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重生后,我拯救了白月光——三月长安里【完结】
时间:2023-06-28 14:42:45

  都是薛简这老狐狸,害得他宝贝儿子入了天牢。
  压下眉间戾气,天武帝又问:“听闻十一带了人离开长安,不知出去何事?”
  谢珩便将温杳此行全部说出。
  天武帝朗声大笑:“哎,不愧是寡人的小十一,这等妙计,也只有她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想出来。”
  随后朝谢珩摆摆手:“回去陪陪十一吧。”
  “喏。”谢珩作揖告退,又返回了丞相府。
  给温杳做烧鸡的间隙,白泽来传信,说那外室子得知薛简将薛家老宅抵押出去了,气得骂了薛简一顿,正在回长安的路上。
  谢珩手中动作不停,目光温润依旧:“设好埋伏,等他回来,直接将之拿下。”
  “喏!”
  等将烧鸡端给温杳,谢珩又会见了顾渊。
  这段时间,顾渊做了谢珩的门客,发现其才华如传闻中一般,对其称赞之余,更生出了敬佩之心。
  现在,他是心甘情愿地做谢珩的门客。
  但谢珩还记着他要科举,便叮嘱其在府邸好生备考,而且鲜少来打扰他。
  所以看到谢珩时,顾渊还诧异了一瞬。
  “主公今日怎的有了空闲?”顾渊起身作揖。
  谢珩虚扶一把,温声开口:“庭均,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但凭主公吩咐!”
  半盏茶后,谢珩拍了拍顾渊的肩膀,将自己的手令递了过去:“庭均,此事成败在于你了。”
  顾渊眼中染了一分肃穆,朝谢珩作揖:“定不负主公厚望!”
  ……
  三月三日。
  长安微雨。
  一男子披着蓑衣而来,在长安城前勒马驻足。
  片刻后,他下了马,朝着同福茶楼走去。
  来到茶楼,薛毅左右环顾一遭,见没有什么可以的人,这才入内,又径直去了二层雅间。
  雅间中,见到等候许久的薛简,薛毅立刻冷下脸色。
  “薛尚书好大的威风,为给大郎还债,连祖宅都舍得抵押出去。”他走到薛简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人,眼露讥讽。
  “祖宅地契在老夫手中,老夫想要如何便如何,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薛简哂笑。
  薛毅眼底闪过一分愠色。
  片刻后他开口:“祖宅卖不得。”
  “何以卖不得?”
  “何以卖不得,薛尚书心里没数么。”薛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薛简看着面前和自己年轻时容貌七分相似的人,陷入缄默。
  他当然知道为何卖不得。
  当年,薛毅的阿母曾说,喜欢老宅里的假山流水,喜欢老宅静谧幽雅的环境。
  可惜,她的孩儿生下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就从正妻沦为连族谱都上不去的外室。
  她眼睁睁看着薛简另娶他人,然后步步高升。
  而自己却只能住在寒舍,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薛毅拉扯大。
  后来,她病死在大雪之中。
  薛毅带着她临终前的血书找到了自己,再后来,他把他驱逐出长安。
  彼时才十三岁的少年郎,带着满腔的恨意远走他乡,投奔了小虞侯。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让薛简的内心泛起一丝愧疚,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软了一些:“日后,老夫会想办法赎回来的。”
  “你最好记得你今日的话。”薛毅哂笑,想起来什么,抱胸靠着木柱,慵慵懒懒问,
  “主公已经准备就绪,薛尚书几时借来东风啊。”
  “银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最近有人盯着老夫,老夫不便送出去。”薛简皱眉。
  最近他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所以他连此次出门都是小心翼翼的。
  “怕不是薛尚书生了悔意,不想和我上同一条船,想要反将一军吧。”薛毅挑眉。
  “你个竖子!老夫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竟如此看待老夫!”薛简目光一厉,张口骂道。
  薛毅盯着薛简:“是为了我,是为了我那被你驱逐出门,在寒冬腊月,生生冻死饿死的阿母,还是为了你的那一丝丝愧疚呢?”
  年轻郎君脸上勾起的嘲弄,像是一把刀扎在薛简心上,让他不堪的过往倾数浮现。
  薛简想起曾经被迫另娶他人时,自己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阵羞恼。
  “随你怎般想。小虞侯几时动身?”
