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男二拯救计划——一粒夏眠【完结】
时间:2023-07-07 14:50:02

  昨夜发生的那件事,属实丢人。
  于棉棉感觉面上臊得慌,健身操的动作都做乱了,干脆停下来不做了,准备回房间去。
  “虞小姐跑什么?”项思齐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于棉棉只想逃,短短几秒钟之内又找不到借口,只得胡乱说道:“我……我累了,回房休息。”
  项思齐一用力,将她扯到了跟前,“看来虞小姐昨夜没睡好?”
  于棉棉有些生气了,“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再拿这个取笑我了。”
  她伸手指了指这间别院内,紧挨着的四间房间的门窗,“你看,每间房间都差不多嘛!喝醉了走错也很正常的。”
  项思齐拽着于棉棉的手腕,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虞小姐昨夜去了我的床上,今夜……打算去谁的床上?”
  “你!”于棉棉又羞又恼,抬起另一只手往他胸口一锤,气呼呼道:“反正不去你那里,快放我回去休息。”
  项思齐不肯松开她的手腕:“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答应过你什么?”于棉棉嘴巴扁成鸭子的模样。
  项思齐的眼中居然闪出孩子气的光亮:“陪我去吃蜜糕。”
  “也行……”于棉棉吞了吞口水,话说到一半,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要紧往后拉开距离:“哎不不不!我不能陪你去吃!你找别人陪你吃。”
  上回这个恶狐狸说过,等吃完百果蜜糕就杀了她。
  她还不想死啊!
  项思齐盯着她害怕的样子,很是满意地笑道:“你有得选吗?”
  她的手腕仍被他牢牢抓着不放,为了稳住重心,于棉棉蹲了下来,耍赖道:“我就是不去,去了你就会杀我。”
  项思走近弯腰,将于棉棉一扯一抛一扣,稳稳地抱进了怀中。
  于棉棉像条虫子在他怀里蠕动:“项思齐!快放我下来!”
  少年在阳光底下垂下纤长的睫毛,注视着怀中不安分的少女:“如果我说,不想杀你了呢?”
  在他怀里像条鱼一般扑腾的于棉棉,顿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她晶莹的眸中亮起星辰般的光:“真的?”
  项思齐见于棉棉不挣扎了,将她从怀里放下,拽着她的手腕的那只手依旧不松开。
  他一面拉着她往前走,一面头也不回地对于棉棉说:“不听话再取你……”
  “娶……娶我?”
  “取你小命。”
  “……”
  【叮——项思齐好感度46】
  春末夏初的吴都,沿墙小喇叭似的凌霄花开了,沿途的杜鹃与月季也在微风中摇曳着,门前河水清澈,桥下有小船儿行过,将水波揉皱。
  脚下是一块接着一块的青石板路,被行路人的脚打磨得光滑,石缝中长着湿润的绿色青苔。
  于棉棉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看她现在神气的模样,谁能想到她是被项思齐拉着出来的呢?一经放风,她就像是出笼的兔子,四处蹦着跳着,探着毛茸茸的脑袋瞧着。
  于棉棉拉着项思齐吃了百果蜜糕还不够,在铺子间流连忘返。
  “思齐,酒酿饼也好吃,你试试。”
  “云片糕也带些回去!”
  “对了,给老夫人也带上一盒百果蜜糕,作为她招待我们的回礼。”
  话全让她一个人讲了,项思齐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思齐,方才那根发带适合你,我们去看看!”
第26章 没脸见人
  看到于棉棉的那瞬间,名为砚书的少年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祖母,不用你托人帮我寻了。”
  老夫人笑笑,一脸的不信:“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少年的目光落到于棉棉的脸上,他对老夫人说:“不是,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老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立在桌旁的于棉棉。
  于棉棉向前走近两步,笑得眉眼弯弯:“好巧啊,老夫人,这位小公子竟是令孙,方才我还在集市之上遇见了他呢。”
  老夫人这下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孙儿托她满城捞的那个姑娘,居然就是她请来的江湖客人。
  于棉棉倒是心下坦然得很,他拉过项砚书,一一带他认识他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隐山阁的弟子,他叫宋景然,这是宋哥哥的师妹,汪沁姐姐!还有这一位,他叫项思齐,和你一个姓呢,很有缘吧!”
