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魂穿五年后我的身体又归我了——贝老板【完结】
时间:2023-06-12 17:11:13

  许苑堇躺在摇椅里,摇着扇子在树荫底下惬意乘凉的时候,付笙来了。
  听到院子里仆役们行礼的声音,许苑堇连眼睛都不带睁的。因为就这五天里,付笙跟上朝一样定时定点地在她这里露面。一次两次她还有力气应付,这天天来,谁爱理他谁理吧,反正她不。
  许苑堇这么想很对。付笙刚一进来,绿荛就立刻迎上去,还贴心地问付笙:“王爷,今日奴婢做了花茶,您要试试吗?”
第98章 狼子野心
  “给他倒一杯吧。”许苑堇懒懒散散地哼唧,在付笙拒绝之前替他应下。
  绿荛听到,喜不自胜,朝着付笙福了福后就赶紧去倒茶。
  付笙脸色平淡,坐到许苑堇跟前的石凳子上,声色冷漠:“你不该替本王做决定。”
  许苑堇不服地瘪了瘪嘴,嫌弃付笙这人又小题大做,没事找事。勉强耐心跟他解释道:“绿荛做的花茶很好喝,甜甜的,也不腻,喝了之后能解暑。”
  这话许苑堇不是胡乱编的,绿荛的花茶的确很好喝,反正挺对她的口味的。就是她再想多要两杯的时候,绿荛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不给她倒。
  现在她懂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不过也对,付笙才是她真正的主子,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由她替付笙监视着的囚犯。
  “本王不喜欢甜的。”
  许苑堇睁开眼,歪头看他,“这话我好像听你说过欸。”
  付笙冷冷朝她递过去一眼,没有说话。
  许苑堇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想起来了,那晚在大爷的汤圆铺子那儿。”
  若不是许苑堇提起,付笙是不会主动从被他严密封存的记忆中翻出这一段的。
  “你说你不吃甜的,最后不还是吃了么。”许苑堇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放心,这茶没有汤圆甜,你肯定能喝得下去的。”
  付笙不满意许苑堇这样慵懒的模样,冷声向她强调:“那是你逼本王吃的。”
  这罪责真是张口就来,许苑堇懒得理她,敷衍着应下:“是是是,我逼你的,我硬把你嘴掰开给你灌进去的。”
  说话的这会儿,绿荛泡好了茶给付笙端了出来,站在他跟前,双手捧着茶,娇羞含怯道:“王爷请用茶。”
  许苑堇早就又合上了眼睛舒舒服服地扇着扇子,听到付笙凉薄道:“先放桌上,你下去吧。”
  这声冷漠的回应是实实在在冷得让人心颤,和跟许苑堇说话时那种带着其他情绪的冰冷不同,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洞的只有陌生疏离和尊卑。
  没管那两个人是什么情况,许苑堇正在偷着乐。
  为什么要替付笙应下绿荛的话让她泡杯茶过来,就是因为据她多日观察,付笙其实挺不喜欢绿荛接近自己,而绿荛又很心碎她这真主子不重视自己。所以这不就巧了吗!
  许苑堇把这两人硬凑在一起,然后看这两人互相不满,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聪明。
  “行了,你先退下吧,这茶我会逼他喝下去的,他不喝我掰开他的嘴给他灌进去。”
  付笙不悦,“你——”
  他才吐出一个字,许苑堇自觉接话:“注意我的态度是吧?行行行,我注意,我一定注意。”
  付笙黑了脸,挥手让绿荛退下。
  绿荛再不情愿,也知道现在不能惹怒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明天陈桓就到了。”付笙终于说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在我安排好之前,不准出府。”
  许苑堇觉得他这话真的很多余,于是不客气地回道:“这一年都要过半了,我才一共出去过多少次,你说这话搞得好像我天天出去一样。”
  付笙没有再说话了,他沉默地看着许苑堇。
  好久都没有听到声音,许苑堇睁开眼,与付笙四目相对。
  “本王发现,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付笙很是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跟许苑堇玩笑。
  许苑堇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这么就相处下来,她已经摸清楚了付笙一旦这样是要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立刻坐直身子,表情认真语气诚恳道:“对不起,我错了,你继续说,我一定闭嘴好好听。”
  无意义的争执她可不想跟付笙再来几次,实在没有必要。
  付笙又盯了她半晌,才稍稍收敛起周身锋利的气场,把话说完:“虽然那晚之后本王跟付珩讨要了说法,也达成了共识,只用由你介绍本王跟陈桓认识的方法。但是付珩一向心冷,无所顾忌又不择手段。所以为了不出意外,你待在府里,除了本王或者于一叫你出去之外,任何人的话一概不能信。”
  许苑堇点头,乖乖听话,“好,我记住了,保证只听你和于一的话。”
  事情说完了,付笙起身要走。才刚站起来,许苑堇就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付笙侧头,垂下眼看许苑堇。
  “你把茶喝了再走呗。”抛开其他不说,许苑堇觉得这茶是真的挺好喝的,看在付笙这么关心自己安危的份上,她就不偷他这杯茶喝了。
  付笙抽出袖子,许苑堇又拽住,“味道真的挺不错的,而且清凉解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期许。
  不能被蛊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付笙刚把「不」说出口,许苑堇就火速从椅子上起来,端起杯子戳到他眼前。
  “一口,喝一口就好。”
  怔愣一瞬,付笙低下头,抬起手接过了茶杯。然后给面子地轻抿了一口,红色的唇被茶水浸湿,变得润泽。
  “没骗你吧?”许苑堇得意道:“很好喝的。”
  留在舌尖上的甜味丝丝缕缕向里蔓延,确实有种舒爽的清甜。但付笙不说,把杯子放回原位,“还有事,本王先走了。”
  “啧。”看了眼付笙的背影,许苑堇又低头看了眼那几乎如初的茶水,“真浪费。”
  她有点儿馋,但还记得这是付笙喝过的。于是忍着心痛,喊绿荛过来把杯子拿下去。
  绿荛一看到丝毫未动的茶杯,瞬间失落又丧气。
  不应该啊,这明明就是按着当初许安瑗教她的法子做的啊,王爷上次还喝,怎么这次碰都不碰呢?
