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结婚啊!你去啊!你去啊!”“骗子!还说爱我!去娶你的千金名媛去!”“我就一破唱歌的拜金女!值得你逃什么婚啊!过你的日子去!”
他竟把逃婚闹得满城风雨,只是为了她。
喊到一半,她累了,抬眸。
唐舒松了劲儿,依旧散漫地拢着她两侧,正垂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挑唇。
谢宛宛莫名红了脸,气急败坏地仰着头继续骂:“你个老六,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花了多少钱买热搜!全被你丫的抢了!”
我努力了,真的。
下辈子一定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可恶怎么又写到天亮!
厚脸皮放个《婚契无期》的预收:)
先婚后爱
余岑岸*赖深深
表面禁欲心狠资三代*自由不羁放养系大小姐
*
——蓄意的前提是,心悦于你。
圈内人提及赖家长女赖深深,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两年前唐赖两家的联姻趣闻。
订婚那天,赖深深的原定未婚夫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乐子。
然而,她提着蓬松的婚纱裙,身姿傲然地走向舞台操控区,将大屏幕上的名字改成了“余岑岸&赖深深”。
现场引起轩然,站在主厅后方实木大门前的男人成为焦点。
他眸光微沉,神色晦暗不明。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融,似挑衅似暧昧。
赖深深展颜淡笑:“余岑岸,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细碎的银光镀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笔挺的黑色西装显得矜贵冷峻。
余岑岸沉默片刻,嘴角慢慢擒起弧度:“余夫人需要我,自然有求必应。”
赖深深直接嫁给了前联姻对象的侄子。
这条趣闻在坊间名曰:“赖深深降侄记”
余岑岸体验了两年“丧偶式婚姻”。
每个月十五,忙于环球旅行的妻子赖深深都会回国临幸一下他。
七月十五,他洗完澡听见妻子在书房里和助理打电话,说是想办张R国交通卡方便旅游。
他穿着浴袍走进去,用指背叩了两下桌子。
赖深深蹙眉抬眸。
余岑岸:“你要不在我这也办张年卡?”
赖深深伸手卷他腰间的衣带:“别闹,年底我们的婚约就到期了。”
“是吗?”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本契约书,放到赖深深眼下,淡道,“最后一页,左下角标注。”
赖深深照着他说的翻到那页,几秒后,脸色骤然一变:“余狗,你这是耍赖。”
余岑岸欠身勾起她的衣带,慢慢散开:“耍赖?我是混蛋这件事,余太太才刚知道吗?”
第七十一章
宽厚的手沿着丝滑的绸缎绕到她的后背,轻轻地给她顺气,他在她耳边抚慰道:“别激动,慢慢骂,打我都行。”
谢宛宛当即锤他肩膀一下,恨得牙痒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发歌,他们...他们肯定拍到你逃来我家。”
哪有他这样的人!
丢脸还要拉上她。信息时代,狗仔的鼻子比狗灵,估计已经在电脑前激动地幻想数钱了。
发行日和唐舒订婚日撞在一起,得编出多少版本的绯闻和谣言。
她觉得自己的CPU要炸了,昏头热脑,有点点像乐极生悲。
“这有什么?”谁知唐舒完全无所谓自己的名声会发酵成什么样,抓住她的两条手腕掰开往下扯,环住他的腰,死皮赖脸地回她,“宛宛,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你退无可退。”
“别再嘴硬说不在乎我的话,”
他把下巴贴在她额头,按着她的后颈,发丝从指腹滑出,颈部的热气渗入他指尖,“你不能将我对你无止境的感情变成歌里的几个字,宛宛,我这个人很贪婪,释怀不是我想给你的结局。”
要么他死,要么永远在一起。
如果存在希望,谁会想要放弃一段美好的爱情。
或许曾经是她悲观了,他的怀抱在她的心脏上撞开了裂缝,让刺眼的光透进来,告诉她未来可期。
谢宛宛放松了僵直的身体,嘴里嘟囔:“学什么不好,学我贪婪,我明明有很多美好品德。”
唐舒与她拉开距离,拍拍她的后脑勺:“谢老师举三个例子说说?”
谢宛宛憋着唇,还真仔细思索起来,吊带睡裙的低v领中央绣了只可爱的三花猫头,与主人此刻变扭的气质相配,半天哼出三个词:“嗯......啊.....这个......”
唐舒若无其事地挑指撩开背后的布料,刮她腰把玩着。
他学她的调子,故意夸张了一个度:“嗯...啊....就这?”
带着好听的气音,搔得耳朵发痒。
“......”
