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佬隐婚之后——Loo小鹿【完结】
时间:2023-07-05 14:46:12

  五菱直接把两人拉到了现场,在影视城的东南角,民国风情区。
  剧组租了大剧院置景,B组在拍剧院外大街上的群演戏。
  人多,又杂,阮熹微和唐安安一起穿过人群和机器,走进剧院时,李志伟一眼就看到她俩,黑脸露出白牙,“来啦!”
  电工正根据照明组长的要求,安装灯具和灯架,路过两人时提醒:“小姑娘小心啊,别绊着线。”
  李志伟走过来,看见阮熹微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脸在高领毛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小。降温后的寒风吹得她鼻尖发红,楚楚可怜的模样。
  “走吧,先去化妆。”李志伟问唐安安,“今天有你的活儿?”
  “我过把经纪人的瘾,伺候我家的未来之星。”唐安安逗贫。
  李志伟颇为配合,“那估计押对宝了。”
  阮熹微跟着他进了化妆棚。
  她这个角色不算“龙套”,有专门的服装。
  化妆很细致,阮熹微看了一眼工牌,居然是总化妆师。
  阮熹微宛若从飞天壁画中走出的舞女,身着一袭上下分体的舞衣,双臂挽着轻纱,与胸口的繁枝莲花刺绣图案遥相辉映。
  腰间佩戴铃铛,丰肌丽质。额间一点花钿,平添眉目的风情。
  化妆师让她披着羽绒服再出去,以免泄露未公开的造型。
  -
  空房间内,李志伟拿着之前录的舞蹈demo给阮熹微看,“动作不难,对吧?”
  阮熹微点头,这些动作昨晚她已经反复拆解过了。
  再跳一遍热身。
  剧场很大,几个人站在第一排座位前,都穿着一身黑衣,应该是剧组统一的工装。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测光表,跟一旁摄影机边上的人商量着用光,补光比率、曝光平衡、阴影区分……一系列的专业名词钻到阮熹微耳中。
  见李志伟带人过来,站在中间的中年男人把目光投在了阮熹微身上。
  他个子不高,刚过一米七的模样;身材很壮,一双眼如鹰眼一般犀利。
  几个人暂停讨论,齐齐看向阮熹微。
  “小阮,这是徐正宁导演。”李志伟介绍,“小阮是舞蹈学院的科班毕业生。”
  “徐导好。”阮熹微浅浅鞠躬。
  徐正宁亲自给她讲戏,“这一场独舞下面坐满观众,观众的镜头跟你的分开拍。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最后几秒要给一个眼神,你懂吧?妩媚的,得意的,风情万种的。”
  “嗯,我试试。”
  拍摄现场各就各位。
  阮熹微站在台上,一束圆形的追光打在她身上,炽热灼人。
  对讲机里传出声音:“各部门准备,三,二,一,走。”场记小姐在摄影机前报场次,“咔”得一声打板,清脆利落。
  场内灯光全部熄灭,仅留舞台一束顶光,亮得耀眼。音乐声骤急,阮熹微以右足为轴,舒展长臂,身躯随之旋转,愈转越快,仿佛从土地中自然生长的娇艳之花,随风翩然飞起。
  “好。”徐正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准备再来一条。”
  休息几分钟,化妆师上前,给阮熹微理头发。李志伟之前便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徐导是完美主义者,拍十条八条都是正常的。”
  导演在跟摄影指导商量,具体说什么她也听不清。只看到第二遍时机位变了。
  阮熹微一共跳了六遍,最后几乎脱力。她身上出了一层汗,现场有风机,吹过时暴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听到导演喊“OK”时,心中那根弦骤然崩开,浑身畅快。
  阮熹微走下舞台,现场嘈杂,她突然回头望了一眼。
  至少这一束光,仅为她而打。
  作者有话说:
  九点才回到家,工作狗真是精疲力尽。不过!周五啦!
