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枭药【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3:38

  她家主子昏倒了,求皇后娘娘发发慈悲,给寻个太医来。
  当然不会有人理她,便是有宫人开口,也只是叫她赶紧抬董嫔回荣喜宫去。
  梅花当然不肯,按着主子的吩咐连哭带求,吵吵嚷嚷。
  只叫苏允棠都不耐烦,打算叫人直接赶人时,垂花门处,竟还当真传来了“陛下驾到──”的唱礼。
  躺在梅花怀中的董惜儿心头一喜,只恨自己晕早了些,不好立时就起来,仓促间,只是抬手捋了捋滑下来的溜发。
  她跪了这许久,原本就面色苍白,发鬓只略松散些,便越发透出十二分的柔弱无依。
  董惜儿微微闭眼,耳听陛下踏上了台阶,似乎格外着急气怒,脚步匆匆,一步一步,朝着她越行越近。
  一定是看到了她晕倒才会这样着急,董惜儿心下想着,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一会睁眼后,要摆出什么样的神情,说出什么样的言语,下一刻──
  刘景天就这样掠过她,径直行进了殿内。
  ——
  满面愠怒的刘景天,并不知道被他甩在殿外的董惜儿,已是气恨之下,当真昏了过去。
  事实上,心烦意乱的刘景天,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一闪而过的宫人中,还躺着他亲口封过的贤妃。
  刘景天龙行虎步行到内殿之后,便直奔苏允棠,扯着衣襟呵斥道:“你又干了什么?”
  比起刘景天的烦躁,早有准备的苏允棠就显得很是平静:“陛下这是怎么了?”
  刘景天在美人榻上坐下来,仍旧盯着苏允棠不放,仿若欲择人而噬的猛虎:“朕这半日,忽冷忽热,烦躁不安,皇后可知缘故?”
  苏允棠恍然:“原来如此,陛下不必忧心,不过是月事将至,臣妾不忍陛下月月难过,叫林太医开了方子调理罢了。”
  刘景天怒色一滞:“这么快?还不到一月。”
  “若不然,陛下以为女子此事为何要叫做‘月信’?正常女子,本就是二十八日为期,有时多几日,有时少几日,总逃不过这一月之信。”
  苏允棠微笑着,又告诉他:“这二十八日,是从月信来时就开始算的,可不是之后。”
  刘景天掐指一算,果然就在这几日间。
  看着刘景天眉头紧皱的模样,苏允棠安慰:“不过臣妾寒气入体之后,月事便再不准了,有时三五月都不见得来。”
  刘景天刚刚松一口气。
  苏允棠便又道:“可臣妾已在吃药调理,这几日来不来却也难说。”
  刘景天一顿,到了这时候,若还瞧不出苏允棠的刻意,他就当真是傻子了。
  天子面色阴沉下来,苏允棠却只耐心解释:“就是因为今日开始用了调理的方子,陛下才会这样的烦躁不安,浑身不痛快,您且忍耐几日,小林太医说,熬过这几日便会好些,等彻底调理好了,日后连月事也不会再疼。”
  刘景天桃花眸抬起,沉沉郁郁:“皇后这是故意违诺?”
  当然是故意的,苏允棠两年前就试过这个方子,吃了之后月事倒是都如期而至了,但她却不分昼夜的潮热心悸,烦躁不安,时而易怒时而心绪低沉,睡在梦里都会突如其来的来一阵脾气。
  用过两日之后,她就再不肯吃,宁愿隔个三五月,受一场下腹坠疼绞痛的折磨。
  可如今既然有刘景天以身相代,情形自然不同——
  苏允棠甚至还特意叮嘱了小林太医,要他想想法子,务必立时见效!
  也多亏了小林太医有过南康的前车之鉴,仍旧愿意为她担着风险调了药方,这才有了这样的效力。
  苏允棠的确答应了刘景天,不叫他再受一处不该有的病痛不适,可这却是该受的!
  有病当然要治!
