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小少女两排整齐牙齿啃着,如同风长隐教导的剑招般出招又快又狠,齿间若利剑刺穿道袍,直直咬住风长隐……
事实上,她的牙齿并没有那般利也没有狠,她只是在逼仄燥热的空间里埋头,或急切或细细啃噬着,细细的齿间隔着冰凉的衣绸,直咬得定力极佳的风长隐浑身酥麻。
风长隐凭借非常人的意志力按住怀中乱动的后脑勺。
偏偏那小酒鬼越不让动,她挣扎得越厉害偏要深深咬下去!
这一点力道对风长隐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正是这没什么咬合力的牙齿,让他想起来那夜他任由蛊毒发作时,很想一点一点将自己塞满那樱桃饱满的唇齿中……
气血翻涌,他闭眼咬紧齿关,冷若冰霜秉节持重的年轻修士真的要被逼疯了!
作为最顶尖的年轻修士,风长隐五感早已超脱,他自然知道方才嘬嘬声是什么原因,他更加知道怀中睡觉也不安分的小酒鬼为何会忽然咬他!
正是因为太过了解虞妙然有多贪吃,风长隐清隽泛红的面容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异常精彩……
也只有总是在状况外的虞妙然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偏偏本人很无辜完全不知情。
有了上次非要烤大海怪的经验,风长隐只能咬牙,大掌伸到虞妙然后颈,轻轻揉着她细软的乌发,让狠咬的虞妙然慢慢松开点。
发梢被冰冰凉凉的东西顺毛,躁动又好馋的小酒鬼果然舒适得眯了眯眼,松开了紧咬不放的冰豆子……
但她哪里是轻言放弃的性格,也只是稍稍松开了点,那没什么咬合力的齿间仍然像小仓鼠一般,小口小口一点一点啃着黑色衣襟,那代表着庄重高洁绣着金色祥云暗纹的道袍。
道袍下则是年轻男人成熟结实的体魄,胸肌下扑通扑通渐渐加速的心脏。
小少女泛着酒香没什么咬合力的牙齿细细嚼着他的衣襟,风长隐骨节分明的指掌轻抚着小少女后脑袋,手指绕着青丝轻抚的力道渐缓,漆黑的眼眸开始迷离……
而此刻,喜帐外,新郎官同样眼神迷离,他的手指攥着 新娘卸掉凤冠的乌发,熟练地控制进出力道,快意了便发出满足笑声,“娘子好会,就是那里,牙齿再轻点嗷~~!”
跪在脚踏上衣裳半解的新娘双手捧着吞着几乎夜夜握着的熟悉大家伙,媚眼含春望着青梅竹马的表哥夫君,两人眼神对视自然是火花四溅干柴烈火。
唇红齿白与紫黑大物强烈对比,勾得人心痒难耐,新郎官吸气着猛然将新娘狠狠按下,“小浪货,嗷好会吸好会!”
外间唔唔咕啾声,虞妙然总是吃不到那冰层下的豆子渐渐急了,但她耳尖听到那古怪舔舐声,瞬间恍然大悟,对吼,这是冰!她用牙齿当然咬不动!
冰,她得舔呀!
当机智的小少女欢欢喜喜伸出舌尖刚刚落到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衣襟时,后颈立刻被本温温柔柔顺毛的手指扼制住了……
“呜……”眼角泛泪,鼻子又撞到冰雕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又?
