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严午【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1 14:44:18

  ……多么痛苦的业绩考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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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本就对性不感兴趣,更讨厌在这方面被当做道具,偏偏M她――
  与希望和她更多时间纯洁相处的他完全相反,她就只感兴趣和他不纯洁的性。
  ……头疼。
  看来他需要重新下载一些视频文件和教学文档,继续精进学习了。
第69章 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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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再如何对着酒店账单思考人生,P先生不能直接断定M小姐转身离开的原因是对性的不满意。
  他非常擅于观察M,越了解M就该越清楚, 别对她轻易下定论。
  而且他观察的机会太少。
  毕竟不是和她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 他与这位前任牢友的见面频率大抵是半月一次, 他每次对着她的脸交谈的时间, 还没有对着她衣服下的位置费心思的时间多。
  ……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他宁愿对着她的脸纯洁交谈也不想对着她衣服下的位置――
  但M小姐不会允许,她在床上是会烦躁地呵斥“别说话”、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把他重新摁回去的类型。
  嗯,她是不爱主动。
  但前提是她被伺候爽。
  否则她会很乐意主动抄起酒店床头柜的金属台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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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什么, 至今P先生还记不起自己的第一次究竟如何发生、发生在哪里、又是怎样失了智才会跟这个不靠谱的前任牢友牵扯出肉|体关系……
  P先生有充足的理由认为那是一家隔音良好的酒店, 酒店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有一尊分量惊人的金属台灯。
  毕竟那次是他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没有任何理论准备,没做过任何预先演习。
  ……缺乏理论,缺乏经验, 还不知怎么昏了头决定和牢友发展肉|体关系……他绝不认为那样的自己能表现优秀。
  而M小姐绝对是会在被弄疼时第一时间抄起台灯撬开他天灵盖的类型。
  她可不会忍,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忍耐,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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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模糊的记忆后, 第二天早上,P先生衣衫不整地在自己的家门台阶前醒来,与来送牛奶的邮差对上视线。
  邮差:“……”
  他:“……”
  邮差:“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他:“……不用,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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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打发走了用看“强x受害者”的眼神注视自己的邮差, P先生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走进公寓, 然后脱衣服,进浴室,花了整整半小时从镜子里确认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从没经历过, 要根据网络、书籍、论坛求助帖里的信息,辨别出身上那红道道白道道不是跟科莫多巨蜥搏斗过、而是属于成年人的夜生活交流――着实困难。
  当他确信、肯定地确认出自己经历了什么后,第一个想法就是:
  我该如何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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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厌恶变脏。
  他可以尊重所有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但假如“一夜情”这个词汇与自己本身产生关系,还不如让他旁观自己变成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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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他转动脖子,开始认真寻找一个方便捅入剃须刀片的位置时,又看见了贴在后颈处的一块小纸片。
  他见过那字迹,它曾无数次贴在他坐牢时被分配到的免费布丁杯上。
  【嗨。我是M。昨晚还行。谢谢你,永别咯~】
  P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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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发现自己究竟遭谁毒手后,P先生的想法变成了:
  我怎么存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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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疯子,我是个处男。
  处男没把女孩弄爽会得到安慰,他如果把那疯子弄疼了……会死的吧。
  ……所以他昨晚如何顺利存活的?他失去意识后创造了怎样的奇迹才没死在她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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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打开花洒,自杀的冲动烟消云散,在M手下侥幸存活的震惊和热水一起冲刷着他突突乱跳的神经。
  ――他至今也没能搞懂自己的初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遇见了疯子还同意和疯子滚床单――
  但这不妨碍P先生追着M小姐让她负责,就冲那天那个邮差看他时欲语还休、怜悯夹杂鄙夷的眼神,她要负的责任,重到直接娶他养他大半辈子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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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因为这事搬离了旧公寓、离开那片悉心经营了两年半的社区,因为那位邮差负责给整个社区送牛奶,一顿早餐的时间过去,整片区的人都知道他昨晚被谁睡了,成了破破烂烂横在台阶前的荡夫(。)
  哦,那些人倒没有对他指指点点,P先生悉心经营了两年半的邻里关系并非竹篮打水,大家都给予了十足的同情与关心。
  那天他们几乎排队上门给他送烤好的曲奇饼干和洋葱豆子汤,以及长长的灰色毛毯。
  “以免甜心你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没东西穿”――来自隔壁养了八只猫的霍德森老太太。
  ……邻居们的热情太多了,P先生有些艰难。
  而他不得不搬离旧公寓的原因是,他原本平衡又纯洁的邻里关系突然就不纯洁了。
