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逢星河【完结】
时间:2023-06-18 23:03:41

  牧迟青淡淡瞥了眼,眼里透着一股子嫌弃,并不想接,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因着对方方才的那声称呼,牧迟青微微眯了下眼,屈尊降贵的挑走了其中的一个。
  见他完全没有拿起另一枚的意思,老板只好又把剩下的一个举到时安面前,脸上堆着笑道:“夫人,您收下吧。”
  时安几番欲言又止,她朝牧迟青看去,对方正拿着那枚平安扣,并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她咬了咬唇,只好自己拿走了另一枚。
  老板大喜,吉祥话脱口就来:“祝大人和夫人百年好合,圆圆满满。”
  时安:“……”
  她刚错失了纠正的机会,现在就更没有必要再强调她和牧迟青无关了。
  等人走后,时安把平安扣递到牧迟青面前:“唔,给你。”
  牧迟青和她并肩而站,看着缀在眼前的玉环,唇角勾起,语调中透着一股愉悦,说道:“既然是店家给夫人的,夫人收好就是了。”
  时安:“……”
  她觉得牧迟青戴上面具之后,大抵是把面皮丢了。
  牧迟青不接,她收下也不是,丢掉也不是,拿在手里犯愁,想着要不回去送给沈时寒吧,玄学一把,说不定大哥和牧迟青的关系就变好了呢。
  她正想着,就听一旁的人突然开口道:“再过几日就是二十三了。”
  时安微微一愣,是啊,再过几日就是小反派生辰了。
  牧迟青转身看向她,面具下,面容肃整,一字一顿的问道:“玄月廿三,王府贺寿,三姑娘会来么?”
  四周人声嘈杂,可偏偏这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时安的耳朵里,她垂头,避开了牧迟青的视线,问了一句:“相府会收到殿下的帖子吗?”
  片刻后,时安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她正要说那自己也会去的,就听牧迟青接着道:“孤想同三姑娘讨一份贺礼。”
  时安抿了抿唇,她视线落在台上,可是已经不记得射箭的少年上一箭有没有射中靶心了,眼前的喧闹像是和她隔着一层屏障,一点点变得沉寂下去。
  半晌,她轻声道:“殿下想要的东西,臣女恐怕给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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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萧世子并非良配◎
  时安说完, 自己也觉得未免太小气了点儿。
  毕竟之前刚收了人家那么大一颗东珠,现在还在荷包里放着呢――那东珠实在太像糖球了,她总忍不住拿出来瞧两眼, 因而没听沈时寒的,放进库房里。
  时安踌躇了下, 有些为难,毕竟牧迟青身为摄政王, 想要的东西, 但凡透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就有大把的人为了讨他欢心去寻,若有什么东西连牧迟青都得不到,那定不是凡物,可她现在又打不开系统商城, 即便想满足他, 也做不到,实属有心无力。
  时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菱唇微抿, 沉默下来。
  牧迟青视线落在她身上, 将她犹豫为难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边微微扬起, 说道:“孤不会叫三姑娘为难的。”
  时安有些微讶, 转头看向身侧,面具遮挡下, 她看不见牧迟青脸上的表情, 只能凭空猜测对方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大约是真心实意的。
  她忍不住问道:“殿下想要什么?”
  牧迟青没回答, 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落在了人群的对面,话音一转,问道:“三姑娘同萧世子关系如何?”
  时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萧凌桓,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对面,见她看来,便隔着人群同她招了招手,而后指了下另一侧。
  时安瞧见旁边萧家的几位小公子并着沈时踪,隔空点了点头,心道对方大约是被弟弟们叫过去的,许是等会儿要登台,心里没底,好叫大哥在一旁掠阵。
  沈时踪见三姐姐瞧过来,大力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台上,示意自己就是下一个。
  时安见他这样子,被少年身上的活力感染,不由跟着笑了起来,也挥了挥手。
  牧迟青忍不住咬牙,以安安的性子,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一句尚可,或是一般,结果安安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她和萧凌桓的关系非但不生疏,还十分亲密。
  想起那日在临江楼上听到的话,牧迟青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刚才那点儿愉悦的心情登时一扫而空。
  他道:“萧世子确实样貌端正,叫人赏心悦目。”
  话里的酸味几乎要溢出来了。
  时安听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十分莫名,她忘了自己还没回答上个问题,这会儿也不知牧迟青是什么意思,又不好当做没听见,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面具后,牧迟青轻轻磨了磨牙根,道:“南郊大集,人多眼杂,这样抛头露面,叫人看去,实在太过招摇,以后免不了多生事端,于家宅不宁。”
  他说完后,时安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惊诧,她觉得牧迟青今日丢掉的不止是面皮,大抵还有脑子,这话说得实在离谱,几乎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
  她面色古怪,实在不知从何反驳,想了想只蹦出四个字来:“殿下歪理。”
  牧迟青只觉胸口堵着的一口气非但没有下去,反而愈发堵得慌,他不依不饶,说出来的话非常不符合身份:“孤说得哪里不对?”
