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禾几君【完结】
时间:2023-07-09 14:38:13

  江砚白在她耳边低笑出声:“哄骗了我这么多日,嗯?”
  昭虞身子僵住,忘了伸手推开他。
  “难不成我不在的这大半年,京中又凭空出现了另一个江砚白?”
  昭虞呼吸变得粗重了些,呆呆地侧头:“你、你想起来了?”
  江砚白在她脸颊轻啄一口:“想起一些。”
  “一些……是多少?”
  江砚白抬手抚着她的后背,缓缓道:“譬如扬州初见,譬如……洞房花烛。”
  他将手腕的手串亮给昭虞看:“再譬如,它。”
  倒是他年幼时的事记得少些。
  “昭昭知晓了它的用处,对么?”
  昭虞垂眸去看,手指轻动覆上紫檀手串:“这个你也记得?”
  江砚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眼中闪过疼惜:“记得。”
  或许就是因着这手串,才叫他昨晚如梦初醒,劈开蒙住记忆的混沌。
  昭虞摇头:“你不该记得这些。”
  慧圆说天机不可泄露,如今世上只该有她一人晓得前尘才对。
  听她解释完,江砚白觉得胸口抽痛,弯腰与她对视:“许是上天觉得只有昭昭一人记得不公,才发了慈悲叫我也知晓。”
  昭虞吸了吸鼻子,垂首不去看他,却悄悄红了眼眶。
  江砚白与她抵着额头,再开口时语气轻柔地不可思议:“我的昭昭受苦了……”
  硕大的泪珠砸到地上,蕴湿了一小团地毯。
  “是苦的。”
  昭虞靠在他怀里,一条条与他细数:“你没回去,我怕得很,可那该死的礼官竟说要给你办丧事,若你在定会替我抽他。”
  “我出京寻你,可又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每日夜里都不敢睡,怕遇上劫匪,若你在我定是不怕的。”
  “芒州给你留的秋梨,清甜多汁,眼瞧着放坏了我都没舍得吃,若你在定不会浪费了那些果子。”
  “你说雪城冬日景色极美,可我却觉得冷得很,日日手脚都是凉的,连旧疾都复发了,腹痛了好几日,若你在……”
  江砚白浅浅吻去她眼角的泪:“若我在,定会早早备好手炉,将你塞到暖烘烘的被窝里,再给你暖着肚子,若是这些都没甚用,便会哄着你用药,过阵子便不会那么疼了对不对?”
  昭虞摇头,嗓音沙哑了些:“我那时想着,若你在许是会抱着我,应当就不觉得冷了。”
  江砚白眼眶泛红,将头缓缓埋在她脖颈间,声音闷闷的:“是我不好……”
  “江砚白。”昭虞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当时离京的时候,我应了你,待你回京会给你惊喜的。”
  江砚白清浅‘嗯’了一声:“昭昭重诺,便是我没回京,也这般惊喜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说的惊喜,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江砚白似是预感到什么,呼吸都放轻了些,放在昭虞腰间的手微微颤抖。
  “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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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草原
  ◎你定没尽兴◎
  昭虞浅笑出声, 抬头看向他,眼里波光溢彩。
  江砚白嘴角绷紧,眸里闪过希冀。
  “去年有一日, 你和哥哥饮酒,回宜园时有些醉。”
  昭虞看着他笑:“你缠着我撒娇,说我不疼你,天那般晚了,你在外头饮酒我也不晓得派个人去接你。”
  江砚白失笑, 他记得那日, 本是在赵祯那里听多了昭昭小时候的事, 觉得她可爱便想逗逗她, 谁知被她记到现在。
  “我当时不晓得你为何对此事这般在意, 直到有一回在府里头, 爹去林将军家赴宴, 天将擦黑还没回, 娘在府里坐立不安, 晚膳都没吃好, 等爹回去她发了好一顿脾气, 爹却一点都不气,还乐呵呵地跟娘赔不是。”
  “大嫂说, 爹晓得娘是担心她,心底高兴呢, 我才知晓, 心意是要表露出来对方才知晓的。”
  她说着指尖在江砚白手心挠了挠:“我当时便想,若是你饮酒那日我也告诉你, 我在宜园门等了你许久, 险些套了马亲自去接你, 你应当就知晓我的心意了。”
  江砚白呼吸顿了顿。
  “江砚白,我是心悦你的。”
  “就像你对我那般。”
  江砚白的手微微颤抖,嘴张张合合,不出话说。
  昭虞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枚香囊递给他。
  她面上略带羞赧:“这个是认真做的,针脚绝没有错,原想着你回京了给你的……”
  江砚白伸手接过,摩挲了半晌,浅声道:“昭昭这般用心。”
  “不过是……”
  不过是受了他许多偏爱,觉得该回个礼罢了,哪里算得上用心呢。
  “可我现今却没什么能送昭昭的。”
  昭虞与他碰了碰额头:“你活着,不就是送了我一个大礼么。”
  听到这儿,江砚白毫无预兆的落下一滴泪。
  他的昭昭,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却得知他死了。
  便是想一想,就心疼的不行。
  他如今才晓得,当初昭昭是抱着怎样的决心离开的京城,独自踏上了与他约定好的路。
  若是他真没了……
  “对不住……”
  “我该早些回去的,都怪我。”
  昭虞指尖在他眼角拭过:“没得怪不怪的,如今都好了。”
  江砚白紧紧抱住她,下一瞬,抱着人放到铺上。
  昭虞微愣,下意识道:“白日……”
  “昭昭不想?”
