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奸臣被娇软美人亲懵了——流云簪【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21 14:47:38

  “也是。”邱文华点了点头,“不知西夜会派何人来议和。”
  “若我不曾记错的话,西夜……还有一支使团在大梁内。”
  宋清怀状似无意提起,邱文华立时目光一凝。
  “是……且等陛下旨意吧。”
  估摸着日子,那奏报应当已经达到京中了,想来不日后便会有圣旨传诏下来。
  宋清怀又坐了坐,与邱文华闲谈几句,见药换得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告辞。
  秦州今日是难得的晴天,临渊候在帐外,见宋清怀来急忙迎上去。
  “人派去了吗?”
  “殿下,都安排好了。”
  宋清怀略一颔首,朝达和将军的营帐方向望了一眼。
  这么多天……该给他透点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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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澜回京后几日,宫中倒还算平静。
  但其实宋清澜已派人在京中京郊搜了几个来回,仍不曾发现谢和思的踪影。
  尽管他们已足够小心,但还是引起了东厂的注意,已有几人被东厂捉去,下落不明。
  宋清澜倒是不担心被拿去的人会暴露什么,她更担心裴卿会直接猜到,先他们一步找到谢和思。
  若是谢和思落到东厂手中……可就不太妙了。
  因为,她的驸马谢和辰,其实是反裴的平山党人。
  东厂一直想处置谢和辰,但碍于其身份不好下手。若其妹被捉,情形可就截然不同了。
  宋清澜心中焦急,几乎再没出过长乐宫,终日与手下人联系。与之相反的是,裴卿这几日几乎都不在宫中。
  宋清安接连数日没能见着裴卿了,每次着人去问,得到的回话都是:“掌印大人不在宫内,公主改日再来吧。”
  若非先前裴卿刚与她确认过,宋清安都要怀疑是不是裴卿厌弃了她故意为之。
  裴卿这几日忙得反常,按说朝中现下可称得上太平,连宣王也快离京了,能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宋清安闲得无聊在殿中剪花枝,案上尽是多余的枝桠。
  “翠珠,你说裴掌印都忙什么呢?”
  宋清安冷不丁开口,将翠珠惊得一激灵。
  “回禀公主,婢子……婢子不知。”
  “是我糊涂了,问你做什么。”
  宋清安轻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剪。她正对窗格而坐,日光倾洒在她面上,有种异样的美感。不知为何,翠珠总觉得宋清安剪花枝的动作有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感。
  像极了……掌印大人。
  翠珠默默低了头,不敢再看。
  宋清安似乎就是随口一提,其后便没再问翠珠。她放下剪子,吩咐翠珠来将桌案收拾了。
  趁着这空当,宋清安去了侧殿。
  竹烟顺势将字条塞入宋清安手中,她飞快看下去,随后深吸一气。
  “太好了……”
  宋清安攥着字条,口中喃喃。
  “兄长……兄长终于可以回来了。”
第43章 相邀
  刘泉伏地而跪,其前是裴卿的黑色皂靴。
  “怎么回事?”
  “属下……属下原已查到了谢和思藏身之地,但带人去时……”
  “发现那是个陷阱,嗯?”
  裴卿打断了刘泉回话,语中淡漠平直。
  “起来。”
  刘泉一僵,随后缓缓直起了身子。
  “没找到人,还折了自己人进去。”裴卿垂眸看去,眼中毫无情绪,如同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刘泉,是不是安生日子过久了?”
  刘泉冷汗涔涔,又不敢求饶,僵在那处如神魂皆失一般。
  “此事暂且交给魏平吧。”
  裴卿复又扫了眼刘泉,便抬脚离开。刘泉这才身子一松,坐倒在地上平复心跳。
  太糟糕了……掌印连罚他都没有,莫非……莫非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吗?
  刘泉面色发白,他费力支起了身子,一晃一晃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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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州那边,梁帝的旨意刚到不久,西夜使团也到了。
  这倒是赶巧,西夜原还不答应让使团去议和,但见使团已在秦州地界内,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耶宁阿初与宋清怀二人各自心照不宣,两人假模假样地在帐中密谈了数日,最后一同出来表示议和结束。
  宋清怀其实对这个看着与自己颇像的西夜二王子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他提到宋清安时。
  最终结果是大梁与西夜停战三十年,这期间西夜需每年向大梁进贡两次,且边地的西夜军队要后撤数百里。
  比起先前的条件,这些已算得上好了。耶宁阿初将意思传达到西夜后,得到了西夜王痛快的答复。达和将军被放出随使团一同回西夜,耶宁阿初刚见到达和将军时,便觉他神情古怪。似是欲言又止。
  “将军,可是他们亏待你了?”
