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后,暴君天天逼我营业——橘鸳【完结】
时间:2023-06-21 23:15:12

  太后心里想的是,看在林氏一门三朝效忠的份上,皇上不会轻易将怒火牵连到丞相府身上,而钰儿只要将功折罪,保住性命,日后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太后!”
  孟泽突然提高音调,一甩衣袖,铿锵有力的将丞相计划和盘托出,“丞相想借着北境骚乱,图谋大事。”
  “放肆!”
  太后厉声打断,她怒拍桌子,手中佛珠刹那间绷断,崩落在地上。
  “哀家还在想,究竟是个怎样的土匪头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将朝廷的军粮劫走,原来是你们自导自演!”
  太后经历两朝沉浮,又怎会看不出背后的谋划,哥哥这是要赌上林氏一族所有,与皇权对立,意图做乱臣贼子。
  她怎么可能任由哥哥胡作非为下去,一朝行之踏错,满盘皆输。
  “哥哥已是权臣,位列众臣之首,林氏满门风光无限,他日工笔史书,哥哥定是两朝功臣,又何必再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太后气得头疼不已,靠在椅背上心烦意乱,她不是不知哥哥的野心,可若选那条路,太过险象环生了。
  孟泽抱拳,苦口婆心地劝道:“太后多为凌王,多为林氏打算。”
  太后一听凌王二字,心底最柔软的那处被触碰,她拧眉微微放轻语气,问,“何出此言?”
  “当今圣上暴戾,登基之初残害兄弟,死的死囚禁的囚禁,唯有凌王明哲保身,领一闲职苟且偷生,凌王也曾被先帝寄予厚望,怎能不做人间之龙?”
  孟泽慷慨激昂地将丞相谋划,一一列举出来。
  “凌王曾在太子候选人名单中,皇上忌惮,多有提防之意,凌王多年谨小慎微,远离京城在边境多年,太后也是看在眼里的。”
  “就连太后您在皇帝登基之初,为避锋芒来宝相寺出家四年,皇上不容您与凌王,更也不容丞相与林氏一族。”
  太后冷眼看着孟泽侃侃而谈,等着他将所有话说完之后,她不由嗤笑出声。
  “那些皇子被杀,是他们造反,凌儿远离京城,是因他志在游山玩水,至于皇上为何不容丞相?你回去替哀家问问,他这些年在私底下所做的那些事,触犯种种律法,都够他凌迟几回了。”
  太后揉着额角,语气中充斥着无可奈何。
  “哀家替丞相打了多少掩护,按下多少肮脏事?他心里清楚,如今他为了彻底掩盖这些事,拖着凌王和哀家谋反?真是可笑。”
  孟泽却口若悬河般的继续进言。
  “太后,丞相处境如烈火烹油已别无选择,您出身林氏,一生为林氏荣光为己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年世家大族倾覆,断送在你自己儿子手中吧。”
  此话一出,太后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孟泽的话戳中她心底软肋。
  是啊,她这一生都为了林氏荣光而活,不然当年也不会舍弃挚爱嫁给先帝,可她已付出一生,却被家族视为理所应当,胃口越来越大,从不感到满足。
  “如今林氏走到这般境地,非哀家之错。”
  太后闭目,心一狠道。
  孟泽似乎并不气馁,反而胸有成竹的说,“太后会有一天能体会到丞相的良苦用心,臣只是奉丞相之命,告知太后而已。”
  丞相已经部署完毕,迈出第一步,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太后何等聪明,很快便想明白,她惊地瞪大眼眸,“你们把钰儿视为弃子?”
  钰儿,可是她最疼爱的侄子,将是未来林氏第三代的顶梁,哥哥怎么能舍弃他!
  孟泽却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开口,“太后此话差矣,事成三公子将能名正言顺凌驾于平庸的大公子之上,事不成他也为林氏尽忠了。”
  太后看出孟泽奸诈小人的嘴脸,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鼻子,怒而骂道:“都是你们尔等小人,在丞相身边胡言乱语!才会有今日情景!”
  “太后莫急。”
  孟泽脸上划过阴郁之色,转瞬间恢复了平静,镇定自若的劝道:“或许太后不明白臣今日的用心,假以时日,说不准太后会感念臣呢。”
  “奸诈小人,滚出去!”
  太后气得直喘粗气,张嬷嬷见状赶紧来到太后身边,帮她拍背顺气,眼神里充满担忧。
  她与太后主仆几十年陪伴,看到了不知多少次太后为林氏的付出,结果到头来,仍然是有心无力。
  “太后若想救三公子,还是先听臣一言吧。”
  太后斜眼睨着他,怒极反笑,“你能有什么主意?”