  想到了小林太医,苏允棠的面容便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臣妾既答应了陛下保重自身,又岂敢懈怠?女子下滞这毛病,本就烦人琐碎,不破不立,一时的不痛快,熬过去便是日后的顺畅,这样的要害取舍,陛下九五之尊,难道还讳病忌医,要臣妾一介女子劝谏吗?”
  再看刘景天时,苏允棠便叹一口气,仿佛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儿,满面无奈。
  她道:“事已至此了,陛下,您还要如何?”
  作者有话说:
  更新~明天要上夹子,看情况不一定有更新,如果没有的话,就后天双更补上~
  推一下预收~
  《和纨绔夫君互换身体》
  苏嘉禾十六岁嫁给了燕王世子陈茂稷。
  世子出身尊贵,宫中眷顾,又生得风姿俊秀,貌胜潘安,只可惜天生反骨,是个逞凶斗狠,人见人怕的霸王纨绔。
  成婚当日,陈茂稷当众掀开她的盖头,满面疏狂:“这就是名满京城的苏家女?我看也不过如此!”
  苏嘉禾出身世家远支,家道中落,生母早丧,能够嫁进王府,只是因她孝敬继母、教养弟妹,是四德俱全、人人夸赞的闺德楷范。
  面对众人或同情或嬉笑的目光,苏嘉禾以扇遮面,不卑不亢,恭肃端庄:“世子不该如此。”
  陈茂稷冷笑一声,当众而出,扬言便是当一辈子鳏夫,也不碰这样的无趣贤妇。
  直至一场意外,两人互换身体。
  不可一世的世子霸王,自己成了独守空房,受人诟病,整日活得朽木般无趣的苏嘉禾。
  陈茂稷崩溃之后冲进书房,不耐烦的警告:“你给本世子老老实实的,不许自作主张、坏我大事!”
  苏嘉禾平静颔首,转身出门,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赌坊瓦舍、梨园花船一个不落,入夜还不忘去一趟南风馆。
  偏偏这样行径,却被人夸赞名士风流,名流士子纷纷折节下交。
  陈茂稷:???比我还会玩?
  陈茂稷欲言又止:……你也不用演这么像。
  苏嘉禾端坐镜前,笑容娴静又端庄:“世子不必客气,憋了十几年,当纨绔真的爽。”
  陈茂稷:!!!
  ————
  (小剧场)
  陈茂稷眼巴巴:“娘子,今日就让我上榻吧?”
  苏嘉禾温柔微笑:“君子一言九鼎,世子还是当一辈子鳏夫的好。”
  白切黑人间清醒御姐女主×黑期白纨绔小狼狗男主,先婚后爱、火葬场、he
第26章 贵妃
  ◎这畜生。【二合一】◎
  正月初十, 正逢立春。
  虽然窗外仍旧春寒陡峭,玉树琼枝,但时节到了, 草木隐隐已有勃然之意。
  永乐宫南面长了一颗积年的老白梅,许是挨着灶房的砖壁更暖和些,都已早早冒出了花苞。
  苏允棠在晨光之中起身练功,又踏着朝阳归来, 路过时, 瞧见了这白梅, 一时起意, 便亲手折了两枝开得最好的,一路拿进了椒房殿。
  还未进迈过门槛时, 苏允棠便已连声呼喊:“贵妃、贵妃!你快瞧瞧我带了什么回来?”
  伴着苏允棠的呼喊,内殿地上便立即出现了一只垂耳尖脸、身形细瘦的黑色细犬, 正是刚刚从将军府送来的爱犬贵妃。
  贵妃靠近之后, 对着苏允棠手里的白梅只是略嗅了一下, 之后便只是绕着她转圈, 歪着脑袋一下下顶蹭着苏允棠手心, 动作沉稳又眷恋。
  “好了好了,我在呢,不怕……”
  苏允棠也笑着摸它:“怎么, 你不喜欢花儿了?从前我屋里一根草都不能放, 人家送我上好的兰草, 才摆上一天, 一眼没看住就叫你钻进来啃的不成样子, 打了多少次都不听, 现在倒是安生了?”
  一旁去厄伸手将白梅接过:“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贵妃现在年纪大啦, 还像小崽子似的胡闹像什么话?”