  于棉棉热情地向项砚书介绍了三位之后,老夫人催他去别厅用膳,别扰了客人清净。
  宋景然温吞笑着道:“小公子留下一同用午膳吧,多一个人也热闹些。”
  话毕,只觉得脚背一重,一双穿着黑靴的脚压了上来。
  宋景然略有些尴尬地笑笑,然而话已说出,自是收不回来的,项思齐再踩他也没用。
  汪沁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心下觉得好笑,也将目光转向老夫人,她微笑道:“一起吃罢,老夫人待客热情,这么丰盛的菜,我们也吃不完。”
  项砚书跑到老夫人跟前,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松,拿出撒娇似的语气道:“祖母……”
  老夫人只得宠溺地拍拍他的脑袋:“行了,都多大的人了,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儿用餐吧。”
  几人围坐在一块吃着饭,皆是自觉,并未聊起任何关于老夫人梦境之事。
  倒是在于棉棉的带领下,聊起了吴州城的风俗和美食。
  比如“六月六,狗淴浴”,据说可治蚤癞。寺庙在这天晒经,各户也在这天晒书籍图画,晒衣被,可以不生蠹虫。
  又比如二月十二日花神生日这天,吴州城的人们会早早赶到庙里去庆贺,供上三牲干果,焚香点地入夜,众人手提花灯,抬了花神,在街市游行,往往要"闹"到天亮才尽兴而归。
  这一方水土,滋育着一方风土人情。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汪沁倒是有些好奇了,按理说于棉棉是尚京的闺秀,为何会对江南的吴州如此了解?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汪沁也不是没有仔细观察过于棉棉,她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模样,样貌青涩娇俏,性子却是张扬的,她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也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举动,逗得宋景然咯咯笑。
  于棉棉和汪沁一贯印象中的贵族小姐形象,实在是太不同了。
  别说是宋景然了,就连她的目光,也常常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于棉棉身上。
  想了想,汪沁觉得有趣,便笑着向于棉棉问出了口:“棉棉你不是尚京人么,为何对吴州这么了解?”
  这不带任何恶意,只是出于疑惑与好奇的一问,还真把于棉棉问得愣住了几秒。
  她酌了些小酒,讲得滔滔不绝得意忘形,这不,都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
  她是虞棉!尚京城内的虞小姐!养在深闺中的女子!
  不过她于棉棉可不是小呆子,只愣了几秒缓冲一下,小脑袋瓜子轻轻一转,便嘻嘻笑着张口就来:“我呀~我尚京的乳母祖上是吴州人,我常听她说起她的家乡,便也知晓了一二,让各位见笑啦!”
  只要不被发现她穿书人的身份就行。
  反正也不会有人那么闲,跑去尚京的虞府,验证一下是否真有位从吴州来的乳母。
  老夫人有些讶异地笑道:“棉棉姑娘竟是尚京人?无怪性子这样爽快利索。”
  于棉棉捧着手中的杯子笑了笑,还未发话,一旁的项思齐竟罕见地主动开口了:“虞小姐乃尚京名门之后,若不是逃了婚,现在身份恐怕更尊贵了。”
  话毕,他将目光转向于棉棉。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项思齐满脸明朗无辜,但是于棉棉就算没长眼睛,也能看出他笑里挑事儿的意味!
  说点儿什么不好呢,非提她逃婚之事,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有过婚约?
  要不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她宁可嫁给高家那傻子,做个皇城底下的富贵夫人。傻又怎么了?癫又怎么了?她自是有办法糊弄他,尔后过自己美滋滋的生活。
  说不定……还能偷偷找些个小白脸儿呢……
  于棉棉恨得牙痒痒,几乎要把手中的筷子捏断。等她把项思齐骗到手,非得好好折腾他不可!
  于棉棉努了努嘴,压下心中的不爽,旋即让笑容爬上脸,她捏起酒杯,起身对在座各位道:“每个女子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嘛,我不逃婚,就不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了,多可惜!过去的事嘛,就让它过去,我敬各位一杯。”
  于棉棉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重新替自己斟满,她高举小酒杯道:“也敬我的过去一杯。”
  又是一个仰头,喝光了青瓷杯中的酒。
  她脸颊泛起红霞,笑得像枝头绽放的新芽:“过去被我送走啦。”
  “棉棉,少喝些。”宋景然温声劝道。
  “好……我再敬未来一杯,就不喝了。”于棉棉嘟囔着去摸就手边的酒坛,却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低头一看,一旁的项思齐竟然将手搭在了酒坛子上。
  她两只手一同去掰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有些急了,“思齐,把手拿开嘛。”
  他坐在桌前,饶有兴致地抬眸看着她,这个角度看起来,他的眼神格外暧昧:“你昨夜醉酒后跑来我床上睡觉的事,忘记了?今夜是还想来么?”
  “噗!咳咳!”对面的项砚书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于棉棉尴尬地笑了笑,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辩解,只是道:“吃菜吃菜,大家都吃菜啊。”
  她拉过凳子坐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拧了一把项思齐的大腿。
  项思齐闷哼一声,一把将她的手禁锢住,半眯着眼道:“虞小姐的手往哪儿放呢?这么迫不及待了?”
