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告诉江千宁,本公主最多再给他三日功夫,要是还没动静,他以后就留在雪岭不用回来了!”
  “是!”
  暗卫眨眼消失无踪。
  楚纤歌看着面前那盘桃花酥,沉默片刻,终于承认自己很在意玄一说的那些话。
  虽然不断告诉自己都过去了,虽然不止一次肯定方荨现在喜欢的人一定是自己,可也许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没办法不在意。
  她闭着眼冷静了好一会,对院子里的侍卫道,“让宋停来见我。”
  三年前。
  方荨踏进楚纤歌营帐时,她觉得阴沉的天空都有了光。
  “南诏二王子方荨见过长公主。”
  瞧这身段儿,肩宽腿长腰又细,穿一身暗红苗服简直好看得不像话。
  方荨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心想果然这楚纤歌不是好相与的,于是耐着性子再次行礼,“方荨见过长公主。”
  楚纤歌身边的副将看不下去了,“咳咳!公主,人家跟你说话呢!”
  楚纤歌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双手托腮看着人家,差点都流口水了。真是···汗颜!
  “哦,咳咳。免礼,赐座。”
  方荨抿唇,“多谢公主。”
  浅浅一笑,比漫山遍野的花儿还好看。
  方荨本着君子之礼没抬眸,但感觉对面投来的目光虎视眈眈,他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我奉王嫂之命前来,是想与长公主好好交涉一下两国事宜。”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南诏虽小,但从未挑衅大宁,相反南诏多年来挡着蛮夷,才使长公主无后顾之忧征伐四境,所以我认为···”
  楚纤歌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只觉那人坐在对面,看着就心生欢喜。
  方荨终于发现她根本没在听,桃花眼当即一冷,口吻也傲娇得很,“长公主一直在笑是什么意思?你若无心谈和,又何必见我!”
  呦!美人生气了,怎么生气也这么好看。
  副将见他无礼,横眉喝道,“放肆!公主殿下肯见你,已是四境独一份的殊荣!南诏弹丸之邦,是你们求和,还敢对殿下不敬?”
  “退下!”楚纤歌将人扒拉开,还不忘狠狠瞪那副将一眼。
  副将:“?”
  她绕过案几走到方荨身前,见他一脸敌意,忙放软神色,“不必拘谨。那日在毒丛多亏你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本公主一辈子记着呢。”
  方荨也是进来才知是她。
  “既如此,恳请长公主退兵。”方荨也不纠缠,直接表明来意。
  楚纤歌微微眯眼,“本公主出兵向来无退,要么胜,要么死。救命之恩是私情,退兵是家国大事,不好混为一谈吧。”
  方荨不喜欢她靠近,战甲的冷气让他很不舒服,因此退开了几步,而这明显的厌恶让楚纤歌不由蹙起了眉。
  “那怎样你才肯放过南诏?”
  话音刚落,营帐外头一阵吵嚷,楚纤歌眺目一看,瞬间冷下脸。
  又是宫里来的太监,这回不知带了几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来逼她相看!
  方荨也察觉到她身上散出的森冷之气,怕她一怒之下踏平南诏,心思一转,道:“你身上有顽固旧疾,那日你说从未见过我这样有本事的大夫,那我日后竭尽全力帮你调理内伤。这样···行吗?”
  他伪装的镇定都被一颤一颤的眼睫出卖,果然下一秒营帐里的侍卫和副将先后嘲讽地笑出了声。
  方荨有点窘迫,正欲斥责他们挽回颜面,不料楚纤歌凤目一扫,“放肆!谁准你们对他如此无礼?都滚出去!”
  几个高个子大汉被训得跟小鸡仔似的,缩着脖子排队往外走,大气不敢出。
  方荨也吓得不轻,愣愣看着楚纤歌挺直的ᴊsɢ身影,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打遍四境无敌手,舞刀弄枪凶得很。
  楚纤歌从他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把人吓着了,尴尬地挠挠鼻尖,突然问了句,“你可有婚配?”
  方荨还没彻底回神,愣愣摇头否认。
  她抿唇一笑,又问,“可有喜欢的人?那种要与她携手一辈子的?”
  方荨眼神一黯,看起来有些难过失望,“没、有。”
  “好!”楚纤歌拍手称快,凤目亮堂堂锁着面前的人,“你来是为了让我放过南诏,但我也说过,私情归私情。”
  “不过,眼下有个法子,可以让私情变成国事,不知你愿不愿意?”
  “什么法子?”方荨难掩喜色,又放不下对她的提防。
  楚纤歌缓缓勾唇,目光落在外头行色匆匆的太监身上,一字一句道,“你与我成婚,做我楚纤歌的驸马。”
第123章 不知所措
  “你做梦!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
  方荨气得不轻,桃花眼里涌动着狂风暴雨,厌恶、决然、乃至嘲讽统统让楚纤歌心气不顺。
  四境多少男人巴不得做她的驸马,而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他竟抵死不从?
