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车也没房,现在只经营一家甜品店,因为刚开店,存款几乎没有,又因为其他的一些缘故,我和我父母断绝关系了,所以算是没有父母,但他们也没犯过事,遗传病应该是也没有,恋爱的话,也没有谈过,但我不是第一次相亲,已经相过好几个了。”
方夏说到恋爱经历为0的时候,看见男人眼睛亮了亮,眼里随即就是心疼,“那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对,自己一个人住。”
赵西延立刻插话:“不能这么说,我和我老板住一个院。”
方夏放在沙发上的手暗掐赵西延屁股,面上微笑补充:“算是店里的员工宿舍?租了一个小院,分开住的。”
“哦……”
男人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后面的情绪明显不高,潦潦草草问一下工作,吃几口饭,就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走了。
赵西延招呼他把没吃过的打包带走。
“不了,你们打包吧,公司叫我,真的很急。”
“那好吧,你路上慢点。”
男人快速走了。
方夏迅速冷脸,撂下筷子。
赵西延也热情招呼她,给她夹菜,“没想到这家菜还挺好吃的,快吃啊。”
“不吃,气饱了。”
“有什么可生气的?气我给你搅黄了?”赵西延也冷下脸,扯扯唇。
方夏真的快要气疯了,“赵西延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真不应该随赵西延的便,随他过来!
“你不是看出来了,搅黄啊。”赵西延无所谓说。
“你凭什么搅黄我的相亲?”
“凭我喜欢你够不够?!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孩子,关这个破程序员什么事儿?还生的孩子他爸妈能帮忙带,八字没一撇呢,想到天上去了都!”
“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结婚!”
赵西延气得陡然站起来,弯下腰盯紧她眼睛,沉声怒吼:“方夏!你他妈再说一遍?!”
方夏看得心惊害怕,他说这句话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
他搅黄了她的相亲,哪里来的底气冲她发飙冲她发脾气?
她气得拿包闷头走人。
赵西延赶紧跟上去,两个人隔着一列饭桌并排走,直到门口才抓住人。
方夏真的要气疯了,使劲打他的手,怎么都要走。
店里都是人,眼见着服务员也要过来,赵西延只好先松了手,紧跟着方夏出去,到门外重新捞住,她挣扎拍打的太剧烈,他只好揽肩抱进怀里,又被她狠狠推开,后退几步远离他,“所以呢,所以你喜欢我,就是在我的相亲对象面前败坏我的名声形象?”
方夏简直要气红眼,越想越委屈,眼圈发红,声音也哽咽变了调,“赵西延,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说你是我带来蹭吃蹭喝的,点菜完全是在宰人,竟然还说我们住一块,所以我被你劝去小院住,掏着我们俩的房租,就是让你这么在相亲对象面前羞辱我的?”
“你幼不幼稚,赵西延,啊?”
赵西延被她指责的愣了愣,看见她红眼掉泪更是全身都紧张起来,心脏阵阵紧缩,冷针扎的一样密密麻麻的疼,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盛夏午后,汗水淌过皮肤,阳光照到身上,烧红的麦芒一样灼疼,他手足无措道歉:“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先别哭啊。”他赶紧掏纸递给她。
方夏也不想当街哭,但真的气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地抖,接走纸擦脸上的泪,嘴里还是要骂他:“你真的太可恶了,简直不是东西。”
“对,是,我可恶,我不是东西,我口无遮拦,我说错话了,可我不是生气,不是吃醋,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吗?”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方夏狠心说。
“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你扪心自问。”
“真的!不管和谁,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方夏盯着他,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
“为什么?你已经还完钱了,我不是你的债主了,现在我们平等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赵西延真的不明白,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六年,终于等方夏还完债,他完成两年服役,可以退伍回来。
一路上,他都在幻想各种和方夏在一起后的日子,美好的他一路都舍不得睡,生怕那是个梦,梦醒了,方夏还没还完钱,他还在部队过着度日如年的艰苦日子。
可现在两个人见面了,没有障碍了,她却告诉他,她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从始至终,都在她的选择之外。
“就像男人白手起家之后就会抛弃糟糠之妻一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男人会有自卑心,只想享受辉煌和夸耀,不想每天面对一个曾经见过他一贫如洗卑微求人的女人,我也不想和一个见过我贫穷丢人的你在一起,还是当初那句话,因为自卑和丢人。”
“真的,赵西延,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在自卑,都在感觉自己很丢人,丢人的要抬不起头,我不想这种感觉伴随我一辈子,你懂不懂这种感觉?”方夏越回想,越觉得委屈,越有大颗大颗的泪往下掉,她真的快要被赵西延的纠缠,被这种感觉弄崩溃了。
赵西延不敢置信地摇头,眨了眨眼,缓声问:“所以,你自卑,你觉得丢人,是因为我的存在?我不在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就不觉得自卑,不觉得丢人了?”他食指轻颤抬起,指着自己的胸口。
“对!只有和你在一起,只有面对你,我才会觉得自卑,觉得丢人!”
