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椰眉头紧皱:“那这些经济损失,需要Xu赔付吗?”
阿晴:“赞助商那边大概率是要赔付的,那些私底下的活动,赌局之类的,就不关Xu的事了。只是,光是赔付赞助商的都有一大笔钱了,但Xu很有契约精神,据说当年下血本赔付了。我猜测这也是后续网上有了不当言论时,赞助商仃田车企出面帮他摆平的原因之一吧。”
阿晴是个十分合格的死忠粉:“有部分粉丝也因为这两次弃赛事件,对Xu失去了信心。这次网上也有些不好的言论,说Xu又会像之前的赛事一样,中途弃赛,辜负赞助商和粉丝的期待。但是!我会一直!支持Xu的!”
简椰有点动容,总会有人默默支持路予绪的,就像她也会一直站在他身侧。
第二个访谈对象,简椰原本想选择老斌和阿俊,他们日常与路予绪的接触很频繁,想问问他们对他的了解。
但这两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她委婉地询问,也没问出什么,反倒被追着问两人恋情的进展,简椰只能落荒而逃选择放弃。
最后她还是决定找金褚了解情况。
她没有金褚的联系方式,只能赖着路予绪,在空闲的晚上再次去了摩协的训练基地,却没见到金褚。
像往常一样,老斌和阿俊陪着路予绪做热身运动,简椰和小技在小别院落里。
她左顾右盼,等了好一阵,都没看人,有点好奇:“金会长今晚不来?”
其他几人刚好结束热身运动,经过时听到了她的话,老斌大大咧咧:“阿褚去开会了,要找赞助商洽谈合作的事情。”
简椰似懂非懂点点头,路予绪摸了摸她发顶翘起的碎发,只说:“觉得无聊就让小技陪你玩游戏,基地这边有一些桌面游戏牌。”
“不无聊,你加油训练~”
简椰特意带了相机,和小技一起拍下了不同时刻的路予绪。隔着段距离,她也跟着欢呼雀跃,为训练赛道上的他而心动。
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路予绪身上,除了拍照,还时不时询问小技,路予绪从前比赛和日常训练时的事情。
她想好好记下,从前她缺席的那些瞬间。
*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着,简椰大部分的时间都忙着排练年会节目。
杜时宇被停职调查,论坛上造谣的帖子被及时处理了。年会表演小组成员做了些许调整,剧本也重新编写过了。年会逼近,表演小组投入了紧张的排练中。
路予绪的表现与往常大差不差,工作上依旧完美周到,每晚花费大量的时间训练。只是,他脸上的疲态越来越明显。
简椰也跟着担忧焦虑,又无所适从,只能在相处时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分享童年稚事、唱唱歌之类的。
大部分的玩闹最后都会以亲亲摸摸抱抱结束。
路予绪隐藏了他的情绪,面对她时依旧笑得开怀。亲密接触时,他始终处于主导地位,掠夺她的感知,占据她的身心。
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
在最后时刻,他保持着理智,将乱动的简椰禁锢在怀里,凌乱的喘息声落在她耳里,像惊雷般,惊醒了沉沦在情绪欲望中的她。
简椰面红耳赤,心里反而忍不住有点小失落,像鸵鸟般又将头埋进他胸口,感受着两人同频的、激烈的心跳声。
只有在偶尔不排练的晚上,简椰才有空跟着去训练场。
一个多星期了,还是没看到金褚。
简椰又一次忍不住问:“金会长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的探寻计划就卡在他这里了。
老斌还是那句话:“没呢,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该不会遇到麻烦了吧?”
