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肃的胜算会多几分。徐雨夜笑着应和，目光落在和顾肃交谈的那人身上，若有所思。
“徐姐姐，你今天真好看。”顾怡看了徐雨夜一圈，羡慕开口：“身材也好，长得也好！”
“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徐雨夜抿了一口红酒，带着些调笑：“应该一见到我就说。”
顾怡嘻嘻一笑，难得开心起来。
徐雨夜又对顾肃说：“结束后我和你再谈一谈。”
顾肃点点头。
她不能整个宴会都和顾肃两个人待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后，她步伐摇曳的走向倪盛。
“倪总，好久不见。”杯子轻碰，徐雨夜优雅的抿了一口酒，笑吟吟的：“听说那块地现在翻了一番？”
“哪有，也就是不亏而已。”倪盛哈哈一笑：“不及徐总你年轻有为，最近的合作想必不少吧。”
徐雨夜熟稔的话语说的倪盛心情越发不错，看准时机，她提了长期合作的事，倪盛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模糊道：“今天开心才是正事，徐总就放一放工作吧。”
这么说了，就是拒绝的意思。徐雨夜笑着点头，又和倪盛说起了别的话题。
冷清墨也在和人攀谈，可他的视线却没怎么离开过徐雨夜，她笑着和倪盛聊天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她也这样讨好他，只不过现在不是了。
冷清墨难得思考起来，是自己的实力不如倪盛给不了她想要的庇护？
可她要对付的莫家，谁能有权力把她护在身后，除了他，冷清墨想不到别人，哪怕是身份不明的倪盛也不行。
这么想着，他抿了抿唇，端着酒杯朝着徐雨夜走过去。“徐总最近怎么样？”
徐雨夜正说着话，冷清墨冷不丁的插进来，还是问她最近怎么样。
不要太荒谬。
徐雨夜顿住，和他碰了碰杯：“一切都好。”
别人不知道两个人住在一起，可是公司里的这么近，徐雨夜又是他曾经的秘书，现在这幅姿态也挺让人揣测的。
“刚刚徐总还提起冷总了，没想到这就过来了。”倪盛笑的和蔼：“不知道两位有没有什么合作？”
这么问还怪有意思，徐雨夜回答的不算好：“有机会当然会合作。”
第九十九章 你看她像我么
倪盛眯着的眼睛闪了闪，他笑呵呵的说：“二位都是年轻有为，后浪推前浪啊。”
推有什么用，徐雨夜要的是彻底杜绝前浪。她喝了一口酒，酒味在口腔里绽放：“倪总谬赞了。”
冷清墨似笑非笑的盯着徐雨夜，她白皙的脖子扬起优美的弧线，脸颊微红，看样子是不胜酒力。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宴会厅外又产生了一些骚动，他扭头看过去，莫从南带着得体的笑意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孩。
徐雨夜也看到了，她握着杯子的手猛然收紧。
倪盛眼神变了变，低声对着自己的秘书说了几句话，看了那女孩一眼，转身离开。
女孩带着黑色的金丝边面具，穿着不合时宜的晚礼服，像个神秘的公主，下一秒似乎就要翩翩起舞。
“你妹妹有点意思。”冷清墨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些笑意：“要去见见？”
“不去。”徐雨夜看着她的华丽的晚礼服，挑了唇角：“你对我妹妹可真是在意，不过一面之缘就认出她了。”
“你吃醋了？”冷清墨和她碰了一杯，清脆的响声下是他玩味的话语：“除了她，莫从南还能带着谁高调又低调。”
这话挺符合的，晚礼服足够高调，但偏偏带着面具，一副低调姿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莫从南被她念叨的无可奈何才这么来了。
徐雪夜的目光紧紧盯着徐雨夜，她激动到手都在颤抖，看着徐雨夜和冷清墨谈笑风生的样子，她的心猛然一沉。
“姐姐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拉住莫从南的衣角，很委屈：“她明明是你的……”
“好了，今天带你过来已经是破例了。”莫从南打断她的话，轻轻牵起她的手，笑道：“她在K市现在很开心，何必打扰她。”
徐雪夜抿着唇，目光不肯转移，大有一副冲过去相认的意思，“姐姐和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
“小雪。”莫从南有些严肃的纠正她，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这些年你对她的压力一点也不了解。”
冷清墨看着莫从南和徐雪夜咬耳朵的样子，眸子里的玩味更多了几分，他拿过徐雨夜的酒，手掌落在她光滑的后背，道：“你看，两个人说的多开心。”
“你想说什么。”徐雨夜眼帘微垂。
“他们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冷清墨靠近她说道：“只有我才会接纳你。”
“老板做多了，PUA的手段怎么不长长？”徐雨夜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就你这点手段还想控制我，也就我死心塌地的愿意帮你，换成别人早就给你一拳了。”