  周末愉快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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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知道错了◎
  一早上只拍完两个镜头,徐正宁精雕细琢的态度让阮熹微惊叹。
  原来拍电影要这么精细,跟上次去的仙侠剧现场完全不同。
  徐正宁剧组有厨师,在餐厅设自助餐,伙食很丰富。
  李志伟和她俩一桌,听两人嘀嘀咕咕,小姑娘嘛,觉得什么都新奇。他再次当面感谢阮熹微,说得亏有你救场,不然这制片人真得急疯了。
  临近年关,《如梦之境》只剩最后几组镜头了。
  若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舞蹈演员,剧院得一直租着,技师、设备、场地成本每天都在消耗。
  按照制片公司的规定,每超出预算一个百分点,制片人的工资就要扣掉一个百分点。
  阮熹微在拍摄时,制片人给李志伟发了一个大红包,说还是你小子能耐,真能找到一个能让徐导一眼相中的小演员。
  跟徐正宁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苛刻。
  早上在监视器前,徐导难得的平和,进展顺利到让人难以置信。
  李志伟回想,也正常,阮熹微长了一张适合大荧幕的脸。
  对称,骨相好,上镜比真人更好看。
  想到这里,他对阮熹微的态度又热络了几分,想着跟她搞好关系准没错,万一人未来真有大发展。
  阮熹微冲李志伟笑笑,她对这个看着憨厚的大哥印象不错,“志伟哥您客气了。”
  “今天收工你试着去加导演微信。”唐安安建议道。
  “这可以吗?感觉不太好吧。”
  比起阮熹微的羞涩,唐安安就是一个十足的社牛,她的心态总是这样好,“试试呗,加不上又不亏。”
  -
  吃过饭,化妆师给阮熹微补妆。
  下午她有一个重要的特写镜头要拍,一支舞跳至最后一刻,定格在美艳的回眸。
  随即而来的是凌厉的杀机,子弹破空而来,直直射入她的胸膛。
  震惊、不甘,猜测凶手是谁,死不瞑目。
  微表情的转换,中弹后的肢体语言,对于阮熹微这一个非专业演员而言太难了。
  徐正宁丝毫不着急,他一遍又一遍地调.教,甚至亲身示范。
  动作指导也在一旁,讲解着人中弹后的身体反应,“子弹在命中人体后,会将大量高压气体带入人体创口内部,形成一股力,小阮你向后倒下是对的……”
  不知道NG了多少遍,徐正宁才点头,说:“保一条。”
  这个镜头通过后阮熹微如释重负,剩下的内容便简单了,她躺在地上演一具尸体。
  傍晚时重新做妆造,脸上因失血过多呈现惨白,胸口有子弹穿过的烧痕。
  导演调整完她躺着的姿势,化妆助理来拨她的头发,细致到每一个发丝都要摆到合适的角度。
  唐安安要去上晚班,临走前交代:“微微,候场期间记得休息一会儿,不然身体撑不住。”
  阮熹微表示赞同,拍戏原来还是个体力活。
  这一天下来,等男主角出现,和她搭最后一个镜头,她已几乎精疲力竭。
  好在男主演技纯熟,丧妻后的悲伤和愤怒演绎得恰到好处。
  阮熹微裹着羽绒服远远地看监视器,液晶屏中男演员的特写分外清晰,他能控制到每次流泪,泪珠精确到第三秒从右眼眶滚落。
  影帝的头衔果然名不虚传。
  徐正宁最后一遍说:“咔!”点头表示可以了,现场爆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声,“恭喜杀青!”
  阮熹微愣了,这是在给她庆贺吗?
  看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男主角的杀青日。
  鲜花,蛋糕,人群簇拥着拍照,这些热闹是别人的。
  等导演确认完,无须补拍或重拍,现场才开始收工。
  李志伟送过来一块蛋糕,“饿了吧?”
  确实,饿得胃都在烧。
  阮熹微换完衣服,脸上的妆没卸。她远远地看着片场中心的热闹,想起唐安安说试着去加导演微信。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终究还是没有迈开腿。
  到财务那里结账,按照特约的价格给,两场戏,加上夜戏,报销打车钱,阮熹微一共领到九百多块钱。
  制片助理还塞给她一个红包,说去去晦气。
  阮熹微不明所以,李志伟咳了一声,解释,“在剧组演死人都会给红包的,收着吧。”
  -
  十点半,阮熹微在出租车里哈欠连天。
  这一天不说惊心动魄,也算是她二十三年人生里精彩丰富的一日。
  原来章医生说去生活,去探索,会有新奇美妙的感觉,是真的。
  等下次去见她时,一定要好好分享今天的经历。
  阮熹微的手机早已没电,李志伟帮她叫了车。
  她向司机借了跟数据线,充上电。开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八点半一个,两分钟前一个,致电人均是陆叙。
  微信里也有一条留言,“看到了回个消息。”
  她给陆叙回消息:“哥,怎么了?”
  “人在哪里?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睡了一觉。”
  “好。”陆叙发,“下来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阮熹微后背发热,脑子刹那间清醒无比,哪还有一点儿瞌睡的念头?
