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
作者:矽山
简介:
很虐很虐的文!
隋原年是乱臣贼子,狠辣独断。在他的眼里,乱世当前,没有牺牲,哪来的收获?
一切都是可以用来算计的,包括,自己爱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他回首,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早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她。
陈宁是陈家嫡女,她貌美,温良,一心只想嫁他为妻。即使受尽欺辱和算计,她也选择沉默,直到他把陈府一族算计成满门抄斩。
愤怒中她举起复仇的长剑,只想狠狠地将他捅成筛子!
你算计我是吧?那么就现在轮到我来算计你了.........
有男二。
本质上这是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但无论男主怎么追,女主永远不会再回头.........
第1章 坠湖
陈宁这辈子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夫君,会有一天,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她狠狠撞到墙壁上。
头发被他揪住的那一瞬间,她口中还没停止对他说的那些话。
语气虽然简单,但句句真切,“我没有推她!信不信我都是这句话。是她自己跳进湖中...”
陈宁的夫君隋原年站在她的面前,他劲拔如松,星眉剑目,陈宁娇小的身躯站在他身前整整比他矮了个头,完全被他的身影所笼罩。
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檀香气息,说实在的,她曾为那样的一股气息所着迷不已。
此刻他浑身散发寒意,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的意思是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没事会在这样的雪天里面自己跳入冰湖?陈宁,你就算是要编个瞎话,起码也编个像样点的。
不知怎地,被他那样看着,漆黑的眼眸森森寒意不仅令人心生寒意,同时也不由腾升起一丝惊惧。但她还是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淡淡说道,“这个你得去问她...”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阴沉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不耐烦,大手拽进她发丝的那一瞬间,陈宁脸色腾地一阵惨白,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撮头发被他拽掉下来,本能地想去捂着自己的头。
他的目光直视进她的眸中,陈宁从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是炙热的愤怒,“够了!你还有理是不是!你太叫本王失望了!凌兰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烧,大夫说会不会落下病根还无法得知。你是怎么敢的啊,她是个公主,就算真的有什么冲撞到你,你这个正妃就不能礼贤淑德包容下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毒妇有何区别!”
陈宁被抓的头皮生疼,眼中尽是泪水打转。隋原年最后一句话,扎在她心上,比此刻头皮上传来的痛感,要深切千万倍。嘴角不禁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隋原年双眼有如寒潭,深不见底。
“看来本王平时对你太放纵了,今天不给你来点真的,你就是不肯认错是不是?”
“我没有推她,何错之有...”
强忍着泪水,不想让自己的防线溃败。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一听到这话,隋原年彻底失去了耐心,手上的劲就更大了。
陈宁挣扎得厉害,头上的玉簪早已掉落,断成两半,她的心咯噔也碎了两半。那是隋原年三年前送她的梨花翡翠簪,上面还有只蝴蝶,是平日里戴的较为频繁的一只簪。
感受到屈辱一阵接一阵地向她奔涌而来,心中只剩下不甘与委屈。一想到龚凌兰此刻躺在床上再次装出可怜惺惺作态的样子陈宁就想作呕,明明就是她恶人先告状,自己跳湖制造自己被陷害的假象。
隋原年眼中的怒意显然已经到了极点,扯头发的那只手往一旁用力往外甩去。
他是练武之人,甩出的力道非常人可比。
陈宁毫无防范,像只断线的风筝一下就被甩向大堂那面平整的墙壁上。
头撞向墙壁的那一霎那,她听到了她的贴身婢女的惊呼。
“砰——”
陈宁脑子空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感到头上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或许连隋原年也没想到这样一甩会导致她去撞墙吧。
他看到墙壁上那抹刺目的殷红,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
场上的下人纷纷跪到在地,个个都抖筛糠,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只能低头无力喊着:“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隋原年这才反应过来,“阿宁,你没事吧?你傻呀,你有内力你干嘛不躲啊?”
