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期许——栗厘【完结】
时间:2023-06-20 14:37:02

  宋东暖听到温濯的回复,气笑了,直接把手机摔向了周垣:“你特么干的好事!”
  出了这档子事,周垣依旧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连宋东暖砸过来的手机一样没躲,“一没犯法二没杀人,急什么?”
  宋东暖听他在这放大话,不免冷笑起来:“都火烧眉毛了,你和我说,急什么?现在陈时祈只是让人把你私底下勤换女朋友那档子事情给爆出来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面还有粉丝,你就彻底别想在演艺圈混了!”
  周垣露出疑惑的神色,偏了下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近宋东暖,忍不住问她:“宋姐,她们都说她们爱我,那我不要对她们负责吗?”
  “你懂屁的负责?你负责就是把姑娘往你床上骗?怪不得陈时祈打你!你这人活该长点教训。”宋东暖气急败坏,恨不得一瓶冷水泼到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早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当年我就不该签你。”
  他似乎没想通,还在得意。
  “可我是真心喜欢温濯,我没舍得骗她上床。”
  宋东暖扭头瞪他,双手插着腰,站在原地打了个圈,回头又冷嘲热讽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情种?”
  说着,宋东暖又摇了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
  -
  陈时祈出差的那段时间,温濯不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污糟事,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一边散心一边去省外采风,想再见见不同的人文风情。
  直到她采风回去之后,李闻琴就在家里等着她:“你说你呀,你又没有工作,陈时祈出差去了,你也不知道跟着去,还有心思自己一个人出去玩。”
  温濯行李还没收拾,听到这一番絮叨,忍不住提醒李闻琴,“妈,我们两个还没有领证,也没有办婚宴,我跟着他出差,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如果你不抓紧盯着陈时祈,让外面的人有机可乘了怎么办?”李闻琴一边说一边以过来人的经验自称:“你们订婚还没两个月,而且还是由双方父母做主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可偏偏就是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感情才最容易出岔子了,你知道吗?”
  温濯皱了皱眉,从开始到现在,她知道李闻琴抓住陈时祈这个女婿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重视,所以她也尝试过,不想让她失望,只是她的很多观点,她并不能苟同。
  关于婚姻这件事,过来人总会用过来人的经验去教后辈,只是有些时候,又过于世俗,而忘了婚姻的本质。
  “你们结婚以后,之后再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你们不离婚,多余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温濯听到这儿,笑了声问他:“如果有一天,陈时祈意识到和我是冲动,我们之间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感情,他遇到了真爱,要和我离婚呢?”
  李闻琴神色一滞,原本喋喋不休的话也停下来,轻轻皱眉,她喊温濯过来:“我知道你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你的想法和我们也一直都不一样,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更不会轻易害你。”
  “陈时祈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确实再找不到第二个。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多为自己考虑,有孩子的话也要考虑孩子的感受。只要陈时祈没有主动提离婚,那么,你就不能主动提,能忍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温濯抿着嘴角,没说话,也没笑。她可能不能和任何人说,她一直想要一段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婚姻。更想要有一个人天生就是来爱她的,娶她也只是因为他爱她。
  作者有话说:
  写了很多温濯父母辈的婚姻观,只是为了剧情发展需要。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现代女性还是要为自己胜利而胜利,结婚也不再是必需。
第13章 因蓝调 “我们结婚吧”
  “阿濯,你有认真在听妈妈讲话吗?”
  温濯有些跑神,又试图借收拾自己的行李箱的借口逃避这次的谈话。转眼,她又听李闻琴不省心地说:“改天,我约他妈妈一起吃个饭,再谈谈你们领证结婚的事情。”
  温濯听完她这话,眉心跟着一跳,她张了张嘴,试图劝服李闻琴,告诉她这件事大可不必这样操之过急。谁料,她刚要说话,就被李闻琴一记眼光扫来,“还有,记得找工作,别每天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温濯点了点头。
  李闻琴起身帮温濯收拾行李,一边说她懒,一边又不辞辛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她小时候的事情:“从小到大,哪次你远行,不是妈妈帮你收拾的行李?打小就爱丢三落四的。”
  温濯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笑,也就只有李闻琴还觉得二十五的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
  等到中午的时候,李闻琴也没有离去,而是在家里给她做了一顿家常便饭,一道把温泽也喊过来了。
  温泽来的时候,瞧见温濯手忙脚乱地站在李闻琴身边,试图帮些什么,他走近去,调侃了一声:“我们温大小姐就别在这儿装样子了,去一边儿歇着吧。”
  温泽在家,打小就是洗衣做饭样样都会,轮到温濯,李闻琴一直借口她年纪小,不用做事儿,便不让她学这些。连用一个煤气灶,都担心烫到她。
  温濯瞥他一眼,把主场让给了他,自己先去卫生间把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扔进洗衣间。只是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出来,就见李闻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一边说:“阿濯,我把你这些衣服给你挂到衣帽间了。”
  “我一会儿自己挂就行。”
  这话说完,温濯似乎意识到什么,骤然抬起头,忙跑上去,试图拦住李闻琴。
  只是,李闻琴已经上楼,经过温濯的卧室,打开她卧室一旁的衣帽间,随之,她往进走的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温濯见状,急忙喊道:“妈――”
  她这里没有画画的地方,而且她这人喜欢在幽闭环境中画画,就把自己的衣帽间改成了画室。
  室内摆着的颜料还未收拾整齐,多数摆在地上,画板上还残留着她的画稿。李闻琴看到这场景,顿时气得血压升高,转头指着温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阿濯,你一直都在背着我们画画吗?”
