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在心里做了计算,得出假如按照最优方案,消耗的确是这个数的雏森桃欲言又止:“你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我表情一僵硬:“……嗯。”
并不是很想要这份熟练。
怎么说呢,摆在千手柱间的案头的文件,有专门的一摞就是关于那群拆家狂魔打出来的修理费,要不是千手们人均土遁好手,可以兼任建筑大师,光是这笔费用就能让木叶破产。
一不小心打上头,差点忘记这里不是山头随便削的木叶,幸好只是塌了半个五番队。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同样打上头的日番谷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若有所思,做了一个伸手探荷包的动作。
日番谷冬狮郎表情也僵硬了。
我飞快地收回视线,了然点头。
懂了,公职人员,收入都不高。
于是我又说:“那么久这样决定了,作为挑事者,日番谷队长的那份也由我出。”
被一口一个“日番谷队长”,说不出哪里不自在的某小白毛:“……喂!”
我扭头:“?”
他的额上蹦出青筋:“别自顾自下决定啊?”
“这不是常识吗?”我理所当然道,“挑事者负全责,或者就咱俩把这场架打完,败者买单。总之能说服我的就这两个逻辑,别的免谈。”
才刚刚认真就拆了人家半个五番队,他就是再想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继续――结果能选择的不就只一个嘛?
总觉得不该由一方负全责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想说什么。
我伸手捂住了耳朵:“略略略,不听不听……啊!”
失去手扶的木板自由落体,被“我是笨蛋”实打实敲了个爆栗的我:眼泪汪汪。
雏森桃忍了忍,从刚刚开始就绷着的严肃破功,笑出了声。
周围因为展现出来的悬殊实力而别扭的环境因为这一打岔,纷纷也都笑了起来。
“好吧,这算不算五番队队史上最轰动的入队考核?”
“还不算入队吧?不是说实习考核吗?”
“是哦!妹妹太猛以至于都忘了她还在上学,嘶――”
“问题不大家人们,接下来就靠我们努力把妹妹留下来,争取让我们五番队在妹妹心目中胜过那什么十一番队!”
“都闪开,让我说――富婆妹妹,饿饿,饭饭!”
“受不了你们这群人,脸在哪里?道德在哪里?我的那份在哪里?”
“不应该庆祝我们又有了一个天才吗,加把劲啊家人们,收了妹妹的钱,不得努力点把她的短板补上,总不能一直让人当一个玻璃大炮吧?斩拳鬼走虽然鬼比不上,其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妹妹啊?”
“因为那个吧,名字啊名字,喊名字的话总有种副队也在的感觉?”
一边乖乖低着头由着雏森桃查看头上的包,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队员们讨论的我眨了眨眼,举手:“关于称呼,请我宇智波,u-chi-ha,拜托了。”
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有着同样名字的副队哭笑不得:“低头,还没好呢,头上鼓出来一个包,不揉开你就等着哭吧――你的抗打击能力也太差了吧?”
“因为技能点全点在灵压鬼道上了,身体素质就很差啦。”我乖乖道。
“又是什么歪理,”她哼了一声,问:“千手之前也一再强调最好称呼他的姓,你们是有什么讲究吗?”
我小幅度摇摇头:“大芥的我知道,他应该是不想这个姓氏默默无闻,我的话……嗯,某种程度上也差不多啦。”
说到最后,语焉不详,声音也越来越轻,后面的话没听清的雏森桃:“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提高音量,然后咳了一声,低着头没人看到我心虚飘忽的眼神:“就是,希望你们能喜欢宇智波啦。”
“哈?”
我拉长声音:“就是字面的意思,希望人人都爱宇智波――”
成为人人都爱,风评极好的宇智波。只希望将来某天,遇上老爹的妈妈在得知他名字的一瞬间,初始好感就能无限拔高。
再说一次,我为过去的老爹操碎了心。
再再说一次,这个家没我不行。
……
被揪过来拆了半个五番队的日番谷队长在坐了一会就提出离开了。
“有任务,而且队里也有事。”他这么说着,看向我,“还欠你一个对决,下次……”
我抢答:“下次在空旷的没有建筑的地方再说吧,嗯!”
被抢白的日番谷冬狮郎哽了哽,有些恼怒道:“你就不能想想控制力量吗!”
“我控制了呀,”我委委屈屈,“可是灵压高又不是我的问题,打上头了就想开大,你敢说你不是吗?日番谷队长。”
日番谷队长无言别过了头。
我:“你看,你默认了!”
