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被一路带飞——水溶C7【完结】
时间:2023-07-04 23:19:29

  这话一落,就是几个小的都瞬间闭了嘴,十五小心地瞅了瞅面色已然冷下来的四哥,又看了眼比四哥脸色还难看的十三哥,一左一右拉住小十六小十七,悄悄往旁边移动,尽可能远离十四这个口无遮拦的。
  “章佳一族的姑娘自来在容貌才情品行上皆是上上之选的,四哥得皇阿玛看重,才得了章佳一族的姑娘做侧福晋,小十四你不要急,等日后好好办差,定少不了你的,当然啦,便是你一天天地就这么混···着了,也不妨事儿,这不是有四哥在嘛!”反正四爷给你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估计你什么时候不混账了,四爷还得不习惯两天呢!
  “老九!你混说什么!谁一天天的就这么混着了!?”
  随着那肆意高挑又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恼羞成怒的尾音儿,屋门被推开了。
  接着便是一叠声的跪地请安声。
  屋子里居然有这么多人么?
  为什么之前我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还好刚刚我就这么端坐着没有往一边摊成一团!
  ···
  或许是下意识的逃避反应,一时间静姝脑中是各种思绪乱飞,直到眼前突然一亮。
  盖头被揭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我的天,屋子里居然挤了这么多人!当早晚高峰挤地铁么你们这是!
  诶——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四爷雍正皇帝?
  眉若剑,眸藏锋,薄唇冷肤,仿若万事万物尽藏于心。
  有点小帅呀!
  比他爹长的好看呀!
  就是满屋子这一个个锃亮的大脑门着实踩在了她的审美底线上。
  等等!那个东西是什么鬼!
  而在静姝惊讶地看向四爷的时候,屋里头的一位位也都在打量她。
  鹅蛋脸,远山眉,一双桃花眼端的是潋滟多情,在烛光下更添了两分懵懂可爱,肩若削成,指如青葱,身姿窈窕,确如月神般占尽风流,又如空谷幽兰般清丽婉约。
  仔细瞧来,与那章佳贵妃确是嫡亲的姊妹,便是年岁上差的多了些,章佳贵妃也的确更似那艳丽妩媚的玫瑰,性子也更为爽利霸道些,但这姊妹俩在五官轮廓上到底还是能寻出相似之处来的!
  怪不得章佳贵妃特意当众点出来她们这一门同出的两姐妹在相貌上有何不同之说,还缠磨着皇上也开了金口,这是防着日后有人拿这相似姐妹嫁父子之说构陷乱言吧!
  一时间喜房中寂静无声,有惊艳于静姝容姿之盛的,有感叹于贵妃谋算之早的,有嫉妒于皇上对四爷的‘偏爱’的,却都默契地看着端坐的新妇不说话,好似真的完全没注意到一旁一身正红吉服的四爷那越来越黑的脸色一般。
  “恭贺四哥,愿四哥小四嫂早得贵子!”随着九爷开口,众位爷总算才或真心或被迫地回了神,不管心中如何,一个个面上是皆带着十足诚心的笑意,吉祥话祝福嗑那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冒出。
  这在宫中长大的孩子,脑袋里头怕是最不缺的就是这吉祥话祝福嗑了!
  这是打说话起奶嬷嬷自家额娘就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教出来的,大了之后周围更是不缺拿这些话来奉承的,如今在这方面也算是个个学业有成,轻易说上半个一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第4章 大婚时(2)
  四爷对着九爷点了点头,眸中似带了两分暖意,但再深处却分辨不清丝毫。
  两人视线一触即离,然后便默契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打算引着众位爷出喜房。
  可众位爷哪里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这老四?这大婚头三天不分大小,过了这个村再想折腾这人可就不易了!
  只可惜那混世魔王已早一步被十三激的出去拼酒去了,他们就是再百般不愿却更抹不开那个脸面,只好心有不甘地随着二人离开。
  注意到主子爷离开喜房前半句话都没留给自家姑娘,空青本来满面的喜色瞬间退了个干净,看着自家姑娘是欲言又止。
  主子爷不会因为方才的事儿迁怒到自家姑娘身上吧!可是这容貌本就是老天爷赐的福气,怎么能因为旁人的做派反倒迁怒到无辜的姑娘呢!
  心中百般嘟囔了好半天,空青才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姑娘?”
  “该改口了。”静姝卸了厚重的喜服,只着银红里衣坐在镜前,闭着眸子,一派要休息养神的模样,伺候卸妆拆首饰的蔓青瞬间把动作放得更轻,听见话了也只是低声跟着应了一句:“侧福晋。”
  三个字直打的静姝眉头一跳,叹了口气道:“还是叫主子吧。”
  “是,主子。”
  “叫水。”
  蔓青几个晓得自家姑娘近些日子沐浴的时候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便在伺候姑娘入水之后默契地悄步退了出去。
  被五扇屏风和两面墙围起来的仅供沐浴和出恭的简单‘卫生间’随之安静下来。
  静姝才一改方才疲惫困倦的模样,一双眸子明亮精神,哪还有半分惫色?小脸亦是严肃异常,脑中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死循环。
  所以四爷脑袋上顶着的那个晴雨表就是她的···金手指么?