  在众人投来的滚烫目光中,于棉棉从膳厅落荒而逃。
第27章 迷雾之中
  在膳厅用过午餐,项思齐回了别院找于棉棉,老夫人支走孙儿后,将宋景然与汪沁带到了花厅之内。
  据老夫人所说,昨夜她又做了一个新的梦,与往常反复做的那些梦都不同。
  这一次,她梦见吴州城外的红林山上,有一座狐仙庙,梦中的那个“她”,在孩提时期和少女时期,似乎经常去那座庙,只是与齐暮成婚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不再往狐仙庙跑了。
  老夫人说着轻轻叹上了一口气:“再后来,再去到那座狐仙庙的时候,梦中的那个我,已经挺了个大肚子,快要生了。我不知为何,半夜三更跑到了那座庙里,独自忍着撕裂的疼痛,产下了一个男娃娃。”
  这孩子,便是老夫人梦中,乐儿与狐狸的孩子罢。
  汪沁问出心中疑惑:“那男孩,可有什么异样?”
  老夫人慢慢回忆了一番,面上的神情居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异样……还真没有什么异样,那孩子就像人世间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小生命一样,我抱起他的时候,他还朝着我笑呢,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的。”
  一旁认真听着老夫人诉说的宋景然问:“老夫人,这是梦中的您,最后一次去狐仙庙吗?”
  老夫人的神色又愈发哀伤起来了:“不,最后一次是……是我跪在狐仙庙的那座雕像前,五脏六腑扭成一团似的疼,尔后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就这么倒了下去……不管那乐儿是不是我……哎,那真是个命苦的小娘子。”
  一时之间,宋景然与汪沁心头亦又些沉。
  沉默片刻后,宋景然来到老夫人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老夫人,您别太难过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您查清楚这件事背后的东西,还您一个真相。”
  老夫人掖了掖眼角的透明泪珠子:“真是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宋景然行了个礼道:“老夫人您午歇吧,我们先……”
  “请等一等……”老夫人喊住了宋景然与汪沁,尔后,似是鼓足了勇气,语气缓慢认真:“还望原谅老生的冒昧,老生想请问……那姓项的小郎君,是什么来历?”
  这一问,还真把汪沁和宋景然问住了。
  项思齐的来历,他们不甚清楚。
  只是汪沁十七岁那一年,受师尊提点,只身前往极北之境,赶在十八岁生日之前将项思齐救了回来。
  那时的他……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而且是一只难看的狐狸。
  它瘦得可怜,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毛发灰扑扑的,许多都打了结,粘连在一块。
  于是汪沁就抱着这只冻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的丑狐狸,回到了隐山阁,交到了师尊手上。
  师尊喂他喝药,替他疗伤,帮他恢复人形,将他收入门下,做了半个弟子。
  只是一直以来,师尊都不允许汪沁随意将这件事说出去。堂堂除妖门派隐山阁之内,居然养着一只狐妖,被人知道了,师尊的颜面往哪儿搁?师尊以后还怎么混?
  就连宋景然也不知晓,项思齐其实是一只狐狸。
  于是,面对老夫人的问题,汪沁有些犹豫:“这……老夫人问这个是……”
  “若是不便说,也就罢了。”老夫人看得很开,仍是慈祥的眉目,“只是……我看他的模样,倒是与我梦中乐儿与齐暮的模样,很像……”
  宋景然与汪沁猛然对视一眼,眉头皆是困惑地揪住了。
  老夫人的梦境太为零碎,要真正以梦境为依据,探寻出事件的真相,属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老夫人那儿离开后,回别院稍作休息,宋景然与汪沁便继续出门寻找线索。
  现实生活中,红林山倒是真的有,就在吴州城外。至于那山上有没有那座庙,老夫人也不清楚,她年轻时是闺中小姐,成婚后便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平淡安稳,哪里会无端跑去吴州城外的红林山上呢。
  那亦是她未曾踏足之地。
  宋景然与汪沁,若是真能在现实的红林山当中,找到老夫人梦中的那座庙,或许谜团就能解开。
  也或许什么都解不开,但起码能证明,老夫人的梦境绝非是普通梦境,而是有据可依的。
  所以,出发去红林山上寻那座狐仙庙,变成了当务之急。
  所以,出发去红林山上寻那座狐仙庙,变成了当务之急。
  “思……”
  汪沁走了几步,习惯性地想吩咐项思齐前去探路,却发恍然发现他不在身边。
  从前她去哪儿,他都是跟着的。
  汪沁对着太阳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曾经项思齐整日跟在她的身后,“姐姐,姐姐”地叫着,甩都甩不开的那些时光。
  那时她听闻被打进冰牢之中的生灵,皆是犯下过不可饶恕的大错。
  她虽想象不出,一只浑身脏兮兮,瘦得可怜的小狐狸能犯下什么错。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她始终没办法全心全意地亲近他。
  一向待人性情较冷的她对项思齐,总是要比对其他人温柔一些,是因为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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