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鲍鱼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0 14:43:39

  松似月的彩裙翻飞,被一群舞者簇拥着做最后的准备。
  谭坊看起来比松似月还要紧张,他拿着水杯朝松似月走来:“准备好没有,是不是有点紧张?”
  “有点儿,”松似月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两年没上台了,有点生疏。”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你没问题,”谭坊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着你。”
  松似月心里顿时一稳,很多年以前,松似月刚来南湘的首演,谭坊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着你。
  她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主持人已经第三次提醒观众即将开场,请不要走动。
  终于,随着一声闷响,观众席都灯光关闭,整个剧场只有舞台这一出亮着光,松似月看着黑压压都观众席,突然愣了一下:“有人点灯?”
  谭坊也是一愣:“不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随着松似月的目光,谭坊也看清楚了,上下三层的观众席漆黑一片,只有二楼最中间的包房门口,缀着一盏红色的小灯,分外显眼。
  两人面面相觑,谭坊脸色「唰」一下变了。
  别看现在娱乐圈的演员们一个个优雅高贵,星光熠熠。
  时间后倒退五十年,这些行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可就算再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里,也有那么几个可望不可及的腕儿,多少人豪掷千金,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然而,美人赏脸肯笑倒还好。
  如果不笑,可不就下了客人的面子?
  遇到宽宏大量的客人还好,可如果遇到那种心眼小的,免不得闹难堪。
  因此,行业里慢慢就兴起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每一场演出,主办方都会在最好都位置上放置一盏红灯。
  只要有人点灯,不管多大的腕儿,演出结束都要给面子,规规矩矩过去敬一杯酒。
  当然,这灯也不是谁想点就能点的。
  以前的演员收入主要靠客人打赏。
  这红灯一点,就意味着点灯客人一个人的打赏,必须在其他所有客人打赏总金额的基础上,乘以二。
  随着行业的发展,剧院的演出逐渐由打赏变成了卖票。
  这个规矩渐渐被人遗忘。
  但是很多从事这一行业时间长的老艺术家,还知道这个规矩。
  谭坊修建南湘剧院的时候,别出心裁,故意保留了这个特色。
  在二楼最黄金的位置有一个VIP包厢外面挂了一盏灯。
  一般不对外,只接待极少数身份特别的大人物,普通人就算再有钱也坐不进去。
  能坐进这个VIP包房的人,一般都掌握着行业的铁榔头,这些人一般都很低调。即使出得起这钱,也不会这么张扬。
  因此,南湘舞蹈剧院从创建开始到现在,这盏灯从来没有亮起过。
  谭坊一边往VIP包房疾走,一边问宋秘书:“那灯是谁点的?”
  宋秘书摇头:“客人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也不要任何人进去服务,说只想好好看演出。”
  谭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
  场馆三层,这次演出票没有涨价。
  整个场馆可以容纳三千人左右,零零总总售票金额六百万上下。
  即使翻倍也才一千二百万。
  今天,他特意邀请了很多有头脸的老艺术家来给松似月的复出捧场。
  松似月如今是舞团首席,又是他的爱徒。
  为了一千二百万,让松似月去敬酒讨好客人,这事传出去,他岂不成了业内的笑话?
  再说,如果那客人是个讲道理的还好。万一还有别的非分之想那可怎么收场?
  谭坊又急又气,只想找个弹弓,把那该死的灯给打下来。
  宋秘书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团长,要不我去想点办法,把那灯搞短路?”
第76章 馊主意
  谭坊知道这是个馊主意,但此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松似月是他倾了半辈子的心血雕琢成的璞玉,好不容易从新回到舞台,他不能让她沾染上哪怕一丁点的风险。
  知道他有些动心了,宋秘书接着说:“反正现在时代变了,当年那些老规矩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谭坊的心这才陡然一惊:“不行,普通观众不知道,我请来镇场子的这些前辈大腕难道不知道?还有那点灯的人,到底是身居心,谁也说不清楚。万一是对家故意来搞破坏,踩小月场子呢?一千二百万,毁了一个舞蹈家,这样的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宋秘书听谭坊这么一说,也越发紧张起来:“那团长,依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啊?”
  谭坊想了想:“立刻调取监我要看看这人是敌是友?”
