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和心理上是不一样的,况且如果再让程见烟在他怀里拿着拍子扭来扭去,怕是也很快就要转成生理也出现冲动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放下拍子走下网球场。
总之体验还不错,会员卡办的不冤。
“老季,班长。”他们刚下来,一直盯着这边儿的陈非就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了,连忙说:“我有个事儿问你们。”
“怎么了?”程见烟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立刻紧张的直起身子。
“傅厦说你们结婚了。”陈非直白地问:“真的假的?!”
要不找当事人确认一下,打死他也不能信!
程见烟:“……”
“真的。”季匪淡定的咽下清水,帮着无语的程见烟回答:“结婚了。”
……
…………
“卧槽,你们闪婚?”陈非手掌心都惊的有些麻了:“不是之前在同学会上才重逢的么?这才过了几天啊?!”
“过几天又怎么了?”季匪一挑眉,很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我们早就认识了。”
所谓的‘深厚的感情基础’就是这样的,他坚信着。
“唔,这倒是。”陈非听了这话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挪揄道:“老季以前就特护着班长,这咱班同学谁不知道?我还记得你为了班长和隔壁技校那老大打架的事儿……”
“陈非。”季匪出声打断他的话,淡淡道:“你手机响了。”
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刚响,很刺耳。
“啊?哦。”陈非连忙拿出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后愣了一下,随后对他们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但他这个招呼打的有些徒劳,因为坐在桌旁的两个人,此刻都不是那么在乎。
“什么打架的事儿?”程见烟想着陈非刚刚的话,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
季匪对陈非无意间抖搂出多年前的往事有些懊恼,听程见烟这么问,就想含糊着搪塞过去:“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经常打架。”
所以,说着还挺自豪?
程见烟没有被他这囫囵话糊弄过去,继续问:“为了我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聋,当然能听明白陈非刚刚的话。
季匪精致的眉骨都绷不住的微微一蹙,还没等再找出个像样的借口,刚刚去接电话的陈非就回来了。
他这次出现的还算及时,恰当。
有外人在,两个人都不方便细致的说事,程见烟的发问也只能暂时作罢。
作为高中同学,陈非坐他们旁边一起唠嗑,聊的当然都是高中时那些事。
但他倒没有继续说刚刚关于‘打架’的事儿,而是聊起了别的。
“老季,班长。”他试探地问:“你们还记得乔舒不?就咱班那个钢琴女神。”
听到这个名字,程见烟正无意识摆弄水瓶的手指不自觉的一顿。
“记得是记得。”季匪耸了耸肩:“但是不是女神就不知道了。”
“哈,老季,你可真逗。”陈非被他逗笑,接着说事:“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她,说是正好在这附近,也想来俱乐部体验一下打网球了。”
“你说这人逗不逗,我俩有微信好几年了她也没说想来体验一下打网球,结果今天就这么巧想来了?”
“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了,想来凑热闹。”
程见烟和季匪刚到的时候,陈非拉着他们和傅厦一起拍了个照片,然后就发朋友圈了。
配图还是‘老友相逢’。
其实本质是想利用帅哥美女给他这个网球教练的朋友圈增加一下人气,结果把乔舒勾引来了。
季匪哼笑了一声,对这话的态度是不可置否。
乔舒因为什么来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朋友圈里又不止他一个人。
陈非瞧着他的态度不咸不淡的有些冷,便也抿了抿唇很有眼力见的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乔舒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季匪,这事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有可能现在还喜欢——毕竟上次同学聚会,她也表现的挺明显的。
只是季匪一直就不爱搭理她,这也是明摆着的。
陈非不知道乔舒这次是为什么来,但他觉得最好别真的是因为看到了他朋友圈里的季匪。
毕竟现在他和程见烟可是结了婚的关系,她过来是搭话还是什么的,不都是自取其辱么?
想到这里,陈非不禁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乔舒就到了。
她好像是怕人走了一样跑着来的,白皙的面颊上都堆砌了几抹红晕,呼吸急促。
等走进网球场后就扫视了一圈,在捕捉到季匪后眼睛精准的顿住。
陈非猜的一点都没错,乔舒就是冲着季匪来的。
“季匪。”她走到老同学的那张桌前,眼里也根本没有其他人,就盯着一个人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也在这儿。”
别说程见烟了,就连傅厦也被她无视了,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还明知故问什么?不就是因为知道季匪在这儿才特意找过来的么。
乔舒没有理会其他人,她近乎有些执拗地看着季匪,瞪着他的回答。
后者有些无奈的蹙了下眉,明显敷衍地点了点头:“嗯。”
这也算是回答?
