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女配重生后——乔甜【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8:27

  他最厌恶伪善之人,叶玉便是,生了副好皮囊,勾着江埕对她魂牵梦萦。
  陆衡之尽管瞎眼,神智恍惚时,说的痴话也是有关她的。
  江晏行眉眼间有着淡淡厌恶,他明白斩草要除根。
  阿虞的话更是提醒了他,叶玉很招人欢喜。
  或是很得相貌清俊,手握重权人的欢心,很像贤贵妃。
  他捋着阿虞的发,轻声问着,“为何方才不在公堂上杀了她。”
  阿虞很是坦诚,松开一直紧握的手。
  她手上有着细茧,掌心有着块尖锐的小石子,磨的已是满手鲜血。
  她脖颈上套着木枷,手铐脚镣拴住她。
  江晏行淡淡笑着,“我帮你。”
  他死寂以久的心跳了起来。
  他发现,在方才那瞬间,他看阿虞很是顺眼。
  像是他从前养过的只猫,一只生性歹毒,却惨遭人利用的蠢猫。
  那蠢猫命数未到,本不该死,是他未护住它。
  它被人利用,冲撞了贤贵妃,害她心悸发作。
  猫要被处死,他很不舍,但还是笑着同江埕道,“三哥,莫要生气。”
  他拿着匕首刺穿那蠢猫身体,“这畜生不懂事,伤到了贤娘娘,实为罪该万死。”
  鲜血四溅,溅了他满身鲜血,他捧着那蠢猫尸体,笑的温和,“三哥,先行告退。”
  那猫死前,还懒洋洋呆着他怀里,蹭着他手叫着。
  它高估了他,以为他能护好它。
  就如今日的阿虞编造谎言,觉得他有能力同江埕抗衡。
  江晏行眼神微暗,轻笑着,“说不准,我这次真能护你。”
  还未等江晏行回宫,他的侍从便传来信。
  贤贵妃为叶家,为叶玉求情。
  江晏行笑了良久,未回宫而是去接上叶夫人。
  叶夫人只当他也欢喜叶玉,满口咒骂着阿虞。
  他垂下眼帘,沉思良久,梦里的事又与现实重合。
  贤贵妃是父皇最欢喜之人,只要她肯开口,父皇能将皇位能让于她。
  他细细思量着阿虞那番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贤贵妃已避世多年,从不被俗事叨扰。
  今却为叶家,叶玉求情,很是奇怪。
  叶家就是悬在他心上的尖刀,在未死灰复燃前,便要浇灭。
  所以他烧了叶家,烧了叶家满门。
  父皇思量一夜,圣旨还未送出,他便前去禀告了叶家满门葬身火海一事。
  君无戏言,叶家既已死,赦免叶家死罪的圣旨自是不作数。
  父皇坐在高位,淡淡道,“若你三哥有你一半明事理便好了。”
  江晏行遮住眼底阴暗,笑着道,“我是远不及三哥的。”
  那人笑容真诚,夸赞着江埕。
  他永远都是名为夸他,实则更想听他阿谀奉承江埕,早早明白何为君臣。
  他又怎不知,父皇早已将传位诏书立好。
  只有贤贵妃活着,江埕便永不倒台。
  丽娘娘才是他发妻,连后位都未碰到。
  这悬空的后位是留于贤贵妃的。
  江晏行双手作辑,“丽娘娘身子不适,儿臣要去看望番。”
  那人未有什么反应,欣赏着贤贵妃的画像。
  江晏行去见了陆衡之。
  他刻意让小太监慌乱闯进,禀告叶家满门葬身火海一事。
  陆衡之眉眼清冷,情绪未有波动。
  唯有提及叶玉时,他眼神才很是慌乱。
  江晏行突然明白了,阿虞为何那般执着杀了叶玉。
  他将叶玉送入烟花之地,却被承伯候世子所救,毫发无伤。
  次日,承伯候世子便上书,为叶玉求情。
  那日贤贵妃一番求情后,江埕禁足已解,将叶玉带回东宫。
  他上书阿虞罪孽深重,仅仅斩首不足以平民愤,应赐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江晏行拿到那圣旨时,敛了神情,轻声道,“三哥,很是讨厌这个死囚。”
  江埕冷笑着,“你很是喜欢?”
  江晏行垂着眼,微摇头。
  江埕厌恶之人,他便很是欢喜。
  他犹如着了魔,将库里的所有银钱,本该打点朝廷官员的银钱用于救阿虞。
  行刑那日,江晏行为避嫌,坐在高处笑容温和。
  阿虞脖颈和四肢皆被套着绳索,五匹马一点点跑着,拉扯着阿虞。
  他与她隔了甚远,可竟看见她痛苦挣扎时的模样。
  她那张小脸一点点苍白,眼底很是怨恨。
  女子尖细着嗓音,疼的声嘶力竭惨叫着。
  刑场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劫走了阿虞。
  江埕脸色阴沉,看着他,“六弟,你就这般欢喜她?”