脑海中恍恍惚惚闪现一些画面,她扎在冰块里又想起了小师父。
眼泪哗啦哗啦掉了,滚烫的泪珠瞬间滴在坚如磐石的冰块上。
风长隐比起先前被咬住时更僵住,他慌慌松开掐着虞妙然的手指,怀中的小酒鬼慢慢抬头,哭红着一张娃娃脸,漂亮的浅碧色大眼睛泛着泪光。
昏暗躁动中,四目相对。
传来嬉闹声,男人笑说:“水可真多,娘子快看……可以拉丝……”
风长隐正伸出手指,指腹温柔擦拭娃娃脸上说掉就掉的滚烫泪珠,闻言薄唇一抿……
虞妙然脑袋昏昏沉沉,眼睛慢慢适应昏暗,她盯着风长隐慢慢睁大眼睛,
搅弄声明显,头顶木板簌簌摇晃,女儿家娇羞难耐的声音响起来,“讨厌,冤家别折磨了啊……”
作者有话说:
妙儿:\^O^/
(欠更三章,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宝宝们先爱自己呦~~)感谢在2023-05-24 23:56:22~2023-05-27 19:5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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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糖渍
◎陈年老醋醋意滔天◎
最南方常年酷热, 即便时下春三月,这两日更是异常高温,堪比盛夏。
洞房花烛夜, 哼哧搅弄声愈演愈烈,一层之隔, 昏暗沉闷中,虞妙然睁着浅碧色双眸,卷翘的眼睫毛挂着泪珠, 一眼不眨懵懵懂懂盯着风长隐。
“嗯夫君夫君够了!”新娘子在一层之隔上瞪着赤足,妄图阻拦那三四根作乱的手指, “唔唔唔……”
挣扎声渐渐弱, 木板动静渐小, 取而代之的是唾沫交换声与手指搅动声。
在这种面红耳燥引人遐想的背景声中, 风长隐冰凉的指腹仍然轻按在哭红的脸蛋。
他轻擦拭冒着热气的小脸蛋,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细嫩的肌肤。
狭窄逼仄中四目相对。
虞妙然有着一双极纯净无辜柔弱的眼眸,当然前提是她能安分点。
眼睫轻轻一眨, 小少女说掉就掉的泪珠滚落,擦过风长隐修剪整齐的漂亮指甲……
一层之隔,相貌堂堂的新郎官私下浪言浪语笑, “娘子, 为夫满手都是,这么浪是不是早就想了?表妹……”
“混话!啊哈!”新娘反驳。
风长隐只关心虞妙然, 抹掉烫手的泪珠, 在虞妙然懵懵懂懂的目光中, 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糖果。
果然虽然睁开眼但不怎么清醒的小酒鬼目光被吸引, 就这很符合她心意的手指吃下糖果。
很甜!是橘子味!
嗜甜的小少女睁着漂亮眼瞳, 抬头看着风长隐, 眉眼轻弯,很是心满意足。
昏暗焦灼中,风长隐漆黑的眼眸在这样纯粹天真的目光,染着浅浅的笑意,将人揽在怀中。
有糖吃,虞妙然很听话,乖乖伏在他冰凉凉的胸膛前,慢慢嚼糖吃。
风长隐知道她没真正醒。
那年小丫头苦夏,整夜整夜睡不着,十三岁的风长隐陪着整夜整夜哄,自然见过她有时睁着眼对答如流但其实整个人还处在梦境中。
后来,他尝试了无数药方,虞妙然难以安稳入眠的状况才好些。
而此刻,他躺在炎热狭窄的空间,熟稔轻拍小少女纤细的手臂哄睡……
虞妙然现在还是人,这一点他可以很确定,所以他要搞清楚虞妙然的食物。
虞妙然眨着卷翘眼睫,再抬眼看看风长隐 。
风长隐安抚性揉了揉她后脑勺,她便乖乖埋头靠在风长隐沉稳跳动的胸膛,闭上眼睛。
是夜,本地大善人独子的婚礼热闹非凡,府内府外大摆宴席,戏台唱了一班又一班,锣鼓声铮铮锵锵不绝……
而新房内,龙凤烛熠熠生辉,地上婚服、玉腰带、肚兜、亵裤……散了一地,喜帐匆忙之只放下半面纱幔。
面色绯红被撩拨难耐的美丽新娘子赤身躺在喜被上,烛火煌煌将曲线齿痕照得明晃晃,放下的半面纱幔则影影绰绰映着古铜色手臂挽起染着红点的雪白膝盖……
“嗯……”仰躺的新娘美眸微阖贝齿紧咬下唇。
“呵……”红色纱幔中新郎官赤着高大身躯,按着白皙的膝盖,低头认真对齐。
红烛摇曳,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缓缓沉入……
伴随着一声尖锐痛苦声,未放下的半扇纱幔因重重没入的震荡力道从金钩掉落,遮着风光旖旎无边春色。
石破天惊的尖叫声,睡梦中的虞妙然抱着大冰雕,奇怪地望向茫茫海域,浪潮滚滚淹没悬崖象鼻石柱……
好闷热啊……她抬头看看巨大的太阳,就悬在她头顶,发出那么毒辣的光!