  昭虞失笑,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自然是想的。
  说好的今日便出发,可众人等到了烈日当空,也没见有人出帐子。
  新驼队的东家寻到银穗去问:“银穗姑娘,夫人可准备妥当了?”
  银穗一脸正经:“夫人身子不适,劳烦东家再等等。”
  东家讷讷点头,皱眉道:“银穗姑娘可是中了暑热?脸怎得这般红,驼队备的有解暑饮,你可要用些?”
  银穗:……
  她摇头:“我天生爱脸红,无事。”
  东家这才放了心,颠颠地回去吩咐驼队众人继续修整歇息。
  见他离开,银穗稍稍缓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帐子。
  夫人和四爷,当真是……不拘小节。
  好在她在此处守着没叫旁人近前,否则岂不是要叫旁人听了去。
  帐里的人不晓得她心中所想,只顾着酣畅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江砚白摩挲着昭虞的腰浅声道:“瘦了。”
  “瘦了好看。”
  “且胡说。”江砚白垂首去吻她,“养了好久才长了点肉,如今比在扬州时还轻。”
  昭虞没说话,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
  江砚白心下一片柔软,哄道:“待出了大漠,我给你做些爱吃的,将身子养回来。”
  昭虞眼珠转了转,点头应了:“好。”
  江砚白挑眉,且没见过她这般听话,笑道:“可是在此处馋坏了?”
  大漠食物与中原不同,口味差的不少,这阵子怕是都没怎么吃好过。
  昭虞神秘兮兮地笑,与他卖关子:“再等一阵子你就晓得了。”
  江砚白翻身压到她身上:“小骗子,还有笔帐未与你算。”
  昭虞笑出声,抬手轻锤他:“没正经,他们还等着呢!”
  “且等着吧。”
  江砚白低头含住她的耳尖,呢喃:“我最晓得昭昭,你定没尽兴呢……”
  昭虞:……
  江砚白自己不要脸,还要拉着她做筏子,无耻!
  这日众人终究是没走成,不过有得有失,傍晚昭虞倒是又瞧了一回最美的落日。
  两人相携而立,影子拉得长长的,在黄沙上错落相映。
  不远处金穗碰着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真好呀,四爷竟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银穗:……
  这丫头,昨晚醉了一宿,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金穗说着突然坐直了身子,咽了口唾沫一脸担忧:“金穗,你说四爷想起咱们骗他,不会罚咱们吧?”
  银穗目露复杂,缓缓摇头:“应当……不会吧?”
  昨夜都没训她们来着。
  金穗闻言更担心了:“你是不怕的,四爷平日里都不常训你,可他惯是看我不顺眼的,还说我话多!”
  她说罢起身躲远了些,暗道近日还是少在四爷和夫人面前晃悠,以免他想起来了罚自己。
  银穗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失笑,这傻丫头,便是罚也定不是因着骗了四爷,而是她昨夜没规没矩地嘲讽四爷吧……
  若是江砚白知晓她们的担忧,定会嗤笑自己才没那个心思,他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是昭虞,丝毫顾不上旁人。
  第二日,众人便从沙丘出发,一路向北。
  大漠与草原不过一个月的路程,昭虞已向京中递了江砚白平安的消息,众人倒是不急着走,是以到草原是已是五月初。
  正值草原最美的时候,目之所及,不见边际的草地叫人眼前一亮,成群的牛羊埋头吃草,青白辉映,相得益彰。
  入乡随俗,昭虞看着面前的帐包笑:“上次去城外见了爹他们的军帐,倒与这个有些像。”
  江砚白颔首:“那原是根据这个稍变动了些,更适合京中气候罢了。”
  他抬手替昭虞紧了紧头纱:“今日先好好歇着,明日我们去骑马。”
  等进了帐子,江砚白摸了摸桌上的陶壶,打开盖子瞧了一眼眉尖轻挑:“是草原的奶茶,竟还放了冰,尝尝可喜欢?”
