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后她娇软动人——燕如故【完结】
时间:2023-06-19 17:21:44

  这份卑微,让白祁面色微微一松。
  大掌抚过她顺滑的发,白祁的叹息夹杂着几缕失望,“南疆的姑娘,果然豁达,只可惜,菟丝花的性情,着实无趣了些。”
  无趣?那岂不是正合她意?
  夕颜在心中暗忖着,但见白祁已经起身离去。
  然,第二日刚睡醒,白祁又折回夕颜阁,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对价值不菲的银质手镯。
  夕颜花的款式,雅致的设计,温婉如小女娘眉宇间的华贵与清冷。
  夕颜假意惊喜的扬起眉尾,“这是……送我的?”
  白祁取出一只,扣动机关,一颗颗暗红色在凹槽中滚动,夕颜瞪大了双目,那抹惊喜也随之有了温度。
  “这是半年的量,可以让你免于痛楚。”白祁阖上机关,强势戴在了她的右腕。
  “这一只也是半年的量?”夕颜展颜,扑闪着长长的睫羽,满脸希冀。
  “你还挺贪心的。”白祁睨了少女一眼,骨节微微一用力,一把森寒的利刃赫然弹出阻隔!
  夕颜下意识的后退,却被白祁的大掌揽住腰身。
  “阿祁……”
  “这也是给你保命用的,”白祁伸出大掌,贴上小女娘的玉颈,指尖游走在她的锁骨处,一边示范,一边解释道,“此处向上,两寸之地,是颈部大动脉,你需一击即中。”
  常年用剑的指腹略显粗糙,磨砺的小女娘十分不适,她微微偏过头,抬手将手镯攥进掌心。
  “是这里吗?”
  微凉的指腹盖上白祁颈动脉处时,他的眉峰有细微的轻蹙。
  下一刻,少女后槽牙一紧,卯足了劲,朝着跳动的脉搏,狠狠刺去!
第11章 “你怕了?”
  白祁后仰,正要出手反击,就见那抹森寒赫然停在他面前。
  少女似是及时收住了力道。
  夕颜拉开嘴角。
  清脆的笑,伴着呵出的馨香,将男人方才的防备萦绕、裹挟、随即吞没。
  “夕颜,你找死!”白祁眉宇间有阴霾汇聚。
  夕颜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笑弯了腰,任凭白祁怎么去捞,都能被她巧妙躲过。
  最后,她笑累了,这才伏在石凳边,如狸奴一般歪着脑袋,声音如云似雾,“阿祁,你怕了?”
  “不怕。”白祁冷哼一声。
  “你怕了,”小女娘颦眉,笃定点头,“你脸色都变了……”
  “我怕自己错杀了你,”白祁的眸,带着杀戮,“你的出击,胜就胜在出其不意,我已经有预料,谈何惧怕?”
  见眼前人不甚在意的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武器,他淡淡一拂袖,“这一月我事务繁忙,可能会离开邺城,学聪明点,我已下令,不许旁人靠近夕颜阁。”
  夕颜猛然抬起眼帘,鸦睫翦翦,瞬间便软了男人一身的铁血筋骨。
  “一月吗?这么久……”
  白祁转过头,刻意移开目光,淡淡安慰一句,“回来给你带礼物。”
  “嗯,”夕颜点头,从鼻息处哼了一个绵软的单音后,继续道,“那我在家里练字,等你。”
  家里……
  无意的撩拨,让白祁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眼里的清冷慢慢融化在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中。
  玄色衣袍自院门处消失,夕颜缓缓起身。
  她抬手,盯着腕处的镯子,慢慢勾起唇角。
  一月,时间甚是充裕。
  过了几日,确保白祁真的离去后,夕颜才在入夜后,换上婢仆衣物,悄然出了夕颜阁。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她轻车熟路的躲过巡视,往白祁的书房走去。
  书房在皎月的笼罩下半明半暗,静谧无声。
  夕颜身着婢女的服饰,低眉敛目道,“夕颜姑娘命我来取砚台。”
  守卫眉心一拧,“夕颜姑娘?世子并无交代……”
  “姑娘识字,是世子亲口允下的,端砚方才碎了,姑娘急需。”
  白祁只用端砚,书房内收藏的端砚不计其数,世子府中的女人不知,男人们却心照不宣。
  连端砚都知晓,看来应该并无不妥……
  守卫见婢女态度恭敬,声音沉着冷静,对视一眼,这才点头。
  夕颜成功进了书房。
  桌角的端砚十分显眼,如上次一般,她端起砚台,探出掌心。
  砚下光滑无比。
  她心中兀的一沉!
  白祁换了暗格的机关?
  难怪守卫这般轻易便放她进来!
  她四下走了一圈,额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摆设极简,一览无遗,暗道图,难道不在书房?不在书房,会在哪里呢?
  她正思忖着,就听房外一声冷喝,“好了没?”