  “他走的我们剧团VIP通道,没有监控。”宋秘书摇头。
  “想办法,即使硬闯也要给我进去看看他到底有何贵干。”谭坊说。
  “是。”宋秘书点头就走。
  “等等,”谭坊叫住他,“小月那里你不要乱说话,免得影响她演出的心情。”
  “是。”
  宋秘书正要转身,谭坊又摆了摆手:“算了,我亲自去给她说。”
  主持人已经宣布开场了,松似月站在一群跃跃欲试的舞蹈演员中间,是那么的沉稳优雅。
  谭坊走近,松似月立刻回头:“老师,知道那灯是谁点的吗?”
  谭坊语气温和:“你不用担心,是我的朋友,老东西跟我开玩笑捧你场呢!”
  松似月悬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是前辈,那不要紧,等演出完我去给他老人家敬一杯。”
  “不用,不用,瞧着吧,等不了你演完那灯就得灭,”谭坊故作轻松,“老东西,没那么大脸。”
  谭坊在业内非常有威望。
  各个领域都有至交,所以他的话松似月一点也没有怀疑。
  舞蹈演员们陆续上场,松似月是主席最后一个出场。
  谭坊一直等到松似上场后,才慢吞吞离开。
  一楼都黄金位置上坐的都是谭坊请来的嘉宾,一个个对松似月的表现赞不绝口。
  纷纷给谭坊竖起大拇指,八卦他用的什么办法把松似月这颗蒙尘的明珠给请回舞台的?
  谭坊嘴里说着客气的话,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在这时候,平常跟谭坊关系微妙的一个老艺术家开口了:“老谭,你二楼的亮着灯,是有人点灯吧?”
  其他老艺术家早看到了,只是没有伸张。
  骤然被人提出来,于是也都表示关心。
  谭坊说:“不要紧,一个不懂规矩的,就是看个热闹,不是冲小月。”
  “那就好,那就好。”其他人也不好再说。
  安抚好朋友,谭坊抬头盯着那盏遭瘟的红灯,牙都要咬碎了。
  宋秘书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进包间一探究竟。
  那个神秘的客人在门口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不等他靠近包厢就被轰了出来。
  宋秘书舔着脸刚提了一嘴那灯,保镖立刻说,请谭团长放心,规矩他们老板都懂,赏钱一分不会少,只当请松小姐喝茶了。
  宋秘书把这话带给谭坊的时候,谭坊整个心都凉了半截。
  心里唯一的侥幸破灭,看来这人是冲这松似月来的。
  于是谭坊吩咐宋秘书去查查松似月的社会关系,看看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秘书没动:“团长,您这属实是病急乱投医,松小姐两年没上舞台了,她能得罪谁?那可是一千二百万,真金白银要掏出来的,一般人哪里舍得?”
  “那是跟我有仇?你快去查查,谁跟我有仇?”
  他病急乱投医,把宋秘书都整蒙圈了,答了声「是」才反应过来:“团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谁,我怎么会知道?”
  谭坊一想也是,可就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眼看松似月的演出已经接近了尾声。
  谭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越发心焦了。
  松似月的复出秀非常成功,现场的掌声和喝彩一阵高过一阵。
  谭坊周围清一色全是夸赞松似月的。
  宣发部发来消息,说有好几家品牌方看了松似月的演出,想跟她谈合作。
  谭坊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二楼的那颗红灯,像是悬挂在头顶的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他心如擂鼓,决定干脆亲自去会一会那个神秘客人。
  宋秘书见谭坊从观众席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还是没有消息吗?”谭坊问。
  宋秘书摇头:“那位神秘客人还是不愿意透露身份,更不愿意见我。”
  正在这时候谭阳走了过来:“爸,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谭坊微微一愣,看到他手中的香水百合顿时明白儿子这是献殷勤来了,他沉着脸:“这花儿你暂时不要送。”
  “怎么了?”谭阳不解。
  宋秘书于是把那红灯的来历说了。
  谭阳听完笑了笑:“爸这有什么难的?您是小月的老师,又是南湘的团长,包厢里的人就算再神秘,也不会不见你,他拿老规矩把您架起来,您难道不能用老规矩考他?”
  “怎么考?”
  “送拜帖啊,您就说感谢他对南湘的厚爱,您代表南湘舞团向他表示感谢。”
  “这么直接?”谭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阳却点点头:“如果他是单纯喜欢小月,您是小月的长辈,又是南湘团长,他肯定要见。如果他是冲着踢馆砸场子来的,不管威胁还是讲和,更加要见您了。”
  谭坊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于是不再犹豫,朝宋秘书挥挥手:“就按少爷说的办。”
  宋秘书答应着去了。
  谭坊一把从谭阳手中夺过花束:“你就别去添乱送花了,这花我保证小月收到。”
  “那谁送?”谭阳不甘心。
  谭坊头也不回:“我亲自送,够排面吧?”
