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名册上都是感染阿芙蓉的人,短短几日功夫发酵这么大一件事,真的是从南境回来的陆川开始传染的吗?
  楚纤歌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看不透被自己带大的这个弟弟。他究竟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假如,她是说假如,楚霁云很早就知道阿芙蓉的存在,以赌坊为暗点掌控所有感染人的行踪,以便随时控制局面发展。
  可他纵容阿芙蓉在京城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
  陆川在赌坊感染打手导致事件败露,是意外还是早寻好的契机?一夜间诸多与她不合的官员都被感染,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之前都接触过阿四。
  所有人指着鼻子骂她的时候,他下令搜了公主府堵幽幽众口。一筹莫展之际,赌坊浮出了水面。
  那日若没有林慕风,她恐怕留不住那个人。话说回来,林慕风偷听林相和陈阁老谈话,这两个人都是有权没兵。
  连她都需要暗卫才能知道的消息,他们二人又是如何得知?
  还是说···有人故意让林慕风出现拖住那人,目的是等她上钩。
  那个人死在她剑下,又烧了账本,羽林卫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敢指她杀人灭口···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处心积虑设的圈子。
  这个人,是皇帝吗?
  楚霁云被她推开也恼,只是到底没敢与她对视,“皇姐真聪明。不需要朕再多说,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楚纤歌眸光一紧,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赌坊的人烧名册不是为了诬陷我,而是要保陛下对吗?”
  她周身树起的防备让楚霁云倍感难过,因而垂眸道,“皇姐可以怪我执著自私,但这江山是你的心血,你想要的朕都愿意给。”
  “阿芙蓉是董微柔处心积虑用来对付大宁的东西,朕不会让她毁了你的心血。”
  “陛下的意思是臣猜错了?”楚纤歌倒不怀疑他的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凝眸道,“是太后!”
  “你是要保太后!一直和董微柔有联络的人是太后!”
  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太后!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原来楚霁云什么都知道!
  楚霁云微眯的双眸好像蒙了一层薄纱,让人很难看清他真实的想法,“朕讨厌南诏的手伸这么远,而且皇姐不想朕与太后翻脸。”
  “你不想朕做得事,朕都不会让它发生。”
  楚纤歌听得眼皮一跳,瞧他把自己说得···好像还是个听话的孩子?
第155章 朕想活剐了他
  楚纤歌不得自由,威胁她的人还在耳边倾诉乖巧懂事,这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心头针扎似的不痛快。
  也不怕惹恼皇帝,她愤然道,“陛下说错了。江山不是臣的心血,陛下与太后和睦与否,也并非是臣想与不想的事。”
  楚霁云不喜欢她这样明目张胆推远自己,这动作让他非常不安。
  “那皇姐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朕都可以做到!”
  他红着眼又要拉楚纤歌袖子,被她不着痕迹避开后,目光刹那阴冷。
  楚纤歌背转过身,狠着心道,“陛下不必如此。你拿着我与驸马的短处,我任凭你处置。杀了你的人,自然要补偿。”
  她一想到方荨就硬气不起来了,“陛下答应不找驸马麻烦,说到做到就好。”
  楚霁云盯着她单薄的脊背,慢慢站直身子,轻蔑一笑,“你心里就只有你的驸马,为了他···不要家人,不要天下,宁肯背弃自己的誓言,就、为了与他在一块儿。”
  “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放着自己的弟弟不疼,眼里只看得见那个南蛮子!”
  他一拳砸在本就不结实的木桌上,茶具应声而裂。
  楚霁神色瞬间充满惋惜难过,然而当他发现楚纤歌连看都没看时,刚松的拳头下意识再握紧。
  楚纤歌不喜欢他们一口一个南蛮子,她不允许方荨在自己身边受半点委屈,哪怕楚霁云是皇帝也不行!
  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瞬间暴涨,她扭头看过来,光是紧绷的脸部线条已足够让他心惊。
  “我为你们做的还少吗?”她哑着声反问一句,突然就厉声道,“就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她是我老子心疼的继室,我就得把一辈子交到你们手上?”
  “我不过是顺着自己心意找一个喜欢的人罢了,我养在自己府里,让自己的人看着,绝不让你们损失半根汗毛,还想怎样!一口一个南蛮子,我也实在不知你们为什么总是看他不顺眼!”