陈宁是陈公侯府上的嫡女。
陈公候府世代忠良,是武将世家。
她爹是护国公,大哥是大理寺卿,二哥是士大夫。
她是名副其实的名门嫡女。
见过她的人都说,陈公侯府上的宁千金,有倾世之容颜,他日定是入主宫中主位的热门人选。
永辉十一年,也就是三年前。
陈宁嫁给了应王府的王爷隋原年,成了应王府的王妃。
她跟她爹娘说自己无意去后宫跟那些嫔妃们争来抢去,只为分得一个人一心半点的心。
那样实在太累。
她还跟她爹娘说,她要嫁就嫁自己选的人,定然不会错。隋原年说他会一生一世只此一人,与她白头偕老。
谁知,在嫁给隋原年的第二年,皇上就将自己的义女,凌兰公主赐给了她的夫君。
自然,隋原年是不敢抗旨的。她和他原本的空间里自此多了个人,一切就自然就开始变得拥挤了。
陈宁被隋原年扯头发撞墙后,头破出了血,后来就晕了过去。
等她夜晚醒来,看见自己的婢女趴在床边已经睡着。
身上的外套已经落到肩下。陈宁轻轻坐起来,帮她掖了掖外套。
可儿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不舍得她为此着了凉。
窗外扑簌下着雪,突然这么一坐起来,立即感受到来自头部阵阵痛楚,陈宁叹了口气,此刻心中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冷成冰霜。
回忆白天发生的种种,心里就又跟堵了块大石似的,透不过气来。
龚凌兰自己跳入冰湖的画面再次跳入她脑中。
龚凌兰知道的,陈宁每日都会经过听雪湖。于是设套让人误会是陈宁推她入了冰湖中。
手段很老套,但效果有用就行。这出苦情戏她当真是下足了苦功夫的。
无非就是料定隋原年不会相信一个正常人会在雪天自己跳入冰湖这一点,才敢那样绝决跳了下去的。
可是隋原年不知道的是,龚凌兰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这个女人,自小在高墙宫闱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早就深谙深宫中那些明争暗斗的技俩。
她早就在那样的环境浸淫下,练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宫斗高手。
说起龚凌兰,其实她是已故太傅的女儿。当朝皇后是她的亲姑,后来她皇帝收她为义女,赐封凌兰公主,身份非比寻常。
陈宁不清楚皇帝将一个公主赐封给隋原年当侧妃是何用意。
但陈宁很清楚龚凌兰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无非是陈宁这个正妃的位置罢了。
第2章 道歉
此刻陈宁的心一片冰凉,不是因为被龚凌兰诬陷。
而是隋原年根本不相信她。
想起隋原年猛扯头发并将她甩出去撞墙的那一幕,陈宁痛苦闭上了眼睛。
眼泪无声滑落。
想起三年前洞房花烛夜他信誓旦旦在这间厢房中,述说以后会护她一生一世,她就觉得无比讽刺。
自从皇帝赐了个凌兰公主给他,为他在权势争斗路上又增添一筹码,他对她说的那些誓言,早就随风而逝了。
陈宁躺在床上,头上绑的白色绫带使她感到昏眩。
可儿这时候也醒来,看到自己主子眼神空洞地望向锦帐,赶紧站起来帮她掖好被子,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和不忍:“王妃您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把药给您加热。”
很快她就端着碗汤药和清粥进来,看陈宁额头上绑着的绫带,上面还有丝丝殷红沁出,撇开头,边喂药边轻故作轻松道,“大夫来看过,说所幸头部只是皮外伤,养上几日便好。但万万是不能出去吹风受寒凉,以免日后落下个偏头痛了去。奴婢啊还特地给您翻出当年王爷送您的那条狐狸毛头饰,您要是非要出去的话也可以戴上...”
陈宁喝着药,脸上始终没有表情。药很苦,但她眉头没有皱一下,可儿待她喝完及时递了个蜜饯,她也摇头表示不需要。
沉默片刻,淡淡问道,“王爷,可曾来过?”
可儿心里已经后悔死刚才说错了话,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时候王妃最需要的就是静下心来好好休养身子,自己怎么嘴巴这么笨,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硬提伤她那么深的王爷作甚。
可儿咬唇道,“王爷在厅堂上见您撞墙后晕倒,立即就命人请了大夫。好在大夫同时也在为凌兰公主那边治病,来的也快,这才及时给您止住了血。”
说到这里,可儿眼中已是泪水盈眶,她用袖子赶紧将泪水擦开,展露笑容,轻声哄道,“王妃,什么都没身体重要,您先喝点清粥垫垫肚子,晚饭都还没吃呢。”
陈宁懒懒摇头,她不饿,一点胃口也没有。
轻叹了口气,“所以,终究他没有来过是吧?”
可儿正想着怎么回陈宁,好叫她心里好受点吃下点东西。
门就被推开了。
珠帘发出脆响,风夹雪一下就窜进来。
一只裹着黑靴的长腿迈了进来。
可儿见到来人,赶紧下跪,急切道,“王爷,求求您怜惜王妃吧,她的头流了那么多血,大夫说恐怕日后会偏头痛。王妃饭也不吃,奴婢怕她身子吃不消...”