  “快了,等着薛尚书将东风带过去呢。”
第65章 翻案(2)
  “可否缓一缓,安儿他……”
  “在薛尚书眼中,是事业重要一些,还是子嗣重要一些。还是说,我和事业在您眼中,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是您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薛毅面色冷凝,直接打断薛简的话。
  薛简无语凝噎。
  看着他的脸,薛毅蓦地发出一声哂笑:“若不是我威逼利诱,你压根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是么。”
  “……”
  薛毅从薛简的眼里看到了答案,不再说话,扭头拂袖离开。
  当年……他也是这么拂袖离开长安的。
  当年……他也是这么拂袖离开家,让云娘在四面漏风的茅草屋中过完余生。
  可等他再想回头,想办法去弥补的时候,他的云娘,他的毅儿都已经离他远去。
  天知道当着岳丈的面,把薛毅逐出长安时他的心有多难受。
  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得宠着他的女儿,宠着他们的儿子。
  到头来,假宠变成了真溺爱,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却早已经和自己离心。
  他这个阿父,做的太失败了。
  ……
  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吞吞把薛简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薛毅没有喝完的茶盏,起身朝外面走去。
  可是还没有离开茶楼,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薛尚书。”为首的是个清风霁月的少年书生,见到薛简,便朝他作揖。
  “你乃何人?为何拦本官去路?”薛简眯起眼睛。
  面对薛简不动声色释放出的压迫感,顾渊不疾不徐作揖:“在下武陵顾渊,奉主公谢丞相之命,来请尚书去府邸饮茶一绪。”
  武陵?
  武陵顾氏?
  薛简见顾渊带了人来,他们身后还五花大绑着薛毅,薛毅正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顿时面色一变。
  难道事情败露了?
  薛简想要寻借口离开,顾渊又朝他作揖,面带微笑:“主公请尚书去府中饮茶。”
  身后黑甲卫顿时上前。
  薛简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跟顾渊下楼,去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薛毅直接被关进了地牢,而薛简则被顾渊带到一处小亭,会见谢珩。
  谢珩正在制作煎茶,见到薛简过来,温声启唇:“还请薛尚书稍等片刻。”
  “丞相请下官过来饮茶,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薛简坐在谢珩对面,也不行礼,就这么直直望着谢珩,眼底甚至还有一份探究。
  他让顾渊带了黑甲卫,来找他是何用意。
  他们为何绑走了毅儿。
  他和毅儿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败露了?
  谢珩抬眸,将薛简眼底的紧张一览无余。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谢珩为薛简倒了一盏新制好的茶,微微一笑:“方山露芽,还请尚书品茗一二。”
  薛简敛起眼底紧张,从容地端起茶盏小抿一口,毫不吝惜地点头夸赞:“好茶。”
  随后又瞥向谢珩:“丞相此番请下官前来,怕不止为饮茶吧。”
  “的确如此。”谢珩微微一笑,侧头看向侍奉在一边的白泽,“白泽,去将我桌案上的木匣取来。”
  白泽作揖离开,不多时便捧着一只紫檀木匣回来,恭恭敬敬放在茶案之上。
  谢珩伸出骨节匀称的手,轻轻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还有几块木牍,慢慢送到薛简面前。
  看到那封信的第一眼,薛简就变了脸色。
  他藏的那么好,怎么可能被发现。
  谁去了河东?
  等等。
  薛简蓦然想起前不久温杳去河东审案,顺带救了一把被围住的裴子衡。
  再想起温杳与谢珩的关系,心中疑惑顿时解开。
  “想来不必本相说,薛尚书比本相更清楚,这些是为何物吧。”谢珩温润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薛尚书不承认也无妨,很快薛毅用了刑,会自己招供的。”
  薛简的心跳了跳。
  谢珩见他沉默,也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端起茶盏小抿起来。
  一边抿一边想今天厨子买的活鸡到了没有,等一下他还要给他的小十一做烧鸡呢。
  “若下官招供,丞相可否放过犬子?”片刻后,沉默不语的薛简缓缓抬头。
  “令郎是指哪位?”谢珩拨着茶盏,微微一笑。
  薛简顿了顿,眼眶蓦地一红:“犬子乃是……城阳侯嫡孙,薛成安。”
  他又一次抛弃了薛毅。
  薛成安被用了极刑,得知薛简招供,并选择保住薛成安之后,心头腾起一股子怒气,随后被深深的不甘所取代。
  他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他的生生阿父看他一眼,正视他一眼。
  可是他没有,他从来没有!
