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我浅薄的观察力分析下来,能有这么一个改革想法的,目前也就千手柱间一个。
……姑且把千手扉间算半个好了,而且还必须要有千手柱间在场时的特定前提才能算。
就这样,也还只是一个半。
我原本以为原来世界的宇智波面对的已经是无解的困兽之局了,想不到这个世界更为严重,整一个忍者世界似乎都被一双黑暗的手蒙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以局外人和未来视翻看过去的记录,光是巧合到频繁的冲突,再对比忍者们习以为常、互相内耗的存在形势,我都会产生一种……这个族群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亡的惊叹。
如果教科书没有被篡改和人为夸大的话,能够在这样没救了的局势下硬生生开创出一片净土的人,完全可以夸一句逆天改命……啊,虽然到我的时代,似乎遗留问题以及新增冲突也不少,这个我暂时不是很想提,略过不表。
千手柱间哪怕不是那个走到最后的人,也一定是推动这一切开始的一员。只是这样一来,就又产生了新的问题――按照千手柱间恐怖到摸不到底的生命力,分明可以活到打破常人的寿命界限,为什么到我的年代,我没有看到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甚至连偌大一个千手的存在都没了。
不过也无所谓,这些都是我的过去,他的未来。一个已成定局,一个还可改变,所以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听到我这句话的千手柱间,表情反而更……更让我看不透了。
他分明没有在我面前掩饰他的情绪起伏变化,连一贯会挂在脸上用来冲淡过于强势气场的笑容都掩去了。
遗憾的是,我对人心的解读远不如对局势的认知和分析,导致我努力感知了半天,就分析出了一个……高兴?
似乎高兴的千手柱间眼中也的确出现了笑,只是这个笑近似眼泪。
“不的。”他这么回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一定会听。”
谁?
当时的我也是这么追问道:“是谁?”
那一场对话的最后,千手柱间的声音低到几乎要被席卷而起的风带起,而留在我的记忆里的,只剩下自下而上向天空席卷而去的叶风,以及消散在空中的一个破碎的名字:
“――宇智波斑。”
……
宇智波斑。
我神游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从桌底下捞出一叠画满了各种图画的纸张,对这上面只有我自己能看懂的图画,若有所思。
我听过这个名字。
不只是某次偶然在族中听到过的只言片语――那位被宇智波放弃的族长。
在很多年前,一个混乱红色的夜晚,空气中的灵魂突然剧增,木叶的上空都是生人和死灵的哭泣声的时候,他们的口中除了喊的各自亲人的名字,最多的就是“妖狐”,以及“宇智波斑”。
那时的老爹还处于终日不见人影的积极上工状态,周围的族人在争执中慌忙后撤,而一直以来不声不响的我似乎被遗忘了一般留在了原地,一直到一道蓝色的、不,或者是红色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总之似乎有一颗球砸中了的当时待着的屋子,在剧烈的震动中,我……
因为陷入回忆,我翻看纸张的动作渐缓。
我的记忆一向很好,只是每次涉及到关于当初的记忆,我几乎完全无法回忆起分毫,这次当然也不例……咦?
――等等!
我放下手稿,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留在记忆里的,仿佛停留在昨日的――温暖的,带着冷冽花香的怀抱,明亮的火光,就算是被小心地捂住耳朵后也无法阻挡的剧烈爆炸声,还有拂过脸颊的……柔软的丝带。
以前的回忆,有这么详细吗?
凭空多出一段记忆的我惊呆了,忍不住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希冀于能再敲出什么东西来。
这种感觉,就和凭空多出来的真央教材大全一样地突兀,所以――是你吧!妈妈!
我下意识地咬住了因用力过度而敲红的指骨:我的亲娘,您这藏得也太严实了吧,要不是我这次深挖记忆,完全不知道您有出现过啊!
我说为什么第二天我醒过来看到老爹是那一副表情。
不过,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记得老爹就不常出任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中的原因在……
我转而开始用没受伤的手开始揉发红的额角。
总之,排除掉无关的记忆,宇智波斑的名字的确是在我的记忆中出现且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我记忆中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口中的宇智波斑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大概是中间出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变数吧。
我又想起了千手柱间眼中闪烁的光――他似乎是孤独的,但他本可以拥有不止一个同行者。
在扭曲与混乱中诞生的世界树,深入土壤,明显带着把地面翻过来的意图的深根,以及不断向天探去,足以遮天蔽日的树冠。
以及树冠下,那双明显被我一句话点亮的眼睛。
我突兀而坚定地做了出一个决定。
我想到我该做什么了!