乔舒喉头一噎,细长的手指很是不甘心的攥了攥包。
“乔舒。”陈非看不下去这尴尬的场面,主动站出来打圆场:“你不是来体验网球的么?我给你找个教练吧。”
乔舒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高跟鞋。
她今天穿的是紫色的小香风套装和细高跟,连运动服都没有带一身,这副模样怎么体验?
只是说出去的话,收回来总归是不好意思的,意图也显得太过明显。
乔舒咬了咬唇,有些懊恼于陈非的‘没眼力见儿’,非说自己是过来体验的。
她甚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要不就坐着聊会儿天吧。”程见烟看出她的为难,不动声色的帮她解围:“大家也都很久没见了。”
有人主动提出这个理由,乔舒自然可以理所当然地坐下:“好啊。”
“行啊,正好我有件好奇的事儿。”陈非被她刚刚瞪的那眼也瞪出了火,只感觉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干脆阴阳怪气问扎心问题——
“班长,你和老季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到时候一定给兄弟发个请柬,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婚礼?”乔舒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明晃晃错愕,倏地看向季匪:“什么婚礼?”
“啊,你还不知道吧,老季和班长结婚了啊,前段时间刚领的证。”陈非‘好心’帮她答疑解惑,还不忘感慨:“我刚知道也惊讶了呢,他们这速度可真快。”
季匪这才笑了笑,很得意的模样:“就是要你们惊讶。”
乔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感觉屁股下生了钉子,几乎让她坐立不安。
她感觉自己今天跑来就是个笑话。
十年前那不知贫富的年代,一群人围在她屁股后面追着跑,季匪对她的示好都一直是视而不见,更何况现在呢?
那时候的程见烟是只丑小鸭,他都对她格外关心,而现在已经变成了白天鹅……想想他们结婚这件事,意外也不意外。
乔舒深吸一口气,干脆站了起来。
“抱歉,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她勉强笑道:“先走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傅厦看着乔舒仓惶的背影,‘啧啧’两声:“也不知道她这是图啥。”
或许每个人心里总有放不下的白月光朱砂痣。
乔舒喜欢季匪这件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哪怕矜傲的女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少年人的喜欢,真的很容易被看出来。
高中时,乔舒总是有意无意的找理由围着季匪转,只是少年从来都不爱搭理她。
准确来说,是季匪根本不爱搭理女生。
除了程见烟,他在整个学校里就没什么走得近的女生。
而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也让程见烟成为乔舒的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不止乔舒,许多喜欢季匪的女孩子都会觉得她非常碍眼。
毕竟程见烟是那么平凡,中庸,却能得到季匪罕见的关照。
虽然她在她们心里还算不上‘情敌’,造不成威胁,但这种碍眼仍旧时时刻刻存在着。
乔舒没少明里暗里的找她麻烦,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程见烟依旧记得她无意中听见这位看起来很高冷婉约的‘钢琴女神’,背地里是怎样和周思卉评价自己的——
“她可算不上什么威胁,就是怎么说呢,觉得有点像个2十有八九落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凭借着学习好和班长的身份,就公然缠在季匪身边,就当别人看不出来她也喜欢他一样,以权谋私。”
“说起来心里也怪没数的,不知道自己那副样子很让人倒胃口么?季匪天天近距离面对着那张脸,我都同情他……”
这几句话给程见烟带来的打击,不亚于房青给予的精神pua。
她当时闭了闭眼,只觉得天塌地陷。
原来她的喜欢在别人眼里已经那么明显,藏都藏不住么?
那季匪……是怎么想的?
可是当年的程见烟,并没有勇气去向他证实什么。
她只是偶尔想过,有些话等到高考结束后再问吧,那时候也没剩下几个月了。
但程见烟没想到她就这么失去了一切机会,没过多久,就是季匪突然的退学去部队了,在临近高考前三个月的时候。
“怎么了?”从回忆中抽离,程见烟听见季匪问他:“不开心?”