  昭虞嘴角微扬,尝了一口,原要放下,可那冰凉甜丝丝的味道又着实舍不得,又饮了一口才递给江砚白:“好了。”
  江砚白无奈:“你身子已好了,不用忌口。”
  昭虞摇头:“不能多喝。”
  江砚白就着她递过来的碗将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随后才问:“不喜欢这味道?”
  昭虞舔了舔嘴角,压住了馋意:“莫问那么多,就是不能多喝。”
  罢了,随她心意便好。
  两人简单洗漱过便躺下小憩,草原与大漠气候又不同,晚间的风像是通晓人事一般,力道和温度都恰到好处。
  等用过了晚膳,江砚白牵着昭虞的手四处闲逛,见她瞧着一旁备着的马跃跃欲试,笑道:“今日赶路劳累,明日再骑?”
  昭虞嘿嘿笑出声,伸出两个手指与他商量:“就跑两刻钟好不好?”
  她试探地模样着实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江砚白道:“刚用过膳,不能跑得太快,只骑上溜达一圈?”
  “好!”
  鼻尖传来青草的清香,马蹄轻轻抬起又陷入柔软的草地,无声却带着节奏。
  牧民的帐包点缀在草原上,天色微暗,不少帐包前都生起了篝火,像是天上繁星映下的倒影。
  江砚白一袭白衣,是昭虞从京中给他带的衣服,昭虞的衣服颜色也极浅,袖袍缠绵在一处,远远看着,犹如一人。
  江砚白的手圈在昭虞腰间,下巴搁在她肩头,抬着手给她介绍:“那个好似叫牧羊犬,聪明极了,可以帮着牧民放羊。”
  “此处水草肥美,如今牛羊长得极快,许多牧民都会来此处,牧羊犬能认出自家的每一只牛羊,以免羊群走失,分不清楚。”
  昭虞好奇:“每一只都记得?”
  江砚白点头。
  昭虞笑起来:“那一对比,奔奔倒是笨多了,连金穗银穗都分不清呢。”
  江砚白惊讶:“还分不清?”
  得到昭虞肯定的回答,江砚白一阵无力。
  他离京前还特意教过它,这傻犬,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无事,等我回京了再好好教他。”
  昭虞抿唇笑,话中有话:“到时你怕是没空教它。”
  “又费不了什么事,便是旁的学不会,总该教着它认认自己家,省得什么时候偷跑出去连家都找不到。”
  似是想到了这个场面,昭虞“噗嗤”笑出声,回头亲了亲江砚白:“那便不叫它出门。”
  两人浅逛了一圈,快到帐包时银穗迎上来:“夫人,刘大夫来给您把脉。”
  江砚白蹙眉,搂住她问:“身子不适?”
  他与昭昭一路都待在一处,怎得没发现哪里不妥?
  昭虞依旧浅笑,却是没回答他,借着他的力道下了马对银穗道:“走吧。”
  刘大夫便是他们从京中一直带着的大夫了,一路上定时给昭虞把平安脉,平日里把脉时都避着江砚白,今日倒是不用了。
  刘大夫见到昭虞,微微颔首:“四夫人。”
  “辛苦刘大夫。”
  刘大夫上下看了看昭虞,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亦好,还未把脉便道:“身子应当是极康健了。”
  江砚白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开口问:“此前可是有什么不妥?”
  刘大夫与昭虞对视一眼,垂首笑:“调理身子罢了。”
  江砚白看两人打哑谜,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异样。
  直到晚上二人在榻上闹了半天,他才琢磨出一丝味道来。
  作者有话说:
  biubiubbiu~想问一下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吗?感谢在2023-07-04 06:00:00~2023-07-05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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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当真想要
  ◎如此便错不了,定是有了◎
  江砚白在昭虞耳边轻喃:“昭昭, 松开些……”
  白皙纤细的双腿紧紧箍在他腰间,叫他抽不得身。
  昭虞闻言轻笑,眯着眸子抱紧了他, 分毫不松。
  江砚白微微咬紧了牙,额间冒出两颗汗珠,开口带了丝讨好:“昭昭,要……”
  “就这般。”
  箭在弦上,哪里还有时间叫他思考, 得了昭虞的话, 江砚白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
  片刻后, 江砚白坐在榻边, 耷拉着脑袋懊恼:“我没吃药丸……”
  昭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扬了扬手臂示意他:“去沐浴。”
  江砚白抬手将人抱起来, 不远处的帐子后已放好了浴桶。
  待抱着人坐进浴桶, 江砚白才轻声道:“以防意外, 还是让刘大夫抓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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