感受到一丝不怀好意,后知后觉又被男人绕进去。
于是懊恼地抬起脚踩下去:“别碰我。”
唐舒趴开腿躲闪,她乘胜追击,将人推开。
门被撞出声,他似有似无地轻哼了一声。
正准备迈腿离开的谢宛宛下意识回头,她这才好好看了眼男人的样子。
奢侈高价的西装革履,刘海整整齐齐地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帅得过于正式。
谢宛宛鼓着气,撇开脸:“为别的女人穿新郎西装,你不干净了。”
订婚打扮得这么隆重......
下一秒,她听见男人清晰地“嘶”了声。
唐舒突然捂住左肩,靠着门往下滑,挺翘的鼻梁褶出一层皱,好像很痛。
谢宛宛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曲膝,架住他的一边腋下,询问着:“你怎么了?哪疼?”
她刚才下手没轻没重地,莫不是撞金属门把上噶到哪根骨头。
可没听说过奔三的男人容易骨质疏松啊。
慌神间,下巴忽然被男人的手指擒住,另一只手带过她的腰重新卷回他的怀里。
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嗯,我不干净。”唐舒狡黠地倾唇,“满脑子囤着和谢氏女明星的黄色废料。”
身体的控制权完全被男人夺走,他手臂一用力,轻易将她抱上玄关的小鞋架,精瘦的腰卡在她的两.腿间,裙摆撑开,那一点薄薄的布料向腰部回缩,
男人稍稍抬颌,深深地望着她,瞳孔暗如潮水。
谢宛宛不自觉勾住他的脖颈,胸口乱了调子,作势挣扎。
脚踝被他反手包进掌心,惹得皮肤似在发烫,不得动弹,只好望着他眨眼,呼吸变得紧促。
西装在挤压中变形,她白皙的脚掌无意勾开背衩,在玄关的暖黄等下,显得愈发不正经。
唐舒摩挲着卡在他后背的脚踝,脸向前倾,用富有磁性的低音,循循诱导着:“乖,张嘴,给金主哥哥亲一个。”
妈的,连环诈骗男!
谢宛宛脸上染起红晕,蹙眉,打开嘴准备开怼——
男人钻空子吻上来。
唇瓣被他含住,轻咬舔舐,鼻尖满是他的气息,像是喉咙里有块薄荷,一张嘴,清冽的味道顺进她口腔中,沿着器官渐渐转移到大脑,有种无名的爽感。
和之前几次亲吻不同,当时他们次次互相啃咬,像是在发泄情绪。
而现在,外头的世界在吃瓜狂欢,他们躲在狭隘的角落安静地拥吻,无人打搅。
多时落寞因他的出现逐渐消散,失而复得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上天眷顾。
从头到尾的酥麻,脚趾蜷缩起来,夹住衬衫,手指跟着攥紧,白衬衫的一部分从腰带里露出来。
谢宛宛迷离着眼,仰头,他高挺的鼻梁在细嫩的下颌上轻触游走。
阳台外,空中的火烧云正在推搡交接,绚丽多彩,变换出迷幻的油画。
“唐舒,”谢宛宛咬了咬唇,忍住嘤,咛,“我们还能重来吗?”
如果可以,她想再自私点,让他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唐舒没有说话,视线灼灼地抱起她往客厅走。
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用一个深情温柔的吻回应了她。
情绪被瞬间点燃,他们紧紧拥抱着,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里,谢宛宛主动吮吸着,手指挑开纽扣,解开了他的外套。
唐舒稍稍起身,弯曲手臂配合她,肩膀猛地传来一瞬疼痛。
“嘶—”他微微蹙眉。
声音不对。
谢宛宛敏锐地睁大眼:“你到底是不是受伤了?你爸揍你了吧?”
她边说边隔着衬衫捏了捏男人结实的三角肌,果不其然,他的眼角颤了颤,应该是疼的。
唐舒却甩开外套,扯下领带,倾身下来继续“忙活”,漫不在心地敷衍她:“没事,上飞机前修理了几个我爸派来的保镖,肩膀有点拉伤。”
他从额头一点一点往下亲,谢宛宛忍耐着撇开脸,他的唇便落在耳际。
谢宛宛诧异地动了动,大概是又拉到肩膀,听男人再次轻喘了声。
她赶紧扭回头,一脸担忧:“你都疼喘了,去医院看一下吧。”
他松了力气,压在她身上,身上沉甸甸的。
睡裙的肩带早已被他拉下,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忽然笑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短促地喷在耳朵上,耳垂烫烫的,谢宛宛双手撑在他胸前,用力推着:“唐舒,你起来,真没和你开玩笑。”
男人仍在笑个不停。
“......”谢宛宛不知道是哪儿丢了脸,能让他笑成这样,略不悦地调高声音,“别笑了!”
“宝贝,”唐舒识相地停住,手掌搂在她的腰后,托了托,“我喘是因为你腰不老实,撞到它了。”
“……唐舒!”谢宛宛满脸通红。
唐舒慵懒地望着她,指甲在她的耳垂上划着玩,“哎,在呢。”
谢宛宛咽了咽口水,试图把话题扯回来:“几个是几个?”