她真想用力瞪回去,可惜太刺目,又怂又大胆的小少女只能恹恹抱紧大冰雕。
这可苦了被当做消暑的风长隐,他微微蹙眉,将跨缠上的腿稍稍移开些,她的乱蹭已经隐隐唤醒不该唤醒的。
而一层之隔,隐隐约约的娇娇哭声,夹杂着一两声同样不好受的忍耐安抚。
“可以了表哥动动啊哈……”
木板开始吱吱呀呀,哭声愈发柔媚,渐渐地竟然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欢愉。
而睡梦中的虞妙然只觉得那个象鼻石柱浪潮激荡的方向好香好香,她用力嗅着 ……像是吸收什么食物香气……
现实中,放下的纱幔未曾歇过,娇吟声断断续续,浪言浪语不堪入耳,到了紧要关头,只闻得嗯哈气音的哭喊求饶以及噗噗呲呲的激烈声。
虽然门扉紧掩,候在外边守夜等待传唤的丫鬟却依旧能听到。
快散架仿佛要塌的吱呀吱呀声清楚飘出,两个未经人事的丫鬟对视一眼,脸色通红,纷纷羞涩错开视线。
但是那快要塌的婚帐下,风长隐神色从容。
他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差不多,那些榻上助情的污言秽语,他不想虞妙然再听,即便她此刻在醉酒睡梦中。
虞妙然的睡眠质量很好,好到她非要到了那个时间点才肯真正醒来,其他时间她一般情况下自己是醒不过来。
所以,她总对风长隐说:“小师父记得到时间要叫醒我哦……”
风长隐原是想离开的,但是枕在怀中的小少女大概在馋什么好吃的,口水直流。
因先前风长隐喂了一颗糖,她的唾沫含糖量超高,若太阳底下晒化的糖人,黏黏糊糊软成一摊……
洁癖严重的风长隐太阳穴忍不住直跳,若是先时可能有几分心猿意马,现在荡然无存。
跳归跳,他担忧总容易思维跳脱的虞妙然无意识会将糖咽下去卡在喉咙,掐起她的下巴,打算将糖抠出来。
冷白分明的食指伸进染着糖渍的红唇,轻易撬开整齐洁白的牙口……
细软的舌苔、满是糖渍的齿间……
过分的细软,昏暗中风长隐眼瞳微暗……
恰好此时,一层之隔,木板重重下压,新娘子嘶哑哭腔,“啊表哥表哥小表妹要坏了!”
风长隐眼神微闪薄唇一抿,食指将要找到那颗糖时,那柔软的舌尖灵活带着那颗橘子糖捉迷藏似的跑了。
也许是因为风长隐指腹上的薄茧刮过,笑点很低的小酒鬼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这一声榻上的干柴烈火,榻下的暗潮涌动具是一惊,除了咯咯笑的小酒鬼本人。
风长隐少见地心脏加快,连忙捂住虞妙然。
而榻上沉默了一会儿,新娘子无脸见人,埋头嗔怪,“都怨你又被她们听到笑话了……”
她指的是外间守夜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新娘同新郎官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指腹为婚心意相同的年少恋人难耐亲热,再怎么避开,总得要近身伺候的打掩护,诸如午后书房外间庙会夜会香闺,缠绵一两个时辰,过后身上满是恩爱痕迹清理时总被偷偷笑话。
新郎官闻言倒是大笑着赔罪,但人却拽过新娘纤细的脚踝大大咧咧挺着跨下榻。
那高大的身影赤脚站着,如同一尊凶狠的门神拦住藏在榻下野鸳鸯的最后退路。
本就昏暗的空间又暗下一层,风长隐盯着那双再度睁开的浅碧色眼眸……
她巴掌大的小脸蛋被他一手捂着,而他另一根食指还在她嘴里。
她没醒,风长隐肯定,现在没到时间,而且若是她醒了……
她如果是真的醒了?
