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绿茶男主后(重生)——羽渡【完结】
时间:2023-06-17 14:38:09

  燕梨轻欣慰地看着他,“月楼也长大了。”
  初见时还是个瘦弱的孩子,现在已经和她一样高,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们姐弟俩又聊了许久,直到乐亭周不满,在门口催了他们一声,二人这才结束话题。
  云错和月楼是不方便带回何家村的,所以燕梨轻将他们安置在这城中的客栈里,也好为她和乐亭周继续打探消息。
  临走之时,燕梨轻贯彻了她的方针——给月楼塞钱,生怕他不够用,塞了很多。她塞得十分大方,就是苦了云错了,因为她塞多少乐亭周就要从云错那儿抢来多少,非常遵守钱财守衡定律。
  燕梨轻和乐亭周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何家村,从云错那里他们还得到了一些关于皇帝的消息,很不幸的是,那位站队南行舟的大人物正是皇帝的宠臣,又是内阁的首辅,既深得皇上宠信,又独览政权。
  他辅佐皇帝二十年,势力非他们所能捍动,只要他在的一天,南行舟就不会被轻易打倒。
  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南行舟手里有账本的事,是乐家的人放出的消息,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东西,除了南行舟之外没人知道。
  在她和乐亭周的面前,摊着一份地图,上面标记了三处地点,正是他们追踪到了南行舟的藏匿地点,他快被逼退到海岸线了。
  “虽然我很希望能将他逼出海岸线,然后冠以通敌叛国之名,一旦有此罪名,不死也得脱层皮。”燕梨轻皱了皱眉,“可是我担心他离开海岸线后三年五载不归,说不定会再养出一批精锐部队,好不容易一点点削弱了他的力量,若是让他东山再起,于我们不利。”
  “我赞同,不能将他往海岸线外驱赶。”乐亭周不是很希望打持久战,他们现在借助的一是朝廷的力量,二是乐家的力量,若是长期下去,会导致朝廷和乐家劳神伤财,得不偿失。
  而且从这三次的交锋来看,虽然南行舟都是狼狈而逃,但三战都是己方伤亡更重,南行舟反抗的能力实在太强。
  “不如,我们换个人整整?”
  燕梨轻心里有了主意,“另外散播一则消息,就说你当日坠崖大难不死是因为遇见了神医,而如今我在神医的帮助下,解了身上的毒。听到这则消息,不知道南行烽会如何?”
  “这件事有风险,现下季时御和南烟雨定了婚,他暗地里帮了乐家不少,万一他先反了,该怎么办?”乐亭周问。
  他们与魔教的联盟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南烟雨与南行舟、南行烽有血缘关系,若不是有魔教保着,乐家的人早就将南烟雨囚禁起来,用以威胁南氏兄弟劝他们放弃抵抗,季时御清楚这点,所以也时刻提防着乐家的人。
  “朝廷追究,是因为知道南行舟手里有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而不是为了地下赌坊那些奴隶作主。”
  “奴隶便是奴隶,他们签了卖身契进入地下赌坊,且不仅是南行舟一个人的奴隶。斗奴一事,说到底是财主的家事。说句难听的话,天子脚边匍匐着的又有多少奴隶,他们也并非每个人都能过得很好。”
  燕梨轻想了想,“可事情发展至今尚未平息,便证明了仍有人不想放弃,天子在乎他的地位,高官在乎他的钱与权,但也许会有一群人,在乎是黎民百姓,知道那些奴隶也是身不由己之人。”
  “戚演损失惨重,仍不放弃对南行舟的追捕,他与乐家确实搭了线,但那根线太轻了,不值得他耗费心神到如此地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清楚地知道南行舟害死了多少人,清楚地知道南行舟不死,那些无辜的人永不瞑目,”
  乐亭周看着燕梨轻的眼睛,怔了许久,旋即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双手支着下巴,感叹道:“怎么办啊,师姐,我真的爱惨你了。”
  这句话其实乐亭周说过很多次,他偶尔嘴里吐不出什么正经的话,燕梨轻也大多不放在心上,可是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
  她回想起了在那个世界的日子,回想起了乐亭周的房间,回想起了他那占据了几乎整面墙的书架,以及满满当当的各种书,从南到北,天文地理、战争与和平,等等;回想起了在《猫和老鼠》之外,在各种课本、必刷题之外,乐亭周带她看过的纪录片、看过的电影,在那些会被忽视的点滴里,她学习到了很多,也了解了很多她从未涉及的领域,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也成长了很多。
  燕梨轻咬了咬唇,对于即将要说出口的那句话感到十分羞耻,甚至想把它压回去,可她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而乐亭周也正安静等着她说出来。
  燕梨轻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很爱你!”