  闻言,苏允棠面上的笑意微微一顿。
  的确,贵妃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若是放在人身上,都已算是年近古稀的老人。
  贵妃是苏允棠从三个月的小奶狗一点点养大的,从走路都是踉踉跄跄,到一岁时可以带着出门,每一次出城入山,出游行猎,贵妃都会蹦蹦跳跳相伴在她前后,从荆州一路到京中。
  在苏允棠的心里,贵妃出宫时,还是从前四蹄矫健,跑起闪电一般,黝黑的毛发绸缎一般飞扬流畅模样。
  分隔还不到三年,再将贵妃从家里接来后,苏允棠欢喜过后,抱着呜呜悲鸣的爱犬,也很快发觉,贵妃已经不比以往。
  从前缎子似的毛发变得黯淡干枯,清澈透亮的眸子已经透出了浑浊,曾经只眨眼功夫就能咬穿野兔喉咙的细犬,如今莫说骨头,便连大块的肉都啃不动,只能吃些肉糜稀粥。
  更要紧的,是贵妃不会再活泼的四处跑跳了,苏允棠不在时,它便只静静趴握在窗下廊前,等到苏允棠回来,它便紧紧跟在主人身侧,一步不肯离开。
  苏允棠之前将贵妃送出宫时,想着是宫门憋闷,不如将军府宽敞,家里人自然会好好为它养老,送出去才对贵妃更好些。
  可如今再见到贵妃,苏允棠才发觉出她的错误来。
  细犬的寿命不过十余年,而贵妃如今都已经十五年,这样的岁数,便是照顾的再仔细精心,也撑不了太久。
  听家里人说,贵妃在将军府时,也是这样无精打采,大半时间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会不会觉着,自个是年纪大了无用了,被主人抛弃在外面等死?
  一想到这儿,苏允棠便只觉悔不当初。
  她蹲下身,带着满心的歉意将贵妃搂在怀里用力的紧了紧,又问去厄:“贵妃昨日睡得好不好?”
  去厄:“比刚来那晚上安心许多,应是知道不会被送走,也放心了。”
  贵妃第一日接回来时,许是担心再被送走,夜里一直不肯走,好容易哄着带去了殿后给它备好的西小阁,苏允棠一走就开始呜呜哭泣,焦躁不安,整夜的守着门扇不肯睡觉。
  还是苏允棠不放心,守着过了一夜方才好些。
  苏允棠笑眯眯的,语气哄小孩儿似的温柔:“贵妃乖 ,来,咱们去西暖阁里,姐姐给你做衣裳,装软垫!”
  苏允棠对分离了近三年的爱宠既心疼又惭愧,忍不住想加倍的补偿,只要在殿里,就去哪儿都要陪着贵妃一块儿,昨天看春寒陡峭,怕贵妃年纪大了出门禁不住,还开始亲手给它做起了狗穿的小衣裳。
  难得见苏允棠这么有兴致,去厄便没叫春夏四个钉子来碍眼,只自个带着安儿宁儿去收拾了布料针线,又将白梅插进细颈瓷瓶,放在四方的小炕桌上,一盘还配着一盒子四色点心,与刚沏的热茶。
  准备好了这些,去厄也没下去,而是就挨着苏允棠坐在了炕沿,时不时帮着递个剪子,拽拽料子。
  没办法,自个主子的女工,去厄还能不知道吗?虽说是无灾姐姐一手教的,可是无灾姐姐绣的花儿能招来真蝴蝶,传到苏允棠这儿,不说青出于蓝,只能算是毫不相干。
  有她在一旁看着,起码不至于叫自家小姐忙活半晌,最后一件贵妃能穿的都没有。
  苏允棠知道自个本事,也不逞强,就笑着叫去厄给她将料子都裁好了,自个只管缝起来,这样顶多就是针脚不太好看,可能穿就是了,贵妃也不会嫌弃她。
  等待时,苏允棠瞧见门口两个刚留头的小宫女,还在门口站着立规矩,便只叫她们去毯子上陪着贵妃一道玩。
  安儿宁儿都是十岁进宫,半大的孩子,见着这样威风的大狗,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如今熟悉后早已只剩满心的好奇,得了吩咐围着贵妃一个顺毛一个捏爪,喜欢的不得了。
  好在贵妃也不觉着恼,它是将军府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性子本就亲人,如今见主人盘膝在身旁忙碌,它便省心的卧在软乎乎的垫子上,晒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头,由着两个小丫头一下下的摸着毛,懒洋洋的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
  自打进宫后,苏允棠当真是许久都没有过这样岁月静好的闲适时光。
  可惜这样的静谧还没过太久,贵妃垂着的黑耳便微微一顿,下一刻,木槅外便传来了冬寂有些仓促的请安:“陛下万安!”