  那天后,除开抱着毯子满脸担忧的老太太,有接连三位不同的邻居深夜前来,对他发出了风格各异的邀请――理由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本以为你很纯所以没出手,现在一起来吧,我们探索新世界”――
  P先生不想探索新世界。
  他是爱好广泛,但他的兴趣跟探索这方面的新世界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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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三位接连邀请他探索新世界的邻居里,有两位不是女孩。
  唯一穿裙子化了妆的那位邻居,P先生也觉得,大概不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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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就是没有异性吸引力。
  他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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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系统研究过,但他猜,吸引异性的前提肯定要跟某方面的“强大”扯上关系吧――否则M也不会因为对他掰手腕连番失败不满意,觉得没有挑战性,便把他抛弃……
  呃,对,比起对性不满意,她更像是因为别的原因开始看成人频道,或许是觉得掰手腕胜利过于轻易,以至于很无聊,决定看片子打发时间……
  这更符合M的作风。
  P先生认识M小姐,所以他非常平静、麻木地接受且习惯着自己的弱小,他没有玻璃心这种东西,有的只是被M掰折扭曲已经不可名状的自尊心。
  哦,不过,他倒没为这点困扰、自卑过,毕竟他不懂爱,单纯觉得没吸引力也挺好,起码不用考虑更复杂的问题。
  而且与M小姐不同,P先生并不排斥异性,小时候的他甚至认识许许多多的小女孩,她们全都喜欢他、亲近他,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
  那种如果被爱慕的男孩欺负了、就一定会回来找他、哭着跟他控诉对方种种种种、然后被他劝慰好了再回去找爱慕的男孩的那种“最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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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在狱中嘲讽过很多次,说他这是“被当成备胎”。
  P先生并不认同,他不理解“爱”,对那些小女孩也没有朋友之外的情结,怎么能是“备胎”呢?
  “我不会把她们看作异性的。朋友之间不需要性别。”
  “行,精神病,活该你不受异性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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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许多许多事发生之后,他离开监狱,做着凡人,彻底定居在这个世界。
  他的确背着吉他经过许多成年的陌生人,他们大多数连你的脸都没看清就能把手臂搭上来;
  他也知道了许多灯光迷离、音乐暧昧的酒吧,他甚至收藏了一大叠不同酒店的VIP房卡。
  但他从不是能用歌喉打动路人的歌手,也不是混迹情场的浪子。
  他就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对着人群唱歌,也不怎么会弹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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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经历了许多,又几乎什么都没经历,依旧是一张白纸。
  他唯独遭遇过一个会用异性眼光看待自己的女孩――虽然他们之间的开始是意识混乱的错误――
  但P先生就遭遇过那么一个。
  这女孩被别人打量身材时真的会把“想被挖掉眼睛吗”直接说出口、也是真的能把这件事直接干出来的。
  而且P先生从不打量M小姐的身材,他没必要打量,他有太多太多的机会直接测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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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过去其实是个在某方面有些笨拙的人,唯一的厨房技能是抹吐司,吃西瓜吐不出籽,只能嚼碎咽下去。
  但拜M所赐,现在的他甚至能完整吐出草莓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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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学习,与实践活动。
  这无疑是生物进步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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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技能依旧没精进就是了,谁让M从不去他家过夜,吃他做的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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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时间与精力有限,从不费力琢磨不必要的技能。
  而且他真的对厨艺没兴趣,没兴趣就是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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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没兴趣的技能,P先生也不会去解释他认为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譬如,或许是因为缺乏异性吸引力,总有同性会向他发出邀请,这令他非常困扰。
  但他顶多在拒绝别人时说一下,平常懒得解释、澄清自己的性向。
  没必要,那些人中的任意一个也不会与自己的私生活产生交集,与其解释这个还不如多去玩玩吉他,鉴赏麻辣鸡丝馆新出的虎皮卤蛋。
  P先生曾经懒得跟那些邻居解释自己的性向,后来也懒得跟那些同事解释自己的性向――
  “我真的有妻子,我跟她结婚了,不,她不是虚拟人物,我也没有因为她实际是个男人就把她的身份藏起来,她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我真的有妻子,看我的戒指,不,我真的不能去参加有脱衣舞娘的单身派对,不,我也不能陪你们喝到十点半”――
  只要开始解释,就是好一通费口舌的辩解。
  但,一个人口中的“妻子”只存在于语言描述、连照片都拿不出来时,不管如何费口舌都很难让同事相信。
  最后P先生还是被拽去参加了某个同事的单身狂欢派对,他赶在脱衣舞娘脱衣前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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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后半夜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浴室奋力冲洗那个舞娘拉自己手肘时蹭到的亮粉。
  她当时敲了敲门框,走近戳了戳他的肩膀,又说了点别的什么,他沉浸在对亮粉的反感里,没听清。
  ……反正就是来拉他上床吧,她深更半夜来找他只可能是为了这个,结婚后也没有任何变化的。
  似乎是没得到回应,她开始直接拉扯他的衬衣,似乎想抱他的腰――
  P先生把手里的毛巾重重放在旁边。
  他这个人没有生气的功能,但当时的确因为洗不干净的亮粉有点烦躁。
  “你就不能抽个空去见见我的同事或朋友吗?”
