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春——骑猪上清华【完结】
时间:2023-06-30 14:46:15

  天子眼里凝着乖戾,没了笑,端起茶杯呷茶,“有证据吗?”
  采杏摇摇头,但极肯定道,“陛下,奴婢虽没看到证据,但这次来小汤山路上在大宅院下榻,那天晚上,二姑娘给姜太妃屋里送衣裳,听见姜太妃在床上声音古怪的很……”
  那晚,在姜雪甄床上的正是天子。
  天子喝了半杯茶,再度露出笑,这次笑,更显得和颜悦色,“朕知道了。”
  采杏犹觉得不够,自顾说,“姜太妃与二姑娘是异母所生,平素姜太妃就对二姑娘颇有苛待,前儿宫宴,二姑娘身上起的疹子,只怕也是姜太妃做的手脚。”
  天子让她继续。
  “……开宴前,二姑娘去见姜太妃,”采杏悄悄看了看天子,脸微红,“二姑娘向来敬重姜太妃,有什么事也不会瞒着姜太妃,姜太妃都知道二姑娘得了陛下的青睐,却仍对二姑娘下此毒手,就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天子稍顿,姜柔菀跟姜雪甄说了自己送上门的事?他没来由想到姜雪甄在宴上呕吐,神色阴翳下来。
  他叫进曹安,乜曹安一眼,曹安心领神会的和采杏一起退出房,才道,“采杏姑娘,咱家叫人送你回去吧。”
  这么晚了,采杏也确实胆小,便感激的应下来,于是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引着她出了桃坞,过碧荷塘时,采杏被人从后方一推,直接倒进水中,在水中叫了几声救命,彻底沉下去。
  姜柔菀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回采杏,隔日也不见采杏回,她秘密叫人四下去找,也没找着,直到两日后,有人在碧荷塘里发现了采杏的尸首,碧荷塘离醉景轩很远,但是近太后住的院子,姜柔菀先前在碧荷塘与周婉儿起争执,曾将她推下水过,现下采杏也落水而亡,分明是周太后给她的警告,姜柔菀哪里还记着姜雪甄,只盼着等她入宫,什么周太后、周婉儿,她都要报复回去!
  她还得寻机再去见一次天子,天子好歹得告诉她,何时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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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还没立后,周太后仍协管后宫,天子要把猎物分发出去,这事要周太后来办,在秋猎结束,临回宫前一日,周太后将所有太妃及命妇都叫到自己院子,逐人发送猎物,猎物分完,又坐一起说会子话。
  周太后注意到姜雪甄嘴唇上的伤,她长相偏清绝胜玉,嘴唇上落了艳红伤口,无端生出些许勾人媚色,像被人咬成这样的,周太后端详着笑道,“姜太妃嘴唇怎伤了?”