  “不曾。”达和将军眉头紧皱,似是挣扎了一会儿,随后对耶宁阿初严肃道:“二殿下,臣以为此次西夜战败另有隐情。”
  他说这话时没有怎么压低声音,是以使团中人都看了过来。虽说其中大多都是耶宁阿初的人,但他还是连忙制止了达和将军继续说下去。
  “人多眼杂,将军切莫再提。”
  耶宁阿初面色冷然:“将军若真觉有蹊跷,回朝后,孤定会与父亲说明。到时将军再提也不迟。”
  达和将军深以为然,便不再多言。
  议和结束后,宋清怀与邱文华一同将使团送出了城门。
  邱文华颇有深意道:“殿下,这使团来得倒是如及时雨般。”
  “大抵是巧合吧。”
  宋清怀温温一笑,没有否认。
  邱文华深深看了一眼宋清怀:“若真是巧合倒也无妨,臣担心其中是有人故意而为啊。”
  宋清怀不避不让迎上邱文华的眼神:“邱巡抚放心,若真有此人,我无论如何都会将他找出来。”
  邱文华笑了几声,没再接话。
  他的确欣赏二殿下,却又总觉得二殿下有些过于完美。
  邱文华深知宋清怀是皇子,只要不被处死,便始终都有登上至高之位的可能。经此一遭,虽事事看起来都与宋清怀无关,却事事都与他有细微的联系。
  邱文华担心宋清怀为了己身做出什么害国之事,他这份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他怀疑错了人。
  毕竟自始至终,策划这一切的,是远在京中的昭定公主,宋清安。
  议和结果传回京城后,梁帝龙颜大悦,又有姜太师和姜芷前朝后宫一同暗示,梁帝当即下旨,宣召二皇子回京。
  这道旨意下去,长乐宫闭门谢客,第二日廷议时柳相便告了假。
  宋清安当真高兴,又将酒坛挖出来,拉着竹烟同饮。宋清安先行倒下,竹烟勉强维持着清醒将宋清安拉上床后,自己也趴在床沿睡去了。
  “公主,竹烟,快醒醒。”
  次日翠珠进来时,见到这主仆二人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宋清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便听翠珠接着道:“宣旨公公马上要到了,公主快起来梳洗一下。”
  竹烟还是比宋清安好些,翠珠进殿时她便醒了。闻言竹烟立时起身,与翠珠一道将宋清安从床上拉起。
  几人着急忙慌地将宋清安梳妆完毕,宣旨的人也正好到了。
  “……迁居明光宫。钦此。”
  要迁宫了吗。
  宋清安接过圣旨,暗自眯了眯眼。
  明光宫……那不是…和宁水苑挺近的宫殿吗?
  明光宫位置微妙,再往东些则宫苑密集起来,再往西些则过于偏僻。而在其西南位置,则有一片密林。密林之后就是宁水苑。
  那还是她第一次去宁水苑的途中看见过的。
  裴卿……
  说起裴卿,虽然许久未见,他的东西却没少过。长宁宫里隔三差五就多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或是民间的糖葫芦小泥人,或是京中最大的金银铺子或胭脂铺子里的首饰胭脂。宋清安面对这些东西总觉得有些头疼。
  能吃掉的倒还好说……但其余东西,只要放在宫里,便总会有被发现的时候。
  话虽如此,宋清安心中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带些酸涩之感。
  她有些恍惚,已很久没有这般被人记挂的感觉了。
  宋清安垂眸看着案上摊开着的明黄丝帛,默默想着。
  裴掌印……你若待我这么好,我会……报答你的。
  “公主,贺年来了。”
  宋清安适时回神,将圣旨收起。
  她站起身,望着进殿的贺年,笑意盈盈道:
  “贺年公公,我有一事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
  裴卿难得回了趟宁水苑,刚在书房里坐了没多久,贺年便来求见。
  “禀掌印,昭定公主邀掌印大人去梅园。”
  裴卿默然,放下手中书简,眸色沉沉看向下首的贺年。
  ……
  他最终还是去了梅园,这几日天气渐渐和暖起来,夜里却还是凉的。
  裴卿披了鹤氅行于梅树之间,竟也有些光风霁月之感。
  空无一人的梅园里头,前方忽地出现一道人影。
  疏离月色下,那女郎长发用一根银簪挽起,簪上流苏微微晃动,映射出细密流光。
  原还在前头领路的贺年见此便悄悄退到了一旁,随后悄无声地离开了。
  裴卿没去管贺年的行踪,漆眸只盯着那道身影瞧。
  但见眼前人似是听到身后动静微微侧了脸,那一小半面庞分明就是宋清安。
  她抬手到身前,片刻后,她身上披风落地,堆叠在脚边。
  裴卿点漆眼眸幽幽,望着那单薄舞衣勾勒出的曼妙身影。
第44章 献舞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梅园中。梅树枝桠在月影中晃动,一如水中藻荇。独立其间的女郎顺着月色抬起手臂,微凉月辉与指尖相接,恰如月中仙娥。
  夜为四围覆上朦朦薄雾,美人长发揉腰,纤腰撞玉,于梅间起舞。其形如鸿如龙,水袖轻扬,细软腰肢如一把夺人心弦的弯钩。她侧靥望来惊鸿一瞥,多情眼中如蒙了层水汽,更显潋滟缱绻。
  “穆之,可还喜欢?”
