具孔中透出来,她因盛惊澜的动作无意识眨动眼睛,看起来当真像极了懵懂的小兔。
奇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升温,苏禾苗突然跳出来打断。
盛惊澜微眯起眸,不动声色地站在温瓷旁边。
当盛菲菲跟苏禾苗热烈的讨论着买面具时,盛惊澜不动声色牵住温瓷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跑。”
没给她选择的机会,盛惊澜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终于甩掉两条小尾巴。
从这条街跑到另一条街,温瓷大口喘气,忽然摸到打结的头发:“等等,头发缠住了。”
头上簪的是流苏链,不慎跟头发绞在一起,她捋了几下没能解开,还扯到头发。
“别动,我来弄。”盛惊澜按住她手指,接替她的工作。
两人站在灯光下,温瓷缓缓放下手,任由他帮理顺青丝。
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头发,盛惊澜是个例外,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抱着还是躺着,或是迎面走来都会揉一下。
被喜欢的人摸头,是种很舒服的感觉。
“好了。”
替她理顺头发,原本分开的两只手像磁铁般,又牵在一起。
手里的鱼灯磕磕碰碰,替两人照亮前方的路,他们来到茶饮区,温瓷还记得砂楚所在的位置。
一群女生围着茶摊,温瓷心想这生意真火爆,走过去一看,却发现那里坐着一个少年:“阿檀。”
阿檀闻声抬头,快被长刘海遮挡的眼睛透出几分冷郁,浑身散发着艺术生的气质。
隔着面具,他没把人认出,只是盯着。
温瓷揭开面具又戴上,问:“你姐呢?”
阿檀不善言辞,抬手一指:“旁边。”
他们侧眸看去,穿着汉服的老板娘满身风情,一手执茶,一手拎酒: “这不仅有茶还有酒,你们喜欢的应有尽有。”
温瓷朝她挥手,砂楚一眼认出她身上这套衣服:“你们想要什么?”
温瓷指向她手中那瓶桃花酒。
砂楚会心一笑,抽出一瓶递给她。
入口甘甜的桃花酒醉人心扉,是佳酿美味,她告诉盛惊澜关于这瓶酒的滋味,男人直接朝她伸手:“尝尝。”
温瓷扣紧酒瓶:“你自己买。”
他哼声笑:“温卿卿,这么小气。”
华灯初上,浩如星河。
提着橙色鱼灯的汉服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画桥,身着常服的年轻男人寸步不离在旁跟随
湖面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彩色花灯,熠熠发光,温瓷眼睛一亮:“盛惊澜,我们去放河灯吧。”
从摊贩手中买了两只河灯,温瓷在纸条上写下对所有人的祝愿:平安喜乐。
她扭头见盛惊澜还拿着花灯,便问:“你写什么?”
盛惊澜大方地将纸条正面翻给她看,上面也是两字——卿卿。
温瓷脸一热,幸亏有夜色作掩饰,没有暴露她的心情。
她亲眼看着盛惊澜放下河灯,左顾右盼,试图岔开话题:“今年的元宵好热闹,到处都是穿汉服的人。”
这时,视线内走来一对身着红色明制汉服女人和红色圆领袍的男人,多台相机追随他们拍照,温瓷认真欣赏起他们身上的刺绣花纹跟珠宝,“老祖宗的审美真是绝妙。”
盛惊澜突然开口:“中式婚服和西式婚纱,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当然是中式了。”温瓷没作他想,顺口谈起自己的看法,“相比梦幻浪漫的西式婚礼,传统文化更加庄重有意义。”
男人弯唇一笑:“好。”
作者有话说: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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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春日妄想
◎发疯般地吻上去◎
那对穿着红色婚服的模特逐渐远去, 温瓷扶在河栏杆旁,扭头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神秘笑道:“了解一下温小姐的喜好。”
今夜的花灯会十二点结束,临近晚上十一点, 温瓷终于跟苏禾苗汇合。
会面时, 苏禾苗眼里透着小幽怨:“阿瓷, 你居然抛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温瓷默了几秒钟:“你能不能换个说辞?”
好像她辜负了良家妇女一样。
温瓷避重就轻, 苏禾苗连连摇头叹气,这最后还是跟温瓷踏上同一辆车。
盛惊澜将两人送回温家。
今日收获颇丰,除了打卡获得的免费礼物, 还有吉祥鱼灯笼。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温家大门口,碰见宋兰芝一脸慈祥地站在灯下。
温瓷跟苏禾苗同时停住脚步。
“外婆。”
“宋老师。”
“外面热闹,我出来谁送你们回来的?”她瞧着那车的模样, 一般人开不起。
苏禾苗:“打车。”
温瓷:“一个朋友。”
两人同时出声,答案截然不同。
苏禾苗没想到她这么诚实, 现在只能补救:“对哈哈, 打车的时候遇到一个朋友。”
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宋兰芝心里已有几分猜测:“所以, 人家顺带捎你们回来的?”
温瓷颔首, 规避话题陷进:“算是吧。”
“那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 今天是元宵节, 团团圆圆才热闹。”宋兰芝心里敲响小算盘。
苏禾苗微噘唇角:“宋老师,一家人才叫团圆。”
“是啊, 一家人才叫团圆。”这话引起宋兰芝感慨, “可惜茹玉不在。”
前几天温茹玉刚出差, 元宵节赶不回来, 本次玲珑阁参与活动的相关事宜都由唐琳琅负责。
“温老师要是在, 某人可就要倒大霉了。”苏禾苗拎着灯笼暗暗吐槽。
宋兰芝完全听不清, 只看到她小嘴叭叭不停:“禾苗,你自己在嘀咕什么呢?”
