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后,暴君天天逼我营业——橘鸳【完结】
时间:2023-06-21 23:15:12

  林月婉语气轻忽,“我这幅样子挺好的。”
  皇上来不来的,与她何干?瞧着满宫上下的人一个个高兴地跟个什么似的,在她眼前到处晃悠收拾,看得她心里更是厌烦。
  “小主艳比花娇,自是极美的,但奴婢瞧着您这身装扮有些素净了,太后先前赏得那件霞红纱衣正衬娘娘肤色如雪,奴婢找出来给您换上?”
  有这样的好机会,青禾恨不得将娘娘打扮得比仙子还要美艳三分,一举留住皇上今夜留宿在临轩宫,那小主以后在后宫里的日子就会更有盼头了。
  林月婉心里本就压着火,可青禾却还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她将手中的诗集一摔,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大冬日的,让本宫穿纱衣,明晃晃的勾引皇上是吧?本宫需要这般轻浮么。”
  “奴婢不敢。”青禾见小主罕见的动怒,立马跪在地上认错,“奴婢是为小主着想,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求小主饶恕奴婢吧。”
  青禾心里也委屈,这是别宫妃嫔怎么都盼不来的恩宠,怎么到了小主这,就变得……
  虽说小主向来性子淡泊,不争不抢的,可为了太后的期望,为了能给林氏助力,也得博得皇上宠爱啊。
  林月婉望着窗外的枯树,脸上愁容不减,沉默片刻后,说了句,“本宫自有打算,你先起来吧。”
  “是,小主。”青禾站起身来,不敢再多言。
  “听说凌王与沉璧国公主的婚事定了,就待明年开春,草长莺飞的三月初八,可真是个好日子。”
  林月婉目光空洞,言语间泛着伤情之意。
  青禾是个心粗的,只会顺着小主的话说下去,“凌王的婚事太后一直在反对,但皇上做主的事,凌王也算满意,沉璧国公主是好个福气的。”
  青禾说最后一句时,语气中带了些忌妒的酸味。
  凌王和皇上一母同胞,性子却全然不同,温润尔雅,翩翩君子,是闺阁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他要娶王妃的事情散播开后,多少芳心一夜梦碎。
  林月婉语调倏地变得尖利,“那个小贱人,她也配!”
  青禾瞪大眼看着自家小主,这种话居然会从小主的嘴中说出,令她感到猝不及防。
  她话锋一转,赶紧说道,“小国公主,的确配不上凌王,小主心疼太后为此烦心,但您也别再气着自给身子。”
  林月婉心痛如刀绞,也只能强忍着,表面装作淡然的样子,可到夜里怎样睡不着,入目所及全是凌哥哥的影子,心里思念翻涌不止。
  她转头看向别处,掩饰自己的失态,语气尽量平静,“赐婚的圣旨以下,也不见得凌王领着她来进宫谢恩。”
  “据说,秋猎时那个小国公主行为粗鄙闹了笑话,凌王便将她放在府里,找教引嬷嬷调教,暂时不见人。”
  青禾也是从别的地方听到这个消息。
  “小主先别操心凌王了,还是想想皇上要来临轩宫的这件喜事吧。”
  小主心里时时惦记太后身体,太后接连生了许多的气,到现在还日日喝药调养,若小主能得到皇上临幸,太后也跟着高兴不是。
  林月婉面无表情的应下,“嗯。”
  到了夜里,皇上在临轩宫宫人们翘首以盼下终于踏足。
  林月婉在宫门口相迎,“臣妾参见皇上。”
  君雾沉在经过她时脚步一顿,随即进了殿,林月婉垂眸跟在他身后。
  小厨房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膳食,可谓是将所有毕生所学,都用在今夜这顿饭上了,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青禾还很贴心的准备了两壶桂花酿,斟满酒杯后,默默的站到一旁开始布菜。
  而饭桌上,气氛冷滞得极为骇人。
  皇上从头到尾一张脸阴沉可怖得厉害,周身冷然的气息,更让宫人们感到不寒而栗,背脊发寒,全程那叫一个惊心胆颤。
  宫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得皇上不顺心,下一秒就很可能被拖出去杖毙。
  “皇上,是饭菜不合胃口么?臣妾都没见您动几筷子,再不吃一些,饭菜就要凉了。”
  林月婉柔声提醒,她并非蠢笨的,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那真真是眼盲心瞎了。
  不过这样正合她意,几个时辰下来积攒的阴郁心情,可谓是一扫而空,她似乎不用担心今晚需要侍寝了,从未想过,将自己交给除凌哥哥以外的男人。
  虽不知道皇上心血来潮来她宫里的目的,但她着实可以松口气了。
  君雾沉扫了眼桌上的八菜六荤的饭食,冷笑一声,又将凌厉的目光看向站在林月婉身后的一群宫女身上。
  “那就留着下顿接着吃,朕与皇后平时用膳,也不过是四菜一汤,你宫里倒是与众不同了。”
  “宫里陈设各个价值不菲,就连你的宫女无一不穿金戴银,其中,不乏有你的丞相父亲从中贴补吧,可朝廷俸禄就那些,朕就好奇了,你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从何而来?”