  下一刻,门扇无声而开,果然就在门槛外出现了刘景天的身形。
  如苏允棠之前的预料一般,冬寂收了节下她的紫玉镯后,上面的春夏秋三人的确对她有了些成见,口中不言,但眼神态度里却总有几分探究与深意,总觉着冬寂私下里已经与苏允棠说了些什么一般。
  若不是你泄密叛主,为何皇后就单单赏了你一个人,且对我们三个不假辞色,只对你露出温和满意的神情?
  冬寂满心委屈,偏偏没人质问,她也没法解释,被孤立了一个元节后,既是赌气也是没了法子,索性便当真有了改投永乐宫的打算。
  便如此刻在槅外提前御驾的请安,虽说早知这么一瞬没什么大用处,但能在刘景天面前出声提醒,本身便已有了认主尽忠之意。
  虽说只是宫人奴婢,但不论如何,能从刘景天手中收服来,便算是一个好开始。
  有一便有二,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苏允棠心下这么想着,便连被刘景天打扰的不快都消散许多,不急不缓理顺了衣角,才作势起身。
  刘景天果然立即便拦了她:“不必起来,朕不过一时想起过来看看你,哟,贵妃也在?有些日子没见,可还记着朕?”
  说着,刘景天还撩起袍角,屈膝蹲跪毯前,当真伸手去挠了挠贵妃的下巴。
  贵妃出窝就跟着苏允棠,自然也在她新婚的宅院里养过,认得曾与主人形影不离的熟悉气味,加上刘景天自幼便擅斗狗,手法娴熟,贵妃被挠得舒服,便也给很给面子的站起身,低头蹭了蹭刘景天手心。
  苏允棠垂眸看去,刘景天今日穿了一身绛色的单袍,略微发沉,袍子镶着玄色绸边,颈下隐隐露出些内里的白色交领,腰间收着玉玺腰带,脚踏一双白底金纹皂靴。
  这一身的颜色不算招眼,却也足够鲜亮,衬出了他的长眉朗目,宽肩窄腰,比朝堂上的威严龙袍显得温润宽和,又比他平日里的劲装素衣显出几分世家公子似的贵气。
  再配着他这幅亲近随意,带着桂花香气逗弄细犬的模样,一点不似帝王临幸中宫,倒似是邻家的打小相识的兄长过来串门闲话——
  苏允棠不愿承认,但其实,更像是新婚的丈夫回家,与新婚的妻子爱宠一家和乐。
  她新婚的宅院内栽了一颗金桂,每逢花开,浓烈的桂花香气便仿佛要将人从里到外的浸透,几月不去,刘景天自军中归来时,贵妃总会提早察觉,奔出门去。
  苏允棠每每迎出屋门,看见的就是刘景天带着浑身的桂花香,一面与身旁的贵妃玩闹,一面抬头朝她弯起一双桃花眸,笑的叫人心动。
  眼前贵妃起身,与刘景天亲近这一幕,熟悉的叫她不自控的记起与刘景天,最圆满快活的那一段时日,连鼻端似有似无的桂花香,都与曾经一模一样。
  可是椒房殿内没有桂树,何况如今这才正月,哪里来的桂花香?
  恍惚了一瞬的苏允棠皱了眉,下一刻,便也立即明白,眼下这桂花香气,是从刘景天的衣裳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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