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后,暴君天天逼我营业——橘鸳【完结】
时间:2023-06-21 23:15:12

  慈安宫内
  众嫔妃已然落座,太后仍在内殿,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些个事,倒也是热闹。
  “本宫怎么瞧着,那好像是皇后仪仗。”
  有嫔妃眼尖地透过窗柩,看向宫门口,依稀瞧见了皇后的身影,顿时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了。
  小德子挽着浮尘,领先跨步而入,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嫔妃们脸上无不是惊讶的神色,她们起身相迎,齐声开口,“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浅浑身如同个粽子般裹地严严实实,一张露在外面的美艳小脸,脸颊泛着淡淡红晕。
  她落座左上位后,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嫔妃们陆陆续续地坐下后。
  还没等苏浅歇盏茶的功夫,其中便有人按捺不住地先蹦了出来。
  “今个皇后姐姐怎么有空挪驾来慈安宫?倒是让臣妾们颇感惊讶,觉得能瞧上姐姐一面甚为稀奇。”
  说话的是位珠玉圆润,颇为娇小的嫔妃,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秋水眸涟漪荡漾,可惜藏着些算计,破坏本该有的美感。
  苏浅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才问道:“你是?”
  颜嫔大大方方地自报家门,“臣妾颜氏,得皇上新封嫔位,家父京兆尹。”
  虽京兆尹这个官阶放在乌泱泱的后妃中,并不是太出类拔萃的,但总比皇后母家是贱商的强太多。
  京兆尹?苏浅觉得耳熟,转念一想她哥哥竟是颜本流。
  同样为兄妹,一个富有才华,性格算得谦卑,一个胸无城府,却是个张扬性子,同样的家教倒是教养出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哥哥尚且知道藏拙不露锋芒,而这位颜嫔太过拔尖了。
  嫔妃们对颜嫔投来异样的目光,自皇上盛宠皇后不衰,她们渐渐认清现实了,得不得宠无关家事,纵然再不情愿,她们也多多少少对皇后多有几分敬重之意。
  颜嫔既然愿做出头鸟,她们也乐得看好戏不是。
  “本宫身子向来不大好,皇上宠眷本宫,才免了本宫日日和太后请安规矩,更何况孝与不孝不关乎在请安上。”
  “皇上希望本宫早日调养好身体,诞下嫡长子,皇上膝下有子,太后能含饴弄孙,才是她最愿见到的。”
  苏浅三言两语便挫了颜嫔的锐气,她越来越发现大暴君是个很好用的筏子,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就愿意这么宠着她。
  颜嫔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脸色十分难看,许久才憋出了句,“帝后和睦大昭之幸,皇后能诞下嫡子,是大昭之福。”
  见皇后没有说话。
  林月婉眼眸一转,温声细语地开口,缓和局面,“颜嫔妹妹说得对,皇上膝下子嗣空悬,若皇后娘娘能早日诞下子嗣,朝堂民间皆为之高兴。”
  林月婉也不是为了帮颜嫔,只是不想场面太不好看,现在后宫是皇后坐大,就连她与姑母都知道避其锋芒,若其中出了差错,惹了皇上猜忌,便是得不偿失了。
  “坐吧。”
  苏浅看在颜嫔哥哥的份上,没有再过多去为难她了,只是个没多少心眼的笨美人罢了,要是但凡聪明点,就和别的嫔妃们一样,知道审时度势,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
  颜嫔松了一口气,惴惴不安地坐回椅子上,攥着手低着头,没了之前丝毫张扬的样子。
  好在这样僵持的氛围没有过太久,太后从里殿而出,保养得宜的面容依旧雍容华贵。
  苏浅站起身,率众嫔妃向太后请安,“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苏浅身上,眼底一抹暗光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唇角开口,“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
  众嫔妃们见皇后娘娘落座后,才坐下。
  太后忍下心底的火气,面无表情地提起,“听闻前几日皇后着了风寒,现在可好了?”
  “谢母后挂心,臣妾已大好。”
  “昨日贵妃来找过臣妾,提及祈福一事,臣妾之前从未出席,想来还要学学规矩,今日便来慈安宫,特来向太后讨教。”
  苏浅微微颔首,语气谦卑。
  太后点了点头,沉吟道:“哀家过会让张嬷嬷去凤仪宫教你,也不难,你用心记便是。”
  宝相寺,为皇寺御用,位于京城南郊,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常年供奉香火不断。
  “谢母后。”
  嫔妃们围着太后说了会闲话,坐个半个时辰后就散去了。
  在慈安宫门口,苏浅正欲上轿撵离开。
  林月婉快追几步,在后面喊道:“皇后姐姐。”
  苏浅抬了抬手,小德子收到示意后,吩咐人将轿撵落下。
  她侧眸看向林月婉,“你有事?”