  姜雪甄回她,“用膳时不慎咬到了自己。”
  周太后也没追着问,又与贤太妃扯闲几句,起乏才让众人都散了。
  姜雪甄就是这时叫住了周太后,“太后娘娘,臣妾近来突感俗世烦恼,多看了些佛法,深觉被点化,臣妾想求太后娘娘,准许臣妾出家。”
  她说着便欲跪,被周太后跟前的宫女托住,周太后心底自是千儿百倍的同意,她这一出家就等于自行离宫,到了外头的庵堂,周太后轻易掌控她的死活,但面上都装作为难的样子,“哀家瞧姜太妃是铁了心想出家,哀家也不劝你,但这事儿得与皇帝知会一声。”
  左右一个太妃出家,天子也不会当回事。
  她遣人去请天子,再回头看姜雪甄,一张脸愈白愈剔透空灵,仿似随时会羽化仙去,这样的女人在哪儿都是碍眼的,如果剃了头发,穿上尼姑的粗布海青袍,就能泯然众人了。
  宫女很快带回天子的话,“陛下说,姜太妃身子太过羸弱,若离宫入庵堂,恐身边人照顾不周,让姜太妃再染病,陛下也愧对先帝,宫中也有佛堂,姜太妃若想出家,就在宫中佛堂内修行吧。”
  周太后也没想到天子竟不准姜雪甄离宫,天子都发话了,还打着先帝的名义,周太后自然也不能驳了这话,干巴巴的笑道,“皇帝想的周到,姜太妃若真要出家,就听皇帝的话进佛堂修行吧。”
  这事就这般定下来了,不容姜雪甄说一个不字,命妇都在场,姜雪甄要出家,天子也同意了,并且还准她留在宫中修行,那些命妇都夸赞天子厚待先帝后妃,是个宽厚仁爱的君主。
  姜雪甄最后那点希冀也终于被天子破碎了,周太后再厌恶她,再想让她从宫里消失,也没想过跟天子对着干。
  离开周太后的院子后,姜雪甄在周围转了很久,直到天黑了大半,她才磨磨蹭蹭的回到醉景轩。
  推门入内,果见天子在房中,天子冷眼斜着她,“朕以为你舍不得回来了。”
  姜雪甄背靠着门,安安静静的静默着。
  天子道,“来朕这里。”
  姜雪甄没有动。
  天子道,“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姜雪甄慢慢朝他走。
  天子嫌她走的太慢了,从椅子上起来,抓起她的手带着人到跟前,面上是狞笑,“出家就能躲得了朕?”
  姜雪甄麻木的等着他说那些伤人的话。
  “你这么想出家,朕自然不能不遂你的心愿,待入了佛堂,想必你很喜欢佛祖看着你被朕狎戏。”
  天子捏了捏那雪腻耳垂,凑到她耳边低语,不见她有反应,便要搂抱她。
  姜雪甄突然退后一步,手抵住他,咬紧唇不让自己发颤,倏地她抬起头认真看着他,“不要碰我。”
  是明晃晃的抵触。
  两厢寂静。
  下一瞬天子的手握住胸前葱指,瞪着她挑眉。
  “朕改主意了,今晚朕要临幸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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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以为她爱惨了孤,没想到她却为了她的情郎要跟孤同归于尽!”
  孤有一侍妾傅锦烟,
  她曾是高门贵女,为了孤自甘下贱,百般狐媚,只求能侍奉孤左右。
  孤虽瞧不上她,但她对孤实在痴情,
  孤才勉为其难收她在侧,
  像她这样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孤断不可能给她位份,
  孤以为,给孤做妾都玷污了孤。
  可孤确实很喜爱她的柔顺娇艳,满眼情深,
  孤以为她着实爱惨了孤。
  孤为太子,待登基后势必要择选皇后,
  像她这种侍妾,孤想送人遣散都是随手的事,
  但孤有点舍不得。
  孤想给她一个封号,让她名正言顺的和孤比肩。
  可孤登基那日,才发现她背着孤已有情郎,等孤将她从东宫遣散,他们竟还想生一双儿女,孤都没想过要她的孩子!
  孤本想杀了奸夫。
  她却为了那奸夫舍生忘死,竟想跟孤同归于尽!
  孤岂能饶她!
  排雷:
  (1)强取豪夺
  (2)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狗男主(自我攻略)x冷血无情心机美人
  (3)一对一,双处,he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你可想逃离紫禁城?◎
  姜雪甄的琥珀眸微张, “你不是、你不是……”
  “朕说了,朕改变主意了,”天子就像个无赖, 嘴上挂着笑, 看在姜雪甄眼里却似满嘴獠牙, “觉得朕恶心,看到朕想吐,碰都不让朕碰。”
  “想给李熜守节, 朕偏不让!”
