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用脚指头想一想也能想到江少屿此时内心的激情澎湃!
“嗯,是我主动的,我承认。”望着自家对象微红的俊脸,一时没忍住自动送上门了。
哎呀,她可真是太不矜持了。
他的怀抱不仅温暖,还有些烫,也或许是吃了酒的缘故,总之抱起来特别暖。
沿海地区虽然白天温度高,晚上温度也降得快,这个季节在屋里有时候还需要穿长袖才不觉得冷。
所以她格外贪恋他的怀抱,只觉得好暖,好舒服。
可抱久了,又觉得闷,而且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太舒服呢。
“你松开点,有点热了。”
江少屿很听话地松开些力度,从孟言的角度往上看,此时的江少屿就像只乖巧无辜的大狼狗,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莞尔一笑,孟言伸出手轻轻抚上他那张四季常冷的俊脸,而他的眼神此时是布满温情的。
那样深情款款的一张脸,那样的柔情如水,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是个冷酷的,只是在遇到她之前。
孟言感到一阵欣喜。
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总在他面前呈现出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一面。
这是独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温情,旁人谁也不能体会。
心头涌上许多隐秘的窃喜。
她想,这才是谈恋爱真正的感受吧,相比起来,以前她谈过的那两任简直跟没谈没有区别。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爱死了恋爱!
这样甜蜜的感受真想维持一辈子,就这样永永远远吧。
想着,忽然抬头与他对视,他也正好垂眸看着她,目光深邃,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比繁星漂亮。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孟言在后来的日子里,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件事!
纯情大龄男江少屿,居然大胆地吻她的唇!
孟言甚至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便被他轻轻扣住,几乎没用什么力,轻而易举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英俊的面容一瞬间在面前放大,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在她的脸颊上扫。
这样这样近的距离,男人的五官精致到让她不敢呼吸。
谁说只有男人会被美色迷惑,男色有时候更诱人好吗?
孟言完全不想计较他哪里来的勇气,只愿意好好享受当前的甜蜜。
才晓得,原来男人的唇也是软的,比棉花糖还要软,还要甜。
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不浓烈,而在当下暧昧的特定环境下,这酒香就变成了最让人迷乱的荷尔蒙,欲罢不能。
浅尝截止的一吻完毕,甚至两人都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便结束了。
江少屿激动地手指颤抖,宽大的掌心扣紧她,他用那独有的沙哑微沉的声音,严肃认真地说:
“孟言同志,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被水蒸汽渲染过的空气里,尽是暧昧迷离的烟雾。
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孟言还没完全缓过来,说话的声音也带有几分抖动。
“还、还没结婚呢,不全是你的。”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就算结了婚,我也还是我,我不是谁的,但我允许你把我纳为己有。
“不巧,结婚报告今天刚交上去,孟言同志,你还能逃得掉吗?”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便传来男人低沉到不像话的声音。
孟言一下就笑了出来:“那就不逃了。”
“不逃了?”
“嗯,不逃。”
“好。”用力捏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养我一辈子。”孟言说。
“好。”
“真乖。”孟言拍拍他的脸。
“好……等等。”江少屿立马捧住她笑意盈盈的脸,瞳孔染上惊奇的笑意:“你说什么?”
“我说,江少屿同志真乖呀,我好喜欢你。”
她难得露出少女般的娇俏,江少屿的心头顷刻间盛开出了璀璨的花。
“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炽热滚烫的指节就这么缠进了她的发丝。
纠缠的吻,气息交融,他们吻了一次又一次。
第28章 早就觊觎她
片刻后, 也或许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孟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江少屿送回洪嫂家。
无比庆幸这年头物资贫瘠,洪嫂又是个节俭的, 家里有电灯不点反而点了盏煤油灯,昏暗的视线里, 压根看不见她被亲肿了的嘴唇。
后来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漱完毕,然后躺倒在床上,脑海里始终浮现起方才激情接吻的画面。
她自己都没看见,那被洗脸水微微打湿的琥珀色瞳孔里,充斥着被q欲渗过的惑色。
而刚才,就在半小时前,这双眼睛深情地与他对视。
良久, 良久。
才平复心情。
……
天光浮动,晓星隐去,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昨儿个孟言只不过随意调侃江少屿种地都不会, 第二天下班后,这男人居然真的去请教种地方法了!
找的是部队种植能力最强的潘给养员, 之前给的扶桑花就是他培育出来的。
潘给养员一听江参谋来找自己的原因, 顿时比见到鬼还不可思议。
“参谋长, 您……您要学种菜?!”