  孟泽上前压低声音,在太后耳边徐徐说出,“皇后出宫,现下正是天赐良机……”
  **作者寄语:**
第83章 丞相的野心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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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晌午,用斋饭的时候。
  苏浅歇了歇,也有了精神,听到太后差宫人来唤,便出厢房到偏院陪着太后进斋饭。
  虽是一桌子的素菜,但都摆盘精致,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
  太后亲手舀了一碗鲜菇汤,递到苏浅手边,淡淡的说,“尝尝这汤极为鲜美,也就宝相寺才有,宫里都吃不到。”
  苏浅心里诧异今日太后为何对她多有包容,但表面不动声色的双手捧来,乖巧一笑,“谢母后。”
  她品尝了一口,果真是鲜美极了,入口满是野生山菌的味道。
  苏浅夸赞道:“果真美味,难得一尝。”
  太后斜眸看了他一眼,恢复之前高傲的姿态,“食不言寝不语。”
  苏浅:……
  那刚刚主动和她先说话的人是谁。
  午膳毕。
  按着计划差不多应该到回宫的时辰了,若是再耽搁,回去天便就黑了,主持率僧人在院中候着,等着相送,禁军上下也都打点好了准备回宫。
  而此时,太后却突然道:“宝相寺上的灵山,哀家许久未去了,之前在寺中久居之时哀家常登山望景,倒颇有些怀念呢。”
  苏浅眉心一跳,太后这是想干啥?
  她只得顺势附和,“哦?看来灵山风景甚美,可现下已是隆冬时节,万物景色凋零,臣妾未免遗憾不能目睹一番。”
  “无妨。”太后脸上带着笑意,可眼角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算计,“这灵山并非山清水秀才是美景,日出时漫天云海裹着金光,才是世间难得一见。”
  “既然难得出宫一趟,也是顺道,皇后便陪哀家上趟灵山走走如何?”
  太后为何非要去灵山,不按着原有计划行事,苏浅虽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总觉得不会是观日出这么简单。
  “听母后所言,臣妾也心神向往,可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
  太后语气笃定,“不会,哀家不过是耽误一日的光景罢了。”
  苏浅已然出宫,又在太后手上,她虽为皇后,但上头有太后压着,外面无论是宫人还是禁军,都听太后调动,她纵然不愿,但也没有立刻回宫的办法。
  苏浅思付片刻,答应下来,“山路崎岖难行,臣妾也不放心母后独行,那臣妾相伴。”
  太后抿了口茶,赞许的点点头,“皇后最为孝顺不过了。”
  两人心里都各藏心思,表面仍是笑语盈盈。
  只是苦了刚上任不久的禁军首领张合,他听到太后懿旨的时候,可谓是拿不定主意好一阵,皇上的圣旨是要让太后与皇后祈福完后,天黑前回到后宫。
  而太后临时起意要登山观赏日出,就要在灵山的厢房中住一晚。
  张合本想先派人去皇宫问皇上的意思,但一来一回耽误时辰了,纵然皇上准许,等太后再想登山便晚了。
  张合跪在地上,硬着头皮劝道:“太后三思,微臣奉皇命行事,务必天黑前护送凤驾回宫。”
  太后却不紧不慢的说,“张卿,哀家不过是想登山而已,皇上孝心至诚,怎会不满足哀家的这点心愿。”
  见太后主意已定,张合毕竟是武夫出身,说不出句能辩解的话,左右为难好一阵,才下定决心,一边派腿脚快的禁军回宫复命,一边所有人护送太后和皇后上山。
  织云和苏浅先回厢房,等候禁军安排好再启程。
  织云皱着秀气的眉,开口,“娘娘,奴婢怎么瞧着太后此举有些不对。”
  就连织云这个笨丫头都看出来,苏浅又怎会不知。
  苏浅叹了口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奈何皇上不在身边,谁都阻止不了太后,咱们也暂且没别的办法。”
  这时,厢房外响起叩门声。来人道:“微臣张合,求见皇后娘娘。”
  织云开门将人迎进来。
  张合面色充满担忧,他单膝跪下,对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一会上山臣会贴身跟在您身边保护,等到夜间厢房臣也会亲自派人守卫,恐有唐突,望娘娘不要怪罪。”
  苏浅抬了抬手,柔声开口,“请起,那麻烦张侍卫多照拂本宫了。”
  “皇后娘娘折煞臣了,这是臣职责所在。”
  张合征得皇后娘娘同意后,便急匆匆出门部署了。
  灵山虽不高,但沿路险拔,山路只有一条两千多级的台阶,所有人都弃马车改为步行。
  以太后为首,长长的队伍山中的在台阶上拉伸开。
  起先众人还能有序前进,随着时间和脚程的流逝,很多宫女太监出现体力不支的状况,队伍也在不知不觉中拉得长又散乱。
  张合原本计划在队伍最前方保护太后与皇后,但出现这样情景,他也不得不跑到中间,带领禁军维持秩序。
  他观望了片刻后,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将侍卫太监和宫女们分散在一起,十人为一小组,相互扶持前进,队伍很快秩序,连速度都加快不少。
  张合见已经解决,又重新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后与皇后了。
  队伍缓慢的前进着,天刚刚擦黑时终于到了山顶。
  灵山之上亦有连排的厢房可供居住,不少达官贵人都会登山赏景偶尔借宿,虽说没有在宝相寺般方便,样样俱全,但干净整洁。
  宫人们歇息片刻,喘匀气后就加紧开始忙碌手头的活计了。