  对,楚纤歌觉得他不从,而不是不愿。
  多年在马背上养成的习性让她做出了此生后悔莫及的一件事,许是被他的神情刺痛,又或者是无法得到的情绪刺激了凶性,她反手拔出“风霜”抵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行,那本公主先杀了你,再踏平南诏。”
  她咬着牙,语气森然,口吻凶狠,每个字都跟刀子一样捅在方荨心上。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因为他好像眼睛都红了。
  可楚纤歌别的没有,三军面前话出无悔,坚定不移的原则非常明确。即便他真哭了,她也不会心软。
  冰冷的剑刃贴着动脉,方荨有一瞬间真想撞上去明志!可南诏百姓怎么办?她怎么办?
  她还在等自己带好消息回去。
  方荨又急又气,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无耻。”
  楚纤歌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这模样就像有只猫在自己心上不停地抓挠,直觉该抱着他好好哄,可那神色中的怨恨又令她非常不舒服。
  当即狠下心,“本公主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么随我回大宁成亲,我保证这辈子除了你,不看别的男人一眼,你是我楚纤歌唯一的驸马。我说话算话。”
  “要么我放你回去,给你一日功夫让南诏做好准备,天黑之前大军必然踢破你的国门。到时你照样得给我做驸马。”
  明明他眼里都是畏惧,她偏要再逼近一点,像危险至极的猛兽,吐息都令他胆寒,“美人,你若是敢死,我就让南诏子民给你陪葬!”
  正值迎春花开的季节,方荨却冷得骨头打颤。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目光,既像拯救世间的神明,又像颠覆日月的恶魔。而这一句“美人”,彻底踏碎了他的尊严。
  方荨红着眼,挺直脊背,剑刃刺破了一点皮,血迹蜿蜒而下,楚纤歌神色一慌,刚要收手,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放手,你不要命了!”她没真想要命,所以此刻着急得很。
  方荨在她略显慌乱的眼神里觉得自己似乎夺回一丁点主权,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楚纤歌,“我宁愿那天没救你,让你死在毒丛里才好。”
  楚纤歌身子一僵,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直至现在回忆起来,她都忍不住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息。
  宋停见状,忙道,“要不要让驸马过来看看?”
  楚纤歌摆摆手,尝试着从煎熬中一点点抽离出来,“谁在与寝殿,阿四在吗?”
  “中午出门了。不过玄一还在配药。”
  “那就好。”楚纤歌知道方荨刚刚是毒发了,她担心得要死,可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见。
  宋停给她沏了杯热茶,看见桌子上新鲜的桃花酥,眉头一蹙,“厨房的人怎么回事,明知桃花粉容易让公主起疹子,还做点心过来?”
  “驸马做的,他不知道。”
  宋停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方荨似乎对桃花情有独钟,那几年公主送什么过去都不要,唯独桃花能摆在屋子里头。
  “知道了。属下找机会提醒驸马一下。”
  楚纤歌点点头,这会儿感觉好了不少,便道,“上元节你说驸马放的花灯上写的什么名字?”
  宋停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仔细想了想,“好像叫董什么···”
  她脸上的柔和全都消失在眼底浮起的黯然里,喉咙一哽,“董微柔。”
  “对!就是董微柔。”宋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原来公主知道,难怪当时您说不必查了。”
  “宋停,给我拿个毯子过来,我冷。”
  楚纤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宋停风一样取了毯子过来将她拢好,手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并没觉得多冷。
  不过公主说冷就是冷。
  “属下把窗户关上。”
  “你知道董微柔是谁吗?南诏大王妃,驸马的嫂子。”
  宋停听得一脸懵,又见公主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很不好,淡淡道,“哦。属下想起来了,每年供税单子上都有署名。”
  驸马给她祈福干什么?
  “听说现任南诏王昏迷多年,驸马多半是给他王兄祈福的。”
  宋停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安慰公主,他明明不擅长这个,而且为什么想安慰她呢。
  楚纤歌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控制纷乱的思绪,“找人去查驸马在南诏时和董微柔的一切来往,越详细越好。”
  “为···”宋停突然瞥见她露在毯子外面的手紧握成拳,便咽下心里的疑问,“是。”
  如果玄一说的是真的,方荨就不是被她逼来的,而是为了董微柔不得不来大宁。他一面厌恶自己的强取豪夺,一面又甘愿为了心爱的人牺牲自己。
  难怪他说以为紫情是王妃的人,想来当初他和紫情走得那样近也是因为董微柔吧。
  楚纤歌蜷缩在软塌上,任由窗外的光照在眼睛上也不躲,似乎这微微的刺痛不适能让她短暂的不乱想。
  家国恩怨没得选,她是胜者,就算强迫了方荨,也尽心尽力对他好了。可如果他心里有别人,她就是拆散他们的恶人。
  方荨一直都在骗她。
  纵然后来他发现自己被南诏利用,也只是一再表明不与南诏来往,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董微柔半点不是。
  还有,他方才跑过来阻止玄一时的样子,心虚紧张表现得一目了然。
  要是真过去了,放下了,他紧张什么?
