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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擦肩
◎哪里配得上阿梨?◎
“什么夫君?!”
骆红昭原本缩在静室的角落, 躲着水承翼灼人的目光,却见幽梨风一般的冲出去,口中大喊着“夫君”惊得她不可置信地双目圆瞪,都顾不上回避外面的人, 紧跟着追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被幽梨突然的叫唤给惊呆,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水承翼也都满脸震惊。
更别提离得最近的骆红昶, 幽梨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跑过去的。
她跑过去时,眸中载满星光, 淡绿色的衣摆飞起, 带起一阵独有的幽香,骆红昶本能地想抓住, 手还没抬起来,很快, 她的人和气息就都跑开了。
余下骆红昶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着她奔向那辆马车, 他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暗了下来。
原来那人说要找夫人, 找的竟是她,亏得他先前还在可怜那人,殊不知,真正该被可怜的是他自己才是。
幽梨飞快冲到马车边,车帘从里面被掀开, 一身白衣的慕玄走了出来, 朝她淡笑道:“夫人今日可称心了?”
雷舞也从慕玄的肩头跳到了幽梨肩上,“阿梨, 我可是完成任务了?”
幽梨夸了雷舞一句, 随即对慕玄面露羞赫, 却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飞快将她遇到熟人,顺道给自己报了仇这件事告诉了慕玄。
说前半部分的时候,她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炫耀,说到后来,这院中的情形她又满是悲悯。
慕玄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阿梨无需忧心,那些怨灵被你所净化,魂灵会比从前更加纯净,下一世皆能诸事顺遂。”
“真的吗?”幽梨眼中闪起希冀。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
“那就好,这样一来我总算是好受些了。”
幽梨不再伤怀,终于想到要关心眼前的人,她上下打量慕玄,见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伸手便要去扶他下车。
慕玄一愣,嘴角浮起一丝不可思议的浅笑,刚要说他还没有娇弱到下个马车也要搀扶的份,抬眸间不经意看见不远处骆红昶直勾勾盯着幽梨的目光,瞬间转变了态度。
他将一只手搭到幽梨手上,下车时还故意脚步踉跄,幽梨赶紧将他扶住,一脸紧张地看向他,“你怎么了?”
慕玄浅浅一笑,几乎半边身子都倚在幽梨身上,在她耳边小声道:“不碍事,可能是马车坐久了,腿有些麻。”
“腿麻?”幽梨没有半分怀疑,赶紧与他贴得更近了些,好让他能靠住,她完全没想过,从前无论打坐多久都不会腿麻的人怎么突然就腿麻这件事,“我先扶你坐一会儿,待我将这边的事情跟他们处理完,我们便能走了。”
慕玄没料到她会如此紧张,心中突然对诓骗她升起一丝汗颜,微微站直身子摇头道:“不必麻烦,我已经好了很多,就这样和你一起过去吧。”说罢,他反手将幽梨的小手握在掌心,牵着她朝人群正中的水承翼和骆红昶缓缓走去。
那些人远远地站着,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慕玄的样子,只看得到幽梨十分紧张她这位夫君,且二人亲密无间。
骆红昭不知何时默默挪到了哥哥身边,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二人,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阿梨姑娘竟然有夫君了,先前我还在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仙女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她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失望。
“你觉得阿梨姑娘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不自觉的,骆红昶竟将这话问出了口。
“至少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吧。”说这话时,骆红昭看了兄长一眼,兄长虽算不得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至少也是少年英豪,京城中不知多少女子为他倾心。
尤其,她是在场唯一一个将兄长先前的心动和此刻的失落尽数看在眼里的人,说出口的话不由得越发偏向自家兄长,“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哪里配得上阿梨姑娘,还不如……”
骆红昭还不如什么没来得及说出口,幽梨和慕玄已经走到了他们近前。
四周火把的映照下,慕玄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底,惊得骆红昭再说不出原本那些不满的话来。
她自幼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身边也不乏好看的人,她的哥哥面容俊朗,更别提,当今陛下更是俊美无双。
骆红昭本以为,以她这样的见识,是绝不会被旁人的长相惊艳到的,可是短短一天,她先是遇上幽梨,惊为天人,此刻竟又见到一个男子,让她再次惊得合不拢嘴。
文弱一些便文弱一些吧,向他这样的样貌和气度,即便是哥哥和陛下站在他跟前,竟都像是矮了一头一般,这世上还有谁能胜得过呢?
他合该跟阿梨姑娘是一对,做英雄的事情,交给阿梨姑娘自己便行。
只是,骆红昭挠了挠头,这个人怎么会看起来有些许的眼熟呢?