冷清墨：“……”他从来不PUA员工，除了徐雨夜。
“倪总怎么不见了？”徐雨夜扫了一圈四周，没看到倪盛的身影，有些可惜：“生意还没谈完人就找不到了。”
冷清墨：“那就和我谈。”
“得了吧。”徐雨夜还是拒绝：“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着，莫从南带着徐雪夜走到两个人身边，他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徐雨夜有些疏离：“莫总好。”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徐雪夜身上，对上徐雪夜激动的眼神，她对她缓缓一笑：“你好。”
太疏离了，就仿佛是个陌生人一般。徐雪夜咬牙，死死抓着莫从南的手，轻轻开口：“你很漂亮。”
徐雨夜四两拨千斤：“你也是。”
冷清墨放下酒杯，看着两姐妹互飙演技，一个恨不得立刻相认，一个恨不得撇清关系，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收回徐雨夜没人爱的话，她妹妹简直就是徐雨夜的狂热粉丝，那种躁动的心他都感觉到了，但是徐雨夜还是无动于衷。
“今天年会，我就带着她过来了。”莫从南笑着说：“要不两位认识一下？”
“好啊。”“不用了。”
徐雪夜和徐雨夜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是接受一个是拒绝。
冷清墨觉得挺有意思，站在徐雨夜身后看戏。
徐雨夜率先开口：“我还有事，失陪。”
徐雪夜激动的气氛瞬间冷却，她盯着徐雨夜离开的背影，眼眶泛红，“莫大哥……”
冷清墨跟着徐雨夜，回头看了一眼，要不说徐雨夜会演戏，原来这是遗传的天赋，徐雪夜的功夫和徐雨夜不相上下。
“她很难过。”冷清墨非要添把火。
徐雨夜哼了一声，顺着他的意思道：“你心疼了就去哄。”
冷清墨说：“你可不好哄。”
脚步一顿，徐雨夜忍不住问：“你心疼我？”
出乎意料的，冷清墨点点头，难得有些认真：“心疼你有家不能回。”
徐雨夜：“……”
她想了想，心口微微有些奇怪，压下这种感觉，她抿了抿红唇，还是开口：“那你愿意给我一个家么？”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冷清墨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你愿意来冷家？”
冷家和冷清墨家不一样。徐雨夜手指蜷了蜷，深吸一口气，自嘲道：“我没有这个福气。”
“徐姐姐，你有看到倪总么。”顾怡走过来，看着四周问道：“顾肃说想和他谈一谈，但是我们都找不到人。”
气氛因为顾怡的到来，微微有些缓解，徐雨夜无力的勾勾唇：“没有，刚刚就没看到他。”
“好吧。”顾怡失落的撇撇嘴，又有些焦急：“倪总是不是会顾家很重要？”
徐雨夜看着顾怡现在这个样子，有些难受，她叹了口气安慰她：“别给自ᴶˢᴳ己太大压力，这事是顾肃的，你的任务是主内。”
顾怡拉着她的手像从前一样晃了晃：“可是我就是害怕……”
徐雪夜盯着顾怡拉着徐雨夜的手，紧抿着唇角突然问出声：“那个女孩子是谁？”
莫从南顺着视线看过去，“顾怡。”
“顾家的那个女儿？”徐雪夜笑了笑，对着莫从南轻声开口：“姐姐好像很喜欢她，你看她像不像曾经的我？”
“不像。”莫从南毫不犹豫的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她不会把别人当做你，别乱想。”
徐雪夜笑的温柔：“可是姐姐现在好像更喜欢她一点。”
第一百章 算是命令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说话的人，唇边的笑意落寞又温柔：“有人陪着姐姐也好，不会让她那么孤独。”
莫从南皱眉，拉住她的手：“见也见过了，该回去了。”
“好啊。”徐雪夜莞尔一笑，又道：“莫大哥你不用和这里的老板见个面么？”
她看了看四周，有些苦恼：“我们这么走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没事，我来之前和他说了情况。”莫从南眸色有些暗。
这个状态不对，徐雪夜从看到顾怡那一刻开始就不对劲，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现在立刻就要把徐雨夜带走。
和徐雨夜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过后，他带着徐雪夜离开宴会。
顾怡好奇的张望，猝不及防和徐雪夜对视一眼，她浑身一震，下意识想要逃避，再看过去时，她只看到了华丽的礼服。
“怎么了。”徐雨夜语气幽深。
顾怡眨着眼睛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那个人好神秘。”
徐雨夜开口：“莫家的人。”
莫家从十几年前开始隐退，顾怡听过的次数并不多，她茫然开口：“莫家在K市很厉害么？”
