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是属于他的。
这也就是她早上没有出现在迎接他的队列里的原因吗?
见她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隋原年最终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陈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差点因为缺氧而窒息。
她被他拥住,整个人就这么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陈宁试图挣扎,他却拥得更紧了。
“为夫刚回来,就这么不愿意?”他哑着嗓子问道。
陈宁微微蹙眉,“你弄疼我了王爷。”
“你若不是说出这般话气我,我又怎会舍得这样对你,这是对你的惩罚。”
陈宁抬起了头,有些惊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吧?
但他的性情终究是阴晴不定的,谁能揣摩他的心思呢。
“两个多月不见,阿宁就没有半点想念为夫吗?”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在那如玉般的皮肤上反复轻抚。
他当真是爱死了她这般对他想躲闪又躲闪不了的模样。
就像已经入了野兽笼中的猎物般。
她终究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陈宁低下了头,垂下的眼帘中有厌恶,“王爷说的什么话,妾身不是在信中跟你说了吗?期待你早日回归呢?”
“哦?那早上那么多人在门口等着我,你怎么没出现?嗯?”
“王爷又不是注重这种仪式感之人,我见那么多站在那,终究是有些太过了隆重。我并不喜这种场合,你也知道我与公主向来不合。免得碍她的眼,就想着明日再去给你请安的。”
她真诚地说道。
隋原年目光如炬,虽然知道她说的并不是真心话,刚才明明她与可儿说的,并不是这样的言词。
可能这样的理由,是她早已经就编好的,但隋原年听了,还是照单全收。
“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他点点头。
一手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陈宁不由低呼一声。“王爷,你快放开我。”
她条件反射就去捶他。
隋原年却吃笑了一声,不但没有生气,还感到充满了乐趣。
随即就拥着她坐在美人椅上。
陈宁被他抱在了腿上,当真是感到恼羞成怒,“王爷,你放开我啦。我很不舒服。”
“你不舒服在哪,本王替你揉揉。”
陈宁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有瞎编了个借口。
“肚子,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晚上吃的撑了。”
“你倒是吃撑了,本王还没吃呢?”他别有用意地看着她道。
陈宁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即刻说道,“王爷没有吃的话,那妾身这就亲自去厨房,给您弄点吃食?”
“不必了,本王指的自然不是肚子饿。”他有些轻浮地勾起个微笑。
在她的耳垂边呼了口热气,惊得陈宁打了个寒颤。
“两个多月不见,本王可是一直为你留着...南下之前,阿宁可还记得,来了葵水时,说过的话?”
陈宁的心当下便冷了下来。
她自然是记得的。为了安抚住他,她用鸡血假装自己来了葵水,才逃过了他的魔爪。
今晚她是怎么也料不到他居然就这样跑来找她。
不然应该是做些应对的才是。
终究是要面对的。只要她还想要报仇,只要她还处在这王妃之位一天。
她就实在找不到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拒绝他。
他终究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陈宁冷静了下来,也不再那样剧烈抵抗了。
“王爷,别这样。”她淡淡说道。
隋原年见她不再那样抗拒,拥入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像在安抚一只即将被宰的羔羊,让她放松一些。
“阿宁,这些日子不见,你可知本王都经历些什么?”
“王爷赈灾有功,宫里已经传旨过来了。”
隋原年却是摇头道,“不,本王说的不是这些,本王说的,是你。你不在我身边这两个多月,我都是靠意念在支撑着想见你的心。”
陈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张了张嘴,却有说不出什么,只好任由他再次吻住了自己。
一遍又一遍。
似在倾诉他无言的思念。
她怀疑他是不是得把自己吃进嘴里,才会放过他。
他的身上越来越热。手也不再安分。
陈宁只能闭上眼睛。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罢了,这副身子,终究是留不住的。
而且不是早就交给了他了吗?
现在却还想为那些莫须有的人和事留着,终究是徒劳。
而且也是妄想。
她垂下了抵抗在他胸前的双手。/
隋原年自然是更加欣喜,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
他抱着她走向了床沿。
烛火瞬间被他以内力熄灭。
“阿宁,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后,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好吗?”
