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冯教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她是个促狭鬼。
大概人和人之间的情分就是你来我往处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喻即安的关系,他们对彼此有种自己人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梁满让人每天送汤的举动很贴心,总之现在梁满和冯教授婆媳俩之间的关系,早就和最初不同,可以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
也可以聊一些更进一步的话题,比如喻即安去美国做博士后的事。
冯教授大约是怕她心里不舒服,主动跟她说起那家研究所,说那里有多少专业领域内的大牛,说接收喻即安的那个教授在肿瘤的基因治疗方面有多少研究,也说喻即安这次出去之后回来,发展前景会如何如何。
最后还说:“研究所在加州,就在加州最美的海岸与悬崖边上,景色很美的,每年的十月到来年一月,从阿拉斯加游过来的鲸鱼会成群结队地经过那里,要去墨西哥湾,那片海域还有海豚,我有幸见过几十头海豚围着我们的船跳跃、翻滚,特别的美,我在电影里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画面,小梁,你到时候也可以去看看,可能也会看到这种景象,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喻即安去做博士后能得到多少好处梁满早就听他说过,反而是冯教授最后说的这个场景,让她非常感兴趣。
几十头海豚围着你的船旋转跳跃啊,那画面都别说亲眼看到,光是想象,她就忍不住激动不已。
“真的啊?那我到时候可得去碰碰运气。”梁满一脸的心驰神往。
还开玩笑:“要不让喻即安在那边多待几年好了,我多去几次,碰到的机会就更大点。”
冯教授笑着摇摇头:“他怎么可能肯,要不是这次机会实在难得,他恐怕也不愿意去。”
梁满一愣,不信她的话,“怎么可能,喻即安跟我说的时候,可期待了。”
“那是因为他希望你能支持他。”冯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年纪到了,他也该成家了。”
梁满瞬间失笑,看向冯教授的目光温和中透着坚定:“我当然知道,我也会一直支持他,老师,他很希望您能来喝他的喜酒。”
冯教授点点头:“我努力。”
她因为用的化疗药的副作用,脸色不太好,皮肤也黑了很多,人也消瘦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睿智。
梁满忽然有些想哭,为她遭遇这样的病魔。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有时候真实到极其残忍。
她眨眨眼,笑着说好,又挑了别的话题来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告辞离开,让冯教授好好休息。
往回走,一直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探头往里一看,见到喻即安正在看病历,就笑着叫他:“喻即安。”
喻即安抬头看过来,先是一脸高兴,随即又不好意思。
梁满觉得奇怪,这人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注:
[1].王菲《如愿》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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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医生:这个小姨子好不识趣。
阿满:那你去骂她!
喻医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阿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喻医生:……知道了,你就是[委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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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下接档文预告,下本开《烟雨街》~
文案:
烟雨街17号既是门牌,也是咖啡店,环境清幽怡人,咖啡师手艺一流,眉目清丽如画。
池鹤将看她冲泡咖啡当做业余解压妙招,为此充值上万。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对方脖颈后面的胎记。
仗着熟客的身份上前搭讪:“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美人歪头露出狡黠笑意:“状元巷开了场赌局,赌你什么时候认出我,你猜猜,我赢了还是输了?”
榕江文学网版权大佬鹤山仙人作品特点:背景宏大,言语细腻,感情戏稀烂。
突然有一天,他开了一本感情流,无数人议论他即将跌落神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同名原著改编剧开机当天,池鹤山人微博更新,甩出一张明艳美人的照片,得意官宣:“帅气的人有女朋友了[狗头]”
读者:“?什么,你竟然真的不是GAY!”
祝余:“?我追更的太太居然是男的,还是我男朋友,我还磕过他和别人的cp?”
池鹤:“……要素过多,好绿。”
“当我再见你,以微笑,以喜悦;当我谈及你,以感情,以憧憬。”――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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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时候的邻家妹妹女大十八变我没认出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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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合一)
◎去你心里的路,永远都是顺路的。◎
梁满叫了声喻即安, 就准备往里走,结果喻即安已经起身,大步向她走来。
刚好把她堵在门口, 她没能进去。
梁满错愕地抬头看他一眼, 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喻即安低声道:“我们去外头说。”
梁满一愣:“说什么?有什么不能在里头说的?”
