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已经付过了, all in就all in吧!
到了晚间, 盛景才有时间给她打电话:“衣服喜欢吗?”
“太多了!套间的衣柜根本放不下,我叫人打包送回家了。”季夏橙埋怨完了, 又加一句:“盛景,下回别买了……也别撕了!”
盛景没接她的话,眸里含了笑道:“我过几天还去找你。”
季夏橙想说,过几天是几天啊,如果可能的话,时间允许长一点。
他一探班她就请假,今天去上戏的时候,她是假装没有看懂工作人员眼睛里闪烁的八卦小情绪。
她可不想被他们爆到网上,说季夏橙老公一来,她就没法拍戏。
季夏橙支支吾吾,想说的话不敢说出口,打了个哈欠道:“盛景,我要睡了。”
盛景“嗯”了一声,今天没问她下不下雨。
一眨眼又是一周过去,季夏橙忽然收到了冷链快递。
用冷链寄来的,八成是吃的。
但往常盛景寄来的食材和药材,都是直接寄给了凌寒道长,还是头回寄给季夏橙。
一共四个箱子,美美借了酒店运送行李的小车,将快递拿了上去。
拆箱后发现,有两箱桃,两箱李。
季夏橙正想给盛景发个信息问问,手机才拿出来,收到了二姐白泽兰的信息。
【吉子,吉子,收到二姐给你寄的水果了吗?】
【我跟你说,那两箱桃两箱李,各有一箱是我自己种的树结的果儿,各有一箱是抢猴的。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产品,吃的时候洗干净就行。】
季夏橙看完信息就乐。
白家只有老大守在白氏总部,白泽兰和盛景,有一半的时间住在道观。
白泽兰长居峨眉山,都说峨眉山的猴子欺软怕硬,白泽兰恐怕就是猴子眼里的硬茬子。
用盛景的话说,他二姐是连猴都不想理的存在。
季夏橙弯唇乐了一会儿,给白泽兰回信息:【收到了,谢谢二姐!】
白泽兰:【别谢,别谢,我有事求你。知道我们道士要比赛了吧?过两天你男人一准儿去找你,姐姐给你个任务,你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你男人留下,别让他回来参加比赛。姐姐求你了,姐姐想得第一快想疯了。你男人他不是人,已经霸占第一很多年了,我恨他。】
季夏橙笑不出来了,而且让她笑不出来的地方还不止一个。
怎么不管是凌寒道长还是二姐,都知道盛景什么时候会来,就她不知道?
还有她怎么使出浑身解数才能留住他?
讲心里话,她还有点不太想留。
白泽兰大概是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很快又发过来一条:【吉子,除了水果我还给你寄了本好东西,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季夏橙一看这信息问美美:“我还有其他快递吗?”
美美道:“哦,好像是本书,我放桌子上了!”
季夏橙起身,果然在外间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没拆的快递。
打开快递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出不对,直到她翻开了手里泛黄的书,热气直往脑袋里灌。
这都什么呀?
白家到底还有没有正经人啦?
别人家的姑姐都是给人使绊子。
她姑姐给她寄了本古代版的小h书,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然后再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老公。
季夏橙的心情宛如雷劈,她不想回白泽兰的信息了。
白泽兰见她半天没有回复,连续发了三个拜托拜托的表情包,还强调:【吉子你不懂,被天份高的人反复碾压是多痛苦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季夏橙捂了捂脸回她:【我只能说我试试,不一定行的二姐。】
白泽兰:【吉子,你一定行,加油!加油!】
美美削好了桃子问季夏橙:“姐,吃吗?”
季夏橙接过了桃咬一口,是挺甜的。
她让美美将桃子和李子分了些出去,自己一边啃桃,一边翻古代版小h书。
要说还是老祖宗讲究,不止有姿势动作,还讲怎么养生。
这玩意儿还能养生?
季夏橙持怀疑态度。
*
盛景走前有跟美美说过,快拍到一百二十六条戏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通知他。
美美看了季夏橙的剧本,后天一准能拍到一百二十六条,她给盛景通风报信:“姐夫,今天拍到一百二十三了。”
美美跟组跟的也有两年了,大多数导演拍戏不按剧情的顺序,按的是道具与背景,就是同一个道具或者同一个背景的几条戏放在一起拍。
汤导不,他拍戏按剧情走,可能也是因为这部戏算小成本文艺片,没有大制作的背景,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景。
盛景回了她一个“多谢。”
转头就让人给他买飞机票。
那条戏讲的是秀秀的姥姥过世,恐怕比三个男人撕她衣服的阴影还要大。
谁知道第二天的拍摄有点快,第一百二十四和一百二十五条戏很快就过去,此时天色还早,汤导准备趁着今天拍的顺利,把第一百二十六条戏也过了。
这比美美推测的早了一天,姐夫还没来,她十分焦虑。
美美劝季夏橙:“姐,要不咱跟导演说说,明天再拍这条戏?”