  许安瑗不喜欢甜的,但也没到厌恶的地步。所以曾经无聊时教过绿荛她从旁处学来的泡制花茶的方法。
  可是跟以前许多次一样,许安瑗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反倒是绿荛很是热衷去不断地尝试。熟练之后,某一次她给许安瑗泡了一杯,却被付笙无意喝下,还夸了她句心灵手巧。当时的付笙语气太温柔,也是从那一次之后,绿荛才发觉自己对他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情。
  也是许苑堇不知道这是,不然她一定好好戳戳许安瑗的心窝子——你这挑人的眼光真的是差得够可以。
第9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妃,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泅水呀?”月儿进了屋,顺手抬起扇子给许苑堇扇风解热。
  许苑堇摊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我还得病一段时间。”
  短短一句话说完,许苑堇感觉胸口闷得慌,她猛地抬头看向月儿,心慌道:“我不会真的中暑了吧?”
  月儿不是大夫,不能确定,只是看着许苑堇略显苍白的脸颊,忧心道:“不如奴婢去给您请位大夫来看看吧?”
  “那还是算了。”许苑堇又懒散地窝回椅子里。付笙说的,装病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这次接风宴的规格很高,这要是被发现了她装病不来,直接就可以扣一个无礼的帽子,影响到两国关系。
  付笙嘱咐过月儿和绿荛,所以月儿一下就想通了许苑堇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许苑堇脸色确实不太好,她道:“奴婢去找点儿解暑的东西来。”
  “好。”
  月儿出去后,许苑堇长时间一个姿势摊在椅子上,身体僵硬的难受,尤其搭在扶手上的手腕处,那玉珠串成的手链已经把手压下了印子,有些轻微的疼意。
  许苑堇翻身换了个躺法,想起什么似的把手腕抬到眼前。那皎白圆润的珠子在白日里泛着一层如水般透亮的光泽,似乎给人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暖意。
  “奇怪,这珠子之前好像没这么亮啊……”许苑堇转动着手腕,看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远郊一处道观内,身着一袭朴素青色道袍的道士臂弯里携着拂尘,手中本该安稳不动的罗盘忽然指针乱转,最后指着一个方向停了下来。但指针仍然像受惊的小孩一样微颤着。
  “道长。”一弟子模样的道士前来,拱手唤道。
  指针还在不安稳地颤动,道长遥望指针所指的方向,“去看看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出口的声音平和却不失庄重,但也掺杂了些令人不安的忧虑。
  小道士领命退下。
  高山之上,密林深处,供奉着金身佛像的大殿里,檀香萦绕。
  小沙弥又往香炉里添了几炷香,住持则跪坐蒲团上,左手竖起在胸前,右手一下一下敲着木鱼。他面对着佛像,而佛像之下,是一串浸在水里的玉珠手链,赫然是许苑堇晚上所带那只的模样。
  “王妃?”月儿端着一碗切成块的西瓜进了屋里的时候,许苑堇已经跑到了床上。
  听到耳边的声音,许苑堇声音显得虚弱,道:“我睡会儿,有点儿累。”
  莫名席卷而来的疲惫让她从身到心都难受的厉害。
  “您看起来很不舒服,奴婢还是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月儿说着就要起身。
  “月儿。”许苑堇叫住了她,安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睡一觉就好。”
  话说完,许苑堇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今天是给陈国那位远道而来的帝王置办接风宴的日子,付笙一早就进宫去了,月儿想去找他出个主意也没有办法。
  月儿心急。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实在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了,出去拿了些冰块装在盆里放到许苑堇床边,又把拿水浸湿了的巾帕叠成方块搭在许苑堇额头上,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旁边给许苑堇扇着风。
  夜色如墨,在一番热闹的觥筹交错的晚宴结束后,皇宫也终于又安静下来。
  “弟妹怎么没来?”付珩与付笙并肩而行,往宫门处走着。
  “前些天贪玩,顶着日头到处乱逛,回府后便中了暑。”
  付珩含笑,“失忆后她倒越发像个小孩了。”调侃之后,下一句话就显得用意颇深,“跟以前都快判若两人了,你说呢?”