她看样子是忘了自己之前衬衫扣子的事,眼睛里有很真实的疑惑。
喻即安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说:“你今天怎么记性这么不好?”
说着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提醒她:“就是这个啊。”
领带被他这么一扯, 后面少了口子的衬衫领子立刻就挡不住了, 露出突起的褶皱来。
梁满:“……”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跟人打架了, 还是干嘛了?”
“没有, 我没有打架。”喻即安摇摇头, 一脸认真,“我都没敢还手。”
梁满:“???”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心里一突, 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赶紧说。”
喻即安解释道:“有个病人的家属对护士有意见,骂了几句, 护士不服气, 回了嘴, 家属就要打她,我拦了一下。”
他一拦, 对方就变成推搡他了, 他又不能还手,怕有理也变成没理, 于是就被对方拽脱了领带, 连衬衫扣子都扯掉一颗, 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虽然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梁满想象了一下,觉得那个场面既糟乱,又危险,忍不住眉头一拧。
“为什么对护士不满?”她问道。
喻即安叹口气:“病人久病,经常打针抽血,时间一长,血管情况就不太好,打针或者抽血会比较难一次扎中,护士是新来没多久的,技术没有老护士那么熟练,所以扎了两三次都没成功,家属就着急了。”
梁满一听也觉得能理解,“自己亲人受罪,谁看了都不舒服。”
说完又问:“你们护士没好好解释?怎么就吵起来?”
“年轻气盛。”喻即安耸耸肩,叹气。
这年头,被家里长辈当小皇帝小公主那样宠大的年轻人,哪个没脾气,指望这样的他们刚进职场就学会忍气吞声,息事宁人那一套,其实有点难。
喻即安说:“解释了之后,家属要求换老护士过来,但我们今天值班的护士就这几个,人人都有事做,家属说那不管,你赶紧去叫人来,我妈不舒服,那个护士不服气,就说别的病人也不舒服,你要能等就等,不能等就算了。”
梁满嘴角一抽:“这话说的……病人家属怎么可能不生气,是个人来医院,都觉得自己或者自己亲人是病情最重,最需要医生护士关注的啊。”
“可不是么。”喻即安无奈地点点头,“所以病人家属很生气,就骂护士,说她不配当护士之类,话可能不太好听,小姑娘脾气有点冲,就吵起来了。”
接着是患者的儿媳妇上前要删护士巴掌,说要去院长那里告她,诸如此类的。
护士年轻,性格虎,架都吵了,有人要打我,那我不还手岂不是傻子?于是俩人扭到一起。
闹起来之后有人立刻去报告喻即安和王晓云,考虑到要拉架,还是喻即安这个大男人出马比较不危险,所以他带了个男的规培生,就去了病房。
“结果人家把我当拉偏架的了,上来就连我一起……推搡。”
他委委屈屈,梁满一看就知道,这是也挨了打了。
她忙问:“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喻即安说疼:“她踢了我腿,我差点扑街。”
梁满吓一跳:“踢的哪边腿?踢在哪儿?”
“右腿,小腿那里。”喻即安踢踢腿。
梁满脸色一变,那可是他上次伤过的地方,她急起来,一把拉住喻即安,然后开始东张西望。
“你们休息室是不是在那边?我们去休息室,你给我看看。”
说着把喻即安往休息室拽。
喻即安本来是想哄她安慰自己的,见她这么着急,就知道自己玩大了,又不敢说实话,于是只好跟着她走。
俩人进了更衣室,梁满指挥他:“裤腿拉上去,让我看看。”
喻即安哦了声,把右边裤腿拉上去,见他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梁满松了口气。
又问:“别的地方呢?有没有事?”