  时安想说哪哪都不对,但沈时踪上台了,她没空跟他讲大道理,随口道:“殿下聪慧,想来不用臣女说明,也当知道。”
  台上,沈时踪撩起衣摆叠在腰间,头上系着大红色的抹额,身姿轻盈,灵巧俊秀,引得台下一片惊叹,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时安与有荣焉,眼眸弯起,夹在一片叫好声中喊了几句加油。
  牧迟青冷着张脸,死死盯着台上的人,像是沈时踪倒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般,若不是戴着面具,大概要吓跑一圈人。
  时安完全无视他的低气压,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忘了旁边还有个人,在沈时踪十发全中时,她兴奋地原地蹦了几下,落地时没站稳,差点儿崴了脚,被牧迟青抬手扶住。
  时安脸上的兴奋之意未退,不知是不是因为面具的缘故,也有点儿心不在焉,脱口道:“殿下,您还在呀。”
  牧迟青:“……”
  他只觉自己快要忍出内伤了,与其在这儿受气,不如回宫批折子,起码那群文臣武将不敢当他的面说:殿下,您还在。
  但许是集市喧闹,安安即便心思落在旁处,却也没有表现出疏离的态度,此刻的氛围,甚至让他无端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一切未变,他们还在五年前。
  只是,五年前的安安,不会认识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更不会在意这些人的喜怒悲欢。
  牧迟青冷脸看向对面,硬邦邦地道:“萧世子并非良配。”
  时安呆呆的啊了一声,眨巴了几下眼睛,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莫名其妙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她盯着牧迟青,很想伸手探一探对方的脑门,看他今日是不是突然生病,以至于烧糊涂了,所以一直在胡乱言语。
  牧迟青身形僵硬,大抵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语,抿着唇不说话了。
  时安小声提醒:“殿下,臣女的弟弟要过来了。”
  她担心牧迟青的身份被沈时踪囔囔开,人多眼杂,一时收不了场。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不远处一脸兴奋拨开人群过来的人。
  时安只好作罢。
  沈时踪身高手长,不一会儿就冲开人群,从对面过来了。
  刚一来,就觉得三姐姐身边杵着根冰雕,他好奇的看了对方几眼,可惜眼力欠缺,没能认出是谁来,加之急着炫耀自己的战绩,因此也没留心,兴高采烈地道:“三姐姐,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厉害!”
  时安点头,唇角扬起,夸道:“嗯,厉害!”
  可惜,偏偏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煞风景:“不过尔尔。”
  时安:“……”
  沈时踪表情一滞,要不是记着仪态教养,怕是要当场骂出来,任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下:“你是什么人?!”
  时安赶紧拍了拍他的脑袋,顺了把毛,趁他口不择言前哄道:“去跟萧大哥说一声,咱们等会儿先去找敏敏她们。”
  沈时踪脸都气红了,不甘心的瞪了旁边的人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旁边,牧迟青眯了眯眼,面具下,神色亦是不快:“三姑娘对谁都是如此吗?”
  时安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质问,她思来想去,觉得大抵是自己之前没能应下贺礼之事,故而驳了牧迟青的面子,否则他何故同一个不相干的人置气。
  她小声叹了口气,想着之前问过他想要什么却被岔开了,想了想,说道:“殿下想要的生辰礼,臣女会送去的。”
  她仰头,看着牧迟青,遮不住的杏眼清清凌凌:“所以,殿下可否给臣女一点提示?”
  对视下,牧迟青突然抬手,抚上她的面具,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五年前就已经说过了,只是她不记得了而已。
  不过,没关系,牧迟青勾了下唇角,心道,安安很快就会记起来的。
  他俯身垂首:“三姑娘能去王府,于孤来说就是最大的贺礼了。”
  “三姐姐,”沈时踪传了话后急急跑回来,看了一圈后问道:“三姐姐,刚刚那人走了吗?”