陈宁只听得最后他最后在自己耳边说了这句话/
最后便被他带着沉沦了。
她只感到自己一阵又一阵的悲伤从心底涌出。
在彻底失去自我的那个瞬间,心底有句话一直在说,“秦时对不起...”
第95章 95
隋原年起身的时候,才四更天。
临下床的时候,他替陈宁轻轻掖好了被子。
见她睡姿一脸的平静,他又看了许久。
这样对他毫无防备的脸庞,他当真是爱到了极点。
从前没有瞧清楚自己的真心,一味地将全部的精力和情感都放在那些权力争斗上。
现在才恍悟过来,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自己去珍惜的。
她的眉头忽地微微蹙了起来,嘴角似乎有扁下去的动作,似乎是梦见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在哭。
隋原年伸出手,几乎是溺爱般地替拢了拢垂落的发丝。
不知她到底是做什么梦,他真想替她在梦里摆平一切的难过。
然而手伸到她眉头处,却只听得她喃喃自语道,“秦时,对不起...”
隋原年原本柔和的双眸,瞬间就变得冰冷如霜。
轻抚在额头上的手,僵硬地收了回来。
他久久地再次凝视着她。
只不过,这一次,是冰冷地审视。
就像在审视个十级犯人般冰冷锋利。
最终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的微笑。
秦时,你等着...
衣角摩挲的声音响起,他依旧就放轻了声音,不想把她吵醒。
这般的体贴,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场幻觉罢了。
待到陈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上的每块骨头都快要散掉似的。
脑海里关于昨晚的那些缠绵片段不断涌入,她顿时觉得心头像被座大山压着一般。
再也无法起身。
整个人就那样死板地躺在床上,呆滞而空洞望着床顶雕刻的那朵牡丹。
直到可儿端着脸盆走进来,试探着唤她,“王妃,已经快晌午了,您要不要奴婢给您洗个脸?”
王妃是从来不睡懒觉了,她这般拖到这么晚还没起床。
昨晚王爷又夜宿在这里没再出来。
早上王爷似乎是不太高兴地出去的。因为她向他跪安的时候听到他的心腹顾照在跟王爷禀告事情的时候,被王爷非常不耐烦地呵斥住了。
可儿就听得出来,王爷定然是心情不佳了。
王爷心情不佳,极有可能是在王妃这里碰了什么钉子。
而看着王妃此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想来两人应该是闹了什么矛盾。
或者说,王妃将王爷给惹生气了。
当可儿走到陈宁床边时,看到陈宁脖子处隐隐约约布满红色印痕的时候,她大致也就明白了王妃为何会这般失常。
她轻叹了口气,忍住眼中打滚的泪花。
她是真替王妃感到伤心。上天总是在她感到希望的时候给予她最严重的打击,她都不知上天为何要这般对待她们王妃。
好不容易她遇到了秦世子,才渐渐淡忘了父兄身死之痛,可遇见了秦世子,注定也是难与他相厮守的。
因为有个王爷。
王爷以前对王妃那般的差,动不动就打骂她,王妃那样爱他,他却视她为草芥。
等到他伤透了王妃的心,害死自己父兄后,却又突然醒悟想回头爱王妃。
你叫王妃怎么还能有心去爱他啊?
她又不是无情无感的木头,他那样的伤她,甚至还为此小产了两回。
心早就凉透了。
任凭他再怎么对她宽容和挽回。
终究是回不去了的啊。
然而王爷眼看王妃确实对她再无心意,却还是要霸占着她。
她不愿意,他昨晚居然情动之时,就这样用强迫逼迫王妃。
假如是说,王妃没有遇到秦世子也就罢了。
可儿当真是觉得,王妃和秦世子,当真是那样天作地设的一对壁人。
可惜上天让他们错过了相遇的时间。
任凭秦世子再如何努力,王妃终究是不敢的。
好不容易在这两个月,秦世子终于打动了王妃的芳心,王爷却又回来了。
王爷回来就强迫王妃与他同房,当真是一下子棒喝,将她与秦世子的关系,一下子就给打断了的啊。
王妃能不心死吗?能不伤心欲绝吗?
可儿当真是替王妃感到不值啊。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王爷眼看正是对王妃爱得深沉而执着,他又怎么可能放得过她们王妃呢?
