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神棍最好的办法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是怎么对付我的,我就怎么来对付你,你可以忽悠我,难道我就不能忽悠你吗!”
“此话怎讲?”诸葛国师似乎是听进去了。
白宁宁说道,“实不相瞒,我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也不是宁馨儿,怎么,你觉得好奇是不是,这天底下除了易容术,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那就是灵魂出窍术,我就是靠着这个法子赶走了宁馨儿,成功占据了这具身体。”
幸亏她之前看过很多穿越小说,这种胡言乱语的法术她随手拈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诸葛国师问道。
这夫妻两个都不是好打发的,一个要了血刃门门主的信息,另一个打算要什么呢!
“我要一个人的命,不知道国师能不能做到?”白宁宁冷笑着问。
诸葛国师惊叹于这王妃做事心狠手辣,比宫里头那位简直强多了,“哪个人?”
白宁宁答,“夏国奸细。”
萧元澈带着队伍来到德胜街的那家打铁铺子,大白天的,打铁铺子大门紧闭,这一看就有问题。
萧元澈也不跟他废话,招手,初一上前,用力的扣了三下门,“有人吗?有人吗?”
门内无人回答。
初一回头看了一眼萧元澈,萧元澈微微点了一下头。
初一抬起一脚,紧闭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炉膛内的火还未曾熄灭,看样子是刚刚还在工作的样子,萧元澈一声令下,“搜!”
荣亲王府兵开始出动,把整个铺子翻了一个遍,却没找到一个人。
一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铺子里的人全部都撤走了,萧元澈这次从诸葛国师那边得到消息直接过来的,而且那边也有阿宁看着,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走漏了消息。
那么,又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呢。
萧元澈感觉到了十万分的恼火,明明都已经接近成功了,却总是差那么一步。
他们已经打砸了国师府,这会儿要是再把打铁铺子也砸了,那就太扰民了,传扬出去,荣亲王就快成强盗了。
可是这样无功而返太难受了,“初一,派人盯着这打铁铺子,问一下周围,看看都有什么人同他们来往密切。”
他要回去了,因为府上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或者说,他要等那个人跟他坦白。
回府,他的王妃果然在房间里等着他。
今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短绸长裙,头发用一根相同的带子系成一个低马尾,松松垮垮的在脑后。
她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毕,身上还带着一丝月桂花的香味。
“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白宁宁说完,示意萧元澈坐下。
萧元澈坐在自家王妃对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过很多可能,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你,你原本叫什么名字?”萧元澈问道。
“我叫白宁宁,我家人都叫我阿宁,很抱歉来到这个世界,我其实不想改变什么,但是很可惜,有些事情还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白宁宁想了很久,终于开口。
“那宁馨儿她……”萧元澈问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宁馨儿的魂魄现在在我的身上,我虽然做梦的时候会梦到她,但是却不知道怎样互换过来,我们都相互试过,失败了。”白宁宁坦诚回答。
这番话说的十分诚恳,相处了这么久,对方说谎,他能感觉的出来。
他紧紧抓住白宁宁的手,“阿宁,别再是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白宁宁不敢抬头看萧元澈的眼睛,“我知道,在没有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冒险,所以我只是尽量的适应这个世界,很显然,我适应的并不好,或许,宁馨儿她比我要更适合这里。”
扪心自问,萧元澈喜欢的是眼前的这个白宁宁,若是原本的宁馨儿,他不会有这样的感情。
“阿宁,我……”
“萧元澈,你先听我说,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很自私,并没有经过宁馨儿的同意,我一厢情愿的占有着属于她的所有,但是我既然顶着宁馨儿的身份活着,就当查明白一件事,宁馨儿可能,不是自杀。”
萧元澈惊道,“为什么?整个大周,谁还敢要她的命!”
白宁宁苦笑一声,“宫里头我那位长姐,已经要过一次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同她之间有私情,只是被宁馨儿这个倒霉蛋跟不小心遇到了而已,但是细细想来,这件事不太可能,就算是宁馨儿知道了,碍于宁家的颜面,她也不会说。”
白宁宁继续说道,“虽然后面,宁香儿口口声声说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她嫉妒宁馨儿,但是最重要的是一点儿恐怕就是靖珩的问题。”
“你是说,靖珩不是皇兄的血脉……”萧元澈恍然大悟。
“我问过小饺子,我家那池塘里的水,的确有让女子不孕的功效,宁馨儿成亲多年无子,那宁香儿又怎么会有孩子呢!”白宁宁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们成亲以来,我一直都未曾同房。”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大胆到萧元澈不敢相信。
但是桩桩件件,好像都跟这个有关系,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第180章 王爷要和离
“萧元澈,还有件事情其实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白宁宁附在萧元澈的身前,“我刚醒来的时候,德善曾经给我送过一碗羹汤,并叮嘱我一定要喝掉,那碗羹汤里,被下了毒。”
萧元澈双拳紧握,“这贱婢,竟敢在王府下毒,不想活了。”
白宁宁回答,“有谁会在意一个将死的人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呢,反正人死无对证,死了便死了,埋进了棺材入了土,就算是王爷回来,也不会再把人从土里挖出来吧!”