  林月婉福了福身,语气中含着几分真诚,“臣妾永远以皇后姐姐为尊。”
  苏浅扯起唇角,只觉得林月婉说的这话有些让她觉得可笑亦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来向她示好作甚,太不符合她的性子了。
  且今日,太后一改往常高高在上,对她十分厌恶的姿态,颇有几分和解妥协的样子,她们姑侄两个又在心里盘算什么,这就是苏浅不得而知了。
  苏浅回了她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本宫为皇后自当掌后宫之权,但琐事繁多也有应付不暇的时候,有时候需得劳烦贵妃了。”
  林月婉会心一笑,“臣妾遵命。”
  **作者寄语:**
第81章 天命已定,不可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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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一队皇家仪仗随侍浩浩荡荡自宫门而出,沿途封路守卫森严,很快到了宝相寺。
  宝相寺位于京城东郊,依山傍水,层层叠叠,环境清幽,四时香火不断。
  据传百年前有得道高僧在此修行圆寂,化为舍利,成就金身,后此处便成了福泽之地,在上面修建寺庙。
  到大昭王朝后,高祖皇帝大兴重修寺庙,先贤灵位供奉其中,皇室众人纷纷效仿,亦有不少世家大族都前来供奉,宝相寺香火日渐鼎盛。
  等到先帝时,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家寺庙,而太后曾也在先帝去世后,在宝相寺中祈福修行三年。
  寺门前,主持已恭候多时。
  太后与苏浅先后下了马车,主持上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修,见过太后,皇后。”
  “主持有礼了。”
  太后与苏浅双手合十回礼。
  按照仪轨,前场法事会已开,全寺僧人念诵经文。
  万佛殿中,供奉神明,佛具三明、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正中为阿弥陀佛圣像,法度森严,宝相慈悲。
  苏浅点高香,心怀诚敬,跪于佛像前动作不缓不急,态度恭谨,心中喃喃,“祈愿来年大昭风调雨顺,物阜民丰。”
  她磕长头后起身,将高香插于佛炉中。
  太后祈愿完毕后,目光搜寻一圈后,不由问道:“今日为何不见慧明大师?”
  主持低头回话,“慧明大师闭关清修,尚且还不到出关的日子。”
  太后语气中有些遗憾,“看来哀家今日是无缘能与慧明大师一起探讨佛法了。”
  而站在旁边的苏浅,心里对这位慧明大师感到好奇,太后与皇后亲自来佛寺中祈福,是件大事,而这位慧明大师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闭关。
  小沙弥一路小跑过来回禀道:“太后常住的厢房已经收拾好,斋饭备齐了。”
  “好,哀家一路也觉得累了。”
  太后看了眼身旁的苏浅,眼神中划过一缕厌恶之色,“皇后自便吧。”
  “是。”
  太后施施然离开。
  小沙弥领着皇后前往厢房中暂时歇脚,备好热茶和糕点。
  苏浅拿起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入嘴甘冽清甜,茶味在口腔中蔓延,不同于名贵茶种中的味道,倒是别有一番回甘滋味。
  “这是什么茶?很好喝,十分独特。”
  小沙弥解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茶叶稀松平常,是春天寺里后山种的旧茶,好喝之处在于这用来泡茶的水,取自后山一处灵泉,水中自带甘甜味。”
  苏浅不禁赞叹,“宝相寺乃福泽之地,就连这水都与众不同。”
  虽说没有走多少路,坐的马车,可这一路山路颠簸而来,苏浅也觉累顿,见皇后娘娘有休息之意,小沙弥关上厢房的门离开。
  织云见四下没有旁人之后,绷着几个时辰的身体放松下来,微微松口气。
  “你也坐下歇会吧。”
  苏浅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她们主仆之间向来随性惯了,没有那么多规矩,织云也不跟娘娘扭捏,坐在凳子上揉着发酸的肩膀。
  织云吐了吐舌头,叹道:“寺庙庄严,奴婢一进来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处处恭敬。”
  “是啊。”苏浅顶着一身皇后宫装,本就繁重,一套规矩流程走下来,同样感觉很累。
  主仆两人说着闲话,等着午间用斋饭,时辰差不多便该返程了。
  就当苏浅和织云说说笑笑之际,外面有人叩响了厢房的门,主仆对视一眼,织云立即噤声,立马起身站在娘娘身后。
  苏浅扬声问,“何人?”
  “贫僧法号慧明,欲见皇后。”
  慧明大师?不是闭门礼佛了么,怎么会来这里。
  苏浅起身去开厢房的门,来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上僧衣朴素,半旧摞着补丁,不似寺中其他的沙弥们,身上衣料很考究。
  慧明手中挂着一串佛珠,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苏浅将人请进来。
  对出家人不必弯弯绕绕的,苏浅索性直接问,“不知慧明大师找本宫有何事?”