方夏用一双带着恨意的红眼定定望着赵西延,任泪水顺着脸颊下流,她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曾经对她有恩的人,她真的很坏,坏到用最卑劣、最受社会厌恶的一种男人比喻她自己。
第52章
时隔六年, 赵西延又感觉到了当年在小胡同里心如刀割的滋味,当年胡同里只有他们两个,可以随意发泄, 今天大庭广众,网络发达,周边已经有路人举起手机拍。
赵西延抹了下眼,咬牙快速出手攥上方夏手腕,她要挣扎, 他直接拦腰抱起, 双脚一旦悬空,她心里就有了惧意, 再抱小孩似的斜抱着, 她就完全不敢再乱动。
赵西延抱着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将人塞进去,紧跟着坐上关门, 报上家里地址。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看两个人, 女人蜷曲着腿被男人横抱在怀里,头发凌乱, 眼眶通红, 还有头发泪湿在脸上,男人也红着眼睛, 一脸沉怒。
他不太敢动,握着手机小心问方夏:“姑娘,要帮你报警吗?”
“问什么问, 我看着像坏人吗?!”赵西延发怒问,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了。
司机心想不仅看着像, 动作也挺像的。
方夏又是挣扎又是哭,又被赵西延这样禁锢着,浑身几乎泄力,呼吸喘喘,她不想抹赵西延的赖,但他这样生气,她想起来了周三在店里那次,她真害怕回家后他做出来那种事。
“我……”
赵西延攥着方夏的手逐渐收紧,“回家,有什么气回家再说,刚才在店里,在街上丢的人不够,你还想丢人到警局?”
方夏忽然想起来,赵西延二叔就是警察,好像还是个官。
“有什么话,都回家再说。”他又重复一遍。
方夏胸口丧气,抿抿哭干的唇,“我们俩就是吵架了。”
“谈恋爱呢?”
方夏不承认,但两人这个姿势,除开这个,赵西延只能被认定为坏人了。
他点头:“我和我女朋友吵架呢,不想在街上吵,想回家再吵。”
“哎呦。”司机坐好开车,可有话说了,“年轻人谈恋爱,太冲动,确实容易吵架,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以后回过头再想想啊,其实都不是事儿,就是当时在气头上,有什么话,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说,说开就好了。”
方夏和赵西延都不说话,听司机讲他和老婆年轻时候恋爱的事儿,几乎天天吵,现在想想,感慨的很呐。
两人在胡同口下车,赵西延让方夏付钱,方夏简直要气死,他强逼着她坐出租车,车费还要她掏!
付完账,推门下车,她气得使劲踩脚往家走。
进了堂屋,换下鞋子,方夏拎包就进屋,忽然一条铁臂从身后拦住她的腰,往后带一大步,方夏只觉得小腹被压迫疼痛到窒息,脚底悬空脑袋充血眩晕,被强掳到沙发上坐下。
方夏都懵了,“你是土匪吗赵西延?”
赵西延半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双膝压住她不让动,“我担心你进屋锁门,情急之下没有其他办法,你担待一下,我们好好说。”
“行,你说,你要说什么?”方夏眼睛还很红,脸上还有淌过泪后干涸的痕迹,伸手搓搓脸。
“你说我见过你的贫穷,所以你自卑,你觉得丢人,但现在你也见了我的穷困潦倒,身无分文,是个流落街头的流浪汉,吃住行都要你接济,我们不是一样了吗,你现在开着店,每天都有流水进账,经济独立,我租房还要你帮我垫房租,买资料还要向你借钱,你成了我的债主,现在不应该是你高高在上,我低微如尘吗?”
“你错了,赵西延你错了。”方夏嘴里烧烫,张口叹气吐热,她现在不能想那种自卑丢人的感觉,一想眼睛就又红起来,水光莹莹兜不住,嗓音哽咽说,“谁对谁自卑不是你这样算的,它是我从小的生活环境养成的,是会伴我一辈子的,不会因为我现在经济独立能挣钱了就消失,也不会因为我们身份对调一下,我就立刻高高在上,能对你颐指气使了。
“谁的自卑能像你这样坦荡,自卑是怯懦的,坦荡不是自卑,就像刚才你让我付车费,多理直气壮,那是我从来不会说出来的话。
“就像你现在欠着我钱,你能非常坦荡地和我谈恋爱,甚至逼迫我和你谈恋爱,但是我不能,我做不来,你知道我现在这样把我自己的伤疤撕开了放在你面前,给你讲,给你分析,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吗?