  他微微皱眉,“三哥,在说什么?”
  刑罚被劫走一事,实为辱没皇家脸面。
  城门紧闭,搜城七日,任何人不得出。
  可却未见阿虞身影,江埕带人一遍遍搜着他府里,无暇顾及叶玉。
  陆衡之不能人道之事天下皆知,陆父无颜见人,陆衡之被整日幽禁屋里。
  贤贵妃,丽妃抱病,钦天监言东宫有着妖异之召,方才发生这等辱没皇家颜面的事。
  贤贵妃抱病,江埕整日在他府中搜查。
  叶玉孤苦伶仃,早早被赐流放,他另选了个蛮荒之地。
  虽有相貌清俊之人,却无掌权之人。
  叶玉被流放,江埕大闹朝堂,为叶玉求情。
  若是平日里,他的父皇一定会纵容他。
  可父皇偏爱他,只因他为贤贵妃之子。
  这等不忠不孝的话,父皇大为震怒,将他禁足半年,无诏不得出。
  江晏行清楚,贤贵妃好不了,是他亲手下的毒。
  此毒无解,很是折磨人,足以令他父皇整日挂心。
  他丢出具被野兽啃噬着面目全非的女尸,说这为阿虞。
  父皇无暇顾及朝堂之事,深信不疑。
  阿虞被藏于地窖七日,那造的如平地般。
  说来,也是上天眷顾了他们。
  阿虞很懂的知恩图报,也从不得寸进尺。
  她整日跪在佛堂,拿着串佛珠,诵经念佛。
  江晏行起初是不信的。
  可阿虞脸色认真地提及的每件事,皆发生了。
  虽有些出入,结果却相差不大。
  就如他明明下的是无解的奇毒,可贤贵妃还是被人所救,活了下来,江埕自是又得势了。
  他按她所说,同江埕面和心不和。
  父皇也似乎愈发认可他,但诏书却未改过。
  他更认可他为臣子,一生效忠于江埕。
  直至陆衡之解了幽禁被重用,整日苦练骑射。
  江晏行才明白,阿虞所言非虚。
  ……
  阿虞比他想的更恶毒。
  她见着叶玉那刻,江晏行原以为她要同叶玉费些口舌,叙旧番。
  可阿虞像是个哑巴,她将匕首抵在叶玉喉咙。
  她给她喂了情蛊虫,叶玉那张貌美的脸渐渐扭曲,疼的惨叫声四起。
  阿虞拿着帕子紧紧捂着她朱唇。
  直至情蛊虫喝好她的鲜血,阿虞才将帕子拿开,将蛊虫取出。
  她眉眼低垂,将刀狠狠插入叶玉心口,等她断气,又拿着火把,点燃床帐。
  浓烟四起,火势蔓延极快,小屋烧为灰烬。
  他轻声道,“我若杀贤贵妃时,也思虑这般周全。”
  “江埕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她神色认真,轻声道,“你若思虑不周,又怎能救我。”
  她待他倒是真心,在她给陆衡之喂了蛊虫后,要隐居时,处处嘱咐着他,小心江埕,并告知他半年寻她一回。
  她只能算到她二十二岁那年,神力便会消失。
  说的很是真诚,竟平白添了几分他的不舍。
  …
  江晏行失神良久,随行侍从见他魂不守舍,提醒道,“爷,该下车了。”
  江晏行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上那串佛珠,正是阿虞送于他,保平安的。
  他收起佛珠,随行侍从压低声音道,“过几日是叶家小姐生辰。”
  “虽说人早死于那蛮荒之地,可太子殿下执意三日后要在东宫大摆筵席,为叶家姑娘……”
  侍从并未说完,他很是嫌晦气。
  江晏行目光淡淡,“贤贵妃近日身子不好,莫要忘了送些补品前去。”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江晏行视角回忆!~
  感谢恐怖小说适合睡前听、洛阳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亲亲你们~
第15章 第十五章
  ◎阿虞自焚而死◎
  与此同时宝禧殿内。
  主位上的女子翻着佛经,声音柔和,“贤贵妃她又病了?”
  素画点头,“东宫要为死去的叶家姑娘,大办生辰宴。”
  “钦天监言冲撞了贤贵妃凤体。”
  丽妃冷笑着,“这般痴情,倒是像极了他父皇。”
  她眼神微暗,“钦天监言叶玉生辰八字与本宫相克。”
  “可谁又能记得她也冲撞了本宫。”
  素画心疼道,“娘娘莫要伤心,六皇子一直有心记挂娘娘,送来了好些补品。”
  “贤贵妃那,六皇子也尽了孝心。”
  丽妃静了会,缓缓道,“她活着一日,本宫便受限她一日。”
  “皇上龙体欠安,整日糊涂,也该歇歇了。”
  ……
  同时间乡下阿虞住处。
  屋外咒骂声不断,李寡妇咽不下先前挨那鞭子受的气,去寻了自己兄长,来这破口大骂。
  李氏兄长身材魁梧,凶神恶煞,是村里有名的恶霸,无人敢惹。
  阿虞手里拿着鞭子,正想出去,陆衡之眉眼低垂,温言开口道,“你打不过他。”他话音微顿,沉吟片刻道,“我学过骑马射箭,也会用鞭子。”
  阿虞弯唇笑笑,将鞭子交于他,“你若输了,我绝不轻饶了你。”
  她去了厨房,选了把最顺手的菜刀。
  长鞭若被抓住,受伤的就是她了。
  不像菜刀,砍上便见血。
  陆衡之手握长鞭,将门推开。
  李寡妇见他出来,脸色温和,“你那姐姐又欺负你了?”
