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就开始心疼老婆了?你既然这么关心她,干嘛不对她好点,搞得人家现在自闭了,现在灵魂躲在身体深处不愿冒泡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晓菱的灵魂一直潜伏在姜素的体内,慢慢的就拥有了姜素的记忆甚至感情。
她知道在姜素的内心里,此时还是有些抗拒扶苏的,但作为第三方的她又能感受到扶苏对姜素那隐藏的情愫。
想到此,晓菱不禁吃起醋来,“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就没人喜欢我呢?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这个霸总人设,哈哈哈......”
“你说什么我不懂,但你必须想办法让素素的灵魂回来,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的灵魂回到本体。”
晓菱见扶苏一脸认真的承诺着,有点好笑又无奈,她摇了摇食指,说:“别想了,我要是能自己控制灵魂开关,我还用得着在这具身体里像条寄生虫般憋屈的生活吗?”
她看扶苏听了这话又开始着急了,便又安慰道:“不过你也别着急,我毕竟不属于这里,迟早也是要回去的,只是我必须得完成我的使命,还得找到能带我回去的人,当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妥当,我自然也会完璧归赵,将把这具身体完完整整地归还给姜素。”
扶苏问道:“你要找谁?这世间竟然还有人有能力带你回到你所说的那个世界?”
晓菱淡然一笑,点头应道:“当然有了,不过除了找到那人以外,我还需要一个重要的物件,那才是带我回家的关键之物。”
说着,她将视线移至扶苏腰间的玉佩上,伸手道:“给我你的玉佩。”
扶苏愣了愣,不解问道:“你要这玉佩作甚?”
“因为它是我来到此地的关键之物。”
晓菱回忆起穿越前的某天夜晚。
那一夜,秦晓菱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内心矛盾不已。
她好奇着姜素这位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可只要一想到找到姜素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扶苏可能要离开了,她的心里有点莫名的难过。
她起身走向客厅,夜里安静地只剩下墙上的挂钟滴答响,她看着紧闭的客房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不打扰,她最近失眠加重了,整个人精神萎靡,于是她在抽屉里找着安眠药,这时看到抽屉里的旧相册。
这时她母亲留下来的,也是她唯一有关母亲的影像资料了。
秦晓菱回到卧室,坐下来翻阅这本泛黄的相册,年轻时的母亲的样子就跟她孩童时记忆里的样子一样,温柔贤淑,给人一种睿智又文艺的感觉。
她有些怀念病逝多年的母亲了,她翻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那个七八岁的黄毛小丫头当年跟着父母在外勘察墓地时,她学着大人的样子戴着施工帽在那刨土,帽子太大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小小的身子显得有些滑稽。
秦晓菱的父母都是考古工作者,他们常年在外工作,由于没人照顾年幼的女儿,便会经常带在身边,她母亲说过,她从怀孕到生产,几乎都是在外考察。
当时由于交通设施不方便,母亲临盆时正在秦陵考古,还没来记得送去医院,她便在当地的卫生院生下了晓菱,随后才被送到医院住院。
记忆里的母亲格外的宠溺他,与父亲的严厉形成对比,父亲不愿晓菱以后也从事这个行业,本不愿带她出外工作,不让她接触这些东西,可无奈晓菱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越是不让她做,她就越想做。
母亲偶尔偷偷会带她去墓地里,告诉她如何查看地质,如何判断文物的年份,那时的晓菱虽说只有七八岁,但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还作了笔记。
后来在她上初中的时候,母亲却被突然诊断为肺癌晚期,这让原本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那时候的晓菱还不经人事,只记得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日渐消瘦,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药大把大把得吃,三天两头住院,没过多久便过世了。
第20章
回想起母亲的往事,晓菱眼里的泪珠滴落在这泛黄的老相片上,她轻轻拭去照片上的泪水,擤了擤鼻涕,当她继续翻阅的时候,有张母亲正坐在桌子上绘图的照片,原本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工作时拍摄的照片,但当晓菱仔细一看,她隐隐约约看见母亲的画纸的奇怪图案,突然意识到什么,让她震惊不已。
照片的像素不够高,她只能从形状上大致推断出这个跟扶苏身上的玉佩很像,但又不一样,因为扶苏的玉是块半圆,而她母亲所画的是快完整的圆,连同圆形上方的盘龙都是对称的两只。
这张照片拍摄于2002年,秦晓菱拼命的回忆,她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画出这个奇怪的图形,难道说她见过这块完整的玉?