  付笙面色自若,只当付珩是在开玩笑,以同样的态度回道:“皇兄说的是,安瑗如今在外人看来确实跟以前差了很多。但因她从前在臣弟跟前就是如此模样,所以臣弟倒觉得也并无什么差别。”
  这兄弟两人都非等闲之辈,付笙虽是玩笑之言,但实际什么意思付珩不可能听不出来。但这层窗户纸留着还有用,戳破了反倒不好看了。于是他道:“辞修跟弟妹伉俪情深,真的是煞羡旁人啊!”
  “皇兄尽早娶位太子妃回来,也就早日从这「旁人」之列里脱身了,岂不为好?”
  “也就是你这种福泽护佑之人能说出这种话,遇上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不比登天简单。”
  付笙笑而不答。
  到了宫门口,兄弟二人又是一番简短的寒暄,付笙风轻云淡的与付珩谈笑风生,没有丝毫异样。可等付珩一离开,他立即转身,脸色变得烦躁又凝重。
  “王爷。”于一拱手行礼。
  付笙上了马车,冷声道:“快回府。”
  一晚上,从见到陈桓的那一刻开始,付笙就不知为何心猛地一悸,自那之后就心烦意乱。思来想去付笙不得其由,他清楚这并不是简单地所谓遇见情敌而产生的不悦之类的情绪。
  他是实实在在地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上一次这样是在自己的母妃被人下药毒害之前,那时危险悄然接近。而他却只能一无所知的任由心脏被恐慌和无力拉扯撕裂。
  一路上,于一都赶着马车飞驰,硬生生将回府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马车刚停下,于一打算向里告知付笙时,那人已经着急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管家在门口恭候着付笙回府,正估摸着这人应该在半路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付笙大步流星地进了府,脸色难看。
  他赶紧迎上前去,“王爷。”
  “王妃呢?”付笙浑身都被焦躁不安和戾气阴沉笼罩,十足的危险可怖。
  管家不敢耽误,立即回话道:“在屋里,月儿说她睡了一下午,刚刚去问时还没醒。”
  付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加快步子,一心只想立刻赶到那间屋子里。
  千万不要出任何事,千万……
  人为什么会像神明乞求或者祷告,因为他们有超出自己能力的奢望。因为自己无可奈何,才会寄希望与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神鬼。
  付笙从前肯定自己不会有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的一天。实际上在这一刻之前他也确实从来没有这样过。
  但世上从没绝对之事,他乞求神明怜悯眷顾,今天只是个开始而已。
第100章 噩梦
  付笙没有对院子里仆役们的请安充耳不闻,穿过那些人直直地走向点着烛火的屋子。
  门被猛地推开一刹,昏睡了一下午的许苑堇睁开了眼睛。
  “奴婢给王爷请安。”月儿和绿荛朝他行礼。
  付笙不理,一步一步地走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听到脚步声,许苑堇侧头。双眸不期相触,许苑堇面无表情,而付笙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哪里不舒服吗?”付笙将声音放得又轻缓又温柔。
  许苑堇额上布着一层薄汗,没有出声,只是用一种极其陌生的视线看着付笙。
  付笙又走近了几步,在床边坐下。距离被拉近,他看到了许苑堇头上的汗水,目光不离她,抬手道:“拿块帕子来。”
  月儿机灵,立刻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布帕放到付笙手上。
  “听管家说,你睡了一下午,怎么回事?”付笙说完,没等许苑堇开口回答,又自顾自地继续道:“头上这么多汗,做噩梦了吗?”
  或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付笙的头,他现在满心都是一种酸胀的感激之情,让他一向冷静的大脑也被搅乱,只知道眼前这人还完好存在就已经足够庆幸了。
  许苑堇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如果梦到许安瑗是一件坏事的话,那么她确实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绿荛,去请大夫来。”付笙轻轻擦着许苑堇额上的汗,扬声吩咐道。
  许苑堇张了张干涩的唇,想跟付笙说她梦到许安瑗了。
  “知道你难受,等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再稍微忍一忍。”付笙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神情、语气和动作有多么温柔。
  许苑堇看着、感受着他的这份体贴和关心。最后选择了合上唇,只稍显费力地从喉口推出声「嗯」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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