  方才她第一眼看见四爷头顶正上方连着的气泡和气泡中来回飘荡的一朵乌云时,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那是个什么鬼!
  光亮的脑门顶上一朵墨色漫画风的乌云在金黄的长方形框子里上下左右的乱飘,叫人吓了一跳的同时又不禁想笑。
  就是那张极严肃冷淡的扑克脸,也因为这二次元风可爱了不少。
  连带着她面对四爷的畏惧心慌之意,都消散了许多。
  然后一个没注意,她就发现那金框里的乌云是越聚越多,然后又突然猛地散了大半,却在同时浮上了两根闪电,嗞啦嗞啦的放着光,时隐时现···
  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现在她还不清楚这晴雨表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静姝确信,那必然是与四爷有很重要的联系的!
  只可惜,方才她过于惊讶那突然出现的金手指,全部注意都放在了金框之中,根本没有余力分出去注意发生了什么上。
  不过不打紧。
  反正她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研究…
  临近亥时,月近中天,静姝才等到了宴散归来的四爷。
  紧忙起身迎出去,就撞上了满面闷死人的酒臭气。
  这人脚步虚浮,面色泛红,就是被苏培盛和高无庸两个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还不稳地走着S形。
  怎么就喝成了这般模样?
  “请章佳主子安。”
  “免了免了。”静姝随意摆了摆手,一双眼睛打见了人起就一瞬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面上是满面的忧色,内里却腹诽不断。
  估摸四爷这身形,也就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许是因为苦夏,亦有可能因为嫡子前些日子早夭之事,身形消瘦,两颊凹陷,但就算只剩下副骨头架子那也是她不可承受之重啊!就她这小身板,自来了之后虽是费心费力的养着,但这才养了多久?哪能这么霍霍?
  便没有伸手帮忙,但她清楚,该表示的还是得表示的。
  便把满院子的人差使地团团转。
  一边嘱咐空青煲解酒汤,一边随着人往屋里去继续吩咐不断。
  “蔓青,你去小库房红木雕百草纹的箱子里,把最底下那个绛紫色的包袱取来。”
  “苏德顺,叫水,热水要一桶滚烫的,再送桶刚打上来的井水来,其它的照例走。”
  “赵海,去膳房叫碗面粉粥,”想了想,静姝怕膳房没做过再乱折腾耽误时间,虽说这调理肠胃加快新成代谢的食物不止面粉粥一样,但论起做的快,怕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它了,只得又补了一句:“时令的蔬菜不用切得太细,用一点猪油炒软,添骨汤,鸡汤也成,面粉糊状下滚开的锅里,小煮一会儿送来就是。”
  苏培盛本一心伺候歪在罗汉榻上的四爷呢,也免不了被这一连串的吩咐听的直挑眉,心中把这位主子是一提再提。
  自家主子爷的酒量和装醉的本事儿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呀?不说有九爷和十三爷两个千杯不醉的在前头挡着,就是没有这二位,他家爷也醉不了!
  许是他家爷最开始喝酒那两年确是不那么成的,但如今可不是当初了,他还记得刚出宫建府时他家主子爷一晚上连一晚上在前院闭门练酒量的日子!
  主子爷前两年一直吃不得太多辛辣寒重柴肉的吃食便是因着当初练酒量给折腾地伤着了胃肠,如今虽养的差不多了,但主子爷也吃惯了清淡素食,日子过得就像是那庙里头的和尚,这上行下效的,全府跟着茹素,累的他这个好口腹之欲的也只能把自己当兔子羊马之流,每日里胡乱往肚子里填吧些也就是了。
  又跑偏了!
  这后院之中,怕是没人比他看的还清了。
  福晋恪守大妇之道,是规矩有余,亲近不足。
  李主子呢!撒娇卖痴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可却只顾着从主子爷这儿往她自个儿那儿划拉!照顾贴心之态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的罢了,根本当不得真。
  宋主子一贯的小心谨慎,明明都做了主子了,却还把自己当奴才秧子瞧,在主子爷跟前畏缩地是恨不得连洗脚婢的活计也一并抢了!平白叫人看低了身份。
  耿主子年岁小,娇憨爱娇,自个儿都顾不明白呢还指望她体贴照顾主子爷?
第5章 大婚时(3)
  武主子倒是体贴了,但体贴的过了分,什么都想插把手,本来的五分体贴反成了有心谋算、刻意为之。
  钮钴禄主子倒是个和善的,伺候爷也一贯温柔小意,虽说一直未出过头吧!但每月里爷也总会往她院子里去几回。
  只是不知钮钴禄主子近来是犯了主子爷的什么忌讳,算算主子爷已两月有余不曾往她那儿踏过一步了。
  至于剩下的几个,少半个主子多半个奴才,爷怕是连她们姓什么都不晓得。
  这么挨个算下来,眼前这位,若是能一如既往,福气,日后怕是大着呢!