“没有。”她微怔,摇了摇头:“不至于。”
季匪又不喜欢乔舒,她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顶多就是因为想起过去的事情,从而心情有些波动罢了。
只是这些‘波动’的反馈不是正面的,季匪当然能感觉到。
他唇角微抿,手腕干脆转动着把车停到允许暂时停车的路边,侧头认真的看着程见烟:“如果你有不开心,那就是我的责任。”
程见烟眨了眨眼,失笑:“哪有给自己主动揽责的?”
“嗯,多笑笑才对。”季匪笑起来:“程程,皱眉头可不好看。”
程见烟一愣,笑容下意识的顿住。
“我压根不在乎乔舒,但她今天晚上确实可能是因为找我才出现在你面前的,这是事实。”季匪耸了耸肩:“我不逃避责任。”
“有一些狂热的追求者吧,其实也挺烦的。”
“你如果心里不痛快,那我会有点开心。”
程见烟眯了眯眼,觉得他这话有点荒唐。
“季匪,你自我矛盾了。”她指出他言语上的逻辑漏洞:“刚刚还说不想看我皱眉。”
“唔,这是两方面的事。”季匪微笑,像是得逞了的人形犬:“你现在的心里不痛快,我可以理解为吃醋。”
“这样我开心,你也能理解了吧?”
作者有话说:
修狗:老婆吃醋了,开心死我了!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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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敢染
◎想念也是可以撤回的?程程,你太犯规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五颜六色的玩偶店, 程见烟透过车窗看到,叫季匪停了车。
她打开车门跑下去, 直奔玩偶店。
季匪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都是马卡龙糖果色的店面, 觉得挺好玩儿。
多大的人了见到玩偶店还挺兴奋的跑进去?他已经准备好嘲笑她了。
程见烟很快买好了东西出来,她臂弯里抱着一个橙黄色的胡萝卜,几顶上的几根绿叶菜比她小巧的巴掌脸还大。
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季匪看到那萝卜, 却是一愣。
程见烟回到车上:“喏,这个给你, 晚上你就可以抱着睡了。”
季匪:“……”
果然, 还是因为上次的那个借口。
这回‘喜欢’玩儿玩偶的幼稚家伙变成他自己了。
季匪有些郁闷的接过胡萝卜, 放在车后座。
程见烟见状,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欢么?”
“……挺喜欢的。”
要他一个大男人说喜欢这软绵绵的玩意儿, 确实挺难为人,季匪打娘胎出生起就没玩儿过这种玩具。
傍晚准备睡觉的时候,程见烟进行完简单的护肤躺在床上, 有些漫无目的地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乔舒什么的只是小插曲, 虽然会在心情上掀起波澜,但倒不至于真的让她特别不开心,那就夸张了。
真正让程见烟在乎的还是陈非那句话——你为了班长和隔壁技校那老大打架的事儿。
季匪为什么会为了她和隔壁技校的老大打架,这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而且为什么陈非知道她都不知道……
种种一切, 都让程见烟百思不得其解。
问不明白, 她甚至感觉入睡困难。
但季匪是显然不想说的态度, 或许这对他是什么不愿意回想起的污糟过去,她一个劲儿的问合适么?
正有些心烦的想着, 门口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像是试探她睡没睡一样, 动静很克制。
程见烟微怔, 回过神来就应了一句:“进来。”
家里只有她和季匪两个人,他这么晚来敲她的门,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吧?
想到这里,程见烟干脆直起身子,看着卧室的门把手被拧开,然后一道穿着家居服的修长身影探了进来。
“你,”程见烟看着季匪臂弯里抱着的薄被,本来平着放在床上的腿都不自觉的屈起来:“你带被子来干嘛?”
她本来还以为他只是过来问些什么事呢,但看现在的架势并不这么单纯。
面对她的问题,季匪回答的倒也坦荡:“今天想和你同床共枕。”
说着,他把手中的薄被放在床的另一侧,人也跟着躺了上去。
主卧的床是两米多宽的尺寸,很大,但他清瘦的一条躺上去,却还是压迫感十足——好像整个床的空间一下子小起来了。
程见烟沉默片刻,没有开口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