  乐亭周听清了,但他装作没听清,凑上前去故意问道:“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燕梨轻偏过头去,想要逃避。
  但乐亭周不允许,他伸出手捏住燕梨轻的下巴,迫使她重新转回来,他真诚而又无辜地询问道:“喜欢我这件事,让你很难开口吗?”
  这明显是个挑事的行为,因为难开口的不是喜欢,而是表达真实的情绪。可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间,过往的种种在燕梨轻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包括乐亭周那一声声的喜欢,只对她说过的那些喜欢。
  其实要说喜欢也没那么难,只要像乐亭周那样勇敢就好了。
  燕梨轻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字一顿道:“我方才说,我也很爱你。”
  乐亭周心满意足地奖励自己和燕梨轻接吻一次,然后将人抱紧,不肯撒手。
  他们的商议到此也终于有了决定,散布她毒已解的消息,引南行烽动手,与此同时追踪那个他们曾经遇到过的名为“黑豹”的人之下落,交由心系百姓的
  官员去解救。
  南行舟需以钱财贿赂,才能得人庇护,完成自己的“大业”,他想要驱使小人做事,需以利益交换。但燕梨轻与乐亭周想要让好人办事,很简单,因为心里有百姓的人,知道百姓有难,他们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
  三个月后,失控的南行烽带领大批人马冲向定安城,途中遭遇魔教埋伏,南行烽受伤逃跑,损失数百名影卫。
  与此同时,那些被转移到新地点的原典川地下赌坊的奴隶解开了困住他们的重重镣铐,再一次走到了阳光下,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一时间痛哭声、磕头声和感激声响彻寰宇。
第92章
  在燕梨轻三击南行舟后没多久, 定安城的众人就遇到了一些麻烦,先是定安城的知府被刺杀身亡,再然后有大臣上奏说乐亭书借由寻弟的名义, 实则勾结魔教, 占据定安城, 企图谋反。
  这奏本与知府身亡的消息一同递上去,天子震怒,下令彻查。军队包围了乐亭书他们落脚的客栈, 严禁外人进去,北煜没了药材的供应, 无法继续研制解药, 更糟糕的是,南烟雨的病发作了。
  季时御因是魔教少主,在客栈被包围之前,就不得不离开客栈, 潜伏在定安城中,待风头过后, 才回到南烟雨身边。
  留在南烟雨身边的,只有季时御的一位下属, 由于不怎么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不担心被人认出,负责保护南烟雨的安全。
  “咳——”
  又是一口血咳出, 手帕已经被彻底染红, 南烟雨无力地倒回到床上, 望着房梁发呆。
  南烟雨显得很平静, 床边跪着的阿末快急哭了, 这是南烟雨的第三次咳血, 可这人既不打算告诉北煜,也不打算告诉季少主,阿末不能眼睁睁看着南烟雨死去,起身就要往外走。
  南烟雨拉住了她,依旧是那三个字,“不准去。”
  “可是……这样下去您会死的!”阿末急了,想要挣开南烟雨的手,可她刚动了一下,南烟雨被扯着,又轻咳了一下。
  这一声没咳出血来,但把阿末吓了一跳,她不敢再乱动了。只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姐要是怕少主担心,我就不告诉少主,只去请北公子来一趟,好不好?”
  “不好。”南烟雨回绝道,“不准告诉任何人。”
  阿末快急哭了,“您这又是为什么?”
  南烟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收回了手,闭上了眼睛,睡自然是睡不着的,她现在很清醒,清醒到把前世都回忆了一遍。
  她道:“如果你让其他人知道了,让其他人踏入这个房间半步,我立刻自杀。”
  南烟雨再睁开眼看向阿末的时候,眼神十分坚定,而在坚定之外,又显得有些疯狂,“你明白了吗?”
