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防——久岚【完结】
时间:2023-06-28 14:38:41

  她配跟他比?
  他突然弯下腰将宋春汐抱起,大步走到净房,把她往浴桶里一放。
  宋春汐:“……”
  他真喝过醒酒茶了吗?怎么感觉他被昌王灌酒灌多了,根本没有清醒,这会儿正跟她发酒疯呢?
  作者有话说:
  都督发疯中~~感谢在2023-04-15 17:12:15~2023-04-16 16:5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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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急这一时。
  宋春汐伸出手在霍云跟前晃了晃:“看得清楚吗?”
  这是把他当醉鬼了,霍云没搭理她,低头解她腰带。
  腰带抽掉了,又脱她外衫。
  如果说刚才是发酒疯,现在则像是要借酒行凶了……
  宋春汐的心咚咚跳了起来,莫名回想起之前那日他手上青筋暴起,眸中欲念横生的样子。
  难道说,他的隐疾有好转了?
  可在浴桶里也太不讲究了吧?坐哪儿,躺哪儿呢?多不舒服,宋春汐按住霍云的手:“你要不还是先醒醒酒吧,不急在这一时。”
  不急在这一时?
  他起先没明白,可对上宋春汐泛红的脸颊,忽地领会过来:她以为洗浴是假,他要她为真。
  可怎么还嫌他急了?她一直有勾引的心思,难道不该顺势扑他怀里。
  说实话,他昨日是喝了不少,体内还存有酒意,如果宋春汐这时抱住纠缠,可能真会如了她的愿,但她竟没有,霍云心头一动,莫非她还挑地方不成?
  嫌浴桶太硬,硌人吗?难怪说不急。
  他差点笑了。
  上下打量她一眼,细皮嫩肉的,若真在浴桶里,磕磕碰碰,多少是要弄出点伤,不过这方面他也没什么经验,以往每回都在床上,因二人没有感情,他懒得费心思,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想想,实是缺少了一点情趣。
  就算不在浴桶,也可以在……
  难道是因为他没什么情趣,宋春汐才会想和离?
  但宋春汐就有情趣吗?她那时还不是总像根木头一般,倒是在母亲面前,巧笑倩兮撒娇扯袖的,一看到他,脸就板成一团。霍云气又不打一处来,将她的外衫往地上一扔:“好好洗干净,再被我闻到味道,我亲手帮你洗。”
  “……”
  原来不是隐疾好了,是嫌弃她身上有沉香味。
  可她就算去沉香铺子待了会,被风吹了吹,也不浓了啊,霍云的鼻子何时这么灵敏了?他是狗鼻子吗?她都忍得了,他忍不了?宋春汐心想,定然还是因为醉酒没有清醒,脑子不正常!
  这昌王真是不干好事呢。
  而不干好事的的昌王,此时正摇摇晃晃走入殿内向太皇太后跟天子请安。
  太皇太后见到他,脑海里便浮现出了昌王幼时喝醉酒的模样,正因此他天生不是懂规矩的人,所以她的丈夫等不到昌王满十六岁,便让他就藩了。
  也是念在亲儿子的份上,给了济州这处富饶之地。
  “母后,圣上!”昌王笑嘻嘻道,“劳你们久等,不过都怪你们宫廷的酒,老子在济州喝几十坛都不倒,昨晚才喝了多少?也就三四坛吧?”说着脚下一滑,差点扑到。
  随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昌王推开他,大咧咧道:“你们吃啊,我在旁边看着,我现在吃不下。”
  “放肆!”太皇太后斥道,“圣上面前,你还胡言乱语?还不向圣上赔罪?”
  母亲严肃的语气让昌王似乎有些清醒了,揉一揉脸颊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头真疼,圣上,臣若有什么不是,请圣上莫怪责,臣是因为……”
  天子秦P笑容温和:“叔父请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圣上,”太皇太后皱眉道,“你别纵着他,他昨日在宴席之上胡作非为,跟个疯子似的,在霍都督面前丢尽了我们皇家脸面,你一定要治他罪!”这儿子将霍云强行带入宫便罢了,竟然还喝醉酒爬到桌子上,要不是霍云身手好,十几个人都无法制服。
  秦P依旧没动怒:“叔父难得如此尽兴,皇祖母您别跟他计较了,叔父,你以后注意便是。”
  “多谢圣上体恤!”昌王一屁股坐下,夹菜递给太皇太后,“都要凉了,快吃,快吃。”
  太皇太后真有点后悔请他来贺寿。
  可自己的亲儿子,二十几年未见,始终牵挂,她也只剩下这一个亲儿子了。
  太皇太后推开昌王的手:“你老实坐着。”
  昌王的头确实还有些涨,他靠在椅背上,眯了会眼睛忽然道:“母后,您怎么还不曾给圣上娶妻呢?这太子是国本,可现在皇后的影子都没有,何时能立太子?”说着看向秦P,“圣上,你若在京城找不到合意的美人儿,要不我帮你在济州选一选?济州人杰地灵,姑娘不逊于京城啊!”
  “胡闹!”太皇太后又怒了,“圣上的终身大事轮得着你来插手?”