  林月婉从未想过皇上会如此直白地质问出口,她端庄姣好的面庞倏地煞白,慌忙起身,屈膝跪在地上。
  连带着殿里的一众宫人,尽数跟着小主跪下,将头深深埋在地上。
  “臣妾知罪,其中有些是臣妾刚进宫时的陪嫁,家中母亲和外祖父也有铺子经营,他们惯会骄纵臣妾,时常接济,都是臣妾不好,贪图享乐不知节俭。”
  “但与臣妾父亲绝无半点关系,臣妾父亲对皇上对大昭忠心耿耿,从未做过贪污枉法欺上瞒下之事,求皇上明查!”
  林月婉急匆匆的解释道,虽是事发突然,但很快就沉着冷静下来,话里话外都挑不出任何一个错来。
  “丞相倒是生了个能说会辩的好女儿,但丞相如何,你心里比朕清楚,若以后再不收敛,莫怪朕不念旧情了。”
  君雾沉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如染血利刃,字字诛心,凉入骨髓。
  **作者寄语:**
第67章 透露消息为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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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臣妾谨记在心。”
  林月婉听着皇上的话惊心不已,差点瘫软在地,什么皇上恩宠,不过是来敲打她和母族的一个手段罢了。
  晚膳后,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撤下去,不敢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声响,神经紧绷,心悬得老高。
  外面已是两更天了。
  见皇上坐在外殿还没有走,也不似要留宿的意思,谁都拿不定主意,战战兢兢的,站得离皇上很远,各个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
  姜公公给皇上沏了一盏热茶,又看了看端坐在内殿的贵妃,眼神颇为复杂。
  他压低声音道:“皇上,凤仪宫的人来禀,皇后在半刻钟前,已经吹了蜡烛歇息了。”
  君雾沉冷着一张脸,语气听不出喜怒,“那边还有别的话么?”
  姜公公揣摩着皇上脸色,硬着头皮回话,“皇后对于此事,只字未言。”
  他心里愁得直叹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是知情的,帝后闹别扭,皇上整这一出也是为气皇后,结果皇后压根没什么反应。
  现在皇上更得来气了。
  君雾沉咬着牙道:“很好。”
  姜公公被吓得心怦怦乱跳。
  “回宫。”
  君雾沉起身大步走出,姜公公提着浮尘赶紧跟上,皇帝仪仗浩浩荡荡离开临轩宫。
  “臣妾恭送皇上。”
  林月婉率宫人跪在宫门口,直至仪仗渐行渐远,再也不见。
  她才身子一软,瘫跪在冰冷的地方,素雅水袖下的手紧紧攥起,身体因后怕而微微颤抖,正如皇上所说,父亲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她虽未全不知晓,但心里有数。
  正因如此,她心里更加惊恐不安,深知皇上不比先帝宅心仁厚,自登基以来,手段狠辣排除异己,更有心想要除掉父亲,之所以没有动手,只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
  先帝已驾崩多年,而皇上与太后间母子情淡,若往后父亲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轻则林氏一门元气大伤,重则将失去百年氏族的荣光,性命不保。
  “小主,皇上已经走远了,地上凉您快先起来,切莫再冻坏了身子。”青禾跪行到小主身边,说话间带了哭音,她是真心疼小主,千盼万盼等到皇上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月婉一把推开青禾想要搀扶她的手,她就要让冷风好好吹清醒自己的脑子,才能为母族做更长远的打算。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将您赏赐的金银戴在身上招摇,这才使皇上迁怒于小主,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小主责罚!”
  青禾跪在地上咚咚地磕头,额头上渐渐泛起了红,看得旁边跪着的宫人们各个触目惊心。
  “奴婢罪该万死,求小主责罚!”
  一时间,满宫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林月婉本就心烦意乱,又被各种声音扰乱,更加地头痛欲裂,不耐烦的低吼出声,“都给本宫闭嘴!”
