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烟忍不住的脸红了,抬眸瞪他。
刚刚这家伙一口一个‘亲亲’的,敢情那弱智样都是装出来的。
“季匪。”程见烟忍不住笑:“你讨不讨厌啊?”
见她是真心实意地笑,季匪也笑了。
本来一直觉得有些别扭的情绪,在折腾着‘装醉’这么一通后,倒是真的有些破冰。
也算是阴差阳错。
“程程。”季匪拉着她的手腕没松开,只是自己向床里面蹭了蹭,留出一大片的空位置:“能聊会儿么?”
另一半床是给她留的,不言而喻。
程见烟没怎么犹豫,躺了上去。
她柔软的身躯躺在旁边,发丝脖颈都传递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对不起,最近一直都有些忽略你。”程见烟率先开口,低声道歉:“明天就开始放假了,今天想聊多久都可以。”
季匪忍不住笑了下,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捏到指尖。
女孩子的手总是小小软软的,哪怕她的指腹因为常年握粉笔,有一块小小的茧。
“程程。”季匪问:“学校里,有没有同事欺负你?”
程见烟微怔,虽然不明白他这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诚实回答:“没有,同事都挺好的。”
“那领导呢?”
“也挺好的,虽然刘主任有些事儿多……”
程见烟小小的吐槽让季匪抬了抬唇角,又问:“那学生呢?那帮小崽子有没有惹你生气?”
“当然也有不好好学习的,但整体还好,高三了,大部分也都知道努力。”
季匪笑:“没有像我那种问题学生么?”
“你这种?”程见烟微怔,凑在他耳边轻声:“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说过,你这样的问题学生前后五十年都难遇到。”
她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让人不自觉的就有些痒。
季匪微微侧眸,看到的是程见烟弯着眼睛微笑,和他分享心情
丽嘉
的真实生动感。
鲜活,纯粹,没有太多按部就班的作伪感。
“程程,其实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季匪垂眸看着她,低声道:“不需要你刻意去说什么,只要能记得和我分享你的生活就行了。”
“哪怕很无聊,很琐碎,我都愿意听。”
只要她记得有他这么个‘丈夫’就好。
程见烟微怔,很快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眼睛就有些酸。
季匪真的已经很委婉隐晦,却也很想法设法的表达他对自己的需求了。
他想要的很简单——那些她自己觉得很无聊的事情,他都想听,无论是正能量还是负面情绪。
他需要她的‘分享欲’。
“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程见烟不自觉伸手搂住季匪的腰,头靠着他闷闷道:“我真的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有时候都点开了你的微信,却不知道该打什么字过去。”
“我害怕说自己要参加晚会,会弹一点点钢琴这件事让你觉得无聊,你可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还得勉强回应我。”
“我也害怕拿我家里人的事情去烦你,因为我自己都烦。”
“但是,我不该以己度人的。”
“季匪。”程见烟抬起眼睛看他,瞳孔里闪着无措的光:“原谅我一次,我会慢慢改的。”
季匪没说话。
程见烟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角,旁边的手指都紧张的攥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认真解剖自己的情绪,真的很害怕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半晌,她听到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程见烟。”季匪无奈道:“你真知道怎么招人心疼。”
“我根本不生气,就算在之前,最多也就是……想罚你写‘季匪和程见烟是夫妻’这句话一百遍而已。”
程见烟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笑着笑着,眼眶还是有些热。
季匪真好,真的很好。
她想着,搂着他的手不自觉更紧。
温香软玉在怀,季匪修长的手臂懒洋洋搭着她的肩膀把人圈着,修长的喉结轻轻滚动。
“程程。”他声音微微有丝哑:“别抱了。”
这地点有些暧昧,是在光线迷离的床上。
他是个正常男人,一会儿有反应就尴尬了。
程见烟闻言眨了眨眼睛,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倏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在光线昏暗的床头灯下,她迎着季匪有些诧异的瞳孔,然后弯腰搂住他的脖颈——
“我懂的。”她说的一本正经,靠近过去:“你是要亲一下。”
季匪装醉时候说的,她差点忘了。
作者有话说:
争取下章给俩小可爱开个荤啥的(不是
本章留评有红包哦~
第46章 敢染