“这……”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若是娘家人一直在说入土为安,萧元澈还真的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宁馨儿将带着冤屈常埋于地下。
想到这里,萧元澈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这群人枉顾人命,丧尽天良,就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利益,国仇家恨,全然不放在心上。
“萧元澈,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消息我要告诉你。”白宁宁拉着萧元澈的手,把他拉到了房间内。
“这份名单,是我父亲托母亲带给我的。”白宁宁把手里的名单交到了萧元澈手上。
萧元澈打开,问道,“这是什么名单?”
自大周元帝开始,胡人便挑选那些略显文弱的,长相跟中原人类似的细作来大周,那只是一开始,胡人的生活习性和咱们不一样,多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再往后,经过几代人的通婚,有些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这些人却分散在了大周的各个角落,他们有的为商,有的务农,有的甚至都做了官,若非他们自己暴露,一般人很难认得他们的身份。
“既然一般人认不得他们的身份,那他们自己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萧元澈问道。
“那就是靠着这个纹身。”白宁宁说完,拿起纸笔,画了一朵花。“这个花叫山丹花,他们叫做萨日朗,通体血红,用凤仙花汁加以特殊的药材染色纹上去,就如同真的一朵山丹花一样。”
“照你这个说法,但凡是纹有山丹花的便都是细作,那么这细作组织很容易被瓦解,我们也只需派人纹上这山丹花便好了。”萧元澈说道。
“这件事情我父亲也曾经做过,但是均被识破了,是因为,那纹身都是有特殊材料制作而成,而那材料的秘方,就掌握在细作首领手里,咱们派进去的兄弟,都过不了这一关。”白宁宁回答。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萧元澈双眉紧锁。
“不过这个问题,在前日攻破了。”白宁宁说道。
萧元澈,“哦?”
“就在前段时间,国公府上修葺宁香儿生母的院子,找到了半盒没有用完的胭脂,本来这东西已经被下人们给扔了,恰朱嬷嬷看到这胭脂的盒子十分怪异,不太像府上人使用的东西,便留了个心眼儿给收了起来,叫到我母亲手上。”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不是胭脂盒,而是纹身汁吧!”萧元澈问道。
“正是,所以我便带着这个找到了诸葛国师,他专门玩儿这个的,很快就给我分析出来这里头到底都有哪几位药材,所以,我们的线人才得到了这份名单。”白宁宁说完,终于长长送了一口气。
过程虽然很曲折,但是萧元澈大致是听懂了。
“你是用什么法子拿捏住诸葛国师的呢?”萧元澈问道,“这神棍油盐不进,我想尽办法都没有撬开他的嘴,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宁宁回答,“这好办,对付没有下限的人,你比他更没下限就好了,我先喂了他一颗药丸,我指着珊瑚跟他说,你知道吗,这个丫头原来身材又细又长,只因为我差她出去办事迷了路,耽误了一天吃解药,就活活变成了这个样子,怎样,刺激吗?您要不要也感受一下。”
珊瑚OS你礼貌吗?
不过现在不是讲礼貌的时候,诸葛国师果真相信了白宁宁的话,老实的把配方交了上去,其中还有几样很珍贵的材料,外面一般找不到,白宁宁也在诸葛国师府上给翻到了。
就这样,所有的计划都全面实施,线人兄弟舍生忘死,拿到了这份名单。
“岳父大人手里还有什么王牌?”萧元澈问道。
白宁宁摇头,“我不知道,父亲他心里头的盘算,就连母亲也未曾知晓,更不会告诉我。”
萧元澈说道,“我想找岳父大人谈一谈,阿宁,你帮我。”
白宁宁凑过来,问,“我该怎么帮?”
萧元澈拉起白宁宁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间,“阿宁,你相信我吗?”
这不废话吗,若是不相信,她又为何在他面前坦白自己穿越人的身份。
白宁宁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和离吧!”萧元澈说道。
白宁宁看着萧元澈的眼睛,片刻之后,方才问道,“萧元澈,你是认真的!”