突然间,她就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走到衣柜的全身镜面前,侧身撩起她的睡衣,只见她的右侧胁腰部的胎记形状就跟母亲画的图案很相似。
她这块胎记从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位于腰部靠近背后方,平时晓菱自己难以看见,所以她只知道自己有块胎记,但没去注意它具体长什么样子。
她拿出手机拍下了镜子里的自己,放大一看,这块胎记从外形来看真的很像照片中的图案,只不过没有那精细的纹路,圆玉上的一对盘龙也难以看清楚具体是什么。
这样本来毫无头绪的秦晓菱突然萌生了一个胆大的想法,扶苏的玉、姜素、母亲的画还有她身上的胎记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而扶苏老是说她长得像姜素,莫非是她前世?
秦晓菱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一直在想前世今生这种说法,对于一个接受了21世纪教育的人来说,很难去相信这种前世转世的事情。
脑子里有点混乱的她在安眠药的作用下,顿感疲乏,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又陷入了梦境中。
梦里她看到的是一座被战争洗劫过的都城,整个大街上看不见一个活人,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中间,整个邯郸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一个看似只有四五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低声抽泣,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弱小的她像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角落里。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和战士的脚步声,秦人的军队已攻破了赵国都城,赵幽缪王被俘,赵已亡,秦军入驻赵国都城。
小女孩看见远处为首之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队的将士,他一身铠甲,腰上配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御剑,眉宇间透露一股少年的阳刚之气。
她害怕极了,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那群人离她越来越近,最终是一个小将发现了角落里的女孩。
“将军,你看,这还有人!”
马上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这才注意到了女孩,他对手下说:“把她带过来。”
“诺!”那小将一把拎起女孩,女孩放声大哭,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她拼命挣扎着,无奈被人擒得死死的。
“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置这个女童。”
将军看着这个女孩,瘦弱的身子拼命的挣扎,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屈,他对手下小将说:“带她回咸阳做奴隶。”
就这样,这个看似只有四五来岁的小女孩被秦军带回秦都城——咸阳。
女孩自知无法逃脱,挣扎了片刻便无力的昏睡过去。
自从战火燃城,原本邯郸的盛世转眼间变成了民不聊生,为首的将军被人唤作“蒙将军”,相必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他奉命随秦国大将王翦征赵,秦军破赵后,抓了赵王做俘,王翦已前行回秦都,留下蒙恬在此安顿城里的百姓。
战祸连年,邯郸城的百姓妻离子散,将士们一一战死在故土,而百姓们也四处逃躲,饿得饿死,病得病死,路上横死的几乎都是被秦军所杀的赵国士兵。
他们在临死前拼死守护都城门,无奈秦军势如破竹,不到一日便攻下了城门,百姓们惶惶不安,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而这些死去的战士都无人收尸。
当时始皇下令攻下赵国都城后,俘虏赵幽缪王,切勿屠城。
于是王翦带着此时还年尚十七的蒙恬来到邯郸城,对他说:“如今我大秦已攻灭赵国,始皇命我速速回都复命,只是这一城的百姓尚需安整,蒙恬你就暂且留在此处安顿好百姓再回咸阳。”
蒙恬接下这个任务后,便驻扎在邯郸城,现有四五日,城里的百姓听到秦军的脚步声便紧闭家门不敢出声,生怕被掳去。
当他看到这个角落的小孩,她光着脚丫,满脸灰尘,看起来像是和家人走散,相必是被遗忘在了街角。顿时他于心不忍,将这小女带回了军队,给她食物。
女孩几日未进食,此刻虚弱的已无力进食,蒙恬叫来军中的炊事大娘喂女孩进食,并给她清洗了一番。
待她恢复些体力,蒙恬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何人?可知家住何处?”
女孩不吭一声地望着他,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让她心生恐惧。
蒙恬见她受惊,便作罢了,吩咐炊事大娘好生照顾,是日,待她适应后或许会和他说话。
秦军在邯郸修养几日,城里的百姓从一开始的闭门不敢出到后面的偷偷外出,他们心里对秦军的惧怕少了几分,那些将士虽说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但倒也没有四处烧杀抢掠。
一开始只能见几个身形体壮的男人敢出来找粮食,随后其他人也陆续打开了家门,只是街上的铺子已被破坏,短时间内难以开张复业,蒙恬下令命手下的将士将军中的粮草搬出来,给百姓发放。
蒙恬身边的一名副将对他说:“蒙将军,军中余粮所剩不多了,供不了全城百姓十余天的口粮,弟兄们还得舟车劳顿回咸阳,咱们还要继续发粮吗?”