  谭坊搓着手,迈着四方步,在宋秘书的带领下来到包厢门口。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做出制止的手势:“不好意思,我们少爷看表演的时候不见客……”
  宋秘书陪着笑,双手递上拜帖:“这是我们谭团长,也是松小姐老师,谭团长想拜访一下您家少爷。”
  果然,一听谭坊的身份。
  黑衣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接过拜帖,语气变得恭敬起来:“谭团长,您请稍等,我这就请示我家少爷。”
第77章 非分之想
  保镖很快出来,非常的恭敬客气:“谭团长您好,我们少爷说他现在只想专心看松小姐的表演,没有心思见其他人。”
  谭坊听见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勉强陪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们家少爷有心情的时候,再进去拜访。”
  “谭团长,”保镖顿时面露难色,“不好吧?”
  谭坊是急性子,他抓了抓头发干脆直接问出了口:“麻烦你去问一下你们家少爷,既然要点灯,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保镖于是微微一笑:“这个我们少爷没说,不过按照点灯的规矩,得要出结束再提也是可以的。”
  谭坊碰了个软钉子还是不太想罢休:“那请代替我提醒一下你们家少爷,根据行业里的规矩,他提规矩可以。但不能违背演员的职业道德、不能违背公序良俗,更加不能违法乱纪。”
  保镖一脸和气:“请谭团长放心,那是自然。”
  事已至此,谭坊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好一步三回头走了。
  谭坊走后,那个黑衣保镖又敲了敲包厢的门,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请进,左不言问他:“走了?”
  “是的左秘书。”
  左不言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在外面守好,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保镖答应着去了。
  顾之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举着望远镜,那望远镜的位置一直跟着台上的松似月移动:“那老头怎么说?”
  左不言走过去:“应该是着急了,怕您对夫人有非分之想。”
  “现在着急有什么用?”顾之舟语气嘲讽,手中的望远镜一刻也不愿意放下来。
  “也不怪他着急,哪有人像您这么……”
  他想说上杆子当冤种,老公给老婆砸钱,还要缴税,但想了一下,自己不能打消老板为临江GDP做贡献的奉献心理,于是转了个弯,“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么财大气粗,一千二百万看场演出,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千二百万算什么,”顾之舟冷哼一声,“我都是她的。”
  冷不丁被塞了一把狗粮的左不言,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了。
  舞台上的松似月一个利索的旋转跳跃,音乐戛然而止,全场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三层楼的观众全部起立。
  松似月在如雷的掌声中,张开双臂,跟全体演员一起奔到前台,对观众鞠躬谢幕。
  顾之舟的望远镜实在太清晰。
  清晰到松似月侧颈处的热汗都清晰可见。
  性感!!
  这让他顺利地又联想到了某些时候,松似月也是这样韩岑岑融化在他的臂弯。
  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发散,一发散就容易收不住。
  顾之舟不得不抓起桌上的冰水,仰头灌下去,那股子燥热难安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松似月接过谭坊递过去的话筒致感谢词,清雅的曼妙的嗓音响彻全场:“非常荣幸大家来见证我复出的首场演出。两年了,再次站上这个舞台我内心真是百感交集,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恩师,谢谢他的包容,接纳和悉心教导。其次,我要感谢今天莅临这里的各位前辈以及同行的指导和关爱。最后,我要感谢现场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的喜爱和支持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一席话周到熨贴,大方又得体。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谭坊更是老泪纵横,看到众星拱月的松似月,比他当年获得舞蹈家终身荣誉奖还要高兴。
  左不言也很感慨:“夫人不愧是业内最年轻的舞蹈家,你看这气质,这风度,了不得了不得。”
  “吩咐你的事情,还不快去?”顾之舟瞪了左不言一眼。
  左不言后知后觉:“是的,老板,我现在就去。”
  追光一直跟随着舞台中间的松似月,一个工作人员小跑到谭坊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谭坊猛地抬头,看向二楼那个始终亮灯的包厢,久久没说出话来。
  普通观众不太懂那盏灯的意义。
  业内有威望的老人却明白意思,这些人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都想知道,这位豪掷千金的观众到底是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