  少年身形颀长,目光微暗,嗓音冷清,“姐姐待我极好。”
  李寡妇眼露贪婪,扫着院内摆饰。
  阿虞的贵人虽半年来一回,可却甚是厚待阿虞。
  她们姐弟孤苦伶仃,若此番吓唬住了,她日后可有指望了。
  思及此,李寡妇笑意更浓,扯着嗓子咒骂着阿虞。
  陆衡之扬起手里鞭子,狠狠抽向李寡妇。
  他打的毫无章法,还未等人反应过来,李寡妇便已满身伤痕。
  他眼神幽暗,声音极冷,“你再胡言乱语,我便剥了你的皮,给她做人皮鼓。”
  李氏兄长怔了良久,方才缓过神,平日里都是他欺负旁人,何时被人这般欺负过。
  他怒火中烧,同陆衡之扭打在一起。
  李氏兄长横行霸道数十年,自是一身功夫。
  陆衡之未讨到几分好,挨了好几拳。
  阿虞拿着菜刀,威胁着李寡妇。
  她骂一句,她便作势要拿菜刀砍她一下。
  陆衡之前世终归是浴血沙场的镇北王,今生也骑马狩猎半年。
  少年微垂着眼,虽打倒在地,可又能爬起。
  他身上见了血,鞭子却依旧不松手。
  趁李氏兄长疏忽之际,他拿着鞭子勒上他脖颈,少年眸子有着笑意,手里的劲愈发大。
  阿虞静静地看着热闹,李寡妇脸色苍白,“虞氏弟弟!”
  这才唤醒他几分神智,他一点点松了手。
  李氏兄长脸色青紫,跌坐在地,大喘着气。
  他神色恐慌,看见陆衡之如同看见恶鬼拉着李寡妇回了自己院,将屋门紧紧关上。
  少年低垂着眉眼,将长鞭交还于她,“我去做饭。”
  紫檀木桌上摆了四道菜。
  颗粒饱满白米饭,配上炖的软烂的山鸡,和红烧排骨,白煮虾,一小盘青菜。
  陆衡之修长白皙的手握着银针,放入菜里,银针未变色,他方才收起。
  阿虞夹了筷排骨到他碗里,“你先吃。”
  陆衡之拿着筷子夹起吞咽下去,连骨头都未吐,怕惹阿虞不快。
  少年眼眸微亮,紧攥着衣角,“你能养我这些年,我很是感激。”
  他很是认真,“我从未有过杀你的念头。”
  外面飘起了雪,平日里阿虞都是让他端着碗去院子里吃。
  呛着凉风的饭,吃进胃里很是难受。
  可今日他有意讨好,阿虞更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虞轻笑着,“今准许你在屋里吃。”
  陆衡之坐下,安静夹着碗里的米。
  他想她今日应是心情很好。
  两人相顾无言,直至饭后,阿虞快要歇下。
  陆衡之捧着个兔子灯走进。
  那灯笼上的兔子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很是灵动。
  他低垂着眼,轻声道,“三日后是她生辰。”
  阿虞看着那兔子灯编制起很是复杂,可见陆衡之用心良苦。
  为给叶玉送个生辰礼物,委屈求全哄了她一日。
  阿虞静默良久,摇头,“不能。”
  她摆弄着那兔子,问道,“编了多久?”
  陆衡之茶色眼眸微暗,“若是喜欢,我也为你编制。”
  阿虞笑着,她拿着烛灯点燃了兔子灯。
  不到一刻钟,活灵活现的灯笼便化为灰烬。
  她笑的眉眼弯弯,“谁稀罕你这破灯笼。”
  ……
  三日后。
  江埕不顾皇上旨意,大办叶玉生辰宴,引得妖异之兆,天降神火,烧了东宫整整一夜,直至天亮神火才灭。
  东宫抬出具烧的面容尽毁的尸体。
  贤贵妃得知后,突发恶疾病逝。
  皇帝龙体欠安,由六皇子暂理朝事。
  贤贵妃与其子之死,昭告天下。
  村里人四下交谈着天降神火,叶玉乃不详之人的传闻。
  阿虞整日拉着陆衡之同村里妇人闲谈。
  每每提及叶玉为不详之人,陆衡之垂在袖摆手总是握了又握。
  阿虞笑容明媚,她喜欢看他默默隐忍的模样。
  江埕一死,继位之人便只剩江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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