她扯了扯骆红昶的衣角,小声道:“阿梨姑娘的夫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骆红昶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可骆红昭一双眼还定在慕玄脸上,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由得愈发气节,不是说配不上吗?怎么一看到那张脸,便立马改口唤人家阿梨姑娘的夫君了?
骆红昭愣怔之际,幽梨已经与水承翼交涉好。
她带着众人行至后院,待一众将士将后院合围住,她抬手将隔绝之钟收了起来。
几乎是收起的一瞬,里面的声响便全都传了出来。
原本都在屋中的人也都出来了大半,只是一个个看似十分疲累,一个个跌坐在地上,全然不顾及自己的狼狈。
原来,不久前,那些人之中终于有人察觉了院中的异常,随之开始呼喊,连带着其他人也都陆续发现了不对,纷纷想要离开。
只是,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被一堵无形的墙弹回去,渐渐的,有人开始放弃,可总还有少数人是不甘心的,一次次撞上来,一次次被弹回去。
累了便歇一歇,随后继续。
这一次,那人竟撞上了一堵肉墙。
那人浑身已是汗透,衣衫也都在反复摔倒之中变得灰扑扑的,甚至都不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他抬头一看,见自己这一次撞上的竟是一个一身盔甲的将军,不由得揉了揉眼,随即伸手抚上那盔甲。
“呵呵呵,这墙有变化了,你们看,有变化了!”他又哭又笑地大喊,竟以为此刻还是虚幻。
“滚开!”
被撞上的是骆红昶,他原本心中就憋着一股无名火,此刻被这一身脏兮兮,精神还有点不正常的邋遢男子撞上,还对他上下其手,尤其他还知道这人是来此做什么的,心中不由得愈发火大,抬脚便将那人踢开。
那人被踢得一个趔趄,接连滚了好几下才停下,可他爬起来的瞬间,却不是生气,反倒是极度的兴奋。
他抬眼再次看向骆红昶,又看向四周熊熊燃烧的火把,和举着火把的众将士,终于意识到:“消失了,消失了,那鬼打墙消失了!”
他这一声喊,原本颓唐的院中之人都惊醒过来,纷纷抬头张望,一个个喜出望外,可是,当他们看见整个院子都被一脸肃杀的将士团团围住的时候,原本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水承翼一眼扫过院中大半的人,随后朝着一个方向一步一步上前,骆红昶担心他的安危,紧随其后。
他径直走到其中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跟前,那老者原本在看见他的时候便开始往后躲藏,此刻更是不敢与他对上。
水承翼看着老者一身衣衫不整,面上竟还有口脂痕迹,目光凌厉,“苏阁老,你多次向孤提出要为孤举荐一位国师,便是这青云观的观主吗?”
那老者早已看清了周围的形势,心知狡辩无用,脚下一软,几乎是立马便跪伏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道:“老臣糊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饶命!”
这院中来的皆是各地的达官贵人,看见眼前这一幕,听见苏阁老口中唤着陛下,全都吓傻了眼,扑通扑通,争先恐后跪伏下来,口中皆是哭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水承翼气得不轻,咬牙切齿朝骆红昶扔下一句:“通通带回去,彻查!”
众将士开始听命行事,将官员和被抓去的女子,还有院中的打手逐一清点,随后分开看守。
院中哭喊声震天,其中夹杂着一些喜极而泣。
“我们终于有救了,有救了……”
“可是,我们这样还回得去吗?”
“这……”
也有想要逃跑的,但这些都在一早的计划中,将士们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合围好,那些人哪怕是溜出第一层,至多也就在第二层被痛打一顿给扔了回来。
没人发现,包围圈外,幽梨和慕玄已经驾着马车悠然离去。
等到水承翼过了气头,想要向幽梨道谢并招揽时,哪里还看得到他们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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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那样
◎“我们不能……不能再那样了。”◎
那日, 骆红昶骑着马直追到山脚下,可是山脚下围守的士兵却无一人见到有马车或是有人离开。
之后,水承翼虽可惜没能将幽梨招揽,但心中其实也明白, 像他们那样的方外之士, 被招揽的可能性本就极小, 能解决这青云观的祸事已是为他天水国做了极大的一桩好事,是以也并无多大遗憾。
却不知, 他的左膀右臂, 在短短一日内,经历了多大的情路跌宕。
幽梨走了, 骆红昭最终还是跟着水承翼和骆红昶回了京城。
水承翼执意先送骆红昭回府,却因他本就是秘密出宫, 只交代骆红昶继续隐瞒他的行踪。
车马行至骆王府时, 骆王爷和夫人早已得了信, 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阿爹, 阿娘!”骆红昭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爹娘的一瞬,眼底顿时泛起泪光。
“昭儿……”二人几乎齐声出口,声色动容,齐齐迎上来。
骆红昭刚要朝他们跑过去, 想起身后的马车内还坐着的那个人, 脚下突然一顿,她朝迎上来的爹娘道了一声:“阿爹, 阿娘, 你们在此等我片刻。”
随即转身小跑着到了后面那辆不起眼的马车边, 驾车的将士很是识相的跳下马车, 为她将梯子放好。
骆红昭三两步上了马车,只掀开一小截门帘,低头走了进去。
“这是做什么?”