  都与她置气这么久,偏偏今天就认错了。
  她心心念念得来的温柔以待,历经生死换来的两情相悦,怎么能是他给别人剩下的,怎么能是别人不要了的?
  他的体贴是不是也给过别人。
  方荨,你让本公主如何是好?
  ······
  方荨一醒来就看到伺候自己喝药的人居然是楚纤歌,意外又惊喜地看着她,“怎、怎么是你?”
  他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衣服上有没有血迹,然后笨拙地把右手袖子藏到身后。
  楚纤歌摸摸药碗,不动声色,“不烫了,我喂你喝。”
  “我自己来。”方荨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但他忍着不适,企图给她一个安心温暖的笑容,“你怎么不歇着?我、我方才有些困。”
  可惜那苍白虚弱的脸色只会让楚纤歌更心疼。
  “玄一药铺有事。”
  方荨面不改色喝完药,咽下肚才觉酸苦难耐,蹙眉看着她道,“他···是不是在你面前乱说了什么?”
  楚纤歌拿蜜饯喂给他吃,看起来漫不经心,“你指哪方面的?”
第124章 随便说说
  方荨低着脑袋,目光落在浅色锦被上,犹豫片刻,“他那嘴就没个把门的,你别听他乱说。我就是好几日没休息,今日才被公主原谅,松了口气就觉困乏···而已。”
  楚纤歌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给他擦了擦唇角药渍,“嗯。”
  听起来又温顺又乖巧。
  方荨下意识抬头,发现她整个人平和宁静得难以想象,莫名也让他心里不安又纷乱的那些念头一点点落入尘埃。
  要是往后都能这样就好了。
  他伸手握住她细腻的腕子,侧首准备亲一口她的手背,这才看见楚纤歌手里的丝帕是自己当初给她包扎手指用的。明明她说跑马的时候丢了···
  方荨福至心灵,“公主又骗我,它明明没丢。”
  干涩的嘴唇落在手背上,楚纤歌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丝浅笑,“骗就骗了,你从前不也骗过我。”
  说到后半句,她声调刻意上扬,听起来像开玩笑,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眼眸比任何时候都更认真。
  方荨的脸颊来回在她手背上蹭,闻言突然停下来,眼神不自觉躲闪,“我给公主道歉,你都原谅我行不行?”
  他不敢问她指的是什么,但希望她只是随便一说。
  可她是楚纤歌啊,哪有随便一说?
  楚纤歌脸色先是一冷,等他察觉到不妥,忐忑不安看过去,她又倏忽ᴊsɢ一笑,倾身过来抵着他额头,“我随便说说,你真的骗过我啊?”
  方荨一时间竟无法分辨她是真的开玩笑还是什么。
  但他对她,的确于心有愧。
  于是拖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眉目里带着一丝真诚又恳切的哀求,“不管从前是什么,现在公主对我最重要,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
  楚纤歌垂着眼睫,手指沿着他的胸肌轻轻滑过,半晌才叹道,“本公主舍不得。”
  两人正到情浓时,房门“砰”一声被阿四推开,显然他是百忙中赶回来的,心情不爽,眼睛也不知落在哪儿,根本没瞧见楚纤歌也在。
  张口就道,“早跟你说了按时喝药,不能劳累,更不能没日没夜想你的公主!这下好了,又发作了吧!”
  “玄一那人一点都不靠谱,亏你还当他是兄弟,你都昏迷了他还能为着药铺那点事就抛下你不管。”
  “哼,我早说这府里没我迟早得散···”
  阿四一进里间,对上方荨和楚纤歌既不耐烦又很不满的眼神,顿时尴尬的脚趾想抠的,方才耀武扬威,自大狂妄的气势也瞬间消失无踪。
  “公、公主也在啊。”
  他讪讪一笑,退后两步恭恭敬敬行大礼,声音好似都带了哭腔,“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方荨面对越来越放肆的阿四哭笑不得,“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整日整日往外跑,在府里都敢大喊大叫···”
  楚纤歌倒不生气,“说得在理,驸马身边没你的确是不行。”
  阿四俯首叩地,两个膝盖开始打战了,“折煞奴才了。为驸马赴汤蹈火是奴才的福气!”
  方荨啧啧两声,揶揄道,“四爷在外头混久了,拍马屁的功夫也明显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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