  “嗯,好了。”夕颜应着,端着砚台,迅速走出书房。
  守卫也没在意,只是低低议论着,“这两日要打起精神,听闻白彧发了疯,这世子府明偷暗抢一茬接一茬……”
  夕颜脚步未曾逗留,只是行得慢,直到将二人的谈话尽收耳中,这才离去。
  看来朱瑾得手了。
  白彧是白祁的王叔,然,争权夺位在门阀王族中屡见不鲜。
  可白祁自少年时,便战功显赫,白彧无能,便将主意打在了暗杀上。
  自她来到世子府,白彧对白祁的暗杀就已经开始了,如今更是勾结南梁,白祁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根除他的爪牙。
  只有朱瑾得手,白彧才会狗急跳墙。
  想到这里,夕颜眉心一蹙,不对,既然朱瑾已经得手,那白彧来世子府,是在明偷暗抢什么呢?
  他与南梁勾结,若是倒台,势必要去南梁避祸,而想让南梁护他,他手上必须要有可以交换的东西,这东西……
  莫非就是暗道图?
  夕颜心中一惊,只听水榭附近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望了望已经结冰的湖面,心下一横,当即便踩着冰面闪身躲到了回廊下。
  刚及笄的少女,身姿本就纤弱,偌大的冰面,刚好能托起她娇小的身躯。
  头顶有细碎的灰尘飘进鼻息,夕颜抬手捂住口鼻,屏息凝神。
  “如何?”
  “已经是第三波了,没得手,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假山,便已被擒住!”
  “押入审刑地牢。”
  “不必,已经服毒自尽了。”
  声音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夕颜眉梢一扬,假山?
  世子府的假山,坐落在蝶园,那里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如今正是腊梅盛开的季节。
  夕颜见四下已无人,猫着身子爬上走廊,她搓了搓冻僵的五指,回房换了衣服,朝朱瑾阁款步而去。
  房内燃着烛光,夕颜挺了挺背脊,悄然叩响院门。
  “瑾姐姐,睡了没?我是夕颜。”
  门那头,似有小跑的声响由远及近,房门忽的被拉开,朱瑾脖颈处的淤青,在盈盈月光下,格外刺目。
  “阿颜,你来了……”
  朱瑾刚沐浴完,发尾垂落在衣衫处,晕开一片水渍,她伸出手臂,又兀自垂下。
  夕颜鼻尖一酸,急急伸手拥住她的肩膀。
  朱瑾想要挣扎,嘴里喃喃道,“别……我不干净……”
  “瑾姐姐,你好香啊,阿颜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她说着便如狸奴一般在朱瑾的额前蹭了蹭,鸦发扫在女子面颊,带着痒痒的触感。
  朱瑾终于放松了些许,她牵住少女冰冷的指尖,置于唇边呵着气,“怎么冻成这样?快跟我进屋,暖和一下。”
  夕颜跟在朱瑾身后,四处打量了一眼,空无一人。
  “婢女都睡下了吗?怎的一个守夜的也没有?”
  朱瑾扯了扯唇角,“没让她们守夜,更深露重的,来了刺客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她不解蹙眉道,“阿颜,这么晚了,来找我有急事?”
  “我怕冷,想和你一起睡,反正阿祁不在府上,”夕颜伸出手臂抱了抱眼前人,又抬了声调,“不若,我们明日去蝶园采些腊梅,布置一下房间,如何?”
  “好啊!”朱瑾终于展颜,“好久未曾与阿颜这般了……”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怀中人早已不是昔日的挚友。
  慢慢地,朱瑾眼圈一红,一滴清泪落入怀中人的发髻。
  “阿颜,你得罪了芙蕖,以后怕是再无安宁了,那女人,睚眦必报,你如今正得宠,她下不了手,若日后被世子厌弃……”
  说到这里,朱瑾叹息一声,“你还小,有些事,并非你看到的那般,世子生性凉薄,他心中,是断不会有情爱的……”
第12章 “抓错了,我才是朱瑾。”
  院中的一角,被朱瑾种上了夕颜花。
  只是如今,夕颜还未到绽放的季节。
  榻上的锦被绣着火红的朱瑾,夕颜蜷缩着身躯,慢慢靠近女子温热的背脊。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二人踏着结冰的羊肠小道,手中挎着竹篮。
  抵达蝶园时,守卫并未阻拦,许是怕太过谨慎,反倒是惹人猜忌。
  梅花长得粗壮,夕颜抬头,日光有些晃眼,她瞅准假山处可能的机关,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锋利的剪刀不偏不倚,直直掉落在脚踝,夕颜惊呼一声,顿时痛出了泪花。
  “瑾姐姐……”
  她委屈的一扁嘴,眼泪簌簌而落。
  朱瑾望着夕颜脚踝处汩汩流出的鲜血,顿时慌了神!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可否去夕颜阁帮我拿些金创药,我……我走不动了。”
  夕颜颤抖着肩膀,颦眉低声呢喃。
  朱瑾当即便点了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火红的衣摆消失在回廊转角,夕颜终于收起伪装,五指覆上假山处的石块,一寸一寸的摸索着试探起来。
  前世白祁对她防备不大,偶尔研究暗道图时也不曾避讳她,所以对于一些机关技巧,她也略通一二。
  果然,不到一刻钟,她便找到了端倪。
  假山移动的声响并不算大,夕颜屏息凝神,终于瞧见了逼仄的入口。
  她闪身进入洞穴,寻着光亮,一张羊皮纸赫然展开在石壁上。
  这是……暗道图?