她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生怕哪里漏看了。
喻即安心里熨帖,像吃了一大碗蜜糖,笑着任由她翻来覆去地检查自己的头脸。
还安慰她道:“没事的,当时不只有我,我还带了学生,后来大师姐和唐莉他们也过去了,我没吃亏。”
“没吃亏,那衣服扣子是怎么回事?”梁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喻即安顿时讪讪。
梁满说还是不放心,让他把白大褂脱了,“坐到床上去,把你衬衫脱了给我。”
一边说,一边低头在自己的包里翻东西。
喻即安刚要问她干什么,就见到她手里多一个一个很小的针线包。
他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看向梁满的酒红色皮包,这包看着也不大啊,怎么这么能装,居然连针线都有?
“以防万一用的。”梁满简单解释了一句。
顿了顿,又说:“喏,这不就用到你身上了吗?”
喻即安抿着嘴笑,在她面前慢慢解开白大褂扣子。
一边解,还一边盯着梁满看,眼神勾勾搭搭的。
梁满嘴角一抽,呵斥道:“脱快点,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男人?!”
再说了,有什么可看的,大哥你衬衫里面还穿着保暖内衣啊!
一点肉都不露,有什么可看的,有本事你全都脱了,看冻不冻死你就完了。
喻即安感觉她的目光充满了鄙视,心里相当憋屈,撇撇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衬衫脱了以后,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穿针引线,然后从针线包里摸出来一颗白色的纽扣,重新替他钉上去。
喻即安是第一次见到梁满做针线活,还是为他做的,一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看。
值班房里一时有温馨的气氛在涌动。
俩人全然不知他们被人误会了。
刚才一位值班护士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值班房,见房门关着,不免多看两眼。
偏这门也不怎么隔音,就叫她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只言片语,什么“坐到床上”,什么“把衬衫脱了”之类的。
又觉得这把女声怪陌生的,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忙跑去办公室,遮遮掩掩地问王晓云:“王医生,谁在你们医生值班房啊?”
王晓云疑惑地问怎么了?
护士说听到有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声,关着门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王晓云刚皱起眉头,唐莉就幽幽地说:“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是喻师兄家嫂子?”
“哦,对对对,可能是小梁,小梁来找即安来着,刚你还吃了人家送的点心呢,怎么连人家声音都记不住。”王晓云反应过来,嗔怪道。
结果就见对方面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既像是惭愧,又有几分震惊,还有几分欲言又止,总之,相当复杂精彩。
王晓云见状,心里蓦地一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难道是他们在值班房吵架了?
护士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跟她说:“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喻医生说是我听到的。”
王晓云一愣,唐莉凑过来,八卦兮兮地问:“你听到什么了?”
“就、就是……”护士脸一红,声音都低了下来,“就是什么坐床上,脱衣服之类的……话。”
说完又连忙道:“但我不确定啊,就是听到只言片语,不能说明什么的。”
但是妹妹你的表情就很能说明什么啊!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了解喻即安的和不了解喻即安的都沉默了。
半晌,王晓云说:“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没有分寸,你当这是偶像剧还是什么,医院很脏的,哪个正常人会在医院做……做那种事。”
对啊,他们平时下班,洗了手之后连办公室的办公桌的都愿意再碰,怎么可能在值班房胡来。
再说,值班房的床铺虽然有清洁阿姨定时来换,但也不是天天换,那都睡过多少人的床了,也不嫌膈应。
但唐莉和刘雪霏对视一眼,有点不同意见:“不好说啊,师兄现在很恋爱脑啊,满心满眼都是他女朋友,万一一时上头呢?”
王晓云呃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点道理。
男人嘛,有时候精虫上脑,厕所他都能不介意,更何况值班房。
“就算即安恋爱脑,小梁能没分寸?”王晓云还是不信,“你看她的样子,像没分寸的人?”
这下唐莉没话好说了,确实,喻师兄家女朋友看着就是那种正正派派的人,说话做事都干脆爽利,还能管得住喻师兄的那种。
而且喻师兄肯定特别听她话,很依赖她,要不然怎么上回受伤了,她没来他没事,她一来他就哭。
“所以他们在值班房干嘛?”刘雪霏好奇的是这个,她感觉大家的讨论点有点歪。
唐莉啧了声:“这谁知道啊,待会儿你问师兄呗。”
值班房里两个人还不知道大家对他们的猜测,梁满把扣子钉好后,把衬衫递回去给他,“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儿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