  “妈,读书的时候,我没因为画画影响我的学习。”
  说这话时,温濯眼睛有些湿润,同样心虚。因为她答应过李闻琴不再会画画,但是她却从来没有都放弃过。
  “所以,你哥把你的工作辞了,银行卡断了,非但没让你有半点向上求职的心,反而让你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画画了?”李闻琴说的话格外地不讲情面,她转头将她的画稿撕碎,零碎的碎纸砸到她脸上:“所以,我教育了你二十多年,让你学成这个样子?不务正业,满嘴谎话,现在还学会了阳奉阴违了,是吗?”
  温濯抿紧嘴唇,眼角的泪不受自控地往下滑:“妈,我没――”
  李闻琴转眼讽笑:“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教不了你。”
  温濯张口要解释,李闻琴却没有要听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她糟糕的画室,似乎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转身就走了。
  温泽听到楼上的动静,连忙放下手上的厨具上楼,只是楼梯刚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李闻琴从楼上下来,就连他,正眼都没看一眼,便下楼了。
  “妈,不吃饭了?”
  留给温泽的,只剩下一道用力的关门声。
  温泽耸了耸肩,连忙上楼。
  走到温濯的画室,只见她身形瘦弱,如今更显得单薄,他靠近她,想起刚才那份争吵,也没再说重话:“妈,她还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回去说两句好听的,她就不生气了。”
  温濯低着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觉得眼泪似乎连她的鼻腔也堵住了,委屈到一句话也说不出,脑海中萦绕的满是李闻琴说的那一句,“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教不了你。”
  那谁是她妈妈?
  温泽一时有些茫然,温濯其实是个泪失禁体质,从小到大,被敏感的情绪折磨了好几回,他都知道,所以她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画画。
  但他这个哥哥还真的不太会哄温濯。
  “银行卡,我给你开一千万的额度。”温泽诱导她:“有钱了就别哭了。”
  温濯抬眸,泪眼汪汪的模样,真让温泽骂不起来,早先他就和她说过,要是被发现了,让她自己收场,他一概不管。只是如今她被发现了,还是他这个当哥的遭殃。
  温濯抿了下嘴角,“我不要。”
  温泽皱起眉来,气笑了:“你还不要?”
  “笨蛋。”温泽忍不住戳她脑门。
  “能屈能伸这个词儿听过吗?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倔的跟什么似的。咱妈生气了,你不会说两句好话哄着?我给你钱,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充大款啊,还不要?”说着,温泽又逗她:“等着你未过门的未婚夫送钱啊?”
  温濯抬手,直接请温泽离开。
  温泽知道她从小就会这一招,躲。
  或者,让他走。
  温泽也懒得和她多计较,临走之前,也没忘了提醒她:“记得回家。”
  -
  温泽和李闻琴离开之后,家中重回静谧,就只剩下了温濯一个人,她安静地将自己的画室打扫干净,又走出去。抱着自己坐上了沙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按响了门铃。
  温濯陷在沙发的海绵中,躺了很久。她以为门铃不会再响了,他会静悄悄的离开,固执地躺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只是那到铃声有规律地响,没有催促,只是一下又一下地,不间断地响,一声又一声地把她的理智拉回来。
  温濯慢慢抬眸,又起身走到玄关处,将门打开。只见男人穿着黑色的大氅风衣,西装白领,正静静地等候在门外。
  她开口第一句话便问他:“怎么不走?”
  他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一样,“灯还亮着。”
  知道你在,所以想要一直等。
  外面湿冷的空气吹来,她站在门口,额角的发丝被晚风拂过。
  陈时祈主动问:“方便进去吗?”