  他的手如铁掌固住那两只细弱无力的手腕, 直接将人往床上拖。
  姜雪甄拗不过他,被他径自抱上去, 伸着指头就开始解衣襟上的盘扣, 姜雪甄剧烈挣动着,两只手被他扣在头顶,他一点一点的解掉盘扣, 看那润白肌肤慢慢展露在眼前,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凝着, 手也不规矩起来。
  “你是怎么被李熜临幸的?朕查看过你侍寝的那一晚, 你在乾清宫内呆了足足两个时辰。”
  “你被李熜临幸了两个时辰,”指头一路滑,停在让她胆颤难堪的地方, 他的眼睛逐渐泛红, 面目充满戾气, “你不让朕碰,凭什么让他碰!”
  姜雪甄抖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她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挣, 她不让自己流泪, 也不让自己胆怯,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他得逞。
  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够天子看的,天子依然低着头看手指,神色里有一丝疯魔,“它是朕的。”
  姜雪甄突然抓住脑后的枕头,用最后的力气砸他,连砸了四下,趁他手有松开的迹象,一翻身滚到了地上,她揪住身上的深衣,赤脚往外跑,身后是天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跑到门边拉门,门从外面被拴住,她喊了声,“开门!”
  如意和如棠两人缩着脖颈候在外间,方才姜雪甄进屋后,她们就得了吩咐,不管里面叫什么都不许开门,其实每回天子来,里面有任何动静,没有天子的命令,她们都不敢进去,她们是天子遣来侍奉姜雪甄的奴婢,嘴上是侍奉,实则是□□,无论是哕鸾宫还是醉景轩,都是幽禁姜雪甄的地牢。
  姜雪甄喊过一声不见回音后,深知她出不去这道门,她微侧转过身,眼眸与离自己不远的天子对视,“……你别过来。”
  天子上下打量着她,深衣是他让穿的,现在也只有这件深衣让她遮体,一双凝脂玉足踩在地上沾了灰,往上两条细腿没入深衣下摆,只要掀开衣摆,就可以看到刚才的春光,她脸上尽是戒备与藏不住的怯惧,她怕他。
  她竟然也有怕他的一天。
  天子讥讽道,“你逃得了吗?”
  姜雪甄移开眸,侧过的半张脸煞白凄婉,转瞬便有泪从她的眼里淌出,她没有再说话。
  天子抬脚抵近一步,正要搂她回床。
  屋外如意结巴着声,“……贤太妃串门来了。”
  姜雪甄眼抬了抬,迫切的想抓住这救命稻草,“贤姐姐来了。”
  “她来了又如何?她就能救得了你?还是你想让她看见你跟朕在屋里颠鸾倒凤?”天子又走近一步,近的又能闻到香味,销魂蚀骨,理智难存,“她若是打搅了朕,宫里兴许得少一位太妃。”
  他是皇帝,是紫禁城的主宰,他想要一个人的命,谁就得跪着把命献上。
  姜雪甄没什么劲了,靠在门上流泪,天子一伸臂搂住人。
  门外如意竖起耳朵听里边儿声响,未见动静,她提心吊胆的想再开口询问,被如棠猛一把拽住,悄声说,“如意姐姐,你不要命了!”
  如意扼住话,她承过姜雪甄的人情,她见过姜雪甄被天子□□后有多可怜,她只是有些同情姜雪甄,想救救她。
  她犯了一个奴婢不该犯的错,今日若不是如棠叫住她,她或许就没命了。
  “我去打发贤太妃,如意姐姐你别再犯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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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天子温香软玉在怀,随手放下帷帐,天青色的帐幕一垂下,灯亮变昏暗,天子托着那软柔腰身放倒,她侧垂着半张脸依在枕头上,交错沉暗的光影下,她这个人犹如镀上了一层月辉,矜贵清冷的过分,不容人亵渎,却让人想要撕扯掉她的疏离冷淡,想看她含泪婉转承欢,想让她沾染上他的气息。
  天子倾身过来吻她,她还是会躲,天子五指扣在那软腻两腮边,轻松固住,再堪堪衔住浸着浅香檀口,呼吸灼热,本该是急不可耐,这时却有闲心品尝着那点香,在那肌肤上打下烙印,再执着一只素手放到腰侧,教她解自己的腰带。
  过肩通袖龙襕袍除下,天子挺秀结实的身躯袒露,胸口那道疤痕又出现在姜雪甄面前,天子故意将她的手放在伤疤上,指尖柔软与坚实胸膛相触,她被摁进褥子里。
  姜雪甄身上的深衣被剥去一半,是从腰侧的环扣先去的,天子埋着头,她匆促摇了摇首,挨不住他的蛮横,她的眼尾染了红,再颓唐咽气,天子的指节转向腰,她终于呜咽了一声,拼尽全力拔下发里的梅花簪刺向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天子正入了迷,不想被她刺疼,瞬间直起身,瞧着手上被簪子扎出来的伤口流血,他舔了舔嘴角,满脸是被打断后的躁火.