“你不知道,你不懂。”
赵西延悲哀地发现,过了六年,他自以为矛盾解开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只解决了直接矛盾,并没有解决根本矛盾。
根还是根,根还是在土里埋着,过了六年,也不见丝毫腐朽。
“那你指使我,你对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你命令我给你扫地,给你倒水,给你买东西,给你洗脚,指示我给你做任何事情。”他手忙脚乱地抓上她的手,掰出来一根食指,指着自己脑门。
方夏觉得好可笑啊,好滑稽啊,然后她就笑起来了,红着眼,脸上还有泪,笑如银铃,花枝乱颤。
赵西延懵了。
方夏笑着说:“赵西延,你真的很幼稚,以前幼稚,现在也幼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
赵西延泄气地放下手,停止这种幼稚的举动,但他真的很无力,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方夏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那你找个陌生人相亲,就能消除这种感觉了吗?”
“不是找个陌生人就能消除了,是找个同一水平线的人,这种感受就会降低很多,你太高高在上了,赵西延,你觉得我们之间的身份对调了,但其实并没有,给我的那种感觉并没有,你还是富家子弟赵西延,我还是那个连去小摊吃碗馄饨都要攒钱吃的方夏。”
“可是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对啊,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我才更觉得自卑的啊,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撵不上你,我永远只能跟在你后面,找个陌生人,我不需要多喜欢他,看的顺眼舒服就好了,他性格温和一点,收入稳定一点,我们就可以过上非常安逸的生活。”
赵西延想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明明他和方夏互相喜欢,她却要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他受不了,他只是想一下,现在就气得浑身疼,要发疯,想去宰了那个男人。
他盯着方夏的眼睛,黑如墨,孤注一掷,冷冽的狠劲儿,方夏忽然害怕,立刻就想起身躲他。
他也顺势松手让她起来,但没让她走两步,利落脱了外套,双手一抻打横抱起,带着就要进卧室。
方夏被吓得心脏猛一下拔高,使劲弹蹬腿,伸手推赵西延肩膀,声音都尖锐颤抖起来,“赵西延,你要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下!”赵西延一脚踢开门,将方夏扔到床上。
弹软的大床,将她上下弹了几下,来不及跑,方夏就被身后半跪到床上的赵西延拽住羽绒服后领,拖在床上拉了回去,拉链下滑到胸下,他两手暴力下拉,脱下肩膀,拉链一拉到底,宽松的羽绒服也掉落身体,里面是件白色收身打底衫,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胸是胸,腰是腰,赵西延从来没有见过,眼睛顷刻暴戾地红起来。
一想到以后她要脱下衣服这样面对其他男人,他就想去杀了他!
不可以!
方夏只能是他的!
方夏真的要吓死了,她去蹬他,两只脚踝被他一把攥住,还用劲捏的她生疼,一点还击的可能都不给她,也是宽松的裤子,他手向上一抬,裤子就往下掉,方夏庆幸她怕冷,里面穿了打底秋裤。
“赵西延!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
他拽住她打底衫下摆上推,细腻白瓷的小腰,可爱的肚脐,她竟然穿了黑色内衣,半罩杯,就裹了一半,曾经赵西延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和她们相见了多次,这回终于见了真容,比他想象的还大了一点,软乎乎的水一样躺着,随着她的挣扎还会荡漾轻晃。
方夏被他这样目光直白地盯着胸口,脸上红白交错,头昏脑涨,崩溃抓狂又无力。
赵西延俯下身压住她双腿和身体,去捉她的唇,方夏双手被他一掌握在头顶,推他不得,只能慌乱摇头不给他亲,着急忙慌说:“赵西延,赵西延,你别这样!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
“无所谓,就算你恨我,也比让我眼睁睁把你让给其他男人好,再恨,你也得是我的。”
他终于捉到那两瓣日思夜想的唇,也比想象中的软,人比花娇,唇比花嫩,吸吮又松开,松开再吸吮,她咬紧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去,就这两瓣唇也够他亲好长时间。
他有着无尽的力气,总能耗到她泄了力,握着下巴使劲一掰,舌头就能钻进去找她的舌,多好找,一进去就是,热热的,滑滑的,软而无骨,香甜滑腻,他真的肖想了很多年。
赵西延自认是个有点浪漫主义的人,他想过很多次他和方夏谈恋爱了,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接吻,一定要非常浪漫,一定要让方夏回想起来,脸上是带笑的,第一次接吻,他一定会控制好,给方夏一个非常完美舒服的体验,她喜欢了,以后才能愿意经常和他亲。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强迫情况下,他也不像想象中的有着完美的自控力,他控制不住地加重力道,要去触碰她的舌头,去吸,去舔,还要去舔她的牙齿,她的上颚,再回来纠缠她不断躲闪的舌头,还想勾出来,拉进自己嘴巴里,让自己的口腔也尝尝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