他说的这些蒙恬心中早就有数了,他此次发粮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百姓能吃饱,做这些只是为了安抚百姓笼络民心罢了。
蒙恬掐指一算,现已十余日了,看到百姓们放松戒备后,他便下令准备启程回都。
时任秦军军师的李斯在攻下赵国都城后,封锁了整个赵王宫,生擒赵王后,又杀光他所有的子嗣,赵王的嫔妃们一一被抓获,连带那些宫女太监全部押送回咸阳,有些嫔妃不愿受辱,便自行了断。
于是,蒙恬带着这些被囚禁的女人和太监回到秦国,而被他一同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便是姜素,准确来说,当时的她还叫赵素,虽说已经年满六岁,但营养不良的她看上去也就四五来岁。
忽然间镜头一转,晓菱的梦境变了,没有战乱后的邯郸城,也没有蒙恬这些人,她发现自己正站在城郊外的一处空地上。
她的手脚被麻绳捆绑着,几名士兵牵着马匹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有个观望台,台上坐着一个年少的皇帝,头冠的流苏盖住了他的容颜,虽说贵为皇帝,但这个少年稚气未脱,难免会缺乏九五之尊的威严。
上面那个少年皇帝扔下一个令牌,冰冷的声音传来:“时辰已到,将罪人姜夫人处以车裂!”
他一声令下,那些牵马的士兵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在马身上拴上绳子,一人各站一方,另外一个彪形大汉把她抬起来,晓菱内心尖叫道:“你要干嘛?放开我!”可她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她的声音被囚禁在体内根本喊不出来。
姜素视死如归的望向苍天,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纵使心里有百般不舍,万分不甘,如今她孤身一人,成为他人的刀俎鱼肉,只是,她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姜素被人绑上了头和手脚,她即将被处刑,在这最后时刻,李斯走向她,对她说道:“事到如今,你可还有遗言?”
姜素的眼里充斥着恨意,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装作清高的奸臣,“李斯你不得好死!”
李斯大怒,抢过士兵手上的马鞭,奋力一挥,那五匹马受惊后跑了起来,姜素被当场五马分尸,鲜血洒遍整个咸阳城郊的黄土之上。
秦晓菱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那五马分尸的场面太过真实,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一看自己的手脚都还在,才意识到又是一场梦。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拉开窗帘后,发现已是晌午了。
她准备起身洗漱,一打开房门便看见扶苏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冥想。见晓菱出来了,他询问道:“晓菱姑娘昨夜可否安好?”
晓菱喝了一大口水,摇了摇头,“我睡得很不好,还做噩梦了,现在头很痛,你别吵我,让我缓一缓。”
这几天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做噩梦,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改天打算去庙里这个和尚驱邪。
扶苏很是听话,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手里紧篡着那块玉佩。
看到玉佩后,晓菱才想起胎记的事,她立马走到扶苏跟前,背对着他,撩起睡衣,露出胎记给他看。
不料扶苏赶紧双手捂住眼睛,嘴里念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姑娘你这又是作甚?”
第21章
晓菱给他解释道:“不要那么保守了,我不是故意露给你看的,我是让你看看我背上的胎记,你看看是不是跟这个玉佩很像?”
“姑娘要我看什么何必一言不合就脱衣呢?”
“不好意思,是我事先没有跟你打招呼,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胎记是不是跟你的玉佩有什么关联?我现在比你还想知道我跟你还有姜素有什么关系。”
扶苏听到和素素有关后,只好拿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的背,扶苏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玉原本是一对呢?”
晓菱听他这么问,此刻更加确信她身上的胎记就是这玉佩的形状。
“我原本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样子,只是我在我母亲的照片里看到了相似的图案,才想到可能是这块玉佩,只是我没想到这图案还长在了我身上”,她说着便坐了下来,“这种种巧合让我现在瘆得慌。”
扶苏不解,“你既然不知道,那为何身上会有这图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呀?”,她想了想,问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我是说,有可能,是有可能啊,可能我是姜素的转世,姜素是我的前世呢?”
“转世?人死后不过一具白骨,何来转世之说”,扶苏从小学习的儒家文化并未给他灌输这种前世今生的思想。
“你都能相信长生不老了,轮回转世怎么没可能?”
扶苏还是坚决地认为晓菱的说法是天方夜谭,他虽无法理解两人为何如此相像以及这胎记的事,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更加确认面前这个现代女孩与他的素素不是同一个人。
晓菱为了能够自圆其说,开始给他灌输很多转世、投胎、穿越这种在小说和电视剧常出现的剧情,她打开电视机,把当年很火的穿越剧都放出来给扶苏看。
扶苏看着电视剧里那些和他那个时代又像又不像的人,对晓菱的话更是怀疑。
晓菱这时打开《神话》那部电影放给扶苏看,当扶苏听到蒙毅的名字时,终于有了反应,他指着电视里成龙扮演的蒙毅,问:“此人也叫作蒙毅?”
晓菱见他终于有了回应,开始给他解释神话的剧情,告诉他只是演员扮演的角色叫蒙毅,并不是演员本人是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