而秦世子,虽然是晋王之子,但他与王爷相争,能有几分胜算,当真是谁也不好说的啊?
就算争下去,又是两败俱伤。
河阳的结局,王妃肯定是不想看到的。
所以说,王妃是不可能让秦世子卷入这场争斗中的。
s所以昨晚才没有太过于拒绝王爷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可儿,扶我起来吧。”正当可儿心神分散之际,陈宁淡淡说道。
可儿抹了把眼泪,立即将陈宁扶了起来。
陈宁扶着腰,感到酸痛不已,自嘲道,“我这残破的身体,当真是快废了。”
可儿说道,“奴婢一会就命人去请个按摩婆子,来给你舒舒骨子。”
陈宁摇头,“罢了,我这般样子,继续保持下去才好。他才不会对我再起心思。”
可儿想来,也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法子。
“可儿,去烧多点谁,我要沐浴。脏死了。”陈宁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无嫌恶道。
可儿点点头,就去照办了。
陈宁整整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自己泡在浴桶里,一寸皮肤一寸皮肤地搓着。
z昨晚是光线暗,她又被他欺压着,那时候脑袋昏沉,想不了那么多。
现在看着自己身上遍布他的吻痕,才想起他昨晚的疯狂。
愈发感到自己的肮脏。
整整用了三桶水,陈宁才觉得自己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当她再次看着镜子前凝视着自己那副身躯时,她当真想把自己烧成一抹灰算了。
这样她就不会感到自己脏而配不上秦时。
秦时也不会为她而放弃原本属于天大地大的逍遥生活。
想到秦时,她感到心痛。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肯定是知道隋原年已经回来了/
而隋原年一大早就出门,可儿告诉她,出门的时候,顾照有跟他禀告秦时的事情。
难道隋原年已经知道秦时的事情了吗?
第96章 终局
秦时见到隋原年的时候,是在地牢里。
他一醒过来,就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地牢。
这样的转变,他都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以隋原年今时今日的位居高位,他想坐在龙椅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地牢里的时候。
他立即猜到是他做的了。
“怎么?不意外?”隋原年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秦时一抬起头,便对上他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睛。
秦时只是淡淡一笑,“从血缘上来讲,你是我堂哥,这样对待自己亲人,不是君子之风。”
“哦?君子之风?你对自家嫂嫂别有用心也是属于君子所为?”他直接说道。
秦时也没有半点尴尬,说道,“你应该也都调查清楚了,我与她,本就在你之前认识,谈何别有用心?”
“可她毕竟是已经嫁给我我了。”他说道,“而你,连护她周全的能力都没有,拿什么跟我争?”
秦时笑了笑,道,“你当真这般高看自己?”
“我已经相当低调了。倒是你,在我的女人面前甜言蜜语,教唆她背叛本王,你说本王应当给定个什么罪名?”
秦时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说,“随便你吧。我只想问,晋王府的人你怎么样了?”
“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是晋王府的人,你犯了本王的大忌,本王自然是要严办你。而晋王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时眼中泛起一层愠色,但很快便被他镇压下去,“你只是想扰乱我的心智,好控制我的情绪。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根本就不敢动晋王府。皇上是晋王府的最后保障,你的能力,还动不到那里去。”
隋原年敛起了神色,脸色沉了下去,“你倒是看得清楚。难怪阿宁会被你迷惑。谋略倒是不错,可惜你遇上的人是我,终究是要败在本王手上的。”
“过奖,我就当做是你在夸我了。”
“哼,”隋原年冷哼一声。“我今日就来告诉你,阿宁昨日见我回来,对我百般侍候。尤其是昨天夜里,我们共度了良宵,很是美好。你又能对她做什么呢?”
秦时听到这些,要说没有感觉,那肯定是假的。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双手已经早就紧紧攥在了手袖中。
这一切都被隋原年静静看在了眼里
只要他有破绽,一切就有解决击破他的方法。
“你和我的王妃在我南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一清二楚。”
隋原年坐在一张审问椅上,难得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样一副惬意的模样,他就是要等着看秦时的好戏。
“你既然清楚了还来跟我说什么,要我再复述一遍吗?也是可以的。”秦时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