可儿边说边磕头,眼中噙着泪,王爷能来,王妃心里的结才有望解得开。天知道,王爷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来她们王妃厢房了。
隋原年冷峻张脸,细长的手指接过那碗清粥,他的脸是冷白皮,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加郁冷了。淡淡说道,“退下吧。”
“是。”可儿便立即应声退下去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房间。
陈宁感到如置冰窖,失去血色的手指纂紧被角,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隋原年轻轻叹了口气,玉勺在碗里舀了勺清粥,递到陈宁唇边。
“吃!”
陈宁目光与他对接一会,便低头撇开了。
他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更加没有胃口。
隋原年明显在压制怒气,只听得他冷冷说了句,“吃完我再跟你说。”
陈宁脑中浮现那个绝情扯她头发推她撞墙的人,无法将那个人跟眼前能坐在她床榻边沿的人重合在一起。
以前就算是为了龚凌兰生气吵架,但他从未对她动手。
这一次,他竟为了龚凌兰激动到动了手。
有一就有二,陈宁悲哀地想,他开了这个头,以后恐怕就不会止于此了。
心情更加跌到谷底。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隋原年扔下玉碗,耐心尽失,桌上洒出一滩清粥。
“我都说了,你跟她去道个歉,其他的由我来跟她说。事情何至于此!”
隋原年看着她,眼中一片黑沉沉的冰冷,“你是正妃,不能大度点?”
陈宁望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黑袍锦衣,玉冠束发,当真是令人一见难忘。
自己曾经在这样的一个怀抱了编织了多少梦,现在就有多少痛。
“今天何嬷嬷在场,你也知道她是皇后派来给凌兰的人,我不得不从严处理你。你可懂我的苦衷?”
见陈宁始终无话,隋原年知道今天对她动了手,伤她有点深,不免多少比平日耐住了些性子。
拢了拢对面人儿的碎发,道,“阿宁,我跟你说过的,再忍一忍。皇上把凌兰赐给我,既是恩威也是试探,我在她那边多少得顾及多一些。你能理解我么?”
“所以,就得牺牲我,是么?”陈宁抬眼望向他。
隋原年惊愕地发现,她脸色血色尽失,原本丰满欲滴的嘴唇此刻抖动着,苍白得像两片风中凌乱的百合。
抚弄她碎发的手明显怔了怔,随后垂到床边。
“牺牲?呵,阿宁,你知道什么叫牺牲吗?身为贵臣,哪有那么容易能随心所欲?你也知道本王在朝中的处境并非呼风唤雨。身为王妃,为本王做点言不由心的事情,你就说是牺牲。这样的牺牲,跟战场上那些血雨腥风一比,阿宁是否有些矫情?”
见他一副道义岸然的反问起自己,陈宁眼眸低垂,心中凄然。这样的话,他说太多次了。
就连两年前的那次小产,他也是用这般大义凛然的理由,将自己的愤恨和心碎,通通埋葬在听雪湖中。
龚凌兰两年前刚入府不久,便设下圈套将刚怀有两个月身孕的自己骗到听雪湖,摔跤滑了胎。
事后她知道是龚凌兰在湖边抹了滑泥散,就是为了不让她先诞下嫡子,争了龚凌兰的荣耀。
对于这件事,隋原年只是叫她忍一忍,以大局为重。并未真正怪罪到龚凌兰头上。
想到这件事,陈宁痛苦地闭上眼睛,眼中滑过一滴滚烫的泪。
“还有件事,本王不明白。为何白天本王推你之时,你不使用内力,自己直接以头撞墙?是故意为之,想引起本王怜惜你是吗?”
隋原年看着她额头上的绫带,蹙眉道。
第3章 屈服
陈宁出生武将世家,自小有习武习惯。虽然称不上是武林高手,但身手轻盈敏捷,比一般女子可以说是能扛能打很多。
“王爷想什么就是什么吧。”陈宁心累道。
“阿宁,你又在与本王置什么气!”隋原年口吻失去耐心,捻了捻眉,面带疲色,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用意,念你今日头部受伤行动不便,改为明日,去淑芳斋给凌兰道歉。”
陈宁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将她抱着怀里百般呵护的男人,他的眉眼间只剩下冷漠和不耐烦。
念她今日头部受伤?便是对她的格外施舍了。
他根本就已经忘了,她前段时间受了严重风寒,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人早就虚弱无力。哪还使得出什么内力去抵抗撞墙。
她的声音艰涩无比,“我不去。”
隋原年听到她依然还是不肯去给龚凌兰道歉,眼里的风暴搅动,一只劲瘦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如铁钳般将她死死钳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凌兰那边后台是皇上皇后,你何必任性总让本王为难?”
到头来,倒是她让他为难了!
陈宁现在明白了,隋原年根本就知道是龚凌兰设套自己跳入湖中陷害了自己。自己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不会花一点时间去弄清楚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