  “臣妾前不久大病初愈,又爬了山感到体力消耗,精神恹恹,请母后准许臣妾先去厢房休息片刻,臣妾再来陪母后进晚膳。”
  苏浅一则是真有些累了,二则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四处走动,就在厢房里待着,想来应该不会有事。
  太后和善的点点头,“去吧,如此晚膳也不必陪着哀家用了,你修养好身体是主要的。”
  “谢母后体恤。”
  苏浅转身冷了脸色,带着织云进了收拾出来的厢房。
  随后有二十人禁军听从张合安排,带刀驻扎在皇后娘娘厢房周围五十步远的地方。
  夜间的山风格外猛烈,在耳边呼啸不止。
  张合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禁军们更是冻得直打哆嗦,可都不敢怠慢,紧锣密鼓的来回巡逻,神经紧绷着,生怕会有什么差池。
  张合刚收到皇上来旨,言语间痛斥他自作主张,听从太后之意,若有变故定不饶他性命。
  他领旨时心里咯噔一跳,可他已经带着太后与皇后上山,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加紧禁军布防保护太后与皇后的安全。
  太后所处厢房中。
  外面响起时断时续的乌鸦叫声,若是不注意仔细听得话,就掩盖在风声中吹过,也不会发现那鸦叫声中有三短一长的节奏规律。
  张嬷嬷耳力极好,侧耳站在窗边听了片刻,回身神色变得严肃,禀告道:“太后,他们上山来了。”
  太后心中一沉,疲惫地靠在床沿上,眉头紧锁,无可奈何的闭目,“哀家的哥哥野心何时才能填满,莫非真要这天下改名换成林姓的地步么!”
  “太后仔细隔墙有耳。”
  张嬷嬷大惊失色,眼睛透过窗户来回张望,忧心忡忡的说,“这和皇后娘娘那的厢房,张合都派很多禁军严密守护,只怕此计不成。”
  “佛祖慈悲,庇佑林氏。”她不仅只是太后,更是林氏女儿,她这一生都在为林氏而活。
  可若佛祖有慈悲之心,当以惩治林氏祸患,还大昭天下海晏河清。
  **作者寄语:**
第84章 神秘人雪中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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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寒风凛冽。
  灵山地势连绵陡峭,多是断崖碎石,参天古树林立其中,只不过已入了冬,一眼望去皆是黑茫茫一片。
  苏浅这晚待在厢房里心里感到很不踏实,耳边能听到风在穿行间呼啸,伴随着山间的野兽嘶鸣,鸟雀啼叫,阵阵不绝。
  织云帮皇后娘娘铺好被子,让娘娘赶紧躺下歇息,开口劝着,“娘娘不怕,奴婢今晚留在厢房里守夜。”
  织云此举,也是为了让娘娘能宽心。
  外面已是三更天,苏浅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盯着不远处燃烧正旺的火盆,静静出神。
  而织云说是守夜,没熬过一更天已趴在桌案上,睡得好生香甜。
  苏浅瞧着她睡颜淡淡一笑,这小丫头真是心大,好像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环境里,都能安定自若似的。
  微黄的烛光打在织云侧脸上,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角边的梨涡浅浅荡起,颇有些小家碧玉的玲珑感。
  织云比原主还要小上三岁,入宫时不过十三岁,如今四年已过,一张稚嫩的脸长开,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的织云已经是个大丫头了。
  苏浅喃喃自语出声,“这转眼功夫过得真快,看来得给织云寻个好人家了。”
  身边难得一贴心人,纵然再不舍也不能耽误织云的青春和她以后的一辈子,苏浅想定为她找个如意郎君,只求一心一意对她好。
  苏浅悄无声息的下了榻,将绣着凤凰底厚绒的披风,轻轻盖在织云瘦小的身体上。
  而厢房之外,灵山崎岖的山道上,成群参天古树中的密林中,有几道瘦削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快要及腰的雪,顶着呼啸山风隐秘前行。
  “哎,等等我们!”
  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呼喊,若不仔细竖起耳朵听,很容易伴随山风消散,不被注意到,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寻,十几米的距离还有一群人正跄踉前行,可以说是非常狼狈了。
  那群人身上穿着几层厚的冬衣,裹得严严实实,皮质的手套和兜帽穿戴在脑袋和手掌上,只露出十几双浑厚的眼睛。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铺天盖地般压向了大地,这使本就崎岖的山路就更不好走了,每前进一米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
  “哎!你们耳朵里塞驴毛了听不到么,倒是停下来啊!”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愈发气急败坏,穿过凛冽的风声传到前方众人的耳中。
  丞相府训练有素的死士们领头走在最前面,而他们身后则是一窝花重金雇佣的附近山匪。
  死士们对视一眼,压住眼底升腾的阴郁与杀气,慢吞吞的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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