徐雨夜失笑：“莫家在京都也能占一席之地。”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顾怡惊呼：“也没有见过。”
谁会没事把往日的劲敌放在嘴边？还是斗不过的劲敌。
徐雨夜轻笑出声：“你不用知道，莫家对我们没什么用处。”
顾肃锋芒一闪：“莫从南带着的那个人是谁？”
看样子也是来头不小，莫从南对她的照顾远不是一点半点。
徐雨夜挑眉：“你觉得是什么。”
“女朋友？”顾肃想了想：“莫从南不是在追你？”
“你从哪听来的。”徐雨夜勾唇：“消息也太不通了。”
顾肃刚想反驳，徐雨夜又开口：“我奉劝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别出什么大事。”
顾肃：“董事会那边我应该可以应付。”
“不。”徐雨夜摇头，眼中锋芒毕露，“是别的大事。”
宴会上，酒杯摇晃，猩红的液体旋转舞动，徐雨夜眉眼微低，唇边的笑意越发凉薄。
冷清墨又拿过她的酒杯，大掌抚上她的肩头，对着顾肃说：“她喝醉了，我送她离开。”
顾肃：“好。”换做以前他会调侃一番，现在他不敢，冷清墨不收手就念了旧情。
顾怡看着他搂着徐雨夜离开，黑色西装的袖子落在白皙裸露的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顾怡觉得他有些防备顾肃。
“徐姐姐她没事么？”顾怡有些担心：“冷大哥看上去不像会照顾人。”
顾肃下意识想从兜里摸出一支烟，身体顿了顿了，拿起酒一饮而尽：“不用担心她，谁出事她都不会有事。”
聪明的猎人会伪装成猎物出现，他知道徐雨夜不会随便被冷清墨拉走，除非她愿意。
——
徐雨夜脸颊微红，坐上车轻笑一声：“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还没和倪总告别。”
冷清墨拿起一旁的毛毯扔在她身上：“盖好。”
“热了就开暖气。”徐雨夜把毯子掀掉，眸子里带了些醉意，她靠近冷清墨，缓缓开口：“有烟没有？”
她靠的很近，冷清墨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的光景，鼻尖都是清淡的酒味，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声音有些紧：“没有。”
“说谎。”徐雨夜在他身上摸索一番，碎发落在她白皙的胸口，而她浑然不觉，还在找。
素手所到之处，就像点火一般灼热，冷清墨按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把烟递给她：“别乱摸。”
徐雨夜哼笑几声，抽了支烟放进嘴里，眉头挑了挑，带着些痞气：“点上。”
见他没有动作，徐雨夜又凑近他几分，“再让我找，就不是动手了。”
冷清墨面色一紧，干脆利落的给她点燃，徐雨夜吸了一口，将烟雾都吐在他的脸上。
“你又要发疯。”
“知道还不松手。”徐雨夜媚眼如丝，上挑的眼线化作勾人的利刃，一击毙命。“还是你想让我带你一起疯？”
松开手，他问：“记起来多少？”
徐雨夜没搭理他，开了一条车缝吞云吐雾，微光之下，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你利用顾怡。”冷清墨支着下巴看窗外的车流。
两个人的距离足够再坐下两个人，徐雨夜眉眼有些冷，她吸了一口又吐出，看着青白的烟雾飘出车外。
她说：“我对人的好都有代价。”她利用顾怡又怎么样，顾家现在是她帮着的，这算是两不相欠。
冷清墨问：“没有例外？”
“有啊，怎么没有。”徐雨夜笑了笑：“我的例外利用我，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么。”
冷清墨看向徐雨夜，对她伸了手：“过来。”
徐雨夜把烟掐灭，关了车窗扑到冷清墨怀里，带着些哭腔：“你说的对，莫从南和她有我没我都一样。”
冷清墨眼里带了点笑意：“利用顾怡看她对你态度，你怎么想的出来。”
“我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冷清墨，你不能不要我。”
“这算什么？”
“算是我对你的命令。”
——
徐雪夜摘下面具，下垂的眼尾泛红，整个人都透着萎靡的气氛。
莫从南拍拍她的肩膀，哄着她：“她没有不要的意思，也没有找替身的意思，你还不相信她么？”
“我相信。”徐雪夜低着头，语气闷闷的：“可是我不能陪着姐姐，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早回去，姥姥她现在都想不起我。”
“你想让姥姥知道她在K市？”莫从南问：“我怀疑失踪这件事是姥姥动的手。”
“不可能。”徐雪夜抬头否定：“姥姥再怎么不喜欢姐姐也不会这么做！”
莫从南紧盯着她：“那谁会。”
“我不知道。”徐雪夜咬着唇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是我不想回去，莫大哥，我们不回去可以么？”
开着车的司机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小姐，老夫人刚刚来消息让您去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