  阿末不明白,可当南烟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她内心倏然升起一股恐惧感,对于南烟雨“自杀”的话,她不敢不信。
  平日里,南烟雨是位平易近人的主,但真要疯起来,不比魔教教主弱。阿末清楚这一点,只得压下了去叫人的心思。
  “明……明白了。”
  “我暂时还死不了。”南烟雨重新闭上了眼睛,她没什么力气,说话都很费劲,“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阿末迟疑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在她走后,南烟雨的系统这才开口道:【你何必这样吓她,就剩两次的重来机会了,真要有人进来了你就自杀?】
  -不知道,就算不自杀,我可能也会伤心死吧。
  【燕梨轻如今对你的好感度不高,你又不将发作的事告诉她,她怎么会来救你?】
  -她知道的。
  南烟雨肯定地回答道,那些日子对于燕梨轻来说那么痛苦,燕梨轻不会忘记,既然不会忘记,那么肯定也会记得她的病是什么时候发作。
  【你就不怕她清楚你的心思,从而更讨厌你吗?】
  -怕啊。
  -可我就是忍不住。
  南烟雨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燕梨轻为了整治南行舟,花了很多积分,一旦她死了,时间线重启,那些花掉的积分不会回来,对于燕梨轻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所以她还不能死。
  她既然不能死,燕梨轻就一定回来救她。燕梨轻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再见到她的时候,有多激动,有多紧张,可惜那个时候燕梨轻的心思全被乐亭周那个死绿茶给占了。
  现在死绿茶没事了,燕梨轻总该分点心思到她身上的,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南烟雨带着这样的心思,撑过了一天又一天。
  造反的名头没有被坐实,士兵也没有在客栈里搜到关于魔教之人的踪影,更重要的是,“乐亭书造反”的消息传开后,有一封奏本传到了皇帝的手里,那些是解救典川赌坊奴隶的臣子们,向皇帝表明了乐亭书的功不可没,若不是有乐二公子在,他们不能这么顺利地解救出那些奴隶,除此之外,他们又将乐亭书寻弟的举动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只恨不得将“礼义仁孝”四个大字往乐亭书的身上套。
  这是燕梨轻和乐亭周思考好的防患举策,没想到实际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好。皇帝收到奏本后,当即惩治了诬告乐亭书的官员,并按功行赏,将对乐亭书的赏赐由乐家主领赏,围在客栈外的士兵撤走,乐亭书等人恢复了自由。
  而南烟雨也等来了她的解药。
  季时御将汤药端了进来,他一向脾气很好,然而在听到南烟雨的近况后,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南烟雨,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将汤药递到南烟雨的嘴边,后者愣了一下,偏过头去不肯喝。
  季时御彻底冷了脸,“这碗不喝,你姐姐的手上就得再多一道口子,她就得再取一次血。”
  这下,南烟雨没再拒绝,她转向季时御,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她来了对吗?”
  南烟雨往门口张望着,没见到燕梨轻的身影,这让她有些失望,“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季时御端着那碗药,不说话。
  “我喝,我马上就喝。”南烟雨伸手想要接过碗,可她的手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不仅拿不稳碗,手臂也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倒回了床上。
  季时御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她扶了起来,小口地喂南烟雨喝着药,“别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好吗?”
  “我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不管如何,别拿自己的命来当赌注。”
  由于南烟雨的极度配合,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她虚弱地躺在季时御的怀里,只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南烟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位置,直到这一刻,燕梨轻也没有出现。
  一旦任务完成,燕梨轻就会和乐亭周离开,到时候她必然会因为季时御而留下,要想再见到燕梨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一想到这一点,南烟雨就忍不住心焦,甚至开始埋怨起南行舟的不堪一击来。
  而此时,在门外的燕梨轻将南烟雨和季时御的这段对话全听了进去,她抬眸对乐亭周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齐绕道离开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乐亭周这才问道:“真不去看看她吗?”
  燕梨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问出这话,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
  当然不希望的乐亭周违背着自己的心说道:“梨轻若是愿意见她,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但她毕竟是南行烽的女儿,南行烽又是南行舟的哥哥,而南行舟正是推我落崖的凶手,害得我与你分离一年……”
  演得差不多了,乐亭周还为自己收了个漂亮的尾,“梨轻想去的话,也是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真的,我也不难过。”
  “真不介意?”燕梨轻刹住脚,装作要回头的模样,“那我就去见一见她罢。”
  乐亭周避开了燕梨轻受伤的那只手,拉住了她,“我饿了。”
  “你饿了啊?”燕梨轻故作苦恼地说道,“可是我还不饿,要不正好,你自己去吃。”
  闻言,乐亭周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心口,假模假样地演道:“啊,心脏好痛,我可能是要死掉了!”
  燕梨轻捧住他的脸,“哎呀,要死掉了呀?”
  “嗯嗯嗯!”乐亭周点头,“可能是昨晚穿回来的时候,姿势不对,落了病根了?”
  “这么严重,这可不行啊。”燕梨轻故意道,“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北煜,让他为你诊治诊治,开个药。”
  “不用开药。”乐亭周顺势倒在了燕梨轻的怀里,这个姿势其实有点委屈他了,毕竟身高摆在那里,但他显然靠得很心甘情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亲我一口就好了,你都三个时辰没有亲我了……”
  燕梨轻:“……”
  她实在演不下去了。
  比她更绷不住的,是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的乐亭书,他震惊地看着自家弟弟,然后又转向自己旁边正“痴痴”望着自己主人的风错,询问道:“这带回来的真是乐亭周吗?怎么感觉是个冒牌货。”
  风错不回答,他的目光依旧落在乐亭周的背影上,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倒是云错主动回答了乐亭书的问题,“这点我倒是能证明,他反正只对燕姑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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