苏禾苗看了温瓷一眼,又扭头冲宋兰芝笑:“没,我就是说今晚玩得很开心。”
真正开心的另有其人。
车里还剩叔侄俩,盛菲菲一手扒搭在驾驶座椅背上:“小叔,你约温瓷姐了吗?”
“还没。”
“啊?为什么不约?大后天不是要表白吗?”
“有个东西要拿,得回去一趟。”
盛菲菲惊:“还有?”
他们来的时候,私人飞机搬了几大箱,这居然还不够。
抠门小叔对未来小婶婶大方到无可想象的地步,盛菲菲赶紧在三人群里吹了一波。
第二天,盛惊澜飞回景城,盛菲菲留在这里,又去逛了一天花灯会。
花灯会持续三日,第二天已经少了节日气氛,但好在有商家出摊,盛菲菲购入了一大堆小玩意儿。
她拍了照,发到三人小群,周贺临囔着“见者有份”,这时喻阳突然发来一条语音:“菲菲,你们家好像出事了。”
元宵节这天,一个名叫安琦的女人在网上实名曝光景城盛家某人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私生活混乱不堪。
里面不仅有两人打码的酒店照片,一些不正当交易的记录、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文件以及一张权威的孕检报告单。
女人故意模糊了男方信息,目标指向盛家,引来众人猜疑。
“啪——”
盛家集团大厦,某高层办公室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盛憬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爸,我错了。”
甩出去的手止不住颤抖,盛齐天怒不可遏:“你明知盛家在竞标,还在紧要关头曝出这种丑事。”
盛憬言唇瓣抽搐着:“爸,你帮帮我,咱们辛苦了几个月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
今天早晨,盛齐天突然接到秘书的电话,以为是谁故意往盛家泼脏水,岂料一查银行账户,真是自家人惹出的祸端。
在盛齐天面前,盛憬言对此供认不讳,一直偏疼他的盛父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只因为他们近期有个很重要的竞标项目。
这项目由盛憬言领头,底下的组员们为此忙活许久,后天就跟最强劲儿的对家一决胜负,突然爆出负面消息,盛家的信誉就要大打折扣。
“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指认你,她是不是对你有所求?”盛齐天严肃地背起手,“你究竟是怎么跟这些人搅在一起的?”
“有次她在俱乐部被欺负,我于心不忍,帮了她一把,那女人伪装成想要报恩的样子三番两次接近我,两个月前,我喝了酒,让那女人得逞……”他作出一副被算计的模样,看起来后悔至极。
盛齐天面色紧绷:“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是否有过联系?”
盛憬言摇头:“没有,我派人找过,她应该躲起来了。”
盛齐天眉间笼着乌云:“除了网上公布那些,你到底还有多少把柄在那女人手上?”
盛齐天掌权多年,字字句句透着威严,盛憬言不敢违逆父亲,额头渗出一层虚汗:“只有那一次,我们很少见。”
他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从不超过三次,之前行事缜密,确保万无一失,唯独在安琦身上栽了跟头。那天安琦突然找到盛家说自己怀孕,情急之下,他拿钱打发人离开,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有胆量公然跟盛家作对。
求财还好说,就怕她发疯,弄个鱼死网破。
盛憬言低头恳求:“爸,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拿下后天的竞标。”
“你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等于放了一颗不定时炸弹在外面,你要我怎么在短时间内帮你处理干净?”
凭安琦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抗整个盛家,公关处理掉她的爆料,很快又有人发出,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这次的大项目其实也是盛氏股东会对盛憬言的能力考核,若是成功拿下,非但能给盛家创造辉煌收益,还能让盛憬言凭实力在盛氏彻底站稳脚。
思及此,盛憬言眸中划过一道狠色:“爸,我还有一个救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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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城不久,盛惊澜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接通前一秒,他还在想,万年不主动联系他的父亲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有件事,非要你亲自到场不可。”盛齐天让他去一个地方,盛惊澜记得,那是父亲名下的一栋别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那儿还有非我不可的事?”他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
“让你来你就来。”盛齐天习惯了指挥。
盛惊澜轻“哼”一声,偏不吃这套:“爸,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有事直说,没事挂了。”
“惊澜。”盛齐天突然认真的喊他名字,“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耐心,我也不指望你对我孝顺,但这件事关乎整个盛家,你无论如何也要来一趟。”
陡然沉重的语气引人深思,尽管他平时跟偏心的父亲不对付,也改变不了血缘关系的事实,盛惊澜决定去一趟。
别墅里,盛憬言守株待兔,在盛惊澜踏进大厅那一刻,彻底将此处封锁。
“爸,成了。”盛憬言难掩内心的喜悦。
盛齐天从暗处走出来,望着监控下,拨打电话却发现信号完全被屏蔽的小儿子,默默叹了口气。
从凌晨起,盛家股市已经在下跌,影响恶劣。如果任由此事发酵,很可能被同行竞争拿去做文章,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定会丢了竞标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