噗――在场的大伙儿都喷茶了。
“怎么,很奇怪吗?”
培兰岛虽然是海岛, 可也有田地,不论有院子还是没院子的人家, 总会开垦几块小菜园子, 自己种点菜, 养点家禽什么的, 就他家的大院子空落落, 一根毛也没有。
“不是不是,不奇怪,哦不对,挺奇怪的。”别人种菜不奇怪,江参谋学种菜那是真的奇怪。
全岛谁不晓得江参谋就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没见他对其他什么事感兴趣过。
――哦,现在多了一项,喜欢跟对象约会,常常被人瞧见俩人手拉手遛海滩呢!
不过人家既然亲自上门请教,想必是来真的。
潘给养员连忙放下手里活计,给参谋长示范种菜方法。
先教他种简单的白菜,这玩意儿容易成活,也最好上手。
先选择合适的地块,最好是松软肥沃、排水优良的地,选好地块用锄头松松土,再深翻施肥。
后勤部有专门培育出来适合海岛种植的白菜种子,将种子均匀的洒在土壤表面,再盖上一层细土,然后浇适当的水。
“对了,白菜的话,种植的距离也很重要,最好保持四五十厘米的间隔,差不多这么大。”潘给养员用手比划了一段距离。
江少屿点头,表示了然。
他继续讲:“种白菜很简单的,就是费水,参谋长您要是想种,建议等咱岛下雨了再开始。”
“嗯,那有没有耐旱的?”江少屿问。
“有,我教您土豆吧。”
江少屿做事向来行动力强,这边学习完毕后,立马回去实地操作,工具统统从后勤部扛回家,先种简单耐旱的土豆。
第一步嘛当然是翻土,这些土其实很肥沃,就是长年累月没动过,土地结了硬块,第一次挖的时候很费力。
等第一次挖完,休息一会儿再深挖第二次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
院墙另一边听到动静的陈巧丽扒拉着墙爬了上来。
好家伙,前阵子才看见他在院子里捣鼓家具,敲敲打打干得热火朝天,这会儿这咋又变农民种地了?
“参谋长,您这是在弄什么呢?”
江少屿忙得连头也没回,用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种地。”
陈巧丽露出个意外的表情,憋住笑:“您在部队这么闲呢,下班不休息,种地?”
江少屿仍旧没看她,挥起锄头挖起一块土:“是挺闲,嫂子你有事吗?没事过来帮我一块儿种。”
陈巧丽赶紧滑下墙头:“不了不了,有事,我事儿多着呢!”
烈日骄阳下,有人在干活,有人在发癫。
前两日,曹淑珍穿着白裙子在村里“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后来村里全都流行起了白裙子。
可农村的生活方式不同于城市,要种地干活,即使不种地,也要下海捕鱼赶海,这穿着裙子干活总归没那么方便。
这阵白裙子风吹了两天便吹不下去,唯有有钱有闲的曹淑珍每日里穿着白裙子,一下班就到处晃荡,偶尔找孟言唠唠嗑,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悠闲。
今天下午六点左右的样子,小麦狂笑着跑进洪嫂家,找到孟言一通大笑。
“葵花她表姐可逗死我了哈哈哈――”
彼时孟言正在烧火做饭,见她笑得开心,自己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了?”
小麦实在笑得高兴,匍匐在灶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就你之前借给她的白裙子,她不是一模一样照着做了一件吗?刚才穿着跑去找雷霆他哥哥。哦对了,雷霆你知道的吧,之前跟我们一块儿爬树的,后脑勺扎了个小啾啾的男生。”
“嗯,我知道他。”孟言点头示意小麦继续说。
“哈哈哈。”顾自又笑了两下:“你应该不知道淑珍姐暗恋雷镇海的事儿吧?虽然是暗恋,但我们村没有看不出来的,可惜镇海哥不喜欢她。然后淑珍姐今天穿着白裙子找他,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镇海哥看到她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淑珍姐跟在他后边跑,过田坎的时候踩到裙子,摔了个狗啃屎哈哈哈哈――”
“噗嗤――”原谅孟言也没忍住笑:“这是穿着裙子追男人去了吧,然后呢?”
“有句话说得没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淑珍姐虽然出丑了,但是这一摔,镇海哥又折回去扶她,淑珍姐抱着他不撒手了,又哭又闹,说镇海哥有错,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摔,让镇海哥陪她裙子。”
这曹淑珍,二十二的人了,说话做事像个孩子似的。
孟言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你亲眼看见啦?”