  出租车在夜里疾驰,阮熹微捏着手机,思前想后,回复道:“哥,有什么急事呀,我不想换衣服了。”
  陆叙给她拍了个蛋糕盒子的照片,“妈给你的。”
  阮熹微认出logo,是新开的一家网红冰淇淋蛋糕,很火爆。
  许云晚上和她的研究生聚餐,老师请客,学生便买了小礼物。
  有个学生给师门上下每人都定了一个小蛋糕。许云瞧着怪精致的,小女生应该都会喜欢吃。
  在陆叙接她回家后,吩咐儿子:“我血糖高不吃了,给微微送去吧。”
  陆叙本不愿为了块蛋糕大费周章,但有些担心阮熹微失业后的状况,还是来了。
  想不到一等便是两小时。
  阮熹微的电话打过来,陆叙接听,只听她说:“哥,你放门卫吧,别等我了。”
  陆叙敏锐地察觉到环境声不对,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怯怯道:“出租车,回家路上呢。”
  阮熹微说完惴惴不安,说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不如现在就老实交代了。
  陆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嗯,等你回来。”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出租车驶向“春和印象”小区的大门时,阮熹微一眼便看到了陆叙的车。
  她下车后跑到卡宴的车窗旁,敲了敲。
  陆叙让她进车,进副驾后的阮熹微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他车里空调温度太低了,跟深夜的室外没什么区别。
  陆叙调高了温度,“出去玩了?”
  “拍电影,刚从影视城回来。”阮熹微说,“哥你不会相信吧,我上徐正宁导演的戏了!”
  陆叙无意间扫过她的眼睛,闪亮的眼眸里带着点儿兴奋与骄傲,熟悉感扑面而来。
  十八岁之前的阮熹微,就是这幅模样。
  终是找回点儿过去的感觉,这一刻的柔软让陆叙也放缓语气,打不通电话、等不到消息的两个小时让他心焦。“演什么角色?”
  “呃,”阮熹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心虚道:“被枪杀的妻子,也是个舞蹈家。”
  陆叙端详她的脸,“难怪。”
  “什么?”
  “大晚上白着一张脸,吓人。”
  阮熹微试探着问:“哥你不生气?”
  “生气。”陆叙手搭方向盘,见到她平安无事归来,晚上生出的暗火已消了大半,但仍决心要让她长点记性。
  她一个刚毕业的女生独立生活,毫无安全意识。陆叙淡淡地开口威胁:“如果下次再被我抓到那么晚回家,那就搬回江悦住,没得商量。”
  阮熹微轻轻咬了下唇,摊开白净的掌心,递到陆叙面前。
  两人一时间无言,寂静的空气流淌着。
  -
  陆叙想起她高一时,和陆子言一起,约了一帮同学出去玩。
  过了曹燕青给她规定的门禁时间,九点还没回家。
  阮熹微特意挑了母亲曹燕青加班的夜晚,想不到开门时碰见了陆叙。
  被逮个正着。
  陆叙是严厉的兄长,自然没有放过他俩。
  戒尺无情地打在陆子言手心,啪啪作响,疼得他鬼哭狼嚎。
  轮到阮熹微时,陆叙察觉到她求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问:“知道错了?”
第9章 第九章
  ◎蹭蹭掌心◎
  十六岁的阮熹微点头如捣蒜,高高的马尾随着脑顶晃动。
  当时的陆叙在想什么?
  大概是妹妹的管教方式,肯定与弟弟不同。若是陆子言一个人出去,彻夜不归,他也懒得管;但是带上阮熹微,就不一样了。错还是在陆子言。
  所以戒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接触掌心温和的响声,让陆子言直呼“哥你双标!”
  阮熹微觉察到手一点都不疼,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小鸟一样跑开了。
  -
  车里没有戒尺,阮熹微心想,自己认错态度良好,哥也不至于真罚。
  陆叙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掌心,抬起右手,并起两根手指,在她手掌里不轻不重地落下。
  “哎哟。”阮熹微小小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回缩。
  陆叙常年锻炼,衬衣袖子卷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结实,肌肉线条分明。尽管他觉得自己没用什么力,但阮熹微的掌心仍浮现出交错的指痕。
  他冷着脸,身上的威压流露,“还有一下。”
  阮熹微只得把手伸回去。
  她左手扶着右手手腕,固定住,让它更能吃力。
  闭着眼等待,她觉得哥哥比以前更严厉了,不近人情。
  想不到陆叙最后一下陆叙只在她掌心点了一下,指腹触到红痕,带起一阵热麻的感觉。
  如蜻蜓点水一般,便过了。
  “没有吃饭?”
  阮熹微的肚子发出微响,本是几不可察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车厢内,轻易被人捕捉了。
  “嗯。”她应声。
  晚饭没时间吃,中午也是应付性地扒拉了几口盒饭。
  她拿起放在车窗前的红丝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奶油冰淇淋化得差不多了。
  舀一口送入口腔,甜蜜丝滑的口感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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