季夏橙已经在酝酿情绪,其实并不需要费劲酝酿,只要想想她知道奶奶走时的心情。
她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儿,今天拍,明天拍都一样。今天拍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拍的话,今天晚上还得顾虑一夜。”
理是这个理,但美美莫名心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错觉。
事实证明美美的直觉很准。
前头的戏拍挺好,她姐说哭就哭,说晕就晕,看得她快心疼死了。
可轮到男主上场,她姐除了哭还是哭。
汤导有点急了,喊了暂停,场外指导:“吉子,他是你的救命稻草,救星来了,你的眼睛得亮一下,你要有微表情,不能除了哭就是哭。”
季夏橙擦了擦眼泪,说了句:“对不起,导演,我再找找感觉。”
休息了十分钟后继续。
前面依然很好,还是卡在了她看男主的眼神上。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这段戏她带入了她自己的经历,她有救星,可她的救星不在这儿,她看见陆行野的时候代入不进去。
她坐在地上,哭得头懵,可就是停不下来了。
盛景就是这时候赶到的。
美美着急的不得了,指着季夏橙道:“姐夫,姐姐……”
盛景示意她别着急,他大步走到季夏橙的旁边,伸手一捞,如抱孩子一样,直接将人抱起。
第77章
“盛景……”
季夏橙抽抽噎噎。
盛景“嗯”了一声, 顺了顺她因为抽噎时不时抖动一下的后背。
心疼,可他不能说不让她拍戏。
他不能阻止她发光。
文艺作品大都这样,逃不开爱情亲情友情, 或者说人这一生, 就是为情缠绕。
就算这部戏里不发亲情的刀, 下部戏没准逃不掉, 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他妈前天还调侃他,说养个孩子也没他这么操心。
他不以为意。
她确实比他岁数小,人也小, 他这么一抱, 从他背后看, 都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他为她操点心, 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说了,白家的孩子都是放养,从秦女士的角度讲她觉得养孩子过于简单。
实际养孩子跟养她,半斤八两吧!
都哭成这样了, 这条戏肯定得暂停。
美美怕汤导不喜, 还特地解释一句:“导演, 我姐的奶奶刚过世没多久……”
其实也不算刚刚,过世有一年了,季姐知道的晚而已。
这事汤绝然知道,摆了摆手:“不碍事, 先暂停, 让吉子调整一下情绪。”
盛景抱着她回了房车。
这会儿季夏橙已经停了抽噎, 过于频繁的抖动也逐渐拉长了间隔。
季夏橙这才发现她将盛景的衬衣蹂|躏到没眼看, 眼泪鼻涕口水啥都有,好在她纯素颜, 要不然白色的衬衣上还会有粉底口红睫毛膏。
她问:“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盛景笑:“带了。”
“那你赶紧换吧!你衣服被我弄湿了。”
盛景看了看自己被浸湿的肩膀,“我又不嫌你!”
季夏橙眸子里的眼泪还没干,像噙了钻石似的,闪闪发光。
她哼哼了一声道: “盛景,我没事了!”
盛景闷哼一声,信她的话才叫见鬼。
平静了十几分钟,季夏橙又到了片场。
她作了个弊,让盛景跟着陆行野走位,只不过是陆行野在镜头内,盛景在不远处的镜头外。
这一次顺利了许多,她哭啊哭的时候,看向镜头内的陆行野时,也看到了镜头外的盛景。
她很自然地流露出了窒息到快要死掉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氧气一般的表情。
也达到了汤导说的,衣服包裹住了荷尔蒙,但眼神全都泄露了。
人与人的关系很奇妙,好像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
却有不经意的一股暖流,挽回了冰凉的灵魂和生命。
盛景之于季夏橙,当然不是不经意,他是这个世界送给她的最美好的礼物。
这条戏终于过了。
也不知是哭得太累,还是盛景来了。
总之心情起伏很大的季夏橙,居然来大姨妈了。
上次来大姨妈不是两个月前,就是三个月前。
这也是盛景没用雨衣,而季夏橙不太在意的原因,她搞不好是真的有点不太正常。
她才不信盛景说的她没什么问题,他是不会骗她,但他惯会瞒报。
季夏橙想着,等这部戏杀青,她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季夏橙还是怕盛景担心,一回酒店,就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又强调一遍,“盛景,我没事……”
盛景轻哼,显然不信。
季夏橙又道:“盛景,其实我有事,我肚子有点疼。”
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注意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手腕,于是毫不留情被揭穿:“说谎。”
“那我头晕。”季夏橙往盛景的怀里挤了挤。
盛景笑了起来,他知道的头晕也不真,“有事瞒我?”