萧元澈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了下去,“知道你狠毒,没想到你这般狠毒,居然勾结外人来陷害他,本王再问你一遍,这次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白宁宁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你信口雌黄!”摔东西谁不会摔啊,她白宁宁更会摔。
萧元澈一脚踢开了凳子,“我这便进宫找皇嫂告状,看你还有什么可说。”
白宁宁一把抓起萧元澈的袖子,“姓萧的,你以为你会告状我就不会吗,找什么皇后娘娘,有本事找皇上,找太后,看谁理亏。”
萧元澈反手拉起白宁宁的手臂,“你这贱人,居然还敢到母后跟前嚼舌根,看本王不休了你!”
“休我?你敢,本王妃有皇家的宝册和宝印,你休想就这么休了本王妃!”白宁宁一边说,一边扯开了自己的头发。
外面的人一开始以为这小两口只是简单的斗嘴,没想到这动静越来越大,初一和十五兄弟两个先进来的,拉他们家王爷。
玳瑁和珊瑚随后也冲了进来,拉她们家王妃。
那能拉的住,白宁宁撒起泼来无人能敌,伸手,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顺带还在萧元澈脸上留下三道印子。
萧元澈松开手,“你居然敢打本王!”说完,把白宁宁向后一推,拂袖而走。
这力气确实有点大,白宁宁一时没有收住,摔倒在地,恰倒在了刚刚的碎瓷片上。
第181章 王爷告御状
白宁宁摸了一下脸,手上鲜红一片,“血!”
玳瑁和珊瑚也都吓破了胆子,“哎呀,王爷怎么下手这么重,王妃这可怎么办呀?”
白宁宁哇的一声就哭了,“萧元澈这负心人,居然敢动手打本王妃,本王妃要同他和离,来人啊,本王妃要进宫,本王妃要去见太后!”
于是,今夜的皇宫,没有一个人是睡的踏实的,皇上今天晚上谁的牌子也没翻,打算批完折子去皇后宫里。
最近这段时间,帝后和谐,雨露均沾,后宫里的每一个嫔妃都没的话说。
当然,宁香儿除外。
她原本的独宠,皇上三天两头的就得去她的凤仪宫一趟,现在,皇上还是三天两头的来一趟,坐坐就走,从不留宿,看似有意无意的说两句话,她每次回话都得想个半天,不知道哪句话回错了,惹得皇上起疑心。
还有一次,皇上不经意的问起了德善。
“朕好像好久都没有见到德善了。”皇上问道。
宁香儿放下手上的筷子,“德善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所以一直在休养。”
皇上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身子不适呀,朕记得德善是从国公府跟着过来的,如今已年过三十,按道理说呢,是该放出宫里的,但是她既然是国公府里来的,所以朕就没有多操心,过了婚配的女子,老年多凄凉,贵妃啊,你怎么不多替他人想想呢。”
听闻皇上过来,德善爬起来过来侍奉,她这几天心情不佳,一直在装病,借此调查布日固德的事情,她很清楚这件事不是萧元澈干的,那个真凶是谁她一定要亲手手刃仇人,他们在大周隐藏了这么多年,手上的刀早已安奈不住了。
若是再不干出一些什么成绩来,他们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来自草原了。
毕竟,队伍里有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习惯了大周的安逸生活,整日里身居高位,整天山珍海味,都快忘记在草原忍饥挨饿的感觉了。
虽然许多人都会变,但是她不会变,她的心依旧向往草原,那个叫莫日根的少年身上。
皇上每次过来她都知道,只是不想露面,今天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过来,却听到了皇上在问她,不但问她,还颇关心起她的老年生活来了,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想着法子把她赶出宫去。
德善听闻,一下子扑到宁香儿脚下,“娘娘,奴婢早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侍奉娘娘,终身不嫁。”
皇上眉头微皱,“这话说的,好像朕做了坏人一样。”
宁香儿心里头埋怨,皇上您不做坏人,那我就得做这个坏人,德善你这事做的真不地道。
“皇上方才只是说不叫你老死宫中,又没说不让您侍奉呀,就算是您成亲之后,想进宫侍奉本宫,本宫也是愿意的,但凡请皇上也留意一些,看看有谁比较合适。”宁香儿试探着皇上的意思。
德善反客为主,她要是再不争取,皇上很有可能给他指派哪个官员做妾室,或者是哪个侍卫做夫人,她完全就没自由了。
“奴婢觉得福全身边的小春子还不错,若是皇上准许,让这孩子给奴婢做个义子,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哦?”这倒是皇上没想到的,老七给他透露这个德善不简单,他想借此试探一下,这一试探,还试探出了自己身边的人。
小春子,那是跟着福全在御前侍奉的,手脚麻利,人又机灵,还不爱闲言碎语,福全拿他当接班人培养,若是连他都有问题,那自己身边何来安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