“是啊,就是亲眼看见的,所以更好笑了嘛!”小麦拍了拍大腿,笑得癫狂:“镇海哥也是个老实人,一听要赔裙子,想了半天答应了,说明天出海陪她上城里买布料,重新给她做一身。”
“不错,这男人还挺有担当。”而且仔细说起来,曹淑珍摔跤其实是她自己的问题呢,哪里能怪雷镇海呢。
“是啊,镇海哥是咱们岛一顶一的好男人,他是民兵连最勇的兵呢!他要是去当兵啊,那肯定也是最勇的战士!”
“那雷镇海喜欢曹淑珍不?”
“不知道,大概是不喜欢吧,要不然就不会跑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孟言却摇了摇头:“那谁知道,不是还把人家扶起来,答应赔裙子吗?说不定他只是闷骚呢。”
“闷骚?什么意思?”这个词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啊。
孟言挑眉,露出一抹坏笑:“意思就是爱你在心口难开,装矜持呢。”
小麦来劲了,手撑灶台歪着脑袋问:“真的啊?所以镇海哥其实是喜欢淑珍姐的吗?”
“没,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个推测罢了,喜不喜欢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愿,我说了不算。”
“哦,这样啊……”
“什么喜不喜欢,谁喜欢谁?”说话间,江少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缓步踱了进来。
昨儿个献出初吻,现在是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难免回忆起昨日的“荒唐”。
孟言的反应最直接,脸颊直接变成了绯色,变脸速度之快,看得小麦直呼什么情况?
“收工啦?”扭头不看他,忙活着手里的工作问道。
“嗯,有你的信。”江少屿手里拎着一只信封走到她身后,微微躬身,就将她整个娇小的躯体包裹在了胸前。
炽热的温度伴随一阵淡淡的烟草味攀升,在她面周萦绕着化不开。
孟言笑了一下,接过信封调侃他:“参谋长不当,改当邮递员?”
江少屿轻笑一声,指尖捏她脸颊肉:“只当你一个人的邮递员。”
小麦:“???”
这对话听起来好像不对劲。
你们在搞暧昧!
“你还有事吗?”江少屿忽然扭头看向小麦,意思很明显。
“额……”小麦挠挠头:“我应该有事,还是,没事?”
“你应该有事。”江少屿肯定地说。
“那我有事,告辞!”话不多说,火速跑走。
孟言憋着笑:“人家刚来没几分钟就被你赶走了。”
“与我无关,她自己说走的。”江少屿无辜耸肩,垂眸看向她手里的信件:“拆开看看吧,应该是你家人寄的。”
“好。”
信纸还挺厚,打开来看,果然不止一张,足足五张纸呢!
她迫不及待翻开,入眼的密密麻麻的黑色钢笔字迹,一笔一划都是熟悉的味道。
“亲爱的姐姐,许久未收到你的来信,家里人好着急,好在七号那天收到了你的包裹,所以选择今天给你回信。亲爱的姐姐,你在培兰岛还好吗?家里一切都好,你安心在岛上和姐夫过日子,不用担心我们。我现在接替了你的工作,在服装厂当质检员,这个工作比你之前干的要轻松一些,工资高了三元钱呢!我感到非常满足。但是后来仔细想了想,领导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安排这样好的工作,大抵是因为姐夫的缘故。对了,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我思考了一整个晚上,还是决定告诉你。听说崔志民去北大荒插队当知青了,就是你走之前的那天去的,我们全家人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早知道他走了,你就不用……”
写到这里,后面的一行字莫名其妙被黑笔涂了起来,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原先写了什么。
“唉,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姐姐你既然已经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妈妈说这就是命,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们也犯不着后悔。”
读完这些字,后面的字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
“姐,我是孟雷,上面的字是二哥写的,接下来的话是我想要跟你说的。”
“嗯……说点什么好呢?姐,你在培兰岛过得好吗,那个男的……”
‘男的’两个字用两条线划掉,重新写:“我姐夫对你好吗?他会不会骂你,会不会打你?这个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不过三天前我们收到了一个包裹,名字叫做‘江少屿’,妈妈说这是姐夫的名字,那一定是姐夫给我们寄的包裹,寄了好多好多东西!有吃的,用的,还有钱和票呢!太多了!我想,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应该也不会给我们家寄东西。所以,姐,我猜测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吧?也或者说,你们俩现在的感情是不错的,不知道我这样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呢?如果是对的,你就给我回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