  夕颜凑近了看,确定与前世所见无异,这才伸手想要取下。
  然,她刚抬手,就意识到了不妥。
  既然是暗道图,为何要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不仅如此,一旁竟还燃着油灯,生怕闯入者寻不到这里,这般布局,让谨小慎微的夕颜当即便停下动作。
  她再度认真打量起四周来,终于,她在羊皮纸上见到了一根隐蔽的丝线。
  丝线那头,一只森寒的箭尖黑的发亮,只是一眼,夕颜便知被淬了巨毒。
  她后怕的缩回手臂,正想着如何解决,就听身后响起了几声呼喊,“阿颜,你在哪儿?”
  夕颜急急退出洞穴,将假山归位,一转身,就瞧见嬷嬷带着一众婢仆自走廊处匆匆而来!
  “谁让你们私闯蝶园的?是嫌日子太安逸了吗?”
  嬷嬷气势汹汹,可一对上少女的一双墨眼,又生生止住声调。
  “嬷嬷,夕颜想采些梅花酿酒。”少女微红的眼尾带着一股子凛冽的寒风,直让嬷嬷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脚跟。
  “阿祁说,他回来给我带礼物,我就想着,给他酿酒回礼。”
  嬷嬷神色晦暗。
  不用自称“奴”,又一口一个“阿祁”,她的殊荣,在这莺莺燕燕的后院,还是独一份。
  就连昔日的夕颜,也不曾被宠成这样……
  想到这里,嬷嬷瞥了一眼她脚踝处已经结痂的伤口,罚不得,只好悻悻咬了咬牙,“送姑娘回夕颜阁,再挑些梅花送去,若姑娘不满意,直接跟我说,老婆子我给姑娘亲自挑。”
  朱瑾咬唇望向夕颜,见她低眉敛目,并无怨言,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夕颜就这样被婢女扶着回到夕颜阁,上完药后,众人如数退去,就连朱瑾也被阻在了院门外。
  她慢慢陷入沉思。
  如今只找到暗道图,她不能贸然偷走,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图呢?
  一阵寒风吹进内阁,火盆里木炭的火星一闪,夕颜猛然抬头,一个想法立刻应运而生。
  夜深之际,她握着宣纸与木炭,再一次摸索着进了假山中的洞穴。
  婢女服饰不惹眼,再加上府上本就人心惶惶,夕颜这一行,便是半月之久。
  夜里,她躲在洞穴临摹暗道图上的细节,白日里,她就睡得昏天暗地,嬷嬷见她消停了,也慢慢放下芥蒂。
  直到收尾之时,夕颜起身,仔细捕捉羊皮纸上那一道加粗的边界批注,这一瞧,直接让她心下一沉!
  那加粗的注释写着的,可不正是“南阳河”三个字?
  眼前的暗道图,居然只有一半!
  恍惚间,身后似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夕颜匆忙将手中的宣纸折好,放回袖袋,转身躲进入口的隐蔽处。
  “我在此处寻图,你去将那贱人带出来。”
  “一个女人,真想不通为何要废这闲工夫!”
  “你懂什么?她是白祁派去的,主上说了,女人和暗道图,他都要,他还特意强调了,女人要活的,留着她慢慢折磨。”
  “直接杀了不就得了,这一路还要带着个活人去南梁,真麻烦!”
  假山应声而开,一个身影只是恍神间,便已经冲到羊皮纸前。
  不出所料,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他被那只淬了毒的箭尖一击毙命。
  夕颜抓住间隙,闪身出了洞穴,就听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若非一直设防,也不会死得这般痛快……”
  夕颜来不及听完,猫着身子朝朱瑾阁疾步而去!
  白彧,这是要活捉朱瑾去南梁折磨,她怎会允许?
  四周响起了厮杀声,原本静谧的府邸瞬间被火光点亮,夕颜才到朱瑾阁院门处,就见有人扛着一个布袋自寝房走出。
  “滚!”对方见到是个婢女挡路,冷喝一声。
  布袋里的人正在拼命挣扎,似嘴里被人塞了东西。
  夕颜挺了挺背脊,扬唇一笑,“抓错了,我才是朱瑾。”
  对方似是一愣,他丢下肩上的布袋,饶有兴致的靠近少女,见她不避不闪,眉眼升起疑惑。
  十米,五米,三米……
  夕颜计算着二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扣动左腕处的手镯。
  她的出击,胜就胜在出其不意,对方见她就是个刚及笄的少女,也没防备太多。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温热的猩红喷洒在少女脸颊,黑衣人手捂颈动脉,嗓间一阵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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