  他问她:“没人相信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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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瞪圆了眼睛看他,神情茫然中夹杂着一丝无语,就好像他刚才问的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为什么我要去?我很忙。没人相信你结婚又会怎么样?”
  “……他们会无视我的拒绝,强迫我跟别人牵红线,又把我拉去派对看脱衣舞娘。”
  M小姐:“……”
  这下M小姐的表情又变了。
  变成“这蠢货刚刚是问我加菲猫与叮当猫是同一只猫吗”的表情。
  难以置信。看着超级蠢货的表情。
  “你?跟别人牵红线?看脱衣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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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离谱。打扰你洗手而已,生这么大气啊?”
  “……我今晚就被同事看脱衣舞娘了。”
  “嗯嗯,编。”
  “……”
  “行了行了,看个舞娘也没什么。脱衣舞娘会避开你跳远的,小朋友,你这么没吸引力,真以为舞娘姐姐会喜欢啊?”
  “……”
  可她今晚就是蹭了我半胳膊的亮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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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想叹气,但他不习惯叹气。
  他扭紧水龙头,意识到手肘与掌心彻底洁净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刚的提问过于无聊。
  ……问M这种问题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会多几个死去的同事与舞娘。
  P先生知道她大抵是对自己抱有一些独占欲的,但那点独占欲不足以让她破例,或反常。
  怎么,难道他问几句、抱怨几句,她就会去按照他的心意关照这种小事,因此破例出现在他的生活圈里,结识他的工作同事,在他的朋友面前露脸吗?
  M不会。
  给她戴上戒指,和跟她上床一样,不代表任何事。
  ……那么,他除了习惯,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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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互相不会打探对方的工作,对方的爱好,甚至连彼此的名字也保存着,当作个人秘密。
  他的所有同事、所有朋友、所有的社交圈内――没一个人见过她。
  当然,她也是同样的。
  P先生可以很肯定地断定自己从未被M小姐在她的任何日常提及过――工作,休闲生活,朋友圈――
  正如之前P先生所认为的,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交点,“玩”是个多么轻率的词啊。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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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了。
  没什么是能通过埋怨、要求、质问从她那里得到的。
  以上三种方法都是最差的选择,带有攻击性与情绪性地说出自己的不满也只会让她皱眉离开。
  ……反正,P先生早已观测、了解了许多其他的渠道。
  只是需要的时间更久一点、需要的精力更多一点。
  但无所谓,这是必需掌握的东西,不是吗。
第70章 ……什么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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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经常栽倒在某种角落。
  乱七八糟跳入系统世界以外的某个世界、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凭着心情大醉一场后, 她会发现自己栽倒在某个塞满尸体、阴影或流浪动物的角落里。
  要么睁眼就看见被掐死的猫,要么还没睁眼就被某条患了病的瘸腿小狗舔湿了脸颊。
  -2-
  M不喜欢流浪动物,但比起吧嗒吧嗒迈着残腿把她的脸当水洼舔的小狗, 她更不喜欢被掐死的猫。
  后者气味很难闻, 会让她宿醉后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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