既然都来到这个时代,我也的确看不惯这个世界,那不如就做点以前想做而没做的吧。
比如说,去见一见,这个我意义上的祖先,曾经的梦想家,未来的……一无所有之人。
地点就定在南贺川,既然上次能撞到一只宇智波泉奈,应该也能蹲到一只宇智波斑。
我今年十二岁,忍者学校十二岁毕业,虽然我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踏进过,不过如果非要找个明面上的理由的话,不如就把这次行动当作忍者学校还没入学的编外生特殊毕业考试好了……不不不,考虑到千手柱间指导得尽心尽力还没收我分文,就把这个当做回礼也行。
嗯嗯,决定了,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就用考试做理由,如果成功了就是一个礼物。
接下来,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慢慢地等候一场相遇。
在这混沌的时代,我将作为未来者,握有通往其实并不是那么正解的,唯一的钥匙。
我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告诉他们答案是什么,而是要让他们知道:答案,是存在的。
“啪嗒。”
我的手指微动,一簇火苗自手中燃起。
与其诅咒黑暗,不如化身光源。
这个世界坏透了――不对。
应该说,我将见证你改变它,我将帮助你改变它,即便你对此一无所知。
――即便,那不过是微弱的烛火。
第24章 实践出真知
话已经放出去了,说归说,但要问怎么做……
我有想过蹲人好比钓鱼,耐心和时间缺一不可,但――这个耗时是否过于漫长了?
并不是我没有耐心,不如说我早就做好了长久作战的打算,我甚至都把有关灵力外放的研究试验地点直接挪到了南贺川。结果,实验数据――我是指写满了只有我能看懂的数字合图案的手稿越叠越厚,宇智波的毛都不见一根。
我合理怀疑对面其实出现过,但我没发现。
那能怎么办呢,越过南贺川去对面宇智波的大本营,我是不敢的,只能隔着一条河,努力搞点研究这样子。
以我多年的观察,作为宇智波不能不对新力量感兴趣,我就不信,等我的灵压外骨骼进行到实验阶段,勾不出一只宇智波!
日子就在我每天的埋头苦算,抬头挨打中度过,偶尔还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千手扉间堵住被动当他的试验对象,因为过于规律且毫无波澜,导致我不知不觉,就在千手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休战期的新年并没有大办,但我还是受到了不少的祝福。
新年过后的又一个春天,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你们休战期这么久的吗?”觉得不对劲的我在某天遇上千手柱间的时候问出了口。“我怎么感觉时间快要一年了。”
“咦,桃桃来千手要满一年啦?”千手柱间重点偏移,并伸出手比了比我的身高,感慨:“时间过得好快。”
一年的时间并没有长个子的我:“……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哎嘿,”一年的时间内快速地摸清了我的底线的千手柱间一点也不慌,甚至眉飞色舞,“正常的休战期当然不会有这么久,桃桃怎么发现的?”
“很明显,”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差不多每天都会被他这么逗一下,基本产生了免疫力,这会已经能做到无视他的皮,精准的找到他话语中的重点,“它叫休战期,又不是休战年……你做了什么。”
“只是小小地尝试了一下,有运气的成分在,”千手柱间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无法一下子做到最终的大目标,怎么说,做个短期的小目标还是可以的。”
我再一次对姓千手的行动力表示叹服。
只是此时,对千手柱间那堪称惨绝人寰的赌运不知情的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我并不知晓具体经过的,含部分有赌运成分的尝试的成功,对千手柱间本人、或者说在千手内部的知情人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我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千手在酒馆里灌下了一杯酒。“柱间大人居然赌赢了?!”
“不是,这怎么就第二次了?”旁边的人脸上也带着还没消去的恍惚,“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在场的千手压低了声音,“你忘啦,桃桃刚来的时候,我们下注的那个赌盘。”
“被扉间大人掀了的那个?”有不知情者追问,“不是说还没有出结果吗?”
“唔,真要说的话的确是中途就被取缔了……算了,那就当这次是第一次好了。”
“?”忍者敏锐的嗅觉让旁边的人发现了不对,“都是自己人你在遮掩什么。”
“哈哈哈,并不是我不说,只是两位大人都下令了,这种事情,还是到此为止的好,”知情者晃了晃酒杯,“我觉得很有道理,反正柱间大人的赌运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这么一个也没差。”
旁人嚷嚷着不厚道,倒也没再追问,另起了一个话题,“休战期延长,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啊,”提到这个,忍者的眼中亮起了微弱的光:“以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可得好好想想……”
……
想什么想,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按部就班是没有前途的!