“褚哥又绕道过去东洲杯主办方那边谈事情了,预计还得几天才能回来。”路予绪回答了简椰的问话,眼里是简椰看不懂的情绪。
在接触到她回视的目光时,路予绪眼里又满是浓情蜜意了,刚刚异样的情绪似乎只是一闪而过。
简椰摸了摸头发,怀疑只是自己看岔了。
她悄悄把金褚返程的时间记了下来,调整好节目排练的时间,避免相撞。
四天后的晚上,简椰抽空又跟着去了训练赛。出乎意料,金褚还是没来。
简椰看不到他的人影,有点奇怪,脱口而出问:“金会长还没回来吗?不是说这两天返程?”她怕跑空了还特意晚了一天过来。
这回是阿俊解答了她的疑惑:“金哥是回来了,但是人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在家休息呢,明晚才过来。”
“哦哦原来是这样。”简椰想了想,礼貌性地表达了关心:“他生病了?严重吗?希望他多多休息,早点恢复。”
她说完回头,看到了刚结束热身准备去练车的路予绪。
他眼里是显而易见探究的意味,简椰眨眨眼,还没看仔细,他就转身朝着赛道走去了。
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抱抱她,简椰有点懵。
结束训练后,简椰第一时间跑过去迎接他,扑了路予绪满怀。
老斌阿俊顿时一阵起哄声,简椰顾不得他们了,她隐隐感觉到,路予绪刚刚似乎有点不开心,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人相拥,简椰能闻到路予绪身上汗液与衣物清香混杂的味道,汗水顺着他的皮肤滑落,荷尔蒙气息爆棚。
看到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路予绪眼里闪过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熟练地接住了她。
简椰在他怀里抬头,感受着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不开心。她刚刚那一刻看见的情绪似乎只是错觉,简椰放心了。
他低头轻啄了她一下:“我身上脏,先去清洗换身衣服,等会再找你。”
简椰点点头,心情舒畅了,也不再黏着他了,继续和小技讨论照片的事情了。
又过了两天,简椰再次来到熟悉的小别院里,大老远就看到了空了好几天的藤条椅上坐了个人,正在沏茶。
她开心地惊呼出声:“金会长,你没事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金褚笑眯眯的:“好久不见。”
他朝简椰点点头,又抱了抱路予绪,院子里一片欢呼。
路予绪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也回抱了他,随后就表示自己要先去热身了,头也不回地进了器械室。
阿俊嘟囔:“你急啥呀小路,难得阿金回来了,应该先吹吹水才对啊!”
金褚:“行了别贫了,小路做得对,时间紧,快去陪小路,完成训练后有的是时间吹水。”
简椰看着路予绪的背影,有点疑惑他今晚怎么这么急,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任务,也没太放在心上。
等老斌和阿俊几人离开,简椰找了个借口让小技帮自己去暗房洗一下照片,藤条架下只剩她和金褚了。
金褚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很强,一下就看出了简椰找他有事,给她沏了杯茶后,直接询问:“把他们都支开,是找我有什么事?”
简椰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明显吗?我确实是有点事情想问你,有别人在不太好开口。”
“是关于小路的事情吧?没事,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他三年前为什么会无故退赛呢?是和他姐姐有关吗?”
金褚没立即回答她,只是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三年前,方程式赛车手汀意外离世,她的弟弟Xu参加方程式拉力赛,没跑完全程,中途退赛了。同年,Xu参加东洲杯赛事,在取得初赛前三位的情况下,再次退赛,引起一片轩然大波。原因嘛,我也不清楚。”
最后突然的转折让简椰有点愣:“不清楚?”
“嗯,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也尝试问过小路,没得到答案,但我猜测,大概还是与他姐姐有关。可能是那年他姐姐去世,情绪影响了他的发挥吧,毕竟是至亲。”
“我不知道他当时经历过什么,小路颓废了一阵,那年我去邀请他加入摩协,他婉拒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主动找我,愿意加入摩协了,之后也没怎么出现,很快又出国了,回来之后整个人比之前沉稳了不少,没有了当年的张扬。”
金褚看着不远处正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前行的路予绪,有点感慨:“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我还是怀念那个少年意气的赛车手Xu,现在也就他偶尔耍坏的时候能看到当年的影子了。”
简椰闷闷地,也看着训练赛道上的路予绪。寒风伴随他前行,他经历的一切,似乎和风一起,也紧紧地缠绕着他。
由于三年前与路予绪也只是点头之交,金褚对他过往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两人并没能聊太多,最后还是聊起了路予绪到摩协之后的事情。
金褚确实是个讲故事的能手,语速适中,又知晓她这个听众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勾得简椰欲罢不能,全身心投入听故事中。
等老斌破铜锣般的大嗓门喊话的时候,她才惊觉训练已经结束了,路予绪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他俯身:“听什么?这么着迷?”
简椰:“没什么,就是听金会长讲讲你们以前的趣事。”
老斌:“哦?是说我英勇无畏的往事吗?”
阿俊:“英不英勇不知道,但我相信你的翻车记录绝对是精彩无比。”
两人又闹成一团,金褚制止他们:“收拾一下去里屋大厅吧,我带了点特产,再叫个外送,我们一起吃宵夜休息一下。”
现场一片乱,简椰还坐在原位,因为路予绪以俯身的姿势压着她,他不动,她也动弹不了。
“和金哥聊得这么开心?相见甚欢?”
简椰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一点不对劲,他的脸上还是浅浅的笑容,她却能察觉到,他现在,不开心。
“我...”