  “想杀朕?活腻了?”
  姜雪甄颤抖着捂住自己,往床脚缩身,手里抓着簪子对向他,眼泪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她还是逼着自己保持冷静,“我不想杀你,只求你放过我,你想要女人,马上就能选秀,你要做明君,断不想在史书上落下一笔强占寡嫂的污名。”
  “你忘了,朕是李铎,朕连皇位都是从李景崇手里抢来的,抢一个寡嫂,谁知道?”
  那支簪子天子分毫没当回事,探指揽她,欲夺了她的簪子,再行极乐。
  可姜雪甄胡乱挥着簪子,将他手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天子终于恼怒起来,“朕怕是太纵着你了!”
  随即趴近要抓人,姜雪甄骤时将簪子抵到自己的咽喉处,天子一顿,笑出声,“你以为朕会怕你死?”
  簪子立刻锥入皮肤,鲜血涌出。
  天子心头一震,立即扑上前夺走她手里的簪子,手覆在细颈上,眼看着她闭眼晕倒,颈边血渗出手缝,天子心慌意乱的下了床,开门冲如意道,“快去叫太医。”
  如意瞧他满手血,心知里面姜雪甄出了事,慌忙提着裙摆跑出去。
  这头如棠才出了屋,和贤太妃说姜雪甄睡下了,贤太妃刚出醉景轩,却见如意往太医住的东篱舍下跑去,贤太妃犹疑不定,不是说姜雪甄睡下了吗?怎么还去请太医。
  她又折返回去,如棠守在廊下,本是一脸焦急,但见她回来,便笑道,“贤太妃可有什么事要交代奴婢,等我们娘娘睡醒了,奴婢且跟她说。”
  贤太妃不放心问了句,“姜妹妹没什么事吧?”
  如棠道,“娘娘没甚事。”
  贤太妃心下疑虑更加,但也不好往里闯,转身离开了醉景轩。
  她走后,如棠才进房跟天子禀报,天子盯着床上的姜雪甄一言不发。
  如意很快请来了太医,那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名儿叫吴选之,以前先帝在时,缘着姜雪甄常年生病,先帝便让他专伺姜雪甄,先帝驾崩,天子即位后,姜雪甄由先帝的宠妃变为太妃,不说地位一落千丈,那也不如从前了,吴太医医术高超,周太后也时不时叫他去问诊把脉,周太后曾敲打过他莫要对姜雪甄太殷勤,毕竟只是个太妃,娘家也给不了太多支力。
  宫里的娘娘都是主子,吴太医面上应着周太后的话,姜雪甄那儿若有人来请,他也得去,只是到底不如先前那般常叫常到,有时他也会叫年轻的太医替他过去,今儿晚是实在推脱不开,再者天子对姜雪甄这些太妃也不差,前儿姜太妃才吐过血,这回要再出什么事儿,他也担待不起。
  吴太医跟着如意一起进屋,入眼就见天子坐在床前,吴太医当即低头跪地,“微、微臣叩见陛下。”
  天子道,“过来看伤。”
  吴太医屏气来到床侧,只见着姜雪甄昏迷在床上,颈边被纱布包住,他没胆伸手去掀纱布,天子将纱布揭开,那颈上有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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