“十个吧?机场人太多,我没注意。”
“……”
你是叶问吗?一挑十!
谢宛宛又气又心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为了自己拼到和家里发疯的地步。
在她看来,这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可唐舒还是做了。
男人低头与她鼻尖相蹭,听说猫狗之类的动物以这种方式表达爱意。
他笑着说:“好了,没事,笑一个。”
鼻子泛酸,谢宛宛咧嘴甜笑,勾颈攀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呼唤着他的名字。
“唐舒。”
“嗯。”
“唐舒···唐舒唐舒”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暖黄的光辉笼罩着他们,窗外是夕阳西下。
那年秋日,青尾山顶,也是漫天绚烂。
如果对着余晖许愿还灵验的话。
请神明将他永恒赐予我。
太好了,她回醒得不晚。
第七十二章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丝飘向玻璃,天光透过两张雾霾蓝窗帘间的缝隙,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影。
卧室略昏暗,暖和的空气里弥漫着缠绵的味道。
两只黑屏的手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毯上,猝然响起的铃声错乱两道平稳的呼吸。
长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垂在床沿,捞起手机,快速摁掉闹铃。昨晚睡得急,忘了关闭早上的闹钟,唐舒扭头警惕地望着靠在另一条手臂上的女人。
谢宛宛顶讨厌早起,果不然有些被吵醒,皱着眉动了动,直往他怀里钻。
他勾唇,被她下意识的行为取悦到,慢慢侧身搂好她,轻轻拍她光滑的背,像哄孩子似的。眉骨贴着他的胸膛,细腻的呼吸喷洒开来,撩起五脏六腑的酥。眼底满是谢宛宛睡着的模样,粉红的嘴唇微微嘟着,睫毛尾稍稍向上翘,一切是如此真实,她乖巧顺从地睡在他怀里,卸下所有伪装与戒备。
唐舒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这和过去四年一般,是他不愿意醒来的梦。
指腹隔着单薄的绸缎触碰到凹凸不平的伤疤,他的手臂不由地收紧。
脑海里闪现着手术室前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仍感到后怕。
若不是那日他刚好回中川出差,助理沈建在会议室里不小心接通陌生电话,她就要与死神独斗,病房外连个挂念她的亲人都没有。
医生出来找他签字时,从手术门逐渐关上的缝隙里,他瞥到了她脆弱地躺着,四周是精密的器械,屏幕上跳动着鲜红的数字。
那会儿,他是怕的,怕她活累了,转眼与自己的人生妥协,就这么躺平离去。
签字板交给医生,紧接着跑来位护士托付给他一只透明的密封袋,解释道:“这是病人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您先替她保管吧。”
低头细看,袋子里放着的,是一条眼熟的手链,经过时间的冲刷与水的浸泡,四叶草的颜色褪减暗淡了些,倾斜袋子,沾在金属上的水汇聚一角,是鲜艳的水红色,混着她的血。
麻木的心脏倏然抽痛。
他拢住项链,将微颤的手揣进了口袋,掌心汗湿。
与她分别的这些年,他日日以工作麻痹自己,在忙碌中虚度光阴。
然,每每想起她内心五味杂陈,除了愤怒,还有他不可否认的思念。
对于他,谈恋爱被女人耍确实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情,分开了还去怀念过去的她,用陈阳冰的话来说就是“犯贱”。
他们两个在国外常聚,不仅在工作上有共同话题,感情上也是同命相连。
陈阳冰喝醉后与他吐露心声:“你们好歹谈过一段时间,快乐过。我呢?前一天晚上她对我深情告白,谈星星论月亮,第二天早上赏了我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我妈又再赐我一掌,前后不超过两分钟。她说她是骗我的,为了找我妈的不痛快......啧,可我昨晚又很不爽地去视奸了她的微博。”
他无所可否,沉默地喝了口威士忌,因为他做过更离谱的事。
买了一万张某人的专辑,偷偷囤在公司仓库里,这件事连总裁办的人都不知晓。
他气她对感情的随意,可这些年心里却只有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唐舒抬眸望着厚重的手术门,眼神好像能在那儿溶出个洞
原来,谢宛宛说的不爱他,才是最大的骗局。
雨声拍打高层玻璃,滴滴答答声愈来愈响,大雨忽而将至,他胸腔中如潮水般暗涌。
轻轻地,怀里传出黏腻娇嗔:“唔......唐舒你抱得太紧了。”
谢宛宛不舒服地挣动,仰头从他胸口与臂膀之间拔出来,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仿佛展翅的蝴蝶,惊异地盯着他眨眨:“你眼睛红了?”
唐舒一愣,放开她,坐起来找衣服:“充血而已,起床时眼睛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