她话没说完,路予绪一把拉起了她:“陪我去走走?晚点再过去大厅。”
金褚笑着调侃:“小情侣难舍难分呀。”
简椰在老斌阿俊嗷嗷叫的起哄声中,被路予绪带着离开了藤条架。经过平楼的时候,他突然步伐一拐,带着她一起进了楼。
他有点强势,抓着她的手臂,力道适中,照顾着她的步伐,速度不快,但手臂上的力道又明显不让她挣脱。
简椰不明所以,不是说要去散步吗,怎么往室内走了,直到路予绪往大厅内侧的更衣室逼近,简椰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看着<更衣室>三个大字,羞得不行,开始退却:“我在外面等你吧,更衣室什么的,我不好进去吧?”
路予绪语气很轻:“这里是我的个人更衣室,平时不会有人来的,放心吧。”
放心啥?
简椰没反抗成功,路予绪不容置喙地,一把将她拉入了更衣室内。
刚关门,她就被他按在了门后,随后骤吻如疾风般落下,从她的唇,缓缓下移至脖颈。
简椰皮肤都在颤栗,一股电流沿着她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她难以自持地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的头发。
柔软的,有弹性的。一如他的唇舌。
再往下,她的胸口似着火般,被他点燃,整个人也开始神志不清,沉迷其中。
直到门外传来阿俊的声音:“东西先放这里吧,小技你和老斌一起去门口拿一下小龙虾外卖,我叫了最近的一家,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应该到门口了。”
老斌嘀嘀咕咕:“小路和椰子不是在外面散步嘛,没准会遇到外卖员的,给小路打个电话,让他们拿进来不就好了?等着哈我现在打电话。”
简椰意识回笼,整个人气血上涌,注意力全在门外,生怕老斌真的打电话,然后路予绪的手机铃声响起,暴露了两人。
那真的可以列入她有史以来人生最丢脸的事情排行榜第一。
她有点着急地推路予绪,想让他停下来。
没用。
双手反而被擒住,一把举起来,被禁锢在了门上。
路予绪一只手轻轻压着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仍是埋头继续。
他的鼻息和喘息声在小小的更衣室内被无限放大,简椰感觉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像着火了一般,拼命渴求着他。
简椰心惊胆战,被路予绪的动作搞得神思迷离,想就此沉沦其中,但脑里又有清醒的一小部分认知在提醒着她,门外有人。
这种偷偷的禁忌感刺激得她更加敏感了。
刺激放大了她的感知,尤其在路予绪突然咬了她身上的软肉时,简椰瞬间睁大眼,似是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她体内激烈地乱窜,她终于忍不住小小声地尖叫出声。
门外,老斌拨打了电话,他开了外放,电话铃声节奏欢快,情绪饱满高涨,放大的铃声掩盖了简椰的尖叫声。
铃声响了一阵,一直没有答复,老斌只能挂了电话,还在嘀嘀咕咕:“小路怎么回事呀,咋的不接电话呀?”
阿俊:“都跟你说了别打扰人家小情侣,小路这小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等会嫌弃你打扰了他们,又要给你使绊子了,这腹黑小子。”
老斌声音瑟瑟发抖:“还真是,根本玩不过这小子。得了,我自己去拿就是了,不打扰他俩甜蜜蜜了,免得这坏小子又跟我老婆告状。”
阿俊:“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离开的脚步声传到简椰耳里,她松了口气,整个人也不再紧绷,放松了下来。
她额头上全是汗,心还不受控地狂跳着,浑身都感到很热,但胸口的凉意又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路予绪偏头,喘息声一声声打在她耳垂上:“冷?”
简椰浑身软得一塌糊涂,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靠着他,没说话,只眨了眨眼,眼睫如扇动的尾蝶,在路予绪的胸腔上轻轻扑棱。
他懂了她的意思,体贴地为她拢好衣物。
简椰今天穿的是旗袍改装款的冬衣,胸口的盘扣复古,路予绪很有绅士耐心地为她一颗颗系好。青筋若现的手斯文熟练,像是一场视觉盛宴。
如果忽略刚刚就是这双手急不可耐地解开这些扣子的话。
简椰气还没喘匀,内侧头发被汗浸透,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脖颈上,很不舒服。
路予绪替她盘好了扣子,又细心地发现了她后脖颈的湿发,手绕过去,替她把湿发卷起固定。
他不知从哪拿出了纸巾,正轻轻擦拭着她的后脖颈。
手指偶尔触碰到她的皮肤,又引起了简椰的一阵颤栗。
他似乎平静了下来,心情好了些许,动作柔和得像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珠宝。与刚刚狂风暴雨的举动,判若两人。
简椰有点迷惑,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趁着他这会儿心情不错,犹豫着问他:“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路予绪动作一顿,不语,脸上还是清浅的笑容,继续擦拭。
那就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呀?发生了什么?”
简椰仔细回想今晚训练过程中,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一派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