  她越说越难受,越说情绪越激动,把外间伺候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怔怔站在那儿,目光明暗交替,拳头一松一紧,再松再紧。
  “我已经尽量避免你们发生冲突,你们看不顺眼不看便是,我喜欢他碍着你们什么!”楚纤歌觉得情绪像一匹失控狂奔的马,拉也拉不住。
  连带着嘶吼声也破裂了,听起来难耐又悲惨。
  她把多年隐忍,对太后的种种不满全都发泄在皇帝面前,也可能是突然暴露的楚霁云让她彻底绷断了那根弦。
  总之,她气得浑身发抖,心口也隐隐开始作痛,“咳咳。”
  “皇姐···”
  “别碰我!我做不了陛下的皇姐。”
  她单手扶墙,脸色涨得通红,眉头也压得特别低,倔强得让人害怕。
  “求陛下把我押入大牢。”
  她真是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楚霁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绝望感一波一波涌过来。眼看她还要退,咬牙上前,任凭是打是骂,非要拉着她胳膊。
  “皇姐说什么胡话···”
  “松开我!”
  “皇姐累了,朕带你去后面歇息。”
  “松开···”
  “你身子不好,别再动气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松···”
  “不松!”楚霁云猛地看过来,狭眸如猎隼般能把她盯出个洞来,带着最后的告诫一点点加紧手上力道。
  “皇姐,朕是舍不得动你,可你说得对,朕看驸马不顺眼,从你们拜堂成亲那天,你拉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到朕面前开始,朕没有一刻不想活剐了他。”
  他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像刀子摩擦骨头的声音。
  楚纤歌倔强中生出一丝寒意,像从不认识他一样。
  楚霁云非拉着她往里间走,手指估计都在手臂上掐紫了还不肯停,“这三年庆幸他不喜欢你,要是他一直冷着你,朕兴许会让他安然活到老。可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喜欢你!”
  不必再多说,他已然觉得自己要疯,五脏六腑处于极度憋涨的状态,楚纤歌要是再多说一句什么,他一定会疯。
  “你···”
  楚纤歌被铺天盖地的怒气笼罩得难受极了,而且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一点逻辑关系都不通,于是她怀疑他就是故意找茬。
  “他喜不喜欢我,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楚纤歌甩了两下没甩脱,有点失衡,一连撞倒了好几个摆件,丁零咣当的声音也没让楚霁云清醒几分。
  “当然跟朕有关系!”他恨不能说得清楚明白。
  “陛下何必一直拿驸马说事?你若是和太后念头一样,不妨直说,我现在就可以把虎符交给你,你就是下令让九万大军把我困死在京城里,也没任何人敢拦···而且就算没有驸马,我、也不想住回宫里。”
  楚霁云脚下一顿,想把人拉过去,不想楚纤歌早有防备,凝了内力站稳,没让他得逞。
  两人又四目相对,彼此怒气冲冲,一个比一个倔。
  “你想带方荨远走高飞?”他冷笑起来,牙关都恨地打颤,“那你给朕听清楚了,朕不准!你再敢提一句兵权、封地的话···朕就让人把他凌迟处死,丢在野外喂狗!”
  “你敢!”
  楚纤歌胳膊一转,同样钳制在他手背内侧。
  “你看朕敢不敢!”
  楚纤歌被逼至此,当下就要放开胆子动手,哪怕就是揍皇帝一顿也算!然而刚一提气,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呼吸一窒,明明白白晕倒在皇帝怀里。
  怎么回事?她吃了方荨给的药丸,怎么可能···
  楚霁云把人抱在怀里,所有激奋情绪瞬间跌落下来,紧绷的双唇瞬间放松,只剩眼里变本加厉的痛苦。
  章太医端着早准备好的两包药粉站在门外,颤巍巍道,“陛下三思···长公主这身子怕经不住软筋散,这药若是一直用着,后遗症在她身上会更严重。”
  楚霁云紧紧抱着人,伸手一点一点替她整理鬓发,碰一下都怕化了似的小心翼翼,“你以为朕就不心痛吗?”
  他眼里的温柔也被痛色包裹,“朕可以陪她病,陪她死···若是不用药,她就要离开京城了。”ᴊsɢ
  “朕若放手,这辈子再想见她一面都难。朕为什么要放手?本来就是朕的。”
  章太医惴惴不安拿开香炉,把药粉一点掺进去,另外一包溶进茶水中,“陛下记得喝解药,臣每日都会送解药过来。不过···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陛下心里要有准备。”
  “出去吧。”
  楚霁云难过得像个孩子,抱着楚纤歌无助又痛苦地坐在榻上,只有轻轻枕着她肩头,才能有片刻甜蜜。
  与此同时,念远又在太后诵经的时候不得已叩响了隔间的门。
  “太后,奴才有要事禀报。”
第156章 她还是不听话
  念远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她心绪一动,手里的佛珠生生被扯断了。
  “奴才该死!”
  念远扑通跪下去,声音倒听不出半点畏惧。
  佛前断珠大不详啊。
  珠子滚地的动静很久很久才完全消失,太后呆滞的眸光一点点清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楚源啊楚源,你究竟做了什么孽让楚家出了这样的子孙?”