  时安骤然回神,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牧迟青想要摘下她的面具,但最终对方的手指只是停在了绳结处。
  耳廓仿佛还留着对方的气息,在秋日的晚间微微发烫,清风拂过,带走了一点旖旎。
  沈时踪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还想继续理论理论呢,真是胆小鬼,呈完口舌之快就走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时安一直到茶铺,耳边的热意才散去。
  萧七姑娘一看自家大哥不在,暗暗跺了跺脚,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旁敲侧击一番,沈姐姐这样好看的人,指不定皇城中有多少郎君动了心思呢,不快些可要追悔莫及的。
  不过,她面上未显,只殷殷切切的招呼道:“沈家姐姐,这儿有热茶,快来暖暖手。”
  沈时敏一眼瞧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暗地翻了个白眼。
  萧七姑娘隔着衣袖捏了一把沈时敏,脸上堆着笑,眉眼一弯:“三姐姐,我大哥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可惜,沈时踪不是个会看气氛的人,飞快地接过话,道:“萧大哥待会儿就来了。”
  一行人汇合后,顺着人潮又往前走了一段,之后便兵分两路,萧凌桓送女眷回府,几个小郎君意犹未尽,皆不急着回去,便结伴接着逛去了。
  马车上,沈时敏把之前买的平安结分给了时安一个,车帘晃起一角,萧凌桓骑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旁,月色下,身影挺拔修长。
  沈时敏朝车帘外瞥了眼,小声打听:“三姐姐,咱们来的时候,你和萧大哥说什么了?笑得好开心啊。”
  时安闻言不由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之前牧迟青才胡言乱语过,所以她这会儿倒是一眼看穿了沈时敏话里的暗音,点了点她的额心,道:“在说大哥的事,想知道吗?”
  沈时敏一吐舌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实在没胆子打听沈时寒的事。
  临睡前,时安才想起那枚平安扣,她从荷包中拿出来,放在手心里,轻轻拨弄了两下。
  玉环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大约是做成一对的缘故,所以上头系了一根红绳,衬得白玉温润细腻起来。
  “这是今日在集会上买的吗?”烟翠正收拾衣物,凑过来瞧了眼,咦了一声,道:“这成对儿的,姑娘怎么单买了一枚?”
  时安把玉环收进了妆奁里,道:“另一枚大约被人先一步买走了。”
  烟翠笑道:“也不知是谁,可惜凑不成一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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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骗子◎
  两天之后, 王府的帖子便送了出去。
  皇城一片哗然惊异,一时皆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往年摄政王是绝不过生辰的, 当日文臣武将甚至连牧迟青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往王府送寿礼了, 毕竟谁也不敢去触摄政王的霉头。
  谁知今年突然变了个样,任谁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宁康王府的帖子, 生辰在即, 眼下想要花心思去寻礼也来不及了,只能准备些不出错的东西,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场生辰宴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相府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宁康王过寿,还是头一回, 便是推也不好推的, 沈长河倒是没想要推脱不去赴宴,但也着实惊讶了下。
  当年,八岁的牧迟青被送去文渊, 一走便是十年, 直到十八岁才重新被接回来, 回来后不久,便得了先帝的喜爱, 一步步登上高位, 而当年送他去做质子的牧家,被打压得几乎已经听不见什么消息了, 至于文渊, 早在前两年便被灭了国, 只余一些残党还在苟延残喘, 继续逃窜。
  倘若不是他对待牧家的手段狠厉,太过不近人情,想必在朝中的名声不会像现在这么差,可惜摄政王经手的几件大事皆有些大逆不道的味道在里头,只是无人敢当面指摘罢了。
  尤其是先帝当年突然驾崩,深究下去必定能找出蹊跷之处,只不过因为后来太子继位,朝中的声音才小了下去,可惜,谁也想不到太子无用,握不住这大盛的权柄江山。
  沈长河把帖子搁在书桌上,双指并拢在硬质的封皮上点了点,心下略计较了一番,他倒不像大儿子那样对牧迟青有多大的意见,不过,摄政王这一手,还是得防着些。
  当日晚膳后,沈长河找了个合适的时候,把要去宁康王府贺寿一事拿出来说了一说。
  沈时踪指了指自己,道:“伯父,爹,我也在受邀之列吗?”
  这种事情,大伯同爹知会一下就行了,再不然,告诉大哥,哪里轮得到他来听。
  沈家两兄弟同在朝为官,只是沈长松的官职及不上兄长,这会儿沈时踪提问,他也就顺带一点头,知道儿子的性子,特意交代了一句:“踪儿到时候多留心些,不得胡闹。”
  “知道了,爹。”沈时踪点头应下,说道:“您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里敢在宁康王府胡闹。”
  回小院时,沈时敏和时安一路,问道:“三姐姐在想什么?”
  时安如实道:“我在想,贺礼要准备些什么好?”
  她那天答应了牧迟青会送贺礼的,但是问了两次,都没有问出来对方想要什么,所以方才在厅堂时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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