风长隐看着那在他手背上眨眼睫的小少女。
看起来很清醒,但如果她真的醒了,听到那外面的咯吱动荡,哪里还能乖乖盯着他看,浅碧色的眼瞳早就和星星一般亮起来,捉都捉不住非要要出去瞧个清楚。
此刻的虞妙然的的确确没醒,没到时间她怎么可能醒呢?除非有好吃的!
她觉得这个地方味道很香,可惜好闷热啊,还好枕着的小师父非常冰凉。
无论是捂着嘴巴的大掌还是齿间的手指都是冰凉凉的,很解渴,她喜欢!虞妙然眨了眨眼睫,含着冰冷手指轻轻嘬……
人生喜事花烛夜,风长隐自问虽非圣人但行事磊落,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处于如此境况。
藏在喜帐下,那温热的唇含着他的指节,没什么咬合力的牙齿咬着他的指骨,湿濡的舌尖舔舐着他的指腹……
还有那颗糖如同一颗香甜的滚珠在指节滚动,一阵黏稠甜腻,偏偏她的眼睛一片浅碧色若湖泊澄澈……
太过干净,以至于在昏暗中仍然能那么清楚地看到他的……渴望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十年收敛秉性,他一路带着她。
从十九蛊毒发作至今,三年克制隐忍,他一日日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一日比一日娇俏美丽。
风长隐心脏停滞,他收回捂着她樱唇的手掌,侧过薄红的脸,凝视着昏暗中仿若摇摇欲坠的床板,而指腹上是柔软的舔舐感……
耳畔响着床沿清晰的阴阳和合声,那一股股浓烈欢好的气息,一缕缕黏腻的水染湿大红喜帐……
“吼娘子你终于是裴少夫人了,嗷我终于把宝贝娶回家,宝宝好会好会……”
“……哈轻点轻点啊”
风长隐恍惚想起很多年前夏天,五岁的小妙儿带着一身炎热像一团火焰朝他跑过来,笑眯眯同他分享她刚取的大名,“虞妙然!好听吗?”
滋滋滋的啵水声,摇摇欲坠的灼烧感,风长隐想起很多很多声甜甜的“虞衡哥哥”,从一开始虞妙然就对虞衡有着高度的好感……
虞妙然……
虞衡……
他始终记得,他们相遇之初,是虞衡帮她摘下缀满珍珠的凤冠……
风长隐漆黑的眼眸隐在昏昏沉沉中,那极其激烈的生命和合是两情相悦的交付彼此……
“啊表哥好哥哥放过我吧……哥哥啊……”
风长隐似乎听到了猛然转身,冰凉的手掌遮住虞妙然清澈的双眸。
纵然陈年老醋却也醋意滔天。
但依然是克制边缘的吻,轻轻落在含着他食指的唇瓣。
风长隐很想狠狠咬下去,忍了又忍终究没舍得,只是很轻地碰碰她的唇角,尝到点糖汁。
和是他胸口衣襟处的那一团贪吃流出的口水一样。
风长隐不由伸舌,舌尖轻舔,果然很甜……
在他掌心中慢慢眨的睫毛卷翘如羽毛轻轻划过。
虞妙然眨眨眼睛,感觉时间没到哇!她好像提前醒了……为什么这么黑!
还有那哼哼扑哧声是什么?
唇角被软乎乎地舔着,嘴里还有一根冰凉凉的手指!
这是怎么回事!
呜……是小师父……为什么要遮住她的眼睛……
好闷热好腥臭的味道……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