  她已经快记不起先帝生前的模样,此刻念着这个名字,多年来的怨和狠依然浓烈得让她自己都害怕。
  “太后娘娘息怒,身子要紧!”
  “身子···”太后似乎陷入一段痛苦的过往,口吻非常无奈,“我与他···做错事的时候,就该抹脖子了断,那才是一了百了。”
  念远怕她一时做出什么来,眼错不眨盯着人,“太后万不可生此念头,此事并无旁人知晓,即便有什么风言风语,您贵为万人之上亦可控制流言。再者···”
  “您若是有个什么,林相得多难过。”
  太后一听“林相”,宛若将死之人回魂,眼里渐渐有了光,而后蓄满眼泪,“我不该贪图富贵的,不该···”
  念远目睹尊贵的太后在蒲团上蜷成一团哭得发颤,他眼里写满活该。
  “太后,现在才说后悔有什么用呢?相爷从未怪过您,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他曾经视您为重要的人,却不能因为您没选择他就心生怨怼。各人有各人的取舍,他从未怪您。”
  “林相还说了,您这样的女子就该坐在凤椅上,配这世间最昂贵豪华的头面。”
  哪怕您现在才知道,再好的头面触感也是冰凉尖锐。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再后悔也没用。
  念远一直守着她哭完,守到快天亮时,太后才终于恢复如常。或者说,她没得选择,必须如常。
  “叫他们进来给哀家梳洗,你点两个嘴巴严的,跟哀家去倚凤殿看看。”
  “是。”
  外头刚蒙蒙亮,洒扫的太监已经开始劳作。
  司设监的人端着熏好的龙袍在半路遇到了养心殿过来的小太监,说是陛下刚吩咐今日不上早朝,一切事宜让内阁按先前交代好的办。
  圣谕一到内阁,皇帝的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林慕风同样也拿到了司礼监的条子,虽是按计划行事,但他记挂楚纤歌,忍不住拉着苏安要问,“苏公公行个方便,公主可还好?”
  他塞了银子到苏安袖袋里头,苏安面色不变,徐徐把银子拿出来还给他。
  林公子的银子他可不敢要,这二货被逼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公子放心,有陛下在,公主怎能不好。”
  林慕风把银子推过去,苏安四两拨千斤再推回来,不像拒绝,更像推辞。当然是因为苏安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真的在拒绝。
  “陛下到底什么意思?”林慕风用了劲儿摁着他的手,人也跟着凑上去,“不是要辇方荨离开大宁,陛下怎么还让他出宫了?”
  “长公主说的羽林卫又是怎么回事?”
  苏安就怕他缠着问东问西,偏偏他真是一个问题都落不下。
  苏安很无奈,“公子稍安勿躁,陛下自有安排。长公主一定要护着驸马爷,不好办,所以陛下才不得不走这一步,只要逼驸马自己来认错,一切就好说了。”
  林慕风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脸色不虞,苏安怕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哄道,“这可是您自个儿和陛下求的机会,若是坏了陛下大事,莫说靠近长公主,只怕相爷也要受连累的。”
  “我知道。”林慕风将手里的条子撕碎,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可这样一来,长公主岂不是又要被百官说长论短···”
  苏安很想冲他翻个白眼,及时忍住了,笑笑道,“不到绝路怎能逼出驸马呢?公子千万不可心软,若是不成,您以后再想见长公主都难。”
  “什么意思?”
  “公主自请要带驸马去封地过日子了,公子以后再想见,人家一个不准,您连城门都进不去。”
  林慕风当下瞳孔一缩。
  她···竟这么喜欢方荨,要带他远走高飞?
  苏安趁机把银子塞回他衣襟,赶紧退下,“奴才告退。”
  ······
  倚凤殿。
  到底还是顾及楚纤歌身子,皇帝后半夜让章太医撤了药粉,人才能在日上三竿前睁开眼。
  柔软珍贵的月影纱第一时间让她脑子清醒过来,然后听到旁边碗和勺子清脆的碰撞声,一侧首看到楚霁云穿着闲散的中衣,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撩起纱帐。
  这让她很想,很想方荨。
  越想,心里越气。
  “皇姐醒了,药也刚温,朕喂你喝。”
  他一脸温柔地弯下腰要扶她坐起来,扑鼻的龙涎香却令她不自觉蹙眉,“我不喝。”
  一说话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手脚想被人折断了似的提都提不起来。
  这感觉让她非常不安,于是尝试着躲开楚霁云的手,发现每根骨头都不听指挥,就这么乖乖被扶起来,靠着软枕坐好。
  她看了眼碗里黑漆漆的药,冷哼道,“又想让我怎么样?陛下给个准话,我就是死,也死个明白。”
  楚霁云不想生气,可她张嘴就是“死”,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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