◎床垫有十厘米,但想要湿透,一晚上就够了。◎
不待季匪说什么, 程见烟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不得不说男人轮廓分明俊气的脸上那张薄却柔软的唇,她也肖想了许久。
从刚刚他淡定的耍酒疯时, 她就想亲他了。
此刻自然不需要假模假式的克制什么。
季匪也就愣了两秒钟, 瞳孔一黯,就反客为主地搂住程见烟纤细的腰。
他把人抵在了床头,任由女孩儿不自觉的曲起细细的腿挡在两个人之间, 当作隔阂。
因为他可以全部搂住,把程见烟小小的身子罩在怀里。
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侧的床垫上, 陷下去, 修长有力的肌肉绷起。
程见烟只觉得越来越热, 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噼里啪啦的泛着火花。
纠缠的嘴唇滚烫,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纤细的手指求饶似的攀附上季匪的肩膀——知道他亲密时一贯是有些凶的, 可如今大半个月没有经历,她还需要重新适应。
可季匪今天却想要更想‘得寸进尺’一些。
他知道程见烟是个算盘珠子一样的性子,不拨就不动, 他自然要去当那个‘拨弄’的人。
毕竟季匪的字典里, 守株待兔这个词汇永远比不上主动出击。
无论是做任务时还是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样。
程见烟被他亲的迷迷糊糊,感觉到炽热的吻从唇角转移到下巴时,人已经从靠着床头的姿势变成半躺在床上了。
她身上的短袖T恤是宽松的版型, 随着纠缠的动作蹭掉了一块, 露出一片骨感白皙的肩膀。
微微耸起, 锁骨深的可以盛酒。
季匪在那上面亲了一下, 又好几下,一点一点的, 像是小狗舔食。
程见烟被他亲的痒, 不自觉缩起肩膀, 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为什么不躲?”季匪轻笑,薄唇终于舍得离开她柔软的皮肤,轻声问:“你明知道我想得寸进尺。”
“躲什么?”程见烟想了想,认真回答:“明天又没课。”
对她来说,能不能允许自己和季匪亲密这件事阻隔只有一个,那就是明天有没有工作要忙。
其他的,都无所谓。
季匪听了都忍不住笑了。
“你没工作的话我就可以得寸进尺么?”他低头,附在她耳边有些无奈地问:“程程,你知不知道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
厮磨纠缠中,程见烟耳根有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她沉默片刻,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知道的。”
季匪微微直起身子,琥珀色的瞳孔认真地看着她。
程见烟的眼睛也一样认真:“其实我之前说谎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去找别的女人,当时那么说,是不想让自己显得独占欲过剩。”
“说实话,如果你有这种需求时而需要的不是我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季匪怔怔的听着她的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今天的程见烟过于诚实,直白,让他莫名有种中了彩票的错觉。
不,比中彩票更惊喜。
可对于程见烟而言,她如果连自己的自卑都可以解剖,坦诚面对,那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继续说谎的了。
这只是一种需求和独占欲而已,很真实,没什么不能说的。
“程程。”季匪忍不住低头亲她,声音含糊:“你会把我惯坏的。”
程见烟胸口不自觉的上下起伏,落在肩下的衣服越来越低,
听到季匪的话,她不自觉的有些恍惚。
怎么能说是她把他惯坏呢。
一直以来,都是季匪惯着她啊……
“如果不舒服。”男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像是紧紧绷着,那种本来凌厉的清爽感带上了一丝嘶哑的缱绻:“就随时喊停。”
虽然很诱人,但他给她随时反悔的机会。
“不会。”程见烟抱住他,说的笃定:“我不怕疼。”
现在的感觉只是热,发丝都沁出了汗,一点一点顺进眼睛里,刺激的她眸子眯起来。
程见烟闭上眼睛缓解好久,才重新睁开,轻轻抬起,她看见季匪汗湿的发丝落在额前。
半遮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依旧亮的惊人,像是蕴着一团火苗,渐渐烈火燎原……
其实,程见烟一直最喜欢季匪的眼睛。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少年的眼睛里有种野蛮生长的生机勃勃。
她喜欢,羡慕这样的眼睛,因为这样的情绪,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一滩死水一样的眼睛里。
正想着,程见烟就觉得胸口一痛,她秀眉不自觉的蹙起,回过神来。
是季匪咬了她一口,正含糊着,有些不满地嘟囔:“在想什么?”
“……想你。”程见烟诚实的回答。
“想我?”季匪忍不住笑了:“我不是就在你面前么?”