看看那两个千手吧:千手扉间――就没有一次好好地等实验数据推演完,每次都是算了个开头就开始着手试验,仗着自己微操技术过关,感知能力出众,以及身体素质破格,一天开十次大课题不带停的;再看千手柱间――这个人索性就没透露具体经过,只是在知晓答案存在之后就闷不啃声地搞了个大事,而且是完全没有透题情况下的自我摸索,问题是还真就被他搞出了成果……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再不铤而走险做出点成绩,我就要被这两人甩下啦!
我怒而把手里算到一半的纸张一扔,决定也开始搞实验。
做理论死路一条,我不干啦!
雄心张志的我直奔南贺川,降临一年的时间已经把这里摸成自家后花园的我熟门熟路,绕到一个最方便下水的位置,给自己的腰上缠了一圈绳子,一头扎入了水中。
灵压外放需要的是抵御外界的物理伤害,没有什么比无孔不入的水更加合适作为这个遮挡物,我将自己置身于漂泊无依的水下,本就不会水的我面对周围的水压与水源,就是一个完美的实验环境。
接下来,我只需要做到,如何将灵压合理且稳定地附着在体表,隔开这些水,并构建出一具骨架,阻挡无处不在的水压……现阶段,就先定在这个目标吧。
我闭上眼睛,任凭逐渐增加的水压挤压着我肺部为数不多的空气,窒息的危机能让我更加有紧迫感,以及……虽然我不知晓原因,但每一次在死亡线上徘徊时,我发现自己总能短暂地变强不少――有时候是奇奇怪怪的本能,有时候是不知藏匿于何处的知识,还有时候,是未曾谋面的亲人的保护。
这段时间下来,我隐约能察觉到,自己的这一具身体是保护,也是限制。我的力量源于灵魂,假如我死去,或者能以灵魂之体出现,现在桎梏于我的一切都会消失吧……只是我不会选择这一条捷径罢了。
就好比一把剑与它的剑鞘,剑鞘虽然笨重,但不能没有。
好,现在先尝试将灵压贴合体表蔓延拉扯开,直到铺满全身……
细小的泡泡从我的口中一点一点溢出,频率越来越慢,泡泡也越来越少,伴随着压力的一点一点减少,这一步的尝试几乎没有阻碍地完成了。
感谢前期的理论准备,哼,我和某些失败率高到离谱,现在还时不时会出现偏差值的某个人可不一样!
我在心里将自己和某个实验狂魔比了比,顿时觉得自己赢了。
很好,一阶段完成,接下来尝试二阶段,流动灵压转为灵衣,也成外放灵压的固化。
二阶段同样进展顺利,我兴致勃勃地在水下睁开了眼睛,再也不用担心水的刺激以后,我甚至有闲情逸致开始观赏水下的世界,哇,那个鹅卵石,那个水草,还有天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那个黑色的大鱼……等等?黑色的大鱼?!
“哗啦――!”
上空的水面破开,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后领一紧,被人往上一抛,视线随即发生了改变。体表的附着物猝不及防地由水变换成了空气,还没彻底掌握灵压外放的我一时没控制住被覆灵衣的流动,眼看着就要面临失败的局面!
刚刚升起的好胜心不容许这个情况发生,说时迟那时快,我急中生智――其实是我下意识的就把崩散成粒子的灵压驱赶挤压,尽数汇集到左手,直接跳过了第一个大阶段,完成了原计划之外的――部分躯体巨大化。
只是,这一次的变化终究还是受了点外力的影响,导致我的这次灵压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对方查克拉的颜色,也就是――
包裹的水流被看不见的气流隔开,破水而出的少女睁开了与宇智波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睛,套在身上印着千手族徽的白绿色常服被气流鼓动着荡开,露出了她过分纤细的胳膊,以及……
从那只明显没有任何锻炼痕迹的胳膊上升腾而起的――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骨骼巨手。
“你是谁?”
少女和宇智波几乎是同时问出了声。
第25章 只因我天性叛逆
“千手?”
“宇智波?”
我和他又是几乎同时出声。
这是一个几乎不需要答案的问句。
我的视线落在了这个人印着团扇袖章的外套上, 他的视线自然也落在我……嗯?
发觉到他实现落点不对的我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左臂上包裹着的蓝色骨骼。
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