  温濯点头,又主动退后了一步,给了陈时祈进来的空间,又说:“不用换鞋了。”
  温濯问他:“找我?”
  陈时祈轻应了声:“出差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个拍卖会,看到一条项链,很衬你,就买来了送你。”
  陈时祈询问他:“看看?”
  温濯低头看过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首饰方盒,温濯从他手中接过。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向他濯白修长的手指,是双手控无法拒绝的手。
  温濯将首饰盒打开,只见是一条带有金色水滴坠的项链,金有很多种颜色,世人追捧黄金,而这个金色的水滴坠却不俗。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上世纪A国皇室婚礼上曾带过的项链,而它流传到中国的国土上,亦是因为当年有位华人曾是皇室公主的初恋情人,婚礼之后,她将这枚项链送给自己的初恋情人,只当自己是嫁过。
  而它的价值足足有一个亿。
  温濯认出这条项链,连忙将首饰盒盖好,送还给陈时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陈时祈笑着,却没将首饰盒接回来,只是问她:“你是觉得这条项链贵重,所以不能拿?”
  算是?
  温濯这样想。
  “温濯,我送出去的东西,一向不拿回来。再者,它可没你贵重。”说着,陈时祈就笑:“娶别人家姑娘,我还没听过空手套白狼的。”
  温濯忍不住想,这条项链的价值或许不比之前他送给爷爷的那盏宋瓷廉价多少,忽然又想起来李闻琴的殷勤和她今日对她的那番话。
  或许是陈时祈眼神毒,没聊两句,就听他直言不讳地问她:“哭过了?”
  “没。”温濯连忙摇头:“是刚刚在看手机,眼睛累了,所以有泪水。”
  “我没说你眼睛流泪。”陈时祈挑了下眉,说:“是你的眼睛肿了。”
  “……”
  温濯一时有些无言,两个人站在玄关处,互相望着对方,陈时祈的底线在于不进不退,温濯则是想退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陈时祈默声,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开口,“我没什么别的事了,就先走了。晚上早点睡觉,可以找朋友聊聊天,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找我。”
  陈时祈转身,倏然,他听到身后响起温濯急促的声音,“等一下。”
  他将手揣在大衣口袋中,扭头看向温濯。
  眼前的温濯眼底充满星辰,亮闪闪地,总是惹得人不由地多看几眼,就像她小的时候一样。只是站在学校走廊中,轻轻往身边的人或物看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这双眼睛写满了故事。
  “我们――”
  温濯站在他面前,只见陈时祈安静地等她,眼底平静,毫无波澜,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揉搓,又下定决心说:“我们结婚吧。”
第14章 廉耻心 “这可不是我女朋友”
  陈时祈眼睫不自觉颤动了一下,随后神情自若,似乎是没听清,又似乎是想再确认一遍,他朝她问:“温濯,你刚说什么?”
  温濯深陷某种情绪的时候,尤其是难过和悲伤,就容易做出极端的决定。在她看来,突然决定和陈时祈结婚,算是一种极端的决定。
  她轻声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
  说完这话,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陈时祈的眼睛,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她比陈时祈低一个头,即便不低着头,也不必与他对视。
  温濯借着这份优势,躲开她并看不清的神色,试图解释她突然说出这话的原因,又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势力。
  她沉默地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只听陈时祈留下一个字:“好。”
  温濯骤然抬眸,迎上陈时祈的视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刚说、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未婚妻和我说要结婚,需要问为什么吗?早与晚,不都是你的权利吗?”
  陈时祈接话接的顺其自然,又格外坦荡,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思虑,温濯便忽然觉得自己格外卑劣。
  即便一早就有婚约,但提起结婚这件事,绝不该是她这样草率和鲁莽。
  因为她情绪的淹没,想要笨拙地讨好刚刚和她吵过一架的李闻琴,便把她和陈时祈的婚事急匆匆地提上日程。
  陈时祈,倒像是成了她讨好李闻琴的物件。
  只是,她竟然想不到,除了能和陈时祈结婚,怎样才能让李闻琴不那么生气。
  从小到大,这不是李闻琴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但温濯分的清,其余时刻,大多数是严厉,而这一次,她不光是看到了严厉,生气,甚至还有失望。
  或许除了她和她父母,没有人知道,温家有一个秘密――她不是温如珏和李闻琴夫妻二人的亲生女儿。
  而这件事,就连温泽都不知道。
  温泽大她两岁,温濯当初把她接回家的时候,温泽也正处于童年不大记事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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