程见烟没说话,她有点不好意思。
总不能说,她在想季匪十八岁的样子。
还好在这个时候,季匪不会钻牛角尖儿的逼问她什么。
可他们像是一种野狼和兔子的关系。
野狼捉住了兔子,却没有直接把她拆吃入腹,而是牙齿啃咬着她的动脉,酥酥麻麻,让猎物觉得痒到骨子里。她咬着唇,忍着堆砌在喉咙里的叫声。
那是一种十分危险,每个细胞都在紧张的状态中,肾上激素狂飙的感觉。
程见烟第一次觉得,她是只随时可能丧命的兔子。
“程程。”季匪还讨人厌的在她耳边不断嘀咕:“跟我说话。”
“呃。”程见烟短促地叫了声,艰难问:“说什么?”
她连喘气都有些费力了。
“说什么都行,叫我的名字也行。”季匪眼睛很亮,目光灼灼的盯着面色嫣红的女人。
他其实没什么鲜明的目的,就是想听她的声音。
做这种事难免有些不公平的——例如程见烟快晕过去了,但他兴奋的要命,而且精神百倍。
程见烟秀眉紧紧皱起来,声音难得带了丝怨怼的娇憨:“季匪,你真烦人……”
季匪笑的更开心了。
“刚刚和陈非他们一起打球时,他问了我个问题。”季匪帮她拨了拨耳边汗涔涔的头发,声音喑哑:“他问,我体力这么好,你能不能吃得消。”
“程程,你吃得消么,嗯?”
程见烟几乎要把床单攥碎了,声音被撞的断断续续,说不出话来。
她的初体验太过刺激,感觉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一种……和生理课上教的截然不同的感觉。
见她不说话,季匪也无所谓,慢悠悠的自问自答。
“吃不消也得吃。”他声音缓慢,笃定,带着股子不容置喙:“毕竟……”
“挺贪吃的。”
程见烟是教师,十一有法定假日很正常。
但她不明白季匪为什么也会有假期。
难得放假这三天,她却丝毫没有体会到休息的感觉,反倒比平时累得多得多。
被抱来抱去,一会儿就要去一趟浴室的洗洗涮涮。
程见烟完全不知道在她看来只会‘装胸’的小狗会变得那么可怕,这些天脑中不断闪回的情绪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但后悔也没用了,她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麻痹感从天灵感到脚尖,几乎虚脱。
偏生记忆力还好,总能记得季匪在她耳边说的一些浑话——
“垫子有十厘米,但想是要湿透,一晚上就够了。”
假期的第二天晚上才彻底结束。
上药的时候,程见烟再次觉得季匪真是个变态。
这人给出的理由是他手指粗糙,容易没轻没重。可药这种东西,在他舌尖上不都化开了么?
无底线的厮混过后,程见烟身上疼的几乎不能动弹,尤其是两条腿,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可是在家待着也没办法专心工作,反倒被季匪抱在怀里亲一会儿,就容易再次有反应。
这样可不行。
程见烟只好忍着疼,硬着头皮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
继续在家待着,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
季匪当然能看出来她在怕什么,轻笑了一声答应下来:“行。”
也确实不能一次性弄得过头,要不然她下次该怕了。
程见烟穿好衣服,故作若无其事的从卧室走到玄关换鞋,但肢体多少还是有些僵硬。
季匪长眉微挑,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轻轻揉了揉:“不疼么?”
这两天被他弄了个透,现在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皮肤都有感觉,程见烟连忙抖了一下,挣开他的手。
“不疼。”她硬着头皮说。
季匪微笑不语,任由她逞强。
等出去走了会儿,程见烟就坚持不住了。
她平日里在学校早就锻炼出了一双‘飞毛腿’,走路很快,但此刻逛街,稍微快点她就觉得难受的厉害。
咬唇硬撑,艰难的走着时看到季匪长腿一迈,背影潇洒,程见烟就觉得分外委屈。
怎么这种事对男女身体的影响……差别这么大的。
真不公平。
“累了吧?”季匪瞧出她的不适,也没敢雷点蹦迪的继续调戏什么,只是微低头轻声问:“要不要去吃饭?”
甭管饿不饿,能好好的坐下休息一会儿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这个时间也是中午饭点了。
程见烟连忙点头。
两个人也没继续多走,就在商场楼上找了个湘菜馆进去吃。
十一小长假,哪儿哪儿都挺热闹的,随便一家餐厅都人满为患,需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