  “我不过随便提两句,您又生什么气?”昌王很无辜,“我是圣上的叔父,连问一问都不行?”
  太皇太后实在想把这儿子的嘴给堵上。
  二十几年未见又如何?她又不是不知道这儿子的德性,他是三个儿子中最为不长进的,长得不像她性子也不像她,可偏偏老天爷收走了那两个的命,剩下的这一个,对她什么用处都没有,除了气她。她就不应该借着寿诞的由头把他请来,真是给自己找气受,还不如一辈子不见。
  母亲脸上露出的厌恶之色叫昌王闭嘴了:“好,好,我再不提了。”
  可太皇太后的心情很差,饭没吃几口便先行离去。
  昌王唉声叹气:“阿P啊,我只是关心你。”
  秦P理解:“我知道,皇祖母的话叔父不必放在心上。”
  “还是你对我好,你皇祖母……”昌王压低声音,“我真觉得济州的女子不错,圣上可以考虑考虑,我今次其实也带了几个,一会让圣上过目。”
  秦P这回拒绝了:“叔父自己留着吧。”
  昌王啧啧两声:“你真像大皇兄啊。”
  他的大皇兄统共就纳了四五个妃嫔吧,还是在皇后去世之后,侄儿如今也学了这一套,昌王心想何必呢,人生苦短,瞧瞧大皇兄这不就早早驾崩了吗?还不及时行乐?
  “阿P啊,你应该学学叔父我,别太辛苦。”
  秦P道:“朕的辛苦远比不上百姓,朕若再懈怠,百姓则更苦。”
  昌王嘴巴大张,心想大皇兄真是厉害,教出这样的儿子,只是……他摇头一叹,皇兄去得太早了,应该再熬几年才是。
  却说太皇太后回了内殿,仍是神色不快,她不知道昌王为何要乱出主意,昌王就算远在济州,也该知道她早已经替秦P选好了皇后。
  李瑶自小就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的,京城的闺秀没有谁比她更合适,现在只要有个适当的机会让她向秦P提出,自然就名正言顺了。可昌王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提议在济州选,他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太皇太后随手一甩,将桌上的一只酒盅给拂了下去。
  殿内的宫女们都很惊慌,伏低着身子小心打扫。
  张嬷嬷伺候太皇太后许多年了,知道她的脾气,低声安抚道:“昌王殿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没心没肺,只怕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您为此气坏身子不值当。”
  太皇太后闭起眼睛:“真就是没心肠,不感恩我让他入京,尽会瞎闹腾,等我生辰过了第一个撵他回去。”又问,“阿r可出津州了?”
  “瑞王殿下只怕是要等到您寿诞前一日才来的。”
  秦r是她的亲孙儿,跟昌王相比着实在是太守规矩,也是像他父亲,当年她想见一见秦r,先帝都准许了,她那次子还推三阻四了一阵子才带秦r入京。现在也是二十一年过去了,不知他长何样,她倒是派了位画师去津州画了秦r的人像,比他生父更为俊美。
  太皇太后心情渐渐平复:“明日将阿瑶请来,我不想跟那混账小子吃饭了,我要跟阿瑶吃饭。”
  张嬷嬷道:“您前不久才请过李姑娘,这又……”
  太皇太后挑眉:“让你请就请,你还怕阿P不准了?阿P可是最好说话的。”
  张嬷嬷只得应声。
  李夫人李夫人听说太皇太后又请自家女儿,忙过来叮嘱。
  李瑶道:“我晓得,我一直记在心里。”
  知道她知书达理,李夫人并不担心,就是觉得女儿早该当皇后了,虽说先帝驾崩才一年,可天子不同常人,不然也不会才隔两个月便登基,自然要马上封后的,好延续皇家血脉。
  “你除了侍奉好太皇太后,也该多多与圣上亲近。”李夫人给女儿戴上金凤钗,“圣上温和宽厚,我有次见宫女打翻他的砚台他都没有惩罚,你不必束手束脚的。”
  然而李瑶所受的教养里面并没有这一条,嬷嬷们都是更注重教她规矩,让她端庄贤淑,清静自守,不好戏笑,从没教她在成亲前去亲近一个男子。她在宫里也做到了如此,可正如母亲所说,也许是过于束手束脚,以至于无趣,所以天子从未对她露出倾慕之色。
  又或许是她没看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喜怒也许原就不太明显。
  李夫人送她上车时,再次道:“你记住我说的,稍许改改。”
  看来母亲是等不及了,生怕她没有尽力,李瑶心想,可她难道不想当皇后吗?自六岁起她就承受了李家众人的期望,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要说付出,没有谁比她付出更多。
  她敢说,天下能配得上天子的,只有她。
  她学了所有能学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天文地理,还有女红,医理……
  如果这还不够,她愿意改。
  在她心里,也没有能比秦P更为出众的男子,何况,他是天子,执掌天下,她为能与他比肩自然是要更为努力。
  太皇太后歪在榻上,笑着看自己的侄孙女款款而来。
  “阿瑶,坐这里。”她招手。
  李瑶行一礼后,端正地坐在太后右侧。
  “马上中秋了,你可准备了什么?”太皇太后问。
  李瑶道:“画了一幅月夜图。”
  太皇太后满意:“你到时送给阿P。”
  李瑶答应。
  她每年都会依照太皇太后的意思,或是写字或是画画献给天子,可天子除了夸赞一句之外,就没有别的表示了,然而太皇太后仍会让她继续。
  年复一年,没有改变。
  今年她或许应该再准备些别的。
  她确实不能再守株待兔了!