  宫人们齐齐噤声,额头齐刷刷的贴在冰冷地面。
  她踉踉跄跄的起身,环顾众人后,深呼吸平复心绪,收敛失态的神色后,道:“以后你们都收起那些个醒目的玩意儿。”
  “奴婢谨遵小主之命。”
  林月婉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怪罪任何人,虚软无力地挥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只留青禾跟她进了内殿。
  “你去拿笔墨纸砚来,本宫给父亲写封家书,明日天亮,就拿着本宫的腰牌出宫,把家书带回府上,切记,亲手交给父亲。”
  青禾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今夜发生之事,一并告诉父亲,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近日来不要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先避一避风头。”
  林月婉惨白着一张脸,近乎是虚脱了,还强撑着一口气交代着。
  皇上心思重,从来不会轻易去表露什么,今夜之事绝不可能是心血来潮,而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青禾懂小主心中的诸多顾虑,一步步都是在为母族计划考虑。
  “娘娘,奴婢记下了,您此时千万不能慌,别乱了阵脚,奴婢这就取笔墨纸砚来,有老爷和太后在,凌王也能帮着说话,不会有事的。”
  青禾扶着娘娘坐在贵妃榻上,她的这番话起了一丝丝作用,林月婉稍微平复下来,可心里的那阵后怕和惶恐是怎么也消散不掉的。
  以后,她在后宫里的言行举止切勿再出错了。
  皇帝的仪仗并没有回龙华宫,而是半路改道去了议政殿。
  议政殿内,君雾沉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眉宇间,一下一下缓慢地揉捏着。
  姜公公站在下首,几番欲言又止,却是摸不透皇上是否还在盛怒当中,不敢轻易开口。
  君雾沉放下手,搭在金丝楠木的扶手上,眼睛半眯,冷冷开口,“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姜公公捏着手心的汗,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出口,“皇上今夜在贵妃宫里大发雷霆,若是传出宫让丞相知道,岂不是打草惊蛇,有所防备,或是再起异心?”
  君雾沉轻笑出声,凉薄的声线自喉间吐出,“朕就怕他不起别的心思。”
  姜公公恍然大悟,原来皇上不是打草惊蛇,是在引蛇出洞。
  君雾沉拿起奏折继续批阅,姜公公见砚台里的墨汁干了,走上阶为皇上磨墨,眼神无意间扫到了一封奏折封面,居然是柳家军呈上的。
  虽柳老将军不在,后继续无人,但柳家军自成一系,忠心耿耿的驻守庸门关,轻易不会上奏折,难道庸门关出了什么大事么?
  君雾沉神情变得严肃,打开奏折后看完后,眉宇渐渐舒展,不禁嗤笑出声,“庸门关离京城万里之遥,何时这般消息灵通,耳聪目明了?”
  姜公公紧张的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无妨,不过是听说今年新晋的武状元是个能栽培的好苗子,想让朕派他去庸门关历练。”
  君雾沉阖上奏折,随手甩到一边,脸色阴沉不消。
  原来是这样,小事,姜公公刚想松口气,又察觉不对,今年新晋的武状元是皇后兄长吧,这、这怎么突然就和柳家军扯上了关系?
  柳家军是柳老将军在世时,亲手操练的一支兵,向来军纪严明,能打胜仗而闻名,皇上也曾有心派些有能力的武将去历练,可每回柳家军都不给面子拒绝了。
  怎么这次柳家军会和皇上主动要人,要的人并非什么年轻有为的武将,而是刚崭露头角的皇后兄长?
  瞧着皇上神色有些匪夷所思,姜公公也属实想不通。
  **作者寄语:**
第68章 银子要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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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公公布满皱纹苍老的一张脸,眉间的褶皱愈深,叹息一声后,嘴唇嗫嚅几下,大着胆子问道:“那皇上是否恩准?”
  君雾沉随手将奏折放到一边,恢复平常冰冷神色,“再议,你先下去吧。”
  再议?
  皇上嫌少会有不能决断之时,难道皇上真的有意让皇后兄长进柳家军?姜公公心中大感诧异,稍稍抬头瞧皇上脸色。
  见皇上已垂眸批下一封奏折,他便识趣地闭上嘴巴,行礼作揖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翌日,慈安宫内。
  晨起,众妃依照惯例来向太后请安,贵妃林月婉却姗姗来迟。
  顶着众妃神色各异,又包含异样讥讽的目光,林月婉淡然的落座,依旧维持着端庄得体的面容。
  “贵妃姐姐在请安上从来是最勤快的,昨夜应是没休息好,今儿个竟迟了。”
  林月婉刚一落座,就有人按捺不住的开口,言语中难掩奚落之意。
  她笑意淡淡,但不及眼底,不徐不慢的拿起茶盏抿了口,才缓缓道:“颜嫔妹妹所居宫殿,离临轩宫隔着好几条宫道,本宫昨夜是否安眠,你也能知道?”
  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颜嫔,收回视线掩去眼底狠色。
  这个颜嫔,京兆尹之女,自进宫以来还算安分,她父亲前些日得皇上隆恩,从五品提拔成正五品,她也连带着沾了光,被进了嫔位,这都过去几天了,还不够她N瑟的?
  “这满后宫里除了凤仪宫早早息了烛火,怕是各位姐姐妹妹们都彻夜难眠吧,果然啊还是皇后娘娘最能神机妙算了。”
  颜嫔掩唇轻声一笑,上扬的眼角含着浓浓讥讽意味。
  各宫嫔妃们也是心照不宣,颇为认同的样子,眼见皇上冷落了皇后娘娘好些时日,这不皇上好不容易踏临后宫,众嫔妃如久旱逢甘霖。
  虽说是去林贵妃宫里,但也是个明晃晃的好信号啊,那说明皇上愿意亲近女色了。
  结果不成想林贵妃是个不争气的,定是言语举止惹怒了皇上,如若不然,皇上为何漏夜而出,又回了议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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