  一舞毕,宋清安顺势回身,撞进裴卿怀中。她仰起脸,眉目婉约似水,带着明显的期待之色。
  裴卿下意识用鹤氅裹住了她,他拉过她的手,掌中如捏了块用绸缎裹住的凉玉。
  他微微低下头,看进她如散落星子的湖水般的眼眸中。
  时光仿若静止在此刻,裴卿神色淡淡,半晌后才说了两字。
  “喜欢。”
  宋清安闻言弯了眉眼,贴靠在他身上道:“我与玉淑姑娘学了好几日,便是特地为了穆之的。”
  “为了咱家?”
  裴卿似是笑了一声,懒懒拨弄着宋清安垂落青丝。
  “后日便是陛下给二殿下办的宫宴了。”
  “公主可喜欢?”
  宋清安深知其中裴卿出了多少力,是以主动揽了裴卿腰身,柔声道:“多谢裴掌印。”
  “裴掌印,你对我这般好,我会报答你的。”
  宋清安絮絮着,将那日想法说了一截。
  余下的她埋在了心里。
  来日兄长登基……我会护你周全。
  “公主能如何报答?”
  裴卿捏住了宋清安的下巴,将她面庞微微抬起,漆黑眼瞳中尽是看不清的情绪,但宋清安直觉危险。
  “以身相许吗?”
  裴卿恶劣地抬了抬唇角,俯下身凑近她。冷冽空气中,两人气息交缠,裴卿几乎是贴着宋清安说的话。
  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笼住了她,宋清安稍稍失神。夜色掩映下,她悄悄红了耳际。
  然宋清安面上却是毫不退让,她踮起脚尖,唇瓣轻蹭过裴卿唇角,贴着裴卿面庞柔声道:“若穆之想的话……”
  裴卿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懒懒道:“公主抬爱,可惜咱家消受不起。”
  宋清安眨了眨眼,一错不错望着裴卿,眸中一派澄澈。
  “穆之是否还记得,你我上回在此处……”
  裴卿面上无波,却是想起那日梅园中,冬阳倦倦,红梅瘦雪环绕,那小公主说……
  她说……
  “那……我便来爱你。”
  记忆中的声音与现实交叠,宋清安几乎紧紧揽住裴卿腰身,眸中清亮如水:“穆之如今可信我的情意了吗?”
  裴卿默然,狭眸深黑,这般望着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宋清安瞧着却是毫无惧色,依旧笑意盈盈。
  最终裴卿还是没有回答宋清安的问题。他解下鹤氅给她披了,穿在裴卿身上刚好的鹤氅到了宋清安这儿便曳地了。
  宋清安下意识拢住了鹤氅,怔怔看着裴卿离开的背影。
  衣上还有裴卿残余的体温以及熟悉的沉香。宋清安轻轻抚过氅衣,良久轻笑一声。
  还是有些太着急了吗……但裴掌印这算不算……落荒而逃?
  想到此处宋清安又扬了扬唇角,面上是难掩得意之色。
  —
  “阿芍。”
  第二日一早,宋清安收到依兰阁递来的帖子,便在午后去了依兰阁。
  这几日宋清安时不时便去瞧瞧阿芍,两人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但这还是第一次阿芍主动邀宋清安过去。
  阿芍已在门扉处候着,见宋清安来连忙迎了上去。
  宋清安微微惊讶:“阿芍这般急着见我,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曾。”阿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就是想见公主,公主进来坐吧。”
  阿芍的声音很是好听,轻声细语时,柔得能酥了人半边身子。
  “我入梁宫以来一直只有一个人,这些日子,只有公主还会来帮衬我些。”
  阿芍说着便取出一只成色上好的玉镯,要给宋清安戴上:“听闻公主即将迁宫,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只玉镯是母亲给我的,便送给公主做个贺礼吧。”
  “这我可不敢要啊,阿芍。”
  宋清安嗔道,拦住了阿芍的手:“既是你母亲的东西,你便自己收着,怎好随意送了人呢?”
  “送给公主怎么能是随意?”
  阿芍显然不甘心,还要往宋清安手里塞。
  “你就不怕我是另有目的接近你吗?”
  宋清安似笑非笑,看着阿芍明显动作一僵。
  殿中忽地静下来,阿芍面上笑意渐散。良久,她低声说道:“可纵是公主别有用心,我又能怎么办呢?”
  “偌大宫中,只有公主能与我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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