“没有。”
刚刚白泽兰还发信息,比武大会后天开始,她至少要缠住他两天。
要是没来亲戚,她还能撒撒娇说她想要。
她要是惹到盛景想要哄他,或者是想要求饶,这个方法百试百灵。
季夏橙不太好意思讲,倒是很快下定了决心,“盛景,你快去洗澡。”
时间是不早了,晚饭都是在组里吃的。
盛景今日跑了一天,微微有些汗气。
他问:“熏着你了?”
季夏橙摇头:“没有,你又不臭。”
她认真的,盛景的身上是好闻的木香。
盛景还是怕熏着她,很快进了浴室。
季夏橙做贼一样翻出了白泽兰寄给她的小古书,快速翻阅到了后头。
等到盛景洗完澡出来,季夏橙已经将书藏好,她拿了睡衣,不经意似地说:“你先睡吧,我洗澡!”
盛景关了头顶的大灯,只留了盏夜灯。
他只穿了黑色睡裤,半躺在床上。
浴室传来了一阵水声,但很快结束了。
不多时,季夏橙先关了夜灯。
一团柔软的温热便靠了过来。
盛景太了解季夏橙的动作,几乎是她人一靠过来,他便搂住了她的腰。
可原以为她会枕着自己的胸口,直到香滑的小舌递到了口中,他才反应过来。
按道理说,她不会在今天招惹他,一定有什么事情。
盛景任由她卷着自己的唇舌,只适度地回应她。
毕竟不保存理智的话,他怕自己会吓到她。
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是怕,偶尔没有节制的纵•欲几次,可哪次都是先让她开心。
今天不行,今天想让她开心的难度太高,还怕会引得她更难受。
季夏橙也觉察出了盛景不够热烈,不能做,所以就不够热烈是吗?
她只胡思乱想了一下,便抽走了被盛景吮弄的舌尖。
唇齿间的空隙一下子空了,盛景下意识扣紧了她的月要。
季夏橙倒没让他等多久,温热的唇落在了他的喉结上,紧跟着是舌尖和牙齿。
盛景的手一直罩在她的手上,声线低哑:“宝宝的手可真小,还没我手一半大……”
季夏橙张开的小手在盛景掌心,勾勾勒勒。
她不止手小,嘴巴也小,精巧又可爱,在他面前像是洋娃娃。
盛景几乎是瞬间坐了起来,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咬上她嘴唇。
他的吻并不温柔,可心里惦记着她明天还要拍戏,并不敢真的在她嘴唇上留下牙印。
他微微离了她的唇瓣,喘了粗气问她:“季夏橙,我没教你……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季夏橙眨巴眨巴眼睛,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听到盛景的问话,她下意识反问:“不可以是吗?盛景。”
季夏橙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几颗整齐的小白牙,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她红润的嘴唇在暗夜里微微翘起,声音里还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娇柔困惑。
盛景没有回答,凶狠地吻着她的唇舌,手指插|入了她的头发,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
季夏橙感受到了盛景的热烈,她快要被他烫化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她刚才是点燃了他对吗?
季夏橙推开了他的缠吻,她还想继续点。
盛景忍住了颤栗,“不讨厌吗?”
季夏橙俯身的时候,嘟囔了一句:“盛景,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不喜欢你?”
喜欢他啊,喜欢的是全部,所以为什么会讨厌?
更喜欢他压抑不住,喉间滚动的低沉声音。
“宝宝,宝宝……”他叫她,声音越来越大。
季夏橙害怕他的声音会传出去很远,腾出了一只手去捂他的嘴巴。
盛景的爱恋像是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他细细亲吻她的手指,吮得她指尖发麻。
之后,盛景又疯狂吻她的唇舌,而他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按着。
浴室里,灯光实在明亮,季夏橙的眼睛忽闪忽闪,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她将脸埋在了盛景的颈窝,呵呵笑了起来。
盛景勾唇笑了笑,关掉了水笼头,又关掉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