第19章 谁最该死。
  《鹿山松风图》这日早上送到了许府。
  寥寥几笔就画出了鹿山的妙处,姜莲十分喜欢,马上就来霍家向宋春汐道谢。
  “我已经找人去裱了,说挂卧房就挂卧房。”
  宋春汐好笑:“随你挂哪处,我可不会逼你挂在卧房……不过说实话,这鹿山的顶峰太过锋利,好似两把剑,我觉得挂在书房更合适一些。”
  姜莲从善如流:“听你的,挂书房。” 又问起宋春菲:“上回在澄江不是说你婆母要做媒吗,有没有定了?”
  “没有,春菲她不着急。”
  姜莲扑哧一笑:“我看她是像你吧?像你也好,挑来挑去,最后嫁个京城最好的。”
  宋春汐心里并不同意“霍云是最好的”这种说法,但鉴于她之前得知赐婚后的种种表现,如果反驳也只会被说成谦虚,就道:“但愿如此吧。”
  因之前收到曹国公府的请帖,次日,宋春汐一早起来,精心打扮后便同霍夫人出门。
  路上霍夫人告诉宋春汐,李明良的次子李鸿刚被升任为都督府的经历。
  霍云成为了李鸿上峰,因此曹国公府才会请她们,宋春汐明白了。
  曹国公府位于恒吉巷,朱红大门前此时已是车水马龙,在巷口那里就开始拥堵,宋春汐看到兵马司的人在疏通街道,乐善做为指挥使正在那里视察。
  他认识霍家的马车,打马过来,对着车窗道:“霍夫人您让车夫从西边绕过去,快一些。”
  霍夫人看着他长大的,有些情分在,平常亲手酿得酒总会送一些给乐善,她把菱花窗往右推开些,笑道:“你今儿辛苦了。”
  “这点辛苦算什么,您不知道,上回昌王殿下入京那才叫辛苦。”乐善低声控诉,“他的那些马车牛车不知撞坏了多少东西,我到现在还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乐善天生一双笑眼,轻易就能得人好感,宋春汐在霍家见过他两回,隔着霍夫人问:“圣上不曾责罚他吗?”
  “他难得来一趟京城,又愿意拿出银子补偿,圣上能说什么?好在没有伤到百姓,就是麻烦,这个要果子钱,那个要凳子钱,又有要鱼钱的,糕点钱的,竹匾钱……算了,不说了,不打搅你们去曹国公府。”乐善打住,叫来几个手下给她们马车通一通道,“你们快走吧。”
  霍夫人谢过,叫车夫往西去了。
  等到垂花门口,自有女管事带着丫环来迎接。
  曹国公府的宅院修建地比宋春汐想象中还要富丽堂皇,光是影壁所用的云顶石都价值不菲,配上精妙的雕工,向众人呈现出好一幅恢弘的高山流水之景。这让宋春汐想起霍家的影壁,与之相比要内敛得多,只是块黑沉沉的楚石,雕了回纹,显出几分肃穆。
  内院已有好些夫人,姑娘们,见到霍夫人与宋春汐出现,认识的便立刻上来打招呼。
  “少夫人,许久不见。”有位姑娘挤到宋春汐面前。
  发现是周士安的妹妹周醒英,宋春汐微微拧了拧眉。
  她没想到周醒英会这样冲动,居然追到曹国公府来,可她能怎么办,上回已是尽力避开周士安,宋春汐不欲与周醒英搭话,敷衍一笑算是回应。
  可周醒英忧心兄长,低声道:“少夫人,上回在许府,二少夫人问我的事我当时说得不仔细,您与二夫人是好友,可否替我告之二少夫人?”
  她倒也知道顾忌,借了姜莲的名头,宋春汐便往僻静处走去,想跟她说清楚,省得不依不饶的,下回仍紧追不放。
  周醒英见四下无人了,马上道歉:“我知道是我唐突,不该叨扰您,可我兄长实在太傻,我是迫不得已,还请少夫人莫怪责。”
  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宋春汐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她如何做?她也希望周士安死心,可她一个女子不便与周士安交谈,也不好私下跟他见面。宋春汐轻叹声:“我在停云楼见过他,当时我特意背过身,可他仍注意到我,你说,我该如何?我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劝他。”她只能做到毫不留恋的离开。
  美人儿的叹气声都是不一样的,幽幽似琴音,道出无尽委屈,周醒英从未怪过宋春汐:“我知道您心善才来找您,我不是想让您劝我兄长,我是希望您多与霍都督出游,次数多了,我兄长自会死心……上回望江楼的事,兄长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必是多了几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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