“好了好了,”雏森桃憋笑着拉住我,“别逗他了,再逗真的会出事的。”
“出事?会出什么事?”难得可以在一个白毛头上作威作福的我表示完全不在怕的,“不可能!要不是这里的建筑太脆弱了,我……”
“好好好,嗯嗯嗯对对对,你超厉害。”雏森桃一边敷衍地哄着我,一边用力朝着日番谷冬狮郎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日番谷冬狮郎:“……”
不是错觉,他的幼驯染变得恶趣味了,以前的表情哪有这么生动!
心里这么想,他却没有顺着她的意思随便糊弄过去,反而是正正当当地应下道:“假如有这个时间和地方的话。”
这下换我呆了一下:“……哇,哦,好的。”
――是截然不同的白毛,下次,要不还是控制一下对他的白毛特攻吧。
“以及,还有一件事,”日番谷冬狮郎皱起了眉,“你可以当做是我胡言乱语,毕竟以下的话我也没有依据,但我觉得你可能想知道。”
他侧身,露出腰间的斩魄刀――仍旧保持着半解放状态的冰轮丸,刀尾缀着铁链,看起来就如同冰龙的尾巴,而这一条尾巴现在就像是沉浸在方才灵压对冲的余韵中,还在微微颤动。
刀的主人露出了费解的神色,有些窘迫道:
“冰轮丸……我的斩魄刀,好像很喜欢你。”
我表情一瞬间变得空白。
已知我的妈妈是飞梅,飞梅是雏森桃的斩魄刀。
又已知雏森桃和日番谷冬狮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是关系亲密的亲人。
又又已知,日番谷冬狮郎的斩魄刀是冰轮丸。
综上,当一方斩魄刀始解,真名解放,与另一方灵压碰撞时,作为斩魄刀的刀灵,是否会发现什么?
会吗?不会吗?会吗?会的吧?
毕竟我虽然没有明说,但也从来没有掩饰。
这样一来我一开始以为的,只有后期斩魄刀化为人形才能相见的假设就要推倒了,也不对,可能是只有我体质特殊,加上灵压爆发,被认出来也……不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怎么称呼他?或者她?或者它?
舅、舅舅?
等等等等!不对,我被认出来了吗?
还没有吧,日番谷冬狮郎只是说“冰轮丸好像挺喜欢我的”,没准只是感觉亲切,还没确定我是谁?再不然,可能就是有斩魄刀喜欢能够压着他打的天敌呢?
就在我看似表情空白,实则头脑风暴的时候,说完话沉默的日番谷冬狮郎咳嗽了一声,捂住了脸。
“算了,你当我没说过,不好意思,说了奇怪的话。”一边说,一边还将乱晃的冰轮丸用力往后塞了塞,看样子是想回去在没人的地方和自家斩魄刀好好“聊一聊”。
“……请,请等一下。”
终于将自己从风暴中捞出,找回了自己声音的我叫住他。
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几番踟蹰之下,下意识地就用了最谨慎,最郑重,敬语拉满的方式。
“是,您叫冰轮丸吗?”我低下头,小小声地问,“我是桃桃,您……我………”
我卡住了。
斩魄刀不会说话。
它当然不会给予我回应。
但是,当我垂着头,努力试图将不知为何涌上来的,突兀的泪意压下去时。
一阵微凉的冷风抚过发顶。
头上被揉开、涂了药油的包感觉到了一阵沁凉。
在众人的惊呼中,我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在我所在区域上空,正落下了冰晶似的,一片一片,五瓣的冰花。
似雪,似梅,似桃花。
第138章 飞梅好像也很喜欢你
我毫不意外地成为了五番队的风云人物。
被冠上了“传说中的不可说”, “敢和日番谷拼灵压的偏科鬼才”, “突然出现的团扇妹妹”,“被斩魄刀喜爱的人”等等称呼, 我顺理成章地在五番队站稳了脚跟。
又一次礼貌且疑惑地目送走今天第十二个挎着刀路过我的死神, 我捧着雏森桃塞过来的花茶,迷茫地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咳,”现在是下午茶休息时间, 捧着一本杂志看的雏森桃轻咳了一声, 用印着漂亮姐姐的杂志挡住半边脸, 解释道,“大家都很好奇冰轮丸的反应, 想试试看自己的斩魄刀会不会有反应。”
考虑了种种可能, 连转角会被套麻袋的可能性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这个的我:“啊这……”
“没办法嘛,那可是冰轮丸, ”她将书页又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 “号称冰系最强斩魄刀,连小狮郎都还做不到完全掌控,这样的斩魄刀, 做出那样的反应,谁都会忍不住好奇吧?”
“听起来很是有理有据,”我迟缓地点头,梯子都送到了面前, 只要向前一步就能提前得知答案, 我停了一下, 才顺着话题反问道, “那,副队呢?”