骆王爷不解,就要上前,骆红昶赶紧一把将他拦住,一脸严肃地摇头,却并不解释。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只这一个眼神,骆王爷立马就明白过来,不再上前,心中却是大为震撼。
那一边,进了马车的骆红昭咬着唇迟迟没有开口,眼神也东躲西藏,水承翼原本看她进来心中一喜,只是看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原本喜悦的心又一寸寸凉了下来。
或许她是来跟他道别的吧。
从此以后,他们便要桥归桥路归路,或许此生都只能遥遥相望,他隐秘了多年的心事,再不得圆满。
可是,若是能用他的妥协,换来她想要的自由,那他也算是一场欣慰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宣判。
良久,骆红昭像是下定了决心,抬眸与他对上,“陛下……”她顿了顿,向来娇爽的声音竟带着些许忐忑,“陛下,太后那里便不去说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像是生怕被身后的人抓住询问一般。
殊不知,她眼中向来睿智的君王也有犯迷糊的时候。
“不去跟太后说?难道,她要自己退婚?可那样的话她就是抗旨不尊……”
只恨这骆王府身在闹市,门口人来人往,他不能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找她问清楚。
也罢,暂且先回宫,此事容后再议,总归这事是他起的头,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便是。
骆红昭下了马车,再无半点停留,一手挽着亲爹,一手挽着亲娘,一边往府中走,一边开始叙述她这一路的惊险刺激。
说到买院子时,她突然顿住,想起那个差点被她遗忘的赌徒,她停下脚步回头,虽然刚刚兄长以要进宫复命为由,护送陛下回宫去了,但是他随身的侍从却并未跟着,而是随他们一起进了府。
他一路听着骆红昭讲到这里突然停下,对她想说什么已经心中有数,不等骆红昭说出口,他已朝她躬身拱手道:“回禀郡主,郡王在当日便已领命,遣人去将那人抓住,此刻早就处置了。”
领命,领谁的命,她的兄长还能领谁的命呢?
他不仅冒着巨大的风险偷偷出宫寻她,还愿意为她承担悔婚的后果,就连这样的小事,他也记挂在心里,不容片刻迟缓。
骆红昭面上一红,难得露出小儿女的羞赫之色,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跟爹娘说起后面的事情来,只是隐去了陛下亲自去找她这件事。
骆王爷将此情此景看在眼中,却是看破不说破,只是愁了多日的眼角终于浮上淡淡笑意。
直到骆红昭说得口干舌燥,三人早已坐在厅中,桌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都是骆红昭爱吃的。
她端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一口气几乎喝了个底朝天,放下茶盏,她接着道:“那位阿梨姑娘和她的夫君真是仙人,当时兄长不过迟了片刻追出去,一直追到山脚下都未寻到他们二人的踪迹,就连在山脚把守的将士们也都未见着有人离开。你们说,他们不是化作青烟飞走了,还能是怎么离开的?”
见阿爹阿娘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骆红昭不由得急了,她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等兄长回来,让他告诉你们。兄长擅画,到时让他将那二人画出来,他们长得就如同爹爹书房的那幅仙人画一样,你们一看便能知道真假。”
说到这里,骆红昭突然一顿,脑中一道灵光闪现。
紧接着,她二话不说,提起裙角,拔腿便往骆王爷的书房跑。
骆王爷和夫人俱是一愣,不知道女儿到底要干什么,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追了上去。
嘭的一声。
骆红昭喘着粗气推开书房的门,顾不得歇息,快步跑到东墙边。
她仰头看向画中人,心中自那晚升起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回过头,骆王爷和夫人已经追到了门口,骆红昭扬起笑脸,指着墙上的画像朝骆王爷道:“阿爹,我看见的便是这画上的仙人。”
“什么?!”骆王爷心中一惊,快步上前,“红昭,你可看仔细了,真是这画上的仙人?”
骆红昭奋力点头,“我看得仔仔细细,这画上的就是阿梨姑娘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