  想着,后背又往下低了两分。
  静姝不知道就嘴上几句话的功夫这位苏公公居然能在脑子转了这么多,见蔓青拎来包袱就紧忙从中取出一包来,当着苏培盛的面亲自浸进热水里,然后滤干净药渣子倒进掺好水的浴桶之中,才唤高无庸把人扶进去。
  同时不忘跟苏培盛解释:“是祛寒活血养肝醒酒的方子,药材都是最寻常不过的,”随口简单地报了几样,然后扭头往案桌上一指:“在闺中时家里惯常备着这药包,我阿玛一喝酒我额娘定是要压着人泡上一刻半的时候的,效果甚佳,醉酒第二日我阿玛再不曾有过头胃不适、恶心眼晕的时候,一会儿苏公公随意拾些带走,若是爷用的好了,差使人再来拿就是。”
  见苏培盛应下,也去取了,静姝才一脸羞怯的到一旁收拾自个儿去了,面上霞色娇媚,脑中却是百般回转。
  进宫选秀时,面对贵妃指给她的两条路,这为妻做妾本该是不用纠结的,可面对当一群人的奴才、还是做一个人的奴才无数人的主子的选项时,她犹豫了。
  在宫中的每一个夜里,延禧宫宫门前的那一幕都在她梦中反复回放。
  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两腿一瘸一拐的人影。
  就是命妇贵女装扮又如何?还不是宫里娘娘一句话就得在人来人往的石子路上跪上好几个时辰?就算瓢泼大雨也没人敢叫起,就那么顶着雨跪着,连个遮挡的没有,一遭过去,死了算自个儿命不好,勉强苟活还是娘娘慈善娘娘恩典。
  呵——
  在这个时代,便是官居一品在皇家眼中依旧是说捏死就能捏死的奴才罢了。
  尤其是在景仁宫拿到了钮钴禄家那位的调查资料之后,她终于做出了选择。
  正妻还没过门呢就折腾出了一母所出的三个庶子的人家,怪不得年近而立还没有娶妻,这样的情况但凡不是想攀附的人家谁愿意把自家姑奶奶嫁过去!做人家真爱双宿双栖的绊脚石么?
  既然在这个时代寻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不如叫自己这双膝盖、这条小命没那么容易折好了。
  那日,章佳贵妃听了她的选择后嘱咐的话再一次在脑中回响起。
  这四爷与万岁爷是极像又极不像的,那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是爱新觉罗家一脉相传的,但万岁若是想哄着哪个,这无论是规矩还是事儿上大差不差的也就过去了,但四爷却是个重规矩办实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仅剩的那点子圆滑世故都给了万岁爷和太子爷,你日后若是但凡能见着半点,便是真什么都不用怕了。
  你也不要想着去演,他们父子俩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虚情假意万万是行不通的,再聪明的人都骗不了他们一辈子的,何况如你我?
  姐姐是个赌心大的,不愿意泯然这后宫,只在史册上以贵人章佳氏代之,便下重注,用真心赌真心,不到闭眼那天,是输是赢是分辨不清的。
  你呢?你以后想占住什么角色,是下属?奴才?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与我一般赌上一把?
  你要想清楚。
  落子便再无后悔可言。
  你要怎么走?
  “主子,醒酒汤好了。”
  静姝这边刚把醒酒汤用井水镇的温度降到能入口,就见四爷自个儿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昂首阔步,哪里还能见半分酒醉之态?
  “···爷?”静姝一愣,这人这是装醉?!这么狗的么?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莲花盏俯身行礼:“请爷安。”这么大的酒味都没醉,要不是某人耍手段往自个儿身上泼了酒,就是某人真海量。
  不过该是真海量吧!历史上的雍正爷该不会狗到往自个儿衣裳上倒酒吧!
  四爷这会儿只着里衣,面色淡淡,眸色清冷,似是完全视眼前红颜如枯骨,左手十八子转的慢悠悠,视线在静姝身上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右手拾起桌案上的莲花盏,喝了一口,眉头一挑,才道了一句:“起。”
  眨眼间苏培盛高无庸就拉着满屋子伺候的退了干净,这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尴尬、无措、小忐忑。
  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要是让老板主动找话题她怕是得死!
  要不问问前头的情况?
  不行不行,想想九龙夺嫡的惨烈,这人怕是压根就没把那些人当兄弟,说对手都是客气话,跟老板面前聊他竞争对手,她怕是嫌自己凉的不够快!
  那聊聊府中的事儿?
  这人会不会觉得她心大了想插手府中事物啊?
  那还能聊什么啊!要死!
  四爷挑眉看着一旁脸色飞快变换的丫头,是的,丫头。一梦三百年后,就是不想承认,他的这颗心也老了不少。
  眼前这章佳氏,虽说十七岁,却似个七岁的娃娃似的,心里头想些什么都显在脸面上,挤眉弄眼的,表情是丰富的新鲜,就是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刻意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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