雏森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我在问,副队呢?”我耐心地重复道,“没有在叫您,是在询问,副队的斩魄刀……”
我停顿住了,像是在害怕被否认一样,“喜欢”这个词,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改口:“副队的斩魄刀,有反应吗?”
“怎么可能。”雏森桃不假思索地摇头,失笑,“小狮郎的刀是冰系,我的是火系,怎么可能一样?想想也做不到下雪吧?”
我张了张口:“……哦。”
说的也有道理,我想。
只是她好像又一次理解错了我的问题。
……还是先别问了吧。
毕竟,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又不是像冰轮丸一样打过还和始解状态接触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冰轮丸为什么会那样呢?要不要找机会,接触一下?
斩魄刀和斩魄刀要怎么接触来着?
对了,是得找斩魄刀演习一下接触的过程,熟练了再方便去见妈妈。
想着问题的我眼神放空,嘴上随口接道:“其实,下雪花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本来……”
本来完全体的冰轮丸能力之一就是控制天气,只是现在的日番谷冬狮郎好像还没会这个。
“――怎么会?”旁边装作路过倒茶的姐姐插入话题,打断了我没说完的话。
只见她端起杯子在旁边一把拖过凳子坐下:“恰恰相反的超级大场面!从来没有人见过斩魄刀主动朝着自己主人之外的人做过什么,不……对主人也很少做。”
我乱跑的思维一下子就回来了:“呃……”
说的很有道理。
性格活泼又自来熟的死神姐姐拍了下手:“尸魂界新鲜事太少了,静灵庭就更少了,话说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上一次……不是,上一次千手来的时候?”
她说着说着就陷入回忆,不知想到了什么,条件反射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并借此回神:“算了略过不谈,继续说你――就你这个没见过的新鲜事,想象力丰富的人已经靠着这点情报编完一个故事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本封面一模一样的杂志拍在桌上,动作熟练地翻到某一页,指着占据了整整一页的手绘图,语气震惊,“甚至还有太太产出图了!”
我看着明显是根据当时场面艺术加工的图,背景的雪加大了人群的虚化,只突显出处于画面中心的我,旁边是微微弯曲尾巴的冰轮丸……该说画这个的人至少还没有把日番谷冬狮郎给虚化吗?
我战术后仰:“――这是什么?”
“女性死神协会的产物啦,”小姐姐随口解释道,接着摆摆手,将重点拉回来,企图拉着我一起震惊,“才一天啊!靠谱和不靠谱的猜测和……咳咳咳都快养活一群没灵感的家伙了,你这个当事人真的不说点什么?”
我:“不用谢?”
“……谁让你说这个啦!”她啪地一下捂住额头,接着光速变脸,“好吧,我坦白,我是这一版面的负责人,为了新一期加刊的销量,所以……”
她的眼睛发出了bulingbuling的光。
由于在休息时间内,不能用副队の威严干涉队员的友好交流,雏森桃倍感丢脸地用书本完全挡住脸。
这原来才是你的目的吗?
我不知作何表情地:“……”
几分钟之前的复杂情绪,这么一打岔,完全没有了呢。
热情自来熟的死神姐姐――原来是杂志编辑开始做土下座的起手式:“拜托了!”
我头皮一炸,蹭地一下站起来:“……你好好说话!”
“yes!”
……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半官方性质的你问我答。
“放心,我们和那些随便刺探别人情报的家伙不一样,”看我还是有些拘谨――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正襟危坐,鼻梁上不知何时架上一副眼镜的女性死神骄傲道:“我们支持二创,允许隐瞒,认可胡编乱造啊不是,艺术加工,接受一切不可被接受的,你只要高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当是一个欢迎仪式好啦!”
我一时间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但仔细想想的确很该值得骄傲。只是在开口前,我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是分派在雏森桃名下,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她。
雏森桃将挡着脸的书放下,在书本合起的一瞬间我飞快瞥了一眼――隐约看到了自己的手绘图――看轮廓似乎是顶着奇奇怪怪的黑色耳朵――有点像又旅的那种――嗯?
雏森桃先是冲神色呆滞的我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审查,你想怎么做都行。”
接着板起脸瞪了对面小姐姐一眼。
来自副队长的威严让小姐姐诚实地打了个抖,紧接着,不怕死地:“诶嘿。”
――反正采访权到手了,血赚。
还没从猫耳的冲击回过神的我:阿巴阿巴阿巴……
……
在明确允许胡编乱造啊不是,艺术加工的前提下,对尺度有了全新认识的我开起腔便放飞了自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