  哪怕事情败露,他也只想着他和华昌郡主的儿子薛成安。
  可是他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和那糟糠之妻的儿子,他连一点点的父子之情都舍不得给他吗。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在极大的愤怒与失望中,薛成安招供了。
  不仅招供了是自己逼迫薛简陷害容璟贪污的主谋,还招供了小虞侯勾结睿王准备起兵谋反的事。
  此外,他还将姜娆玉的惨状一并说了出来。
  谢珩将此事告诉了天武帝。
  天武帝沉思片刻:“先昭告天下,为喻之证清白。”
  谢珩作揖。
  一日后,薛简父子的证词昭告天下,容璟得以证明清白,从天牢释放出来。
  众人纷纷大惊,随后感慨。
  就说嘛,太子这样朗月入怀的人,怎么可能会贪污救助百姓的银子。
  看看,陷害的人不就出来了吗。
  薛简以诬陷储君之名,被关入天牢,任凭其妻华昌郡主如何求情也无济于事。
  薛毅则以陷害储君之名,被判午门枭首。
  同时,尚书令也得知了自家女儿的惨状,哭着请求天武帝将他女儿接回来,与小虞侯和离。
  天武帝宽慰伊:“爱卿莫慌。等小虞侯起兵时,寡人必派人将令女平安接回长安。”
  尚书令:“???”
  起兵?
  造反?
  他的哭声顿时噎住,随后哭得更厉害了。
  天杀的,早知道就不答应陛下了。
  这哪是钓了个金龟婿啊,这特么就是钓了个火坑啊。
  他的娆玉啊!
  他的宝贝闺女啊!
  是他害了她啊!
第66章 小虞侯起兵
  天武帝看着姜崇哭到近乎昏厥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与愧疚。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小虞侯竟然会疯到这种地步,连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新妇都舍得下狠手,甚至还敲碎了她的膝盖骨。
  可怜的姜家娘子。
  安慰了好一番姜崇,天武帝正松了口气,内侍总管李德正忽然进来,低声开口道:“官家,城阳侯求见。”
  “他怎么来了?”天武帝摆摆手,“说寡人无空,让他回去。”
  李德正面露为难之色:“官家……城阳侯说,您若无空见他,他便一直候在御书房外,直到您有空见他。”
  天武帝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先祖皇帝开国建立大周时,城阳侯先祖从龙有功,得以封侯,并且世代沿袭。
  只是到了如今,靠祖上恩荫沿袭爵位的城阳侯早就成了没有实权的闲散侯爷。
  先帝在世时,将膝下嫡出的长公主,也就是他的长姊昌平长公主许配给了现在的城阳侯。
  长姊身子不好,成婚多年,只生了一个华昌郡主和前不久才出生的小世子。
  华昌郡主早早嫁给吏部尚书薛简,生下了如今的儿子薛成安,那个小纨绔。
  因为得到长姊和侄女庇佑,薛成安犯了很多事儿都没人敢告到他面前来。
  现在到好,薛成安没事儿了,他老子出事儿了。
  这城阳侯,他的姑丈,肯定是来帮自己女婿说情的。
  这一家子,真的离谱。
  天武帝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宣。”
  不多时,一个锦衣男子便风风火火走进来。
  城阳侯见到天武帝,当即跪下作揖:“陛下!”
  “城阳侯这是作甚,快些起来。”天武帝一把扶起城阳侯。
  城阳侯开始哭惨,哭自己老来得子,哭自己的女儿嫁了个不好的夫婿,并请求天武帝准允华昌郡主带着薛成安与薛简和离。
  天武帝愣了愣:“你说,要让华昌与薛简和离?”
  “是也。臣不敢妄求陛下宽宥薛简,但求小女和孙儿平安!”
  天武帝思忖片刻,大手一挥。
  准了。
  城阳侯欢欢喜喜离开,给薛简送出一封盖了天武帝私印的和离书后,当夜就派出府兵,强制带着华昌郡主和薛成安卷包袱回了城阳侯府。
  随后又去见了谢珩,朝他谢恩。
  谢什么恩呢。
  原来,城阳侯夫妇知道薛简定罪,薛家要被牵连已是不争的事实,正愁着不知如何保住华昌郡主和薛成安呢,谢珩找上门来,给他们出了一条计策。
  和离。
  只要薛简与华昌郡主和离,那么她就不是薛氏宗妇,日后河东薛氏因薛简被定罪,也牵连不到他身上。
  至于薛成安,只要跟着华昌郡主离开,改成母姓,那他自然也就不属于河东薛氏子弟了。
  城阳侯听到谢珩的话,便急匆匆入宫请求天武帝。
  也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这边阖家欢喜,另一边的东宫也是欢喜无比。
  得知容璟被放出来的时候,宋婉第一时间想去天牢接他出来。
  可是天武帝知道她有身孕后,便让她待在东宫好好养身子。
  宋婉只得等在东宫。
  她和一众仆从翘首以盼,等了不知多久,总算看到了那身形单薄,面色冰冷的男子,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殿下!”宋婉眼眶一红,喜极而泣。
  “婉婉,我回来了。”容璟望着宋婉,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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