  慧明看了眼厢房中的第二个人,并不言语。
  苏浅得到示意,便道:“织云,你先出去。”
  织云福了福身,转身出了厢房,将门关了严实。
  “贫僧因大昭运数动荡而修关,试图寻找转圜之法,然天命之人已落入因果轮回,难求双全之法,更让贫僧想不到的是天命之人是皇后娘娘您。”
  苏浅听得云里云雾的,她不禁哑然失笑,“慧明大师折煞本宫了,本宫不过是万千平凡人中其一罢了,什么天命运数,能与本宫有关。”
  她从不信命,唯有信自己。
  慧明深深叹口气,眸中的光复杂难辨,“皇后娘娘不听贫僧妄言也无妨,天命注定大昭命脉有这一劫,福兮祸兮,娘娘既来之也则安之吧。”
  既来之则安之,苏浅闻言脸色微变,语气变得沉重,“慧明大师可从其中勘破了什么?”
  难道冥冥之中,她真的就该来到这个世界么?
  慧明神色高深莫测,话语中也变得含混起来,“佛家中十方世界芸芸众生,万物皆息息相关,这是定数,是皇后娘娘改变不了的定数。”
  苏浅握紧椅背的扶手,柳眉渐渐蹙起,“慧明大师既特意出关见本宫一面,何不为本宫指点迷津?”
  慧明捻着手中佛珠,不肯再多说,只微微一笑道:“施主慧根深厚,与我佛有缘,贫僧故来见此一面。”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藏了一半,苏浅未免心急想要他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总觉得慧明大师能勘破这副皮囊之下,属于她的那抹灵魂,如果真如此,可否为她指条能回家的路?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慧明眸中平静,流露出智者才有的通达,“天命已定,万事随缘,皇后娘娘凭心而为即可。”
  他并没有改写天命的能力,来此厢房想见见天命之人而已,大昭气运动荡,是祸亦是福。
  苏浅松开攥紧的手,苦笑一声,“本宫知道了。”
  “皇后娘娘善自珍重。”
  慧明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厢房。
  织云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娘娘像是丢了魂似的,眼眸都没有焦距,她担心地直问:“娘娘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苏浅摆摆手,为了让织云放心,她勉强扯起唇角,“没事,就是和慧明大师探讨佛法,有些费神罢了。”
  “那娘娘快别多想了,再仔细累着。”织云将糕点盘子推到娘娘手边,让她吃点东西先缓缓神。
  **作者寄语:**
第82章 粮草被劫,丞相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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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在宝相寺东侧厢房中。
  有个小沙弥行踪隐蔽,身形灵巧躲过所有禁军的眼睛,慢慢地摸向了太后落脚的厢房附近。
  厢房中,太后在闭目打坐,手里持着佛珠,口中喃喃念着佛语。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打破一室静谧。
  太后睁开眸子,脸上带着老成持重的神色,递给张嬷嬷一个眼色。
  张嬷嬷会意,悄声走到门边警惕地问,“谁?”
  门外人压低声音回话,“微臣来禀太后,大雁已向南飞。”
  张嬷嬷重复说给太后听。
  太后微微挑眉,心里感到讶异,‘大雁南飞’是她与丞相哥哥互通有无的暗号,只有出现很重要的事情时候,才会起用。
  她不再多想,让张嬷嬷将人放进来。
  进来人是个陌生面孔,虽是装扮成小沙弥的模样,眼神中却有掩盖不住,被浸染出的杀气。
  粗粝的嗓音响起,“参见太后,奴才是丞相门下谋臣,孟泽。”
  太后心下一凛,唇角抿成一条线,非到关键时候,丞相不会启用门臣与她会面,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长话短说。”
  “太后,半月前丞相三公子受陛下之命,押送救灾粮草去北境,三日前,半道遭遇匪乱,粮草全部丢失毁坏,灾情不受控制,当地百姓暴乱,形势一触即发。”
  太后闻言大惊,脸上头一次出现慌乱的神色,粮草被劫,可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这是用来赈灾的。
  皇上正因冰灾烦忧,她出宫祈福本想以此缓和皇上与丞相间的日渐益显的冲突,不成想会出这样的事情,皇帝与权臣间的矛盾不减不说,现在又更添罪名。
  孟泽抱拳,恭敬道:“三公子控制了当地官员和道路,此事尚且皇上还不知,丞相得到消息,想尽早部署做打算。”
  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捏着手中圆润的佛珠深思,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很快想出了对策。
  “无论是变卖家产,还是逼各地官员捐款买粮草,让皇上不知道消息之前,尽快将这个窟窿补上,皇上兴许就不会降罪于林氏,钰儿也能保住一命。”
  钰儿是哥哥的嫡三子,能力出众才华横溢,远胜嫡长子,也颇得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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