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售心跳——新了个喵【完结】
时间:2023-06-10 14:37:03

  是有商务合作,还是借合作之便,重新建立联系?她知道,信任的裂痕一旦出现,便只会一步步扩大,无法修补。
  她厌恶疑神疑鬼的自己,不想再这样下去,在一段感情里失去自我无疑是最可怕的事。
  所以她宁可及时止损。
  没听到她的回答,傅听岘问:“喝多了不舒服?”
  “没有。”
  既然没有不舒服,那你又是为了谁在伤春悲秋?
  憋了一晚的气事胸骨格外抽痛,傅听岘唇线紧抿,情绪快到临界点,却仍压抑着,沉声试探:“蓝昊和他太太的事......你怎么看?”
  这话问得过于明显,但他实在忍不住。
  忽然提到无关的话题,一般都是心虚的表现。简以心凉如水,淡淡地笑,认真回答:“蓝昊很不错,文学造诣深,好男人好丈夫,男性楷模。”
  “......”
  你可真是,完全不藏着掖着啊。
  回到别墅,各有心事的人默默上楼。简以一身酒气,不太舒服,拿了睡衣便打算去洗澡,不料手腕被拽住。
  “怎么?”
  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的男人强势地覆过来,想要亲她,却被简以扭头避开。太过熟悉的感觉,简以知道代表什么,她垂眸拒绝:“今晚我不想。”
  很好。
  五个字,犹如火上浇油。
  不想?
  怎么,回忆起初恋就不想了?
  一贯顺着她的男人气得快要发疯,掰过她的脑袋不管不顾地吻下去,嗓音沙哑得厉害:“可是我想。”
  “唔唔唔――”
  简以皱眉挣扎,却又挣脱不开。心脏泡在柠檬海里,又酸又恼又恨,恨他也恨被他掌控情绪的自己。
  气恼之下,她狠狠咬他,眼尾泛红,唇舌相.缠,口腔里漫开血腥味。
  即便这样,傅听岘仍是不松手。
  绵长的吻像撕咬,两人似乎都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酒精和窒息带来的眩晕感让简以无所适从,理智一点点溃散,直到她的一双胳膊触到柔软的飘窗毯上。
  乱了节奏的呼吸压着毛绒绒的毯子,鼻间痒痒的,宽敞的飘窗上摆满了可可爱爱的公仔,还是上回他们一起在电玩城里抓的......
  围了一圈的公仔目光单纯,近距离注视着他们。
  半身裙被掀上去。
  喑哑的坏笑声响起――
  “不诚实啊简以。”
  简以死死咬唇,眼里聚起水雾,攥着拳气极:“你这算什么呢?既要又要是吗?”
  与白月光要断不断,现在又对她这样。
  “既要又要?”傅听岘脸色铁青。
  没错。
  他清醒地面对自己的爱和欲。
  他就是既要她的心,又要她的人,不可以吗?
  每个字都往他心上扎,她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失控,嗓子如同煎在沸水里,发出一个音节都在痛,“那你呢?”
  如果说他是既要又要,那她就是既享又想。
  身体沉浸式享受愉悦,心里却又想着另一个男人。
第54章
  “傅听岘, 我们谈谈吧。”
  战况激烈,从飘窗到地毯,最后移到床上时, 两人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一样,干燥的床单洇出道道湿痕。
  没有胜者的战局,只有两败俱伤的输家。
  傅听岘搂着有气无力的人,随手替她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气都没喘匀,温热的肌肤上仍残着一层薄汗, 居然就要跟他谈了?
  谈什么?她能跟他谈什么好事?
  刚经历一场失控,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混蛋女人翻脸的速度?
  傅听岘嗓音沉哑, 拒绝:“不谈。”
  简以无声叹息, 动了动唇,正要说话,身侧的男人赫然起身,抱起她往浴室走。
  “不想继续就闭嘴。”他恨声威胁道。
  “......”
  洗完澡, 傅听岘换好新的床单, 两人无声躺上去。身体疲累,脑子却十分清醒, 毫无困倦之意。
  半晌, 简以抿唇低喃,问他亦是自问:“该怎么过下去呢?”
  温怡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情绪、理智、思考......全部乱了。简以承认,直到今日她还是喜欢傅听岘喜欢得要命,但即便如此, 她也不要把自己放在低微的位置里。
  自小外公的培养教导,十多年读书学习和经历了家庭的事, 让她给自己定下一个信条:爱不可凌驾于自尊之上。
  余温消散,身体渐凉,直到被揽进暖暖的怀抱里。
  傅听岘贴近她的耳,哑声说:“好好过。”
  ――再多看看我,跟我好好过下去。
  夜渐深,两个伤心人相拥而眠,绵长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明明心上人近在咫尺,却依旧难受不甘。
  -
  翌日周六,傅老爷子发话叫两人回老宅吃饭。
  自从傅凌予的事了结后,这位傅家的长子嫡孙到老宅闹了好几次,见傅老爷子不再偏袒他,便狗急跳墙,不顾长幼尊卑大肆谩骂爷爷奶奶和傅家其他人......
  如今傅凌予彻底脱离傅氏和傅家,开始去吸老婆娘家的血,混混日子,当个坐吃山空的纨绔大少。
  傅老爷子年事渐长,近来开始不断回忆过往,才自知现在的局面与自己过去的溺爱过不了干系,只是幡然醒悟,却也为之晚矣。除了傅凌予的事,他也想起从前对傅听岘亏欠甚多,便想多做些弥补。
  适逢傅念霏学校放假,傅家老宅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饭桌上,有傅念霏叽叽喳喳,倒也不会冷场。就是傅老爷子,忽然做些亲近之举,显得不那么自然。
  傅听岘也很不适应,尤其当老爷子给他盛汤递过来时,他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眼见两人的局促,简以极有眼力见儿,接过汤碗放到傅听岘手边。
  一餐饭吃得尴尴尬尬,饭后一家子人围坐在客厅吃水果。聊天的话题渐渐扯到傅听岘的绘画天赋上,傅奶奶笑说,如果不是要接管傅氏,听岘大概会成为有名的美术家吧。
  “对呀对呀,我哥大学的时候每次回家都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傅念霏年龄小,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嘴上没把门,再度提及,“肯定在画嫂子吧。”
  “......”
  两人皆不语,一个垂眸暗自神伤,一个被无意戳破心事,不知该说些什么。很快,老爷子叫傅听岘到书房谈公事,调侃的话题总算终结。只是简以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目光更是时不时地往三楼的画室瞟。
  是温怡吗?
  他究竟画了多少画?
  到晚餐结束,简以仍是心事重重,傅听岘看出她的不对劲,以及她多次往上漂移的视线。
  在准备离开老宅时,傅听岘背过手,深吸一口气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简以眼露诧异,“什、什么?”
  “画室,想去看吗?”
  “......”
  脚步虚晃,等简以回过神时,人已经到画室门口了。感觉得到,傅听岘很紧张,攥着她手腕的掌心微湿,似乎比她更紧张窘迫。
  暗红色的画室门,像潘多拉魔盒的盖子,复古的密码锁,是开启魔盒的钥匙。
  傅听岘松开她,屏息凝神走到门边,准备输入密码。简以心跳如鼓,好奇心与恐惧感同时到达顶峰。
  嘀――
  一个数字输入,耳膜震颤。
  “不、”
  简以攥紧拳,呼吸发紧,“我不想看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你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简以脚步顿住,却没回身,低沉的声线蕴着深浓的情绪,她不敢回头看,成了胆小的逃兵,也因此错过了傅听岘眼底的痛楚。
  “里面是你的隐私,”她说,“属于你一个人。”
  是夜,简以做了个梦。
  梦里她独自走进那间画室,一张张画像印入眼帘,全是温怡明艳动人的脸......她冒着冷汗醒来,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她迟早会把自己逼疯。
  于是她来到简氏,交代好近期的工作,准备休一段时间的假。好在如今简氏运转良好,有江宁初在公司与她保持联系,她无需过多担心。
  订好去沂城的机票,简以开车到傅氏集团。有些话在公司说比较好,免得在家里,谈着谈着又变得混乱起来。
  对于争吵的解决方式,她和傅听岘出奇地有默契,用上/床来逃避问题,他们倒是合拍得很。
  有点好笑,身体居然比心更合拍。
  随着电梯一层层上移,简以恍然想起第一次来傅氏时的场景,当时的一拍即合到现在,怎么就走进死胡同了呢?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依然是熟悉的陈设,傅听岘抬眼望她,两人目光相对。
  “我要去沂城一段时间。”
  在傅听岘对面坐下,简以直入主题,“一会儿的航班,过来跟你说一声。”
  傅听岘呼吸微窒,喉结滚动,眼底情绪翻滚,“好,几点钟,我送你去机场?”
  简以摇摇头:“不用了。”
  相对无言,偌大的办公室陷入沉寂。良久,简以才调整情绪,抬眸冷静开口,“傅听岘,最近你也很累吧。”
  傅听岘漆眸沉沉:“你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不是么?”简以心口发酸,抿唇继续道,“好像挺难解决,我难受你也难受。”
  “所以呢?”
  “所以。”
  简以重重吐出一口气,故作潇洒,“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们就、就――”
  还是很难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傅听岘声线冰冷:“就怎样?”
  简以像吞了碗苦药,流淌的血液都是苦涩的,她平静地回答:“就考虑是不是分开......会比较好一点。”
  傅听岘面色不变,胸腔内翻腾,痊愈的胸骨此刻疼得厉害,他盯着她的眼睛,“你的心里话?”
  简以嗯了声,指甲嵌入掌心,生疼生疼。
  又是一阵沉默。
  简以快要无法呼吸,再多与他待一秒,她的决心怕是又要动摇,她补充道,“不管以后怎么样,就像我们在爱尔兰的时候说的。我们是老同学、好朋友,这些永远不会改变......”
  去你的好朋友。
  傅听岘竭力控制着,以免失控。他何尝不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眼下她分明要与他散伙,他真恨不得把她关起来!
  但关起来又有什么用,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我要出发去机场了。”
  简以站起来,忽又想起什么,开口提醒,“如果温怡要参与傅氏集团的项目,你最好慎重点......”
  闻言,傅听岘微愣:“什么意思?”
  简以自知失言,撇开目光,“没什么。”
  “说清楚。”
  傅听岘心乱如麻,烦躁得快爆炸,索性随意抽一支笔丢到她面前,“好好分析一下。”
  就像以往与他一起分析项目数据,评估合作伙伴一样。
  再多留一会儿。
  简以垂眸,拿起刻着Y的钢笔,忽然懒得再说,直接狠狠把笔摔回他面前,扭头就走:“随你的便吧。”
  爱合作不合作,她多管什么闲事。
  “......”
  笔盖和笔身被砸得分离,傅听岘的心脏也被砸得四分五裂。办公室门开启关上,他耳畔嗡鸣,抬手握住钢笔,攥得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了闭眼,随即睁开,拨通内线电话叫郑远进来。
  “去查一个人。”
  郑特助:“傅总要查谁?”
  傅听岘面无表情,“温怡。”
  郑远颔首,随即快步离开,去做事。
  盖上笔盖,傅听岘呼吸沉沉。
  他认识简以快十年,不论她是否爱他,不论他们能否继续走下去,关于她的为人,他百分之百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让他对谁慎重的话,所以有关温怡的事,他必须查。
  交错的思绪仿佛揭开第一层网,算一算他们别扭开始的时间,傅听岘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
  简以还是没忍住,在飞机上无声地哭了一场。
  两个半小时后,她抵达沂城。表嫂许柠知道她要来,提早等在接机口,见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什么也没问,只是张开手臂抱了抱她。
  “走,先回家休息。”
  “嗯。”
  不想太过打扰表哥表嫂,简以拒绝了去两人家里住的邀请,于是许柠带她去了另一个公寓,也是两夫妻的房产,正好给简以住,距离近也好照应。
  住进去后,许柠本打算带简以在沂城好好玩一玩,不过见她兴致缺缺,便也没勉强。
  换了个城市,彻底远离京市,暂时抛开繁重的工作,离开某个人。她疯狂刷剧、吃吃睡睡、昼夜颠倒,过了一个星期,情绪仍是沉闷,好不起来。
  直到许柠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公寓。
  “你表哥出差了,我好无聊,今晚就睡你这里啦!”
  许柠拿出海鲜拼盘和各种熟食水果,还带了不少酒,“喝酒吗?尝尝我的手艺?”
  简以自然捧场,笑着点头:“好。”
  小酒鬼许柠深得第八天酒馆调酒师的真传,调出的龙舌兰日出酸酸甜甜,喝几口,微醺宜人。
  愁绪绕心头,加上酒精,更加容易醉。
  见她放松不少,许柠才开口问:“还是不开心?”
  简以脸颊飘红,弯唇,“被你看出来啦?”
  “超明显好嘛!”
  许柠与她碰了下杯,抿一口酒,“能让你这么烦恼,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怎么,跟妹夫吵架了?”
  “没。”
  许柠了然,耸耸肩:“那就是比吵架更严重。”
  简以:“......”
  “他触犯底线了吗?”
  “不不不――”
  关于温怡的事,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简以的心里。但即便如此,她也相信,在婚姻存续期间,傅听岘不会跟她有什么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只是不想成为那个阻碍他寻求真爱的人,他们之间怎么也不该走到彼此折磨的地步。
  许柠松了口气:“既然不是触犯底线的事,那你有没有跟他好好谈一谈呢?”
  简以抿唇,摇头。
  “为什么不谈呢?”
  “不知道该怎么说......”
  追溯到高中,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见状,许柠